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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红楼 第168节

  左右来了一回东跨院,陈斯远干脆往后头去寻了邢夫人。仔细与邢夫人说了营生的事儿,邢夫人自是听得眼热,一个劲儿的拍胸脯,只道来日定会四下推广。

  待从东跨院回返荣国府,陈斯远干脆先去寻王夫人,怎奈王夫人与薛姨妈去了荣庆堂,陈斯远便转而去后头寻凤姐儿。

  也是赶巧,这日凤姐儿方才得闲,此时正与平儿吃着冰沙。

  听闻陈斯远到来,凤姐儿紧忙将砍袖衣裳换了,穿了一身薄纱夏衣,这才将陈斯远让了进来。

  二人见礼、落座,凤姐儿就笑道:“下晌时太太还吩咐了呢,说是来日便是远兄弟生儿,到时候也摆了席面,让那十二个小戏子唱几折子戏,你们小的也顽闹顽闹。”

  陈斯远笑道:“太太好意难违啊,前两日太太便与我说了,我本待推拒,谁知太太不容我说话,当场就将此事敲定了。”

  凤姐儿意味深长道:“也是远哥儿有能为,不然又岂会得了太太另眼相看?”

  凤姐儿先前因着秦氏治丧就高看陈斯远,其后看其扬名立万,又在国子监逞威,最后又得了贵人赏识。

  这也就罢了,此人本是大太太的外甥,却前后转圜,硬生生让太太都将其当做了子侄辈,那亲近的劲头儿只怕连哥哥王仁都比不得!因是凤姐儿私底下啧啧称奇之余,自是对陈斯远好奇得紧。

  陈斯远笑着摆摆手,干脆揭过此事不提,转而道:“今儿个来寻二嫂子,只因那药丸发售在即,还请二嫂子来日四下传扬。”

  贾琏砸了两千两银子进去,凤姐儿自不会怠慢,便笑道:“说来也是自家营生,我又岂会袖手旁观?远兄弟放心,来日遇见别府女眷,我定好生说道说道。”

  陈斯远笑着颔首,又将补天丸与焕春丹的功效一一说将出来,直把凤姐儿听得眼前一亮。

  她禁不住与平儿略略对视,那平儿便道:“远大爷,那焕春丹果然对妇人隐疾效用非凡?”

  陈斯远眨眨眼,这才想起王熙凤好似后来得了血山崩?

  不待其开口,平儿就道:“远大爷不知,我……我有些天癸不调之症,延医问药均无效用,每每小日子来了,不免疼得死去活来的。”

  平儿大大方方说将出来,面上不见半点尴尬,反倒是凤姐儿目光闪躲。陈斯远本就是人尖子,哪里听不出平儿这话是替王熙凤说的?

  陈斯远便蹙眉道:“平姑娘,那太医是如何说的?”

  “只说是气虚、血热,又有些血淤。”

  陈斯远便道:“我不过略略看了些医书,平姑娘此症,我倒是一时间拿不准。实不相瞒,此药乃是鹤年堂所制,来日平姑娘若得空,不若往鹤年堂去寻丁郎中诊治,到时顺口提一嘴,便知这焕春丹有无效用了。”

  平儿屈身一福笑道:“原来如此,多谢远大爷。”

  陈斯远摆摆手,干脆自袖笼里掏出个黑漆漆的小巧瓷瓶,说道:“这一瓶焕春丹就留下,来日若合用,那平姑娘便拿去服用;若不合用,就留与二嫂子调理身子骨了。”

  凤姐儿心下欢喜,笑道:“瞧瞧,都说我是个周全的,可哪儿比得了远兄弟周全?诶唷唷,难怪上上下下都得意远兄弟呢。”

  陈斯远哈哈一笑,眼见事已办成,便起身告辞而去。

  待其一走,凤姐儿便迫不及待拔了瓶塞,熬出一枚黑漆漆的丹丸来嗅了嗅。

  平儿便道:“奶奶,远大爷说了,须得瞧了郎中才知合不合用。”

  凤姐儿道:“那丁郎中还能比得过王太医不成?王太医都没法子,莫非姓丁的就有法子了?怎么一股子怪味儿?”

