虎贲郎 第177节
原本就有三千义从跟随北上,是晋阳一战的主力。
战后例行赏赐后,赵基反而压缩征召规模,只留下两个千人队。
全部收编王柔的义从营后,又从单于王庭、左部王庭摊派兵员,凑了一个匈奴义从营。
单于王庭、左部王庭各摊派了一个千人队,也都陆续抵达。
一共五个千人队驻屯在晋阳汾水东岸,在这里闭营训练队列,马匹则放牧、休养。
北上的河东虎步军也从最初的五千人,上涨到目前的一万两千人。
其中立功奖赏马匹的,也都编给徐晃,将徐晃的河东骑士营凑到了两千三百余骑。
为了方便牧马,河东骑士营驻屯郡北阳曲。
太原新旧三批郡兵也进行严格选拔,赵基只留三千人为郡兵,安置在晋阳湖之南闭营训练。
除此之外,郡北移民举兵响应的有四千多人,赵基留下两千,也留在晋阳,与郡兵一起操训。
整个太原郡兵,目前五千编制。
其他被裁汰的郡北义兵,千余人南下投奔张扬;赵基又从俘虏中选了一批外地籍贯的,也都一并补给张扬。
这些外地籍贯的部曲俘虏,与郡北义兵,更像是张杨的本部、子弟兵。
将张杨所督兵马扩为五千,算是给予的回报。
陆续补给张杨的两千人,对张杨本人来说有特殊意义,他终于有了压制河内各军的底气。
此前他更像是河内各军的盟主,虽然能指挥河内兵,但缺乏足够的威望,行为被限制。
现在不一样了,张杨强化了对河内的控制。
而一万两千多的河东兵,赵基只留下八千虎步兵编制,就在筑城工地里闭营训练。
多出来的四千人,与后续抵达的河东人、被赎回的河东、西河、太原或其他边郡百姓留在工地,参与筑城。
因此整个晋阳汾水两岸,东岸五千匈奴义从,新城八千虎步军,城北五千郡兵闭营训练。
另有俘虏、民壮、雇工两万多人,以及健妇、老少两万人参与筑城。
整个军队的上下组织力正在成长,从各家抄获的工匠也都集中到大陵县北的冶炼场,在这里锻造工具、农具。
扣掉晋阳城的八万多人,也不影响太原各处的夏收、秋收工作。
他不计成本在晋阳增筑新城、训练军队、整备器械,对外影响是很大的。
附近匈奴人立刻老实了很多,面对赵基的兵役摊派,被扣留单于的单于王庭,以及相对虚弱、不稳的左部王庭,也都将指标凑齐。
也不情不愿的接受赎买,释放了部分被掳的边民男女。
当河东处于上升势头之际,内部人事矛盾反而快速下降。
梁兴、李堪、成宜、程银这四位流民帅也被赵基启用,就连宗帅马玩也得到机会,带着十几人来晋阳听用。
在整备军队时,赵基也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天赋,他本身就有远超当世的数学能力,又有极高的军事威望;又有虎贲下放虎步百人队的制度在,全军吏士都有积功升迁县令长的希望。
哪怕残疾的军吏,也会被赵基收留安置在平阳侯国、晋阳侯国;对伤兵更是不留余力救护,相较于各方,这已值得吏士卖命、奋战。
纵然取得晋阳,俘获那么多大姓、豪强女眷,赵基也不接纳,而是组织起来去集体纺织,给军队制作军服、鞋袜。
而他日常轨迹更是十分固定,往来于三座军营,要么视察一处处工地。
别说军队,就连俘虏苦力也能安心做事。
没别的原因,他们能吃饱干活。
赵基只想等今年蝗起,扑灭蝗灾,保住夏收后,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下一步行动就两个方向,要么去西河郡武装行军,联合匈奴三王庭威慑屠各匈奴;要么去上党,敲高干一榔头。
原本代郡汉胡豪强还拥护郡守王泽,现在代郡的联军还没来得及南下,王泽察觉气氛不妙,就弃军逃亡,投奔高干去了。
不弄死王泽,赵基也不安心。
而打高干,也能剪除侧翼隐患,间接也能威慑屠各匈奴。
至于中原行动,现在天气炎热,不适合出军。
而且也没等来吕布的回应,一切要谈好,才能率兵护送朝廷上雒;然后奉朝廷大义兵出虎牢,与吕布会师,给吕布把断腿续上。
就在这晋阳三日一变、热火朝天的时刻里,赵彦使者送来书信。
徐晃不在,赵基先询问裴秀:“臧洪清名我早有听闻,自去年八月被围于东武阳城,想来如今已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城中吏士男女誓死相随,可见臧洪确有过人之处。我若出兵,就恐道路难行。”
比起救臧洪,他更想去打高干。
这方面好处太多了,剪除袁绍的羽翼,伸张朝廷的威信,威慑屠各匈奴、雁门、代郡汉胡豪强也能一并威慑。
同时也能间接牵扯袁绍的兵力,说不好能让袁绍撤东武城之围,同时也能激励公孙瓒,并交好张燕。
这是地缘所决定的,只要攻势够猛,袁绍想要保住外甥的话,那必须救援高干。
裴秀没想那么多,只是说:“中原干旱,东郡乏困。东武阳城破就在旦夕之间,袁绍即便撤离大部兵马,以臧子源之力,也难破围。以其心性,更不会弃城而走,辜负满城士民。”
裴秀边走边说,突然停下来,严肃看赵基:“阿季声名不显于关东,今救臧子源,如昔年刘玄德救孔文举、陶恭祖。此声张大义于天下之举,何故迟疑?”
