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红楼 第22节
那马车进了荣国府,王熙凤自有丫鬟服侍着往后头去了。平儿则提了灯笼引着陈斯远过角门、梦坡斋、夹道,一路送到小院前方才回转。
进得小院里,芸香、红玉听得动静自厢房迎出来。此时陈斯远心绪极佳,瞧了眼绷着脸的小丫鬟芸香,说道:“天气渐凉,怎地还穿这么少?”
不容芸香回话,陈斯远又吩咐道:“红玉,明儿个拿了银钱给大家置办两身衣裳。”
先前被红玉训斥了一通,芸香原本心绪低落,此时闻听陈斯远所言,顿时兴高采烈起来。不迭的屈身一福道:“谢大爷体恤!”
陈斯远笑道:“你们尽心得力,我也不好薄待了你们。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回去歇着吧。”
陈斯远迈步进了正房,香菱迎在门前,目光款款,视线略略触碰便红了脸儿。
“大爷。”
陈斯远过去扯了香菱的手道:“膀子可还酸?”
香菱羞不可抑,掩着俏脸‘嘤咛’一声别过头去。陈斯远哈哈大笑,略略戏弄了一番,这才将其放过。
一夜无话。
转天日上三竿,陈斯远到得前头马厩领了马匹,方才出了府便撞见了薛蟠。那厮领着几个仆役骑马而行,瞥见陈斯远便是面上一僵。
想起妹妹宝钗所言,薛蟠别扭着拱手道:“原来是远兄弟。”
陈斯远略略蹙眉拱手道:“见过薛家大哥。”
薛蟠挠头道:“这个……有一笔大生意登门,愚兄实在等不及,这会子就少陪了,咱们来日再叙。”
“哦,那薛家大哥先请。”
目送薛蟠远去,陈斯远方才翻身上马,一路直奔外城而去。过得大半个时辰,陈斯远到得八角胡同,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上前拍门。
奈何拍门良久,始终不见内中有人回应。邻人听得动静,探出脑袋问询道:“公子是找人?”
“正是。”
那邻人说道:“公子来迟一步,前几日租住此房的二人退了租走了。”
走了?就算孙广成住进了浙江会馆,也该留个人手用于往来交通吧?怎么胡莽那厮也一道儿去了?
心下百思不解,又翻身上马往回返。方才出了巷子,就听路边一处火烧铺子有人重重咳嗽一声。陈斯远扭头观量,那人不是胡莽还是哪个?
陈斯远不动声色,继续骑马前行,寻了个偏僻巷子进得其中。略略等候片刻,果然便见胡莽那厮寻了过来。
二人碰头,胡莽冷着脸道:“怎么才来?昨儿个怎么没见你人?”
陈斯远冷笑道:“你道荣国府是你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老爷给我派了差事,昨儿个忙了一天,今儿个才闲暇下来。”
胡莽冷哼一声,说道:“孙老进了浙江会馆,声势也造了些,下晌就给你派帖子。”
陈斯远思量道:“这回还是老一套?”
胡莽闷声道:“问那么多作甚?明儿个见了孙老,你自然就知晓了。”
交代清楚,胡莽也不多留,瞪视陈斯远一眼,随即匆匆错身而过朝着远处行去。
陈斯远暗自咬牙,如今行事全靠自个儿,实在寻不出人手盯梢。再这般下去,只怕自个儿迟早是那案板上的鱼肉。转念又想,也不知那三位好汉如今落脚何处,若是打个晃直接离了京城,那先前岂不是白结交了?
这日不到晌午便回返自家小院。闲来无事,干脆陪着香菱一道儿读书。
果然到得未时便有婆子登门,说前头送了请帖来。
陈斯远接了请帖只观量一眼便知是孙广成手笔,见那婆子一脸探寻,陈斯远也不多说,只笑道:“原是故人。”
随即叫了红玉塞了那婆子一吊钱,自个儿施施然回返屋中。陈斯远展开请柬,内中大半都是客套话,最后才说后日请其往浙江会馆一叙。
撂下信笺,陈斯远思量着回头儿须得将此事透漏给小丫鬟芸香。这丫头跟个大喇叭也似,但凡听得大事小情转头就能传扬出去。
思量间,芸香在外头叫道:“大爷,曲嬷嬷又来送信笺了。”
怎么又来?这请柬还用得着送双份的?