  说话间凤姐儿抬手吞服,寻了茶水仰脖顺下,随即才道:“我如今忙得脚打后脑勺,哪里得空去劳什子的鹤年堂?左右身子骨是我自个儿的,合不合用我还不知?你莫管了。”

  平儿哭笑不得,有心再劝,又叹息一声不作声了。

  ……………………………………………………

  却说这日到了陈斯远生儿。

  清早起来,香菱便捧了新衣裳伺候其换上。柳五儿早早自厨房提了食盒来,内中是方才煮好的长寿面。

  院儿中早早布置了香案,陈斯远穿戴齐整往院儿中来,炷香、奠茶、焚纸自是不提。

  因着今儿个还要往国子监去上学,是以此时不好往长辈处去表礼仪,径直回了房里,接了红玉递来的银匣子,端坐了等着丫鬟们来拜。

  因着陈斯远尚不及弱冠,众人便只屈身一福算是拜过,免得折了寿数。

  依着规矩,这日陈斯远依旧放双月月例银子。房中众女得了赏钱,俱都欢喜不已。那小丫鬟芸香自个儿攥着银钱美了一番,又巴巴儿过来问道:“大爷,我三姐得不得赏钱?”

  陈斯远哈哈大笑道:“你三姐又不在我身边儿,哪儿来的赏钱?”

  芸香顿时讪笑道:“我就是这么一问,大爷忙着,我去洒扫了。”

  芸香颠颠儿跑出去,跟着又疯跑回来,道:“大爷,鸳鸯姐姐来了。”

  陈斯远不敢怠慢,到了正房门前来迎。鸳鸯笑着屈身一福,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将贾母的贺礼奉上。

  陈斯远谢过,待回头打开来一瞧,那小巧包袱里装着的是一双鞋子。

  鞋子?

  陈斯远心下暗笑,心道贾母果然不待见他,生儿送了一双素面儿鞋子,这是巴不得陈斯远赶紧滚蛋走人啊。

  跟着又有邢夫人送了一套衣裳,五十寿桃,五十束银丝挂面;许是与邢夫人商议过,转头金钏儿便也依着邢夫人的规矩送了贺礼来。

  让陈斯远意外的是,李纨竟也打发丫鬟来送了一套湖笔。

  忙碌一番,眼看时辰不早,余下人等所送贺礼,怕是要等陈斯远散学回来,是以陈斯远不再停留,略略交代了便乘车往国子监而去。

  ……………………………………………………

  国子监西大格子巷。

  曲嬷嬷正在院儿中晾晒着衣物,忽而听得门扉轻轻叩响,当下便在围裙上擦了手,赶忙行过去开了门扉。

  观量一眼,便见陈斯远一身酒气停在门前。

  “大爷来了?”曲嬷嬷让开身形,笑道:“晴雯还说呢,今儿个大爷准来,谁知午时过半也不见人影,这会子熬不住自个儿睡下了。”

  陈斯远笑道:“不知谁传出去的,同学都知今儿个是我生儿,晌午凑了份子吃了席面,这会子才散。晴雯睡了?”

  曲嬷嬷掩口笑道:“大爷自个儿去瞧瞧吧,晴雯可是抛费了好一番心思呢。”

  陈斯远点头,也不用曲嬷嬷跟随,迈步便进了正房里。转进西梢间里,便见炕桌上摆着个簇新的忠靖冠。这忠靖冠前明时为官员燕居时所戴,到得本朝,连士子也能戴在头上。

  此帽以铁丝为框,乌纱、乌绒为表,帽顶略方,中间微突;前饰冠梁,压以丝线;后列二山,亦以金缘。

  一旁炕上,晴雯缩着身形酣睡,赤了一双菱脚不说,许是翻滚时将前襟扯开,便露出脖颈下一片白腻腻来。

  陈斯远摸索了下忠靖冠,思量着定是晴雯熬夜赶制的,是以此时方才禁不住瞌睡迷糊了过去。

  或许午时那会子晴雯还在强撑着,只是左等右等不见自个儿来,这才睡下了。

  陈斯远自顾自解了头上束发的网巾,将忠靖冠戴在头上,只觉比起贴合的网巾来,这帽子更清凉些。寻了那巴掌大的镜子观量,竟显得比先前更稳重了几分。

  面上笑了下,陈斯远情知若不告而别,只怕晴雯心下失落,当即便偏腿坐在炕沿上,探手在那菱脚足心挠了挠。

  涂了蔻丹的脚趾弯了弯,随即挪在了一旁。陈斯远暗乐一声,又探手寻了一根发丝,戏谑着探进晴雯的鼻孔里。

  那晴雯顿时蹙眉不已,小脸儿来回避让,好半晌禁不住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瞧了一眼,这才一骨碌爬起来道:“大爷来了?什么时辰了?”

  “眼看过了午时,晌午同学宴请,实在不好推拒,与你说两句话我便要走了。”

  晴雯抿嘴笑道:“大爷既忙着,也不用特意过来瞧我。”

  陈斯远笑而不语,指着头上忠靖冠道:“熬夜赶制的?”

  晴雯笑着颔首,说道:“也不早些说,我熬了两夜才赶制出来。”

  陈斯远便道:“何必熬夜,过后补了就是。”

  晴雯一个劲儿的摇头,却不曾说什么。这是贺礼,生日当天送与过后送,又岂能一样?

  于晴雯心下,既为感念陈斯远搭救之恩,内中也未尝没有小女心思。因是这贺礼多一日、少一日的,都不大好,也唯有今儿个亲眼瞧着其戴在头上,心下才会稍安。

  她虽不曾说话儿,可姑娘家的情意溢于言表,落在陈斯远眼中,自是心下一暖。

第164章 薛蟠议亲

  摇了摇头,晴雯便一直瞧着陈斯远笑,心下只觉熨帖无比。熬了两夜,就盼着今儿个晌午将贺礼送上,谁知晌午时一直不见陈斯远到来。

  熬不住了,晴雯方才小憩一会儿,心下隐隐失落,只道陈斯远今儿个不来了。谁知甫一睁开眼,便见陈斯远一身酒气的戏弄自个儿。

  个中滋味,心绪起伏,自是不好与外人说道。

  她略略垂了螓首,忽而便见敞开的衣襟,内中露出贴身的小衣来。晴雯顿时俏脸一红,紧忙将衣襟扣紧,又趿拉了绣花鞋落地,笑着道:“我去给大爷倒一盏茶来。”

  陈斯远却扯了她的手道:“不忙,我这就要走了。”

  晴雯蹙眉道:“大爷一身酒气,总要醒醒酒,醒酒汤来不及,饮些酸梅汤如何?”

  她一番心意,陈斯远不好推拒,便点头道:“也好,那就酸梅汤。”

  晴雯嬉笑道:“一早儿买的酸梅汤,这会子还放在井水里镇着,我这就给大爷盛一碗来。”

  晴雯一溜烟而去,过得须臾,便端了一碗温凉的酸梅汤来。

  陈斯远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口齿生津,当下咕咚咚牛饮而尽,笑着赞道:“不错,这酸得一激灵,果然醒了几分酒。”

  当下起身道:“你下晌没事儿就多睡一会子,我明儿个晌午再过来。”

  “哎?大爷稍待。”晴雯叫住他,扯了腰间的汗巾子,翘起脚来抬手为其擦拭了嘴角。

  略略擦拭几下,一双水润眸子便与陈斯远撞了个正着。晴雯略略慌乱,瞧了一眼紧忙垂下头来,道:“好了,我送——诶唷。”

  诶唷一声,晴雯却是被陈斯远揽在了怀里,随即耳边传来陈斯远的声音:“这贺礼我极得意,多谢你了。”

  晴雯兀自翘着脚缩在陈斯远怀中,一耳听得心跳怦然之声,心下愈发慌乱,断断续续说道:“本就是我的本分,大……大爷……也不必说这些。”

  陈斯远哈哈一笑,松开她身子,探手揉了揉发髻,扭身便走:“我走了,你也不用来送,歇着吧。”

  “嗯。”晴雯嘴里应着,却是怔了须臾,这才咬着下唇追了出去。

  待送出院儿外,晴雯又倚门瞧着陈斯远领着小厮大步流星往东而去,国子监内传来鸣金之声,那主仆二人立时撒丫子狂奔。

  待到了巷口,陈斯远顿住身形回身朝着晴雯摆了摆手,旋即又飞奔而去。

  晴雯倚门抿嘴笑着,眉目流转,也不知心下想起了什么,便嗤的一声掩口而笑。

  待合上门扉,便有曲嬷嬷笑吟吟迎了过来,说道:“老身说什么来着?大爷记挂着姑娘,莫说是有事儿耽搁了,便是天上下刀子也要来瞧姑娘呢。”

  晴雯心下欢喜着,面上却嗔道:“嬷嬷再说这话我可不依了。”

  曲嬷嬷道:“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又不曾嚼舌……”见晴雯蹙起眉头来,曲嬷嬷就笑道:“……罢了罢了,姑娘面嫩,听不得这些,我不说就是了。”

  晴雯便不言语了,正要回房中歇息,忽而听得身后门扉叩响。不待晴雯发话,曲嬷嬷便擦着手行了过去,遥遥问道:“谁啊?”

  旋即便有一女声问道:“敢问晴雯可是住在此处?”

  晴雯心下纳罕,不禁蹙起了眉头,吩咐道:“嬷嬷开了门瞧一眼。”

  曲嬷嬷应下,便将门扉打开,晴雯抬眼就见赖大家的停在了门前。

  “赖大娘?”怎么会是此人?

  因着先前主仆情谊,晴雯纳罕着上前,问道:“大娘怎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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