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边军开始覆明灭清 第152节
他只觉得后心一阵剧痛,眼前猛地一黑,身形剧烈抖动,竟是直接栽倒下马。
“掌盘子!”
他身边的亲兵们见状,立刻冲上前来,试图将何崇谓扛起来突围。
何崇谓感到自己的力气如同潮水般飞速退去,身体因为发冷而打颤,眼前的景象也开始逐渐模糊。
他知道,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何崇谓缓缓转过脑袋,看了一眼何家老寨方向,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贼首已死!”
“降者不杀!”
官军阵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何崇谓一死,其部下群龙无首,顿时崩溃,四散而逃。
除了少数负隅顽抗的亲兵外,剩下的贼寇在官军们的包围和追杀下,也只能无奈的跪地投降。
将降卒收编整理后,张福臻当即便带着官军,朝着铁角城的后方杀去,试图内外夹击,一举攻破铁角城。
铁角城内,郝临庵等人听闻何崇谓战死的消息,无不胆寒。
而城外的洪承畴趁势发起总攻,城内守军本就人心惶惶,哪里还能抵挡。
一番激战之后,铁角城被攻破,郝临庵在巷战中力战而亡,其主力精锐负隅顽抗,最终被尽数歼灭。
其余那些被裹挟的饥民,眼看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路旁,只求官军能饶他们一命。
大胜过后,张福臻带着张应昌、艾万年等人,立刻投入到了善后工作中。
他看着眼前黑压压跪倒一片、衣衫褴褛的饥民们,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生出几分不忍。
他准备按照以往惯例,对这些降卒进行甄别,将其中的的惯匪、老寇挑出来处死。
而其余那些被胁迫而来的饥民,则就地遣散,让他们在此耕种糊口。
可就在这时,曹文诏带着一队亲兵,策马而来。
“张府台。”
曹文诏翻身下马,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军门有令!”
“命你将铁角城内所有胁从,不论男女老幼,尽数诛杀,暴尸荒野,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旁边兴致勃勃,等着领功请赏的白广恩直接被吓蒙了。
他两腿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尽数诛杀?不会连我也要杀吧?!”
而张福臻闻言,如遭雷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什么?”
“曹将军,你说什么?尽数诛杀?”
第151章 洪剃头
曹文诏面无表情,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文书,递给了张福臻:
“这是军令,请张府台过目。”
张福臻颤抖着接过军令,展开一看,上面字迹清晰,正是洪承畴的笔迹,末尾还盖着三边总督的朱红大印,绝不会有假。
张福臻看完之后,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他指着不远处的俘虏们,颤声道:
“可可是这些人,都是被裹挟而来的饥民百姓啊!”
“这帮人并非真心从贼,如何能尽数诛杀?”
曹文诏拱了拱手,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张府台,军令便是如此。”
“军门有言,如今陕西乱局,皆是因朝廷太过仁慈,以致贼寇屡剿不绝,反复无常。”
“当用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宵小。”
“还请张府台立即执行军令,将所有胁从尽数斩杀,暴尸荒野,以绝后患”
张福臻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手中的军令。
没错,白纸黑字,朱红大印,的确是洪承畴亲自签发的。
但此时的张福臻,内心却充满了抗拒。
他在陕北为官多年,剿匪也并非首次,但从来没见过,也没做过这等事情。
而站在张福臻身后的张应昌、艾万年、左光先等人,也都是久在陕西镇压民变的宿将。
他们听到这个命令,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自从陕北民变以来,他们四处剿匪,大大小小也打了不少仗。
但从来没听过,有人会在击败贼寇后,还将裹挟的百姓全部杀光的例子。
就连那些贼寇,抓到官军俘虏,一般也是以收降为主,不愿归降的,搜刮干净财物后,往往也就放了。
陕西这片土地上,连年灾荒,民不聊生。
无论是兵还是贼,说到底,都只是为了讨一口饭吃罢了。
为了活命,他们可以在战场上刀兵相向,拼个你死我活。
但厮杀过后,对于那些被迫从贼的饥民,多少还是存着一丝同情和怜悯,不愿意赶尽杀绝。
朝廷赈灾不利,欠饷多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但凡是有良心的陕西官将,心中或多或少,都存着一丝愧疚和不忍。
副总兵张应昌资格较老,忍不住站出来打圆场:
“曹将军,你看这帮人,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瘦得跟皮包骨头一样。”
“他们手上拿的,不过是些木棍、朴刀,连一件像样的甲胄、强弓都没有,怎么能称得上是贼呢?”
“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更何况,曹将军,咱们这军中,不少弟兄也都是陕西同乡”
曹文诏没等他说完,便冷冷地打断道:
“张总兵此言差矣!”
“我等是官军,他们是贼寇!”
“官贼不两立,岂可以同乡论处?”
“再者,剿灭群贼,以绝后患,不仅是洪督师的意思,更是皇上的旨意!”
曹文诏本就是山西人,跟这些陕西籍的将领和饥民们,并无同乡情谊。
更何况,他当年在山西镇压流寇时,杀俘害民的事情也没少干,哪有什么同乡之谊?
在他眼里,这帮陕西的将领,不是妇人之仁,就是暗中通贼。
否则区区几股流寇,怎么剿了这么多年,反而愈演愈烈?
简直是有负皇恩,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还是洪督师的法子好,釜底抽薪,将这些反贼的根子都彻底刨了,杀光了,就自然不会有人造反了。
但如果这帮陕西的将官们能够听到曹文诏的心声,一定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他妈的,老子们的粮饷欠了多少年,不全都挪给你们关宁军了吗?
结果东虏还越剿越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关宁军通虏卖国呢!
张应昌看着不远处那群瑟瑟发抖的饥民,还想再争辩几句:
“可是.”
但曹文诏却毫不留情,直接打断了他:
“军令如山!”
“张总兵莫非是想要抗命不成?”
一连几次被人强硬打断,张应昌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哪里轮得到曹文诏来说三道四。
张应昌刚准备发作,结果眼角又瞥见了张福臻手里那张军令,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猛地一甩袖子,扭过头去,闷声道:
“哼,老子不杀!”
“曹将军要杀,那你自己动手去杀好了!”
曹文诏听罢,深深地看了张应昌一眼,接着抱拳回应道:
“属下领命!”
说罢,他便要回营,指挥手下的关宁兵动手杀俘。
“站住!”
张福臻猛地大喝一声,拦住了曹文诏的去路,
“此事非同小可,本府要亲自去见洪督师,问个明白!”
“在本府回来之前,谁也不准动手杀俘!”
说罢,张福臻便捏着那张军令,朝着洪承畴的中军大帐就跑了过去。
众将听罢,面面相觑,随即也跟了上去。
然而,没过多久,张福臻便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从洪承畴的中军大帐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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