陈斯远纳罕着自内中行出来,又谢过曲嬷嬷,待接了信笺一观量,顿时喜形于色!
这送信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马攀龙!
陈斯远按捺住心下雀跃,问那曲嬷嬷道:“送信的人可在?”
曲嬷嬷道:“回远大爷,说是就在门房候着呢。”
陈斯远一扬信笺朗声笑道:“前几日结识了几位杀敌报国的好汉,本道不过是一面之缘,谁知如今又有相见之日。”
当下拿着信笺大步流星而出,不一刻转到荣国府正面,果然便在角门门房里见得了送信来的马攀龙。
那马攀龙别别扭扭在门房里坐着,见了陈斯远赶忙起身拱手:“陈公子!”
陈斯远哈哈一笑,上前握住其双手道:“我还道马兄遇事不顺离了京师呢,怎地这些时日才来寻我?”
马攀龙先前在荣国府转了半晌才大着胆子登门送信,等候时更是心下忐忑。先前只听闻过贾家富贵,却不知是这么个富贵法!如今见得陈斯远,眼见其一如往常热络,顿时心下为之一暖,随即老脸臊得通红道:“这……实不相瞒,我等原本想着待镖局开起来再请陈公子登门。谁知才开了个头就出了岔子!”
第40章 说说秦可卿
给各位读者老爷作揖啦!
咱们直奔正题,原文中曾有这一段:“她长得袅娜纤巧,性格风流,行事温柔和平,被贾母赞为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
以现在的眼光看全都是好词,问题是放在成书那个年代,‘婀娜纤巧’哪儿有用来形容大妇的?端庄、贤良淑德,这等词才是说正经人家大妇的。
贾母这个年岁,下头重孙不少,可重孙媳妇就秦氏一个。这个‘第一’正着数、反着数都是她,没啥意义,可为什么偏偏要提这一句?
且秦氏一死,贾母立刻拦着宝玉不让去,这里头很能说明问题了。
再看宝玉在秦可卿房中见闻: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涟珠帐。
很多人看这段干脆一笔带过,只当秦氏富贵,实则仔细探究就知道不简单。武则天当皇帝公开找面首,就在满是镜子的房里与面首厮混,这宝镜能是好东西?
赵飞燕在古代名声可不好,其被父母抛弃而不死,为阳阿公主调教为舞姬。姬跟妾不同,古代可是用来待客的。她用来跳舞的金盘能是好东西?
第三个,安禄山之爪这个都知道吧?略过。后头宝玉说宝钗像杨妃,宝钗立刻就恼了!为什么恼?杨贵妃在当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后两个别有所指,这里先不谈。单只这三个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三样哪个正经媳妇会用?
秦氏又用来干什么?
不论是焦大所言,还是这几样陈设,都说明了秦氏本质——淫。
有读者说秦氏是被强迫的,若真是被强迫的,那她房里就不会这么陈设。
秦氏被强迫这说法哪儿来的?据说是跟早前的zzzq有关,其后网文前辈开了先河写了红楼同人,文中沿用了这种说法,还创造性的提出秦氏是红楼第一美,绵延至今就成了刻板印象。
什么‘被迫’的,什么‘红楼第一美’,书中只说了兼美,可从没说过是第一美。就好比说一女子身具‘胖迪’‘神仙姐姐’之美,你能想象这人长什么样吗?
看到这儿肯定有人骂街了:我不管,她就是第一美。别人都这么写,凭啥你就要标新立异,是不是找骂?
哎,随便吧。反正我写的是红楼同人,又不是套皮红楼;
反正我写的东西也不是爽文,书友群炸之前,里面活跃的都是对红楼有一定认识的老读者。我提前把秦氏是主淫写在前头,不爱看的直接点叉,能接受的继续往下看,这多好?
总好过上架我再这么写,您骂骂咧咧骂我骗钱好吧?
