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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红楼 第33节

  陈斯远笑道:“哥哥可还合意?”

  “合意合意!”说话间抽刀出鞘,随手耍了个刀花,屋舍内顿时寒光闪闪。

  陈斯远道:“合意就好。可不好耽搁了,定好了要去拿嫂子的身契——”说话间看向马攀龙:“——哥哥且等着,明后日必定将身契送来。”

  马攀龙顿时忘了先前的谨慎,红着脸儿不知所措道:“这,也不用急在一时,能拿到就好,拿到就好。”

  陈斯远道:“如此,兄弟先行一步,咱们兄弟来日再聚。”

  当下二人一并要送陈斯远,错非陈斯远拦着,怕是那裹了伤的钱飞虎也要送出门外。

  重新上马,陈斯远这回径直往荣国府回返。

  交人要交透,不能寒了人心。那镔铁刀不过三百两银子,能宽抚了人心就值!要知道陈斯远如今一无所有,能指望的也只有这兄弟三人了。

  一路无话,待其回返自家小院儿,红玉上前便道:“大爷,方才赖嬷嬷来了一遭,一个劲儿扫听大爷何时回来呢。”

  赖嬷嬷?怎么她也找上门了?

  这几天都三更,把两千字的章节发没了,后头都是四千字章节。果然,我还是适合写大章,写这种短章还没等怎么写就够字数了……

第61章 书房缱绻

  “赖嬷嬷?”

  陈斯远一怔,暗恼自个儿怎地忘了赖家这等狗大户?

  红玉还以为陈斯远不明就里,随着其往内中行去,解释道:“那赖嬷嬷可了不得,伺候了几代主子。如今两个儿子便在东西二府为总管。寻常宗亲见了,开口都要叫一声‘赖爷爷’的。赖嬷嬷便是在老太太跟前儿都极有体面,大爷可不好怠慢了。”

  陈斯远情知红玉乃是一片好意,闻言便笑道:“我记下了。”

  赖家啊,奴了几辈,如今比正经主子还有体面,贾家外头子弟见了面都要叫‘赖爷爷’,后头好似还有个做了官儿的赖尚荣?

  啧啧,有这等心计、手段,陈斯远自然不敢大意了。

  进得房里,便见香菱也迎了过来。两个丫鬟一道儿伺候着陈斯远换了衣裳,又净手洁面。

  过了会子,红玉自去外头打理杂务,陈斯远便进得书房里,寻了笔墨胡乱勾勒。

  香菱笔墨伺候过,便在一旁安静看起诗册来。

  陈斯远心下暗忖,秦钟那一条线不论如何都不能跟了,实在太过危险。可要想算计孙广成等人,总要撒出饵料来,这就须得探查秦家与贾家的内情,说不得还要探查秦可卿的死因。

  料想秦业定是知晓的,秦钟却不好说。那除此之外还有谁知道?贾珍、贾蓉……贾蔷。

  啧,那贾蔷好歹也是宁国府正派玄孙,不好轻易将主意打在其头上。由此,贾珍、贾蓉这父子二人就更不敢沾染了。

  除此之外还有人知道内情?

  陈斯远略略思忖,便想出眉目来。

  秦氏的丫鬟,宝珠!

  秦氏两个丫鬟,一个‘触柱而亡’……呵,这说辞哄骗外人也就罢了,陈斯远又不是没见过触柱,那瑞珠瞧年岁与宝珠相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一头将自个儿撞死?

  略略思忖便知,说不得瑞珠撞破了内情,这才触柱而亡。

  瑞珠死了,还剩下个宝珠。这丫鬟是个聪明的,干脆认秦氏为义母,此时值守灵前,自愿摔丧驾灵。

  这宝珠后头如何了?前世记忆本就散碎,有关红楼的虽还算齐整,可陈斯远前世瞧的都是十二钗这等姑娘家,又哪里会留意一个小丫鬟的去处?

  好半晌陈斯远也不曾记起来,便想着那宝珠是个聪明的,若易地而处,换做自个儿是宝珠又该当如何?

  发引之后再回荣国府?那是找死!身为秦氏贴身丫鬟,宝珠一准儿知晓些内情,只是不曾如倒霉的瑞珠那般真个儿撞破好事,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如此看来,无论如何这宁国府都不能待了,宝珠必定想法子往外走。她一个小丫鬟,身契都在宁国府,又如何走脱?

  思忖良久,陈斯远忽而灵光一闪,暗自攥拳心道:是了,既为秦氏义女,为母守丧岂不是理所应当?贾珍既定下秦氏停灵铁槛寺,想来宝珠若想活下去,来日必定赖在铁槛寺不走。

  如此,万众瞩目之下,贾珍无论如何也不好下手,只能等着事后寻机。若宝珠逃出铁槛寺,从此天高路远,自是保存了性命;若逃脱不得,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那铁槛寺陈斯远可是去过的,虽有仆役四下巡视,可却并非天罗地网,仔细找寻定然有可乘之机。再者说了,自个儿几次三番舍了重金交下三位好哥哥,等的不就是此时吗?

  陈斯远拿定心思,缓缓舒了口气,琢磨着近期须得找机会与那宝珠搭上话,如此才好方便后续事宜。

  忽而察觉香菱不知何时绞着手儿杵在身旁,陈斯远抬眼,便见这姑娘一双水濛濛的眸子正盯着自个儿。

  视线交错,香菱慌忙垂下螓首,又抬眼瞧了陈斯远一眼。

  陈斯远有了主意,不禁气定神闲起来,当下扯了香菱的手儿,顺势将其搂进怀里,温言道:“怎么了?”

  香菱先是摇了摇头,又羞怯着道:“大爷……明儿个还是换了我来值夜。”

  哦,这是天癸走了?

  陈斯远笑着应了声‘好’。

  香菱又道:“大爷给红玉补了月例,比照府中成例,红玉妹妹也算二等丫鬟……往后这值夜的事儿,须得我与她换着来。”

  陈斯远自是巴不得,开口却哄道:“用得着这般麻烦?你不方便时换了她来就是了。”

  香菱连忙摇头道:“不好不好,没有这样的规矩……串换着来挺好。”顿了顿,又低声道:“我瞧红玉妹妹也时常盯着大爷瞧呢。”

  瞧着香菱这般羞答答,明明欢喜到了骨子里、偏生又怯生生不敢独占的模样,陈斯远顿时将其搂紧。

  那一缕女儿香萦鼻,不片刻一双贼手便不老实起来。

  香菱顿时蹙眉嗔道:“大爷……可还是白日里呢。”

  陈斯远笑道:“无妨,今儿个我心绪极佳,便教你一首诗可好。”

  香菱忍着不适,听闻教她诗,顿时来了兴致,道:“什么诗?可是大爷作的?”

  “乃是前人所作。”

  言罢,陈斯远抑扬顿挫、时快时慢地吟来:

  一线春风透海棠,满身香汗湿罗裳。个中好趣惟心觉,体态惺忪意味长。

  也不知陈斯远这诗里用了什么手段,一首诗足足吟了一盏茶有余,待诵罢那香菱已然一个激灵翻了白眼儿,好半晌才喘过气儿来。

  贴在陈斯远身前,香菱须臾才低低叫了一声:“大爷啊~”

  陈斯远不由得起了贼心,正要问香菱讨个伺候人的法子救急,忽而听得门扉推开,那香菱顿时骇得好似兔儿一般跳在一旁。瞥了一眼进来的红玉,赶忙胡乱捧了书卷躲在书架旁。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罢了,左右不差这一日。

  陈斯远暗自叹息一声,抬眼便见红玉款款走来,到得近前蹙眉说道:“大爷,说来也怪,我方才往东大院走了一遭,回来正好撞见薛大爷。也不知怎地,薛大爷问了大爷几句,瞧着又欲言又止的,话都没说完甩甩手就回了梨香院。”

  欲言又止?

  陈斯远扫量角落里的香菱一眼,蹙眉思忖,莫非呆霸王又想起香菱的好儿来了?

第62章 酒后失言

  陈斯远不及细想,忽而又听外间有叫门声。红玉回身去迎,开门观量一眼,回首便道:“大爷,是秦嫂子来了。”

  陈斯远挪步到得堂中,琢磨着薛蟠那厮不能以常理度之,脑子缺了一根弦的主儿,谁也不知这货何时发了性子。如此,往后嘱咐香菱安心在院中待着,没事儿还是少外出为妙——薛蟠再如何,总不至于闯进来抢人吧?

  拿定心思,陈斯远安然落座,旋即便听说话声由远及近,房门推开,便见红玉引着秦显家的行了进来。

  那秦显家的到得近前屈身一福,随即满面堆笑道:“见过远大爷。”

  “秦嫂子多礼了。”

  秦显家的道:“一早儿远大爷去了外书房,太太听了便要打发人去寻大爷,谁知前后脚的事儿,远大爷就走了。这不,太太刚从老太太那儿回来,听说大爷回来了,紧忙就打发我来请大爷。”

  “姨妈可是有事儿?”

  秦显家的道:“说是置了席面,请大爷吃酒呢。”

  邢夫人请吃酒?只怕是宴无好宴啊。一琢磨就知道邢夫人打的什么心思——两千两银子几日间转转手就赚了二百两,这买卖多俏啊!要是多来几回就更好啦!

  就算明知邢夫人不安好心,陈斯远也得去。名义上邢夫人是其姨妈,陈斯远得以寄居荣国府,靠的也是邢夫人;至于私底下……陈斯远忽而想起邢夫人那丰润的身姿来,方才刚被香菱撩拨得剑拔弩张,不免就生出几分旖念来。

  因是陈斯远笑道:“姨妈相请,我自是要去的,不知定了什么时辰?”

  秦显家的笑道:“远大爷酉正到就行。”(酉时,17-19点,酉正指的是18点。)

  “好。”

  秦显家的交代过了,旋即告退而去。眼看就是晚饭时分,红玉提了食盒回来,陈斯远想着过会子还要赴宴,便略略动了筷子,将余下的菜色尽数分给了几个丫鬟。

  几个丫鬟自是欢喜不已。这府中丫鬟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主子每日三餐两点,丫鬟、下人每日只两餐。那得宠的尚且能得了主子分的糕点充饥,不得宠的要么就忍着,要么就得自个儿花费银钱去那东大院厨房里采买。

  陈斯远先前还不知,眼见几个丫鬟吃得欢喜,顺口问了一嘴这才得知。随即便道:“这每日两餐只怕不顶饥,往后使了银钱多要些晚点,拿回来你们分分,免得夜里饿得慌。”

  香菱、红玉笑着应下,小丫鬟芸香眉开眼笑道:“都说宝二爷最体恤下人,我看与大爷一比也算不得什么了。”

  话音刚落,就被红玉敲了下脑壳,训斥道:“吃点心话还这般多?往后这话若是传出去,仔细你的皮!”

  芸香顿时战战兢兢道:“我就在屋里说一说,肯定不往外头传。”

  陈斯远看得忍俊不禁。

  转眼临近酉正时分,外间彻底黑了下来,嘱咐了香菱、芸香守好门户,红玉便提了灯笼,引着陈斯远一路往东跨院寻去。

  自黑油大门进得东跨院,一路过仪门、三层仪门到得邢夫人院儿。此处比照宁国府,也是个小三进。那秦显家的早已迎候,随即引着陈斯远往正房行去。

  沿着抄手游廊缓步而行,陈斯远瞥了眼西厢房,那秦显家的就道:“早前二姑娘就住在西厢,后来年岁大了,想着与三姑娘、四姑娘离得近一些,这才搬去了东大院。”

  说话间转过抄手游廊到得正房前,过抱夏、屏风进得内中,便见正堂里摆了桌案,邢夫人由丫鬟扶着自西梢间行将出来。

  她外罩雪青底子五彩花卉刺绣镶领绛紫撒花缎面对襟褙子,内衬鸭卵青立领袄子,下穿五彩折枝牡丹刺绣裙门鸭卵青马面裙。

  这一身瞧着是富贵了,却显得极为老气。陈斯远暗忖,这一身理应是王夫人那个年纪才穿的,如今偏偏穿在了邢夫人身上。

  转念一想也是,邢夫人虽是填房,却与王夫人论妯娌的。年岁不大,辈分却高,加之贾赦那个岁数,她自然要穿得老气一些。

  “远哥儿来了?快坐快坐。说来也是我的不是,远哥儿来了这些时日,也不曾倒出空来为远哥儿摆接风酒。”

  这话唬弄鬼呢?

  陈斯远却拱手笑道:“姨妈贵人事忙,上要照料老太太,下要教着二嫂子管家,在内要管着东跨院大小事务,外头还要与各处女眷往来,忙一些也是寻常。”

  邢夫人顿时面上讪讪,含混道:“哥儿说的是,都不是外人,快坐下说话。条儿,快吩咐摆酒。”

  邢夫人身边两个丫鬟,那苗儿尚且能绷着脸,条儿却咬着下唇强忍着方才没笑出来,闻言慌忙应了,快步出去吩咐了。

  邢夫人跟着贾赦这些年,早已炼就铜皮铁骨,这等话儿全然不放在心上。待二人落座,邢夫人便笑吟吟道:“上回哥儿送了棉衣,你三姨可有话交代?”

  陈斯远道:“这倒不曾,三姨、舅舅只拉着我说了些话儿。”

  邢夫人眨眨眼,急切道:“莫非那衣裳是你舅舅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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