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173节
当然了,这一次前往基辅,不是马祖罗夫陪同,而是马祖罗夫的爱将苏共中央枢机马舍洛夫陪同,马舍洛夫是一位数理教师,卫国战争初期被德国人俘虏,他成功逃脱,组建了一只游击队,后来成为了马祖罗夫的副手,马祖罗夫上调中央后,就推荐马舍洛夫接任白俄罗斯党的第一枢机。
等到马祖罗夫走狗屎运,成为一把手之后,马舍洛夫也更进一步,成为中央委员会主管干部工作的中央枢机,可以说他是马祖罗夫真正的嫡系。
马祖罗夫和马舍洛夫都出生农民家庭,参加过游击战,与民众感情深厚,也受过高等教育,为人谦和。两人也都很喜欢深入基层,直接与职工群众交谈,了解生产和生活情况,所以交谈一番后,谷雨对马舍洛夫就比较有好感。
马舍洛夫就询问谷雨,他在苏俄留学时有没有去过基辅?谷雨多少有些感慨,“那个时候一门心思学好本领回国闹革命,哪有心思东逛西逛,除了学校组织的参观以外,其他时间要么跟教官学习军事,要么看书思考,基本没出去走走。
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我的想法则恰恰相反,既然快到退休年龄了,那就准时退休,把舞台交给年青一代,我嘛,带着老婆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过一过两人世界,这些年太委屈她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再次来苏俄,列宁格勒、基辅、高尔基市,克里米亚我都想看一看!”
“苏俄非常欢迎主席先生再来!”
“到时候不要再有那么多警卫了,我并不喜欢警卫,但我又没办法拒绝警卫,很多很多事情,我们都必须妥协,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虽然谷雨的话难辨真假,但马舍洛夫还是有些感慨,他们这些领导人虽然表面风光,但背后的家人却付出了很大的牺牲,谷雨能不为权力诱惑,看清楚这一点,甚至想做一些补偿这是很难得的。
而谷雨对警卫制度的态度,也和马舍洛夫的理解比较一致,他也非常不喜欢官僚主义,喜欢深入基层,但他又不可能拒绝种种制度上的安排,这事实上是对现实的妥协。
马舍洛夫不由得想起了谷雨夫人对苏俄退休制度的一些评价,作为中央枢机处成员,马舍洛夫自然看到了汇报,看完之后,他心有戚戚焉,谷雨的看法虽然不符合政治正确,但实际上很符合人性,苏俄这些年遇到的种种问题实际上跟制度设计太过理想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马舍洛夫嘴上却不能说,因为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中央主席团成员兼中央枢机谢列平对此不屑一顾,说谷雨已经堕落的不成样子,为什么要在意他的评价呢?
谢列平也不是唱高调,他是真这么想,也是这么干,他不要警卫,勃列日涅夫曾过问这个事情:为什么谢列平出行没有警卫保护?谢列平说:我们用得着保护吗?
他反对到处出现肖像。他对当时他站在列宁墓前而工人们举着他的肖像感到羞愧,为什么要到处展示领袖的肖像呢?中央主席团成员都默不做声,被逼无奈的中央书记苏斯洛夫插了一句这是一种传统,这体现了党的威望,总算解了围。
谢列平装修公寓照单付钱,这是从未有过的事,这也让其他中央主席团委员们愤愤不平:谢列平太让他们难堪了!难道现在要让他们也一切自费吗?
他还反对中央主席团委员自己给自己授勋,要求重新审议为领导人提供的一系列特权。这涉及到工资、别墅、特供、汽车等等,甚至公开说中央主席团成员们脱离群众。
谢列平这些做法和提议,搞得中央主席团委员们都怕了他,开始躲避他,对谢列平这种行为,马舍洛夫这个从基层爬起来的中央枢机虽然尊重,任何一个理想主义者都值得尊重,但他总觉得谢列平不接地气。
谢列平确实品德高尚,他手下也确实有一批品德高尚的人,但他能让所有的中央主席团委员、中央委员、候补委员们都道德高尚吗?实际上根本做不到,这样下去,谢列平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得罪了所有人,谢列平就算有天大的抱负,也很难实现。
若是他不那么跳,科兹洛夫同志不至于迅速把他赶到乌克兰,而不赶他去乌克兰,马祖罗夫同志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中央第一枢机……
也正是因此,马祖罗夫同志对谢列平十分不安,谢列平的实力太强大了,共青团系遍布全党,KGB,内务部,监察委员会,莫斯科,列宁格勒,乌克兰,塔斯社,电视台到处都是他的人。
马舍洛夫这一次前往乌克兰,不仅仅是陪同