既然是红楼同人,好歹人物要贴合原著,就算找出不同点来,总要自圆其说,对吧?我总不能睁眼瞎一样,明知秦氏是什么东西,还昧良心非得写她是个好的吧?
同样,各位读者老爷大可不必为秦氏抱屈,曹公原著就这么写的,您真没必要找我毛病。
又有读者说,那就略略提一嘴就行了,何必写这么详细?
秦可卿一个养女,能嫁进贾家为正室,这背后牵扯到一个利益同盟。我不写仔细了,写到最后贾家如何如何,可能大家只当我是跟着原著走。
且这背后的较量对主角极其重要,且对后文的伏笔极其重要。再说就剧透了,总之很重要。我写秦可卿不是为了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而是为了很重要的主线。
思来红楼一书还是我上学时草草读过,上本写红楼同人,虽重温了一回,又看了许多解析,可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也只了解了个皮毛。
如今再开红楼,又再读了一遍,看了一些解析,感觉对红楼又有了新的认识。感觉红楼这书越读越有意思,‘真事隐、假语存’,书中很多话都是反话正说、正话反说,还有一些只是一面之词。
就好比王子腾一个在外武将能保举贾雨村当兵部尚书一样,怎么琢磨这事儿都不靠谱。
正是因着有了新的认识,这才动笔写了如今这一本——不然瓶子跟酒都不换,真就成了恰烂钱了。
总之,我试着换个合情合理的角度,与大家伙一道儿重温一遍红楼!
此致。
第41章 义薄云天
马攀龙说道此节哀叹一声,却因着一旁还有贾家仆役在场,是以不曾多说。
陈斯远便笑道:“马兄何必这般小儿女情状?大丈夫一时困顿,想那秦琼尚有卖马时、杨志也有卖刀日,来日还不是自有造化?马兄如今在何处落脚?”
马攀龙道:“惭愧,如今咱们兄弟三人便在外城安化寺左近赁了一处屋舍。”
陈斯远就道:“今日正好闲暇无事,正要去寻三位痛饮一场。”
马攀龙见陈斯远一如往常,不以其落拓而瞧不起,当下爽快应了。
陈斯远去马厩取了马匹,会同马攀龙一道儿往安化寺而去。此时京师广阔,内城略显拥堵,外城却显空旷。
陈斯远附身小乞丐身上重新活过来时,还以为扬州繁华,城中必定鳞次栉比,屋舍无数。不想这扬州城里竟广有农田。
如今到得京师一看,敢情这京师城内也有农田!
后来思量明白了,此时战事须得攻城略地,保有城中农田,就算一时间种不出粮食,种一些果蔬也能多维系一些时日。
不过这京师又有不同,好些个农田干脆也不种粮食、蔬菜了,直接挖土售卖,或是干脆自个儿起了窑烧制砖瓦。如此每岁所得,比脸朝黄土背朝天强多了。
也是因此,二人骑马而行,时不时便在外城瞧见一处深坑。
那安化寺位于京师东南角,此地荒僻,三人只赁了一处农舍落脚。半路上马攀龙寻了个由头让陈斯远稍待,转头便提了一些酒肉回来。
陈斯远暗忖,这是怕自个儿抢着付钱啊。
不一刻到得农舍,钱飞虎、徐大彪二人正在农舍前对练。听得马蹄声,瞧见马攀龙领了陈斯远到来,二人顿时大喜过望,纷纷上前招呼。
陈斯远翻身下马,与二人见过礼便怡然自得进得农家小院。
那马攀龙还要沏茶,陈斯远径直摆手道:“咱们兄弟就不用讲究了,我看天时不早,还是吃肉喝酒痛快些。”
钱飞虎大笑道:“陈公子颇对咱胃口,那劳什子茶汤有什么好喝的?还是喝酒来的痛快。”
当下众人进得屋舍里,架起缺了一条腿的炕桌,四人围坐炕头,置了酒菜,随即大快朵颐起来。
待酒过三巡,马攀龙还不曾说什么,徐大彪便吐起苦水来,直说这京师不是人待的地界!
陈斯远追问两句,钱飞虎、徐大彪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说起这几日过往来。
上一篇: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