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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兵圣 第174节

  很多人眼热,无论如何,太上皇对自己信任的人是真的好,好的令人不可置信,唯一可惜的是太上皇年龄太大了。

  “冯胖子这回要哭了吧。”

  太上皇脑袋里的疼痛舒缓了一些,有了心情笑,打起了趣来。

  不等周道丰开口,张吉甫上前一步,比首辅先开口,“冯庸弹劾王信,言辞犀利。圣人圣明,冯庸虽远在千里之外,却逃不过圣人的眼,一举一动被圣人看得通透。”

  “哈哈哈。”太上皇边笑,边要坐起身,却因为手臂无力,变成了爬起身。

  身边的小黄门们眼观鼻鼻观心,戴权靠着太上皇也不伸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太上皇坐正后,笑着招了招手,“坐近一点嘛。”

  戴权这才示意几名小黄门去帮忙搬凳子。周道丰年纪也大了,起身速度慢,张吉甫年岁小,动静干脆利落。几名小黄门把椅子往前搬动了几步,师徒两人重新坐下。

  周道丰终于开口了,“圣人当初感慨王信没有早点出现,此言不到一年,而王信所立之功件件了得,臣这回又输了。”

  “怎么输了?”太上皇好奇道。

  “我大周战将上千,精兵无数,如何缺他一个王信,因此臣并未重用他,反倒是圣人很早提醒过微臣,后来又是圣人出手调的王信去雁门关。”

  周道丰老老实实的说道,一字一句却没有半点假话。

  太上皇心情愉悦,抬起胳膊,笑着指了指二人,笑道:“你们这师徒啊。”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周道丰和张吉甫也没有接话,只是低下了头表示恭敬。

  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许多事看得清楚,重要的是火候,要恰到好处。

  周道丰掌握内阁三十年,不光是朝堂上遍布子弟亲信,就如那不起眼的大同冯庸,也是当年周道丰随手提拔,如今成长为九边一方“诸侯”的人物。

  所以周道丰要退,特别是太上皇去年问自己的那一次,周道丰已经明白自己必须退。

  可怎么退,退的又要让太上皇满意,并不是轻易的事。

  同样的道理,如何让恩师顺利的退下去,让恩师颐养天年,张吉甫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善待恩师,尊敬恩师,排挤恩师,打压恩师。

  如那冯庸,他安排的人进京城,不光递交奏疏,还送礼到恩师府上。自己要做的就是打压冯庸,甚至消灭冯庸,换上让太上皇放心的人。

  至于为何不让别人去做,而是让自己来做。

  因为太上皇不能委屈了恩师,特别是如今的局势,要让天下人看见,成为太上皇的心腹,不光能荣华富贵一辈子,还能后继有人。

  太上皇见两师徒如此配合,也没有了话说,“且看着吧,总不能只听冯胖子的话,朕也是想听听王信那小子怎么说。”

  周道丰一脸平静,明白王信日后送来京城的奏疏内容才是关键。

  至于王信能不能送来奏疏,如果不能,又或者写的不够好,那就没必要再提此人。朝廷需要的是能为朝廷解决麻烦的人,而不是制造麻烦的人。

  冯庸已经成为了麻烦,可麻烦终归只是麻烦,冯庸做事还是有底线,如太上皇所言,比起那帮子不交税的大户们,冯庸至少算是大周的臣子。

  所以不能为了解决一个麻烦,引出一个更大的麻烦,甚至引发祸乱出来。

  张吉甫却在想着王信,王信此人的本事,庸人是看不见的,毕竟太平盛世里,人情关系才是第一,至于才能,有才能算什么,先学会人情世故,人情世故做得好才行,才是真正的人才。

  果然如恩师所言,一切都瞒不过太上皇。

  那么自己的心思呢,太上皇应该也知道吧,可太上皇并没有表明态度,说明太上皇不拒绝。

  想通了一些事,张吉甫才说道:“以冯庸的性格,臣担心他会继续出手。”

  “你盯着吧。”

  太上皇又乏了,也没别的事,遂闭上了眼睛。戴权见状,命人抬着躺椅回去,周道丰和张吉甫告退,张吉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别看,做你的事。”