见赵基驻步沉思,裴秀又说:“以井陉道之险,李堪督兵三千,足以抵御高干万余兵马。再者留徐公明镇守榆次,为李堪之后。高干越井陉而来,以徐公明之深沉勇毅,纵不能大破,也能击走高干。”
至于晋阳留守,只能由裴秀负责。
张杨要率五千人护送朝廷上雒,在不调动虎步军的情况下,想要疾驰救援东武阳城,最佳的办法就是率骑士出击。
只要承诺在袁绍境内放开劫掠限制,以赵基目前的胜率,可以额外再动员一批匈奴人。
别说去卑的右部王庭五个大部,大概率屠各匈奴都想派人探探风。
胜率有保障的情况下,从匈奴这里拉兵,真的很简单。
可赵基还是担忧太原丢失,不一定会丢在外敌手里,被朝廷拿走也是丢失。
没有回应裴秀,两人步行来到贾诩这里,当面咨询此事。
这已不单独是赵基的事情,也关乎朝廷,与周围各郡都有关系。
乱世就是这样,内部规划永远会被外部因素干扰。
而赵基顾虑的是自己重蹈刘备丢徐州的旧路,虽然刘备现在还没丢。
可自己这里稳不住吕布,吕布一旦出手,刘备保不住徐州。
刘备跟自己类似,没有那么多可靠、又经验丰富的人独当一面。
以小吞大,自己这里消化不良,刘备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206章 言行不一
贾诩在城中郡守府办公,基本上是由他来履行郡守职务。
晋阳曾是代国的国都,因此城内还有曾经的王都宫城。
虽没有经历什么扩建,倒也维持修缮,勉强可以使用。
这座宫城与郡守府紧挨着,在郡守府西侧……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郡守府是从宫城析分出来的。
宫城位于城内地势最高的西北角,修筑之时又增高过地基。
因此扩建新城之际,这座宫城也在改建之列,会改成一座巨大仓库。
仓阁重地,不能用俘虏、奴隶施工,因此是河东人在这里劳作。
赵基、裴秀来时,贾诩独倚府内西阁,观察仓阁建造进度。
增筑晋阳城,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当仓阁建好,储粮充盈后,就算完成了第一期改建。
这意味着守军依托晋阳旧城,也能长期据守……算是拥有了顽强抵抗、长期对峙的本钱。
而第二期就是新城四道城墙完成原始的板筑,并在新城区域内完成屋舍建造,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口、守军。
第三期就简单了,就是强化原始城墙,将里墙级别的城墙进行板筑,以墙头跑马为标准;并建立敌台、角楼、瓮城、台城等强化防御的设施。
至于后续扩建,则是汾水东岸再起新城之时了。
西阁窗前,贾诩翻阅赵彦的手书,又观察赵基、裴秀的神态。
见赵基沉定不语而裴秀面有焦虑,贾诩就知道两人的心态,就问赵基:“敢问侍中,救臧子源后,何益有之?”
赵基双手交叠在桌案,握着水杯:“没什么好处,文丽对我说能伸张大义于天下,祖父也想让我借此扬名于关东。只是我觉得关东已无潜在的义士,关东义士要么已死,要么浮出水面,与袁曹之贼不共戴天。这种时候,伸张大义并不能削弱贼臣。”
但客观上的确能增益朝廷一方的士气,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看一眼裴秀,赵基就事论事说:“至于扬名关东,他们恨不得我早死,扬名与否并无意义。他们连近在咫尺的臧洪都见死不救,来日我偏远之河东受难,他们又能有何作为?”
贾诩看向神情低落的裴秀:“文丽,我等皆系西州。今西州残破,赵侍中异军突起,已引得关东警惕。今若贸然出兵,恐有难测之险。”
“是,仆只是觉得如臧子源这样的义士,不该这样屈死。”
对于裴秀的回答,贾诩只是淡然笑了笑,该死、不该死的人,在他面前已经死了太多太多。
以至于贾诩对这个回答感到有些好笑,就当是晚辈的天真傻话。
轻声笑了笑,贾诩又看赵基:“那元明公这里该如何答复?”
“祖父也是一时没看透,我想两三日后自有书信送来。”
赵基气度沉稳,这种时候他相信老头的立场。
老头只是还没有彻底适应身份的变化,还在崇尚关东那旧有的老一套价值观念。
沉默片刻,赵基对裴秀说:“救出臧洪,我们听他的,还是他听我们的?旧日公卿得到臧洪这样的利剑,又会如何看你我?”
臧洪,对河东人也有号召力。
“如今我要为河东、太原七十万男女负责。天下形势多变,我能进则进,不能进也要保境安民于一方。你我不曾吃臧氏一粒米,他之生死,与你我何干?”
赵基说着端水杯饮一口,裴秀也是点头,想说话只觉得嗓音干哑,就轻咳两声才说:“我明白,只是觉得臧子源活着,有损袁绍威名。”
“我也有这种想法,可笔墨名声的批判,怎么比得上刀剑的批判?”
赵基笑着反问,现在他不想深入辩论这个问题,辩论的越深入,裴秀越难堪。
赵老头儿一时半会也没看透其中的利害关系,更别说裴秀。
上一篇:模拟历史,但开局崇祯是神皇
下一篇:三国:大魏王侯,家父曹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