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座命 第164节
但此时此刻却是家人的几条性命。
顿时便有人欢喜的脑袋发晕,瘫在了地上,续而嚎啕大哭起来。
张贵见状没再继续讲话,沉默着继续收拾起了驴排骨。
这时又有韩丽手下掉着眼泪真心实意来帮忙,他却没再拦着。
叹了口气,走到吕真端身边拍拍肩膀,示意一起进厢房。
临进门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说道:
“明天起再收殓尸体,运去乱葬岗不要掩埋,丢在坑地里,由我处置。
你们回役所待命,厅里烤火。”
“是。”章咼声音微微发颤的答道。
想到张贵处置尸骸的手段,他不由全身颤栗。
可想到这位大仵作长的慈悲却又不由满心感激。
万分矛盾的想到:“待死人如邪魔,待活人如菩萨!
真不知这位上国大人到底是魔是佛。
未来到底是坠入十八层地狱,还是往生无上极乐世界,”
“行首,咱们该怎么办?”
“没听见大人说的吗,刮毛扒皮整治死驴,晚上好好的打回牙祭。
不过之前先把大人的锅子备好,万不可让他老人家久等。”
此时此刻什么样的感慨都不及一顿肥驴半分,章咼回过神来高声吩咐道。
刚刚回屋的吕真端隐约听见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家,老人家,哈哈哈。
张大人,十七八岁便成了老人家,心情如何啊。”
“韩丽风俗仿照咱们东陆旧例,‘视上官如父母’,这称呼岂不正当其用。”张贵笑笑道:
“你觉得岛国番邦的下民愚昧谄媚,其实我也是如此。
可因此就把人家不当成人,拿着往死里用之余,任其全家冻饿而是,就有些超过了。”
“不错,此乃‘桀纣之始’也!”
本来是随随便便有感而发的一句话,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引出吕真端这样的回应。
张贵整个人一下愣住,扭头望着吕真端道:
“老,老吕,你在说谁?”
“说谁,什么说谁,我说什么了吗。”吕真端低着脑袋错开了话题,
“对了,龙虎你走后张瑞校尉也是时常的来役所,看你回不回来。
感觉简直比我还勤。
一来二去还告诉了我一件,不知真假的奇事。”
“什么奇事?”
“天工九岛不是时时有大海船送人入城吗,据说一天生聚的庶黎便不止万余。
因为气候苦寒,粮草不足,有些身子弱的很快便坚持不住。
而但凡如此处境者,三日之内必然会神秘消失。
岛上的管事统一的说法是,‘吃不得辛苦,跳了海了’。”
“那又怎么了?”
作为这件事始作俑者的张贵干巴巴的道。
“没怎么。
就是此事本来算是机密,但因为几十万新军个个心知肚明,所以根本瞒不住。
结果两天前珍王亲自下召,将传言此事定为,‘敌国秘谍造谣生事,乱我军心,其行当诛’。
又杀了些人,才终于平了风波。”
张贵闻言这才明白,吕真端可能是误会了‘天工九岛’人员失踪之事,是岛上管事为了节省粮草、抛弃负担,使的阴招。
而珍王趋利避害的默许了这种行为。
甚至更阴谋论一点,这种行为便是珍王暗中指使的。
所以刚才才会说出,‘桀纣之始’四个字来。
第175章 三个反骨仔
明宋国有句古话叫做: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但其实读书人虽然比市井中人多了份虚伪,但大部分还是有着自己的底线。
平常捧高踩低、趋吉避凶、八面玲珑,信奉‘难得糊涂’倒也罢了。
可面对底线时有些人却无法再装糊涂。
而吕真端似乎就是其中之人。
张贵明白他可能是误会了,‘天工九岛’人员失踪之事,是岛上管事为了节省粮草、抛弃负担,使的阴招。
而珍王趋利避害的默许了这种行为。
甚至更阴谋论一点,这种行为便是珍王暗中指使的。
感觉自己做人的底线被触及,所以刚才才会说出,‘桀纣之端’四个字来。
一切都是误会。
可对于这样的误会,张贵也没办法解释,只能陪着变得沉默的吕真端干笑。
过了一会。
章咼带着几名年轻的杂役送来了火锅。
木炭在铜锅子下面燃的通红。
锅子里的汤水渐渐沸腾。
张贵下了切成小块的肉排,还有野菜、野葱等等韩丽属下的孝敬。
等了一会,四溢的香气随着蒸汽从锅里冒出。
他夹起一块肉排放进了吕真端的碟子,
“快吃,快吃,吃饭皇帝大,莫去管其他。”
“龙虎,你说我这种人是不是不应该走出国子监,投身进这污浊的官场仕途?”
“那倒也不是。
你这人平时其实挺‘污浊’的,毫不清高,非常的适合做官。
只不过碰见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大争之世’而已。
就听我一句劝,事情有时候不一定是你想那样,莫要钻牛角尖。”
张贵沉吟了片刻,很是诚恳的答道。
吕真端无言以对,苦笑了两下,闷头吃喝起来。
两人这一顿吃的酣畅淋漓,都要扫尾了,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张瑞顶风冒雪的走了进来。
“张校尉来了,快坐、快坐。
外面下雪吗,今年的鸦风可真是冷的出奇。”,张贵招呼道。
张瑞大笑着走到张贵座右下首的木椅上坐下,
“龙虎终于回来了啊,这一趟返乡之行可还顺遂?”
“也谈不上顺不顺的,没了鲜茸岛上的元山人作祟,明宋沿海几个行省也就是那样。”
张贵随口答道:
“老张你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啊?”
“四字可以形容,‘胆战心惊’。”
张瑞似乎早就预备着张贵问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愁眉苦脸又情真意切的表情,
“龙虎,我张瑞不是自夸,出身也是个‘‘京兵黄册’’的嫡子,世世代代的御林军中人。
七岁起就在皇城的大校场操练,准备为家国赴死。
但却不能是这种轻如鸿毛,悄无声息的‘死’法啊!
周遭的友军在杂牌军里都不算精壮的,有些操练的时间甚至不足一月。
雨中变阵一次都没习练过。
这种天气上阵简直就是儿戏。
还不如贼兵裹挟着乱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想的一味闷头拼死来的好,那样反而不乱…”
“老张,张校尉,我明白你的烦闷,但问题是你也认识我跟吕宰承几十天了。
应该知道我只是空有四品龙虎开幕将军名分,‘听调不听宣’九岛征讨好名头的空心大佬。
是以前珍王‘行在’推出来的挡箭牌。
实际能说了算的也就咱们脚下这座无品无级的,‘仵作役所’。
至于老吕,他虽然是珍王‘行在’的老人,但怕是也没…”
“龙虎,让我安心之事无需烦劳吕大人,只需您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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