  “弟子担心时间不够。”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周道丰边走边淡然道:“老天的事,不是凡人操心的。”

  张吉甫颔首,不再回头观望。

  至于两支周军在关外自相残杀的事,关外多少部落受到牵连,张吉甫没在意,恩师也没在意,太上皇也没提。

  当年广东民乱,最后调广西狼兵,好不容易平了民乱,因为地方官府“无力”供养粮饷,狼兵劫掠了一路,也就御史弹劾了几本奏疏。

  还有辽东的东安郡王,十年前,好几个将领出关全军覆没,大军被灭的干净利落,最近几年倒是安生了,因为辽东上下谁还敢违背东安郡王啊。

  大同的事并不稀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更听话。

  朝廷没有秘密,奏疏经运转司到内阁,又有冯庸的人在京城走动,没几日的功夫,消息就传开了,有能力的人就知道了,没能力的人不知道的事多了去。

  朱伟是京营东军提督,京营第一人,多少人向他送消息通人情。

  王子腾收到消息已经是第三天,得知后大喜过望,控制不住的大笑:“哈哈哈,冯胖子,你也有今天。”

  不久后,王仁赶了过来,看到王子腾归京后第一次笑,心里既好奇又开心。

  王子腾也没有客气,“你去一趟贾府,告诉你两位姑妈,特别是你大姑妈,王信和你小姑妈家妹妹的婚事一定不能有意外。”

  王仁听闻后,笑道:“大姑妈一直想撮合表弟和表妹呢,听说大姑妈心里一直不满。”

  “容不得她胡闹。”王子腾一副不容人质疑的态度,吩咐道:“你告诉你大姑妈,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王仁点了点头,他们王家不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怕是嫁出去的小姐,家里的关系也是随便用的,否则王家的姑娘在别人的府里,为何都很强势呢。

  既然是家里人,必然要以家族利益为先。

  “还有。”王子腾想了想,不光想到了王信的处境,包括婚事上头的。

  “王信出身穷苦,无论他是打算买宅子也好,还是另做打算也好,让你大姑妈给他备一处宅子,再告诉你小姑妈,赶紧把她家的老宅子打扫出来,等亲事落实了,王信如果还在贾府,你小姑妈他们一家就搬出去。”

  “这岂不是为难大姑妈?”王仁惊讶道。

  “哼哼。”王子腾恨道:“一帮子败家爷们,连管家的宅子都有他们的一半大,反正是败家,为何不能败给王家?至少一荣俱荣,王家发达了,还能漏了他们贾府的好。”

  现在自己面临一个大问题,不光是失去了京营节度使,在新的路上也走到了绝路,一个高高挂起的九省都检点,只靠俸禄的话,连府里的人情往来都支撑不了。

  虽然贾府也是样子货,可贾府光两处大宅子,还有府里几代人积攒的物件,别人不清楚,王子腾却清楚,内外都在打主意,不如便宜他们王家。

  王家的女人给他们生的孩子,不还是姓贾?

  可要是别人捞了去,哪怕是他们的管家,那也不会姓贾。

  王家的女人捞到了,自己也能用,为了这个家。如今有了王信这个意外之数,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自己说不定还能重归大同。

  王仁明白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错。

  王家要是倒了,王家的女人能落得了好?

  以前王家风光的时候,凤丫头内外一片好名声,这才几个月,贾府内外关于凤丫头各种的坏话就出来了,所以王仁倒不担心两位姑妈拒绝。

  只是有点担心,那王信能听话吗?

  虽然姓王,可又不在身边长大的,叔父一向自信,不容他人忤逆,算了吧,自己还是别乱提醒的好,免得又白挨一顿骂。

  想着这些事,王仁去了贾府。

第177章 山庄一夜

  荣国府。

  梦坡斋,贾政的书房。

  刘通和郑浩来到京城贾府,贾政收到二人带来的消息大惊失色,不敢怠慢,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留下二人在府上,不过二人还要送信给一人,得知是陆仲恒后,贾政直接派人去请。

  陆仲恒在翰林院做官,自前明以来,科举考试均由翰林官主持,陆仲恒虽然只是新进翰林,论资排辈不够格,却也知道地位的重要性。

  刘通还好,郑浩非常的客气,等陆仲恒抵达贾府,郑浩犹如弟子般的孝敬。

  “贾公准备怎么做?”陆仲恒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询问贾政。

  贾政知道陆仲恒不放心自己,却也没露出不满之色,陆仲恒是林如海的得意门生,论地位和前程,未来不下于自己,单论清贵而言,如今已超过了自己。

  “据王信所言,此人杀良冒功,欺罔朝廷,结党专权,形同藩镇,又有养虎遗患,纵敌成势,并贪渎暴敛,荼毒军民,掩败饰非,怠战误边,乃有十大罪也。”

  贾政觉得自己做的仔细,又说道:“此人罪不可赦也。”

  对方是永兴节度使,贾政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敌人,很有种年少时期记忆的感觉,却也隐隐有点惶恐,如此与人撕破脸,万一己方输了怎么办。

  陆仲恒笑道:“贾公所言细无巨细,实乃稳重之人。”

  听到对方的夸张,贾政内心得意。

  现在已经没有了刘通说话的份,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主要是弹劾的事,他也不懂,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年轻的郑浩虽然来过京城,可也只是普通士子的身份,心里激动不已,更不敢胡乱说半个字。

  “仲恒可有话要交代?”贾政问道。

  贾政的话音刚落,陆仲恒就说道:“加一句即可。”不等贾政询问,陆仲恒一口气说道:“大同地区历年胡人叩关里十胡七假,因此不可轻信冯庸节度使,朝廷当另选一可靠之人询边事。”

  贾政怔了怔,惊讶道:“太快了吧?”

  王信才是从三品的武官,难道陆仲恒想要此人取代冯庸?贾政觉得此事希望不大,反而会导致奏疏被拒绝。

  陆仲恒摇了摇头,“我之前与人闲聊,打听过督察院里,这些年并不是没有弹劾冯庸的奏疏,贾公所言之事并无遗漏,可朝廷一直没有动静。”

  “啊?”贾政不可置信,连忙反问:“既然朝廷知道,为何不处理,任由此事滋生?”

  陆仲恒瞅了贾政一眼,想到恩师评价贾政脑子有点迂,此时觉得恩师对此人的评价实在没错。

  御史又不是神仙,每年弹劾的事情多了去,东南西北天下事,哪件事没有弹劾过,包括倭寇之事,多少人把倭患原由说的清清楚楚,朝廷处理了么。

  不处理,因为处理不了啊。

  没奈何,陆仲恒只能向教弟子一向仔细解释:“弹劾冯庸不是关键,如何让朝廷相信,王信能解决大同的胡患才是关键。”

  说完,一旁坐着的刘通欲言又止,想到自己身份卑微,忍住了心里的疑惑。

  陆仲恒精神敏锐,感觉到刘通的动作,竟客气问道:“我是否说的不对?”

  刘通连忙摇手,紧张了片刻,便说道:“不敢不敢,只是听两位大人提及胡患,而小人经历过倭患,因此心中想来,胡患与倭患并无多大区别,可当初朝廷对待倭患并不着急.”

  未说完的话,意思很明确,陆仲恒认为朝廷在意胡患可能估错了。

  陆仲恒笑了笑,并没有生气,与对贾政的态度不同,知道眼前的人是武人,反而笑道:“彼一时,此一时。倭患时主要是两位圣人之间的矛盾,当下胡患是地方与朝廷的矛盾。”

  刘通还是有些不明白,只是清楚眼前身份清贵的官员并没有漏算倭患的事,心里也就安心,便不再多言。

  陆仲恒只来了片刻,三言两语就成为了主导者。

  年轻的郑浩满脸敬佩的看着陆仲恒,这才是自己的目标啊。却说贾政,本来无主意,硬着头皮支撑,此时有了陆仲恒做主,而且主意坚定,倒也乐的退后一步,当起了甩手掌柜。

  陆仲恒不是没来过贾府,这些日子以来,在翰林院熬资历,熟悉关系,也不愿多事,可沉稳是一件事,平庸又是一件事。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王信之事,让陆仲恒看到了更多的机会。

  同时也对贾府有了更清楚的直观,果然是指望不上的,只能自己冲在前面,如此一想,难怪恩师林如海说王子腾的腾笼换鸟之策并不全怪王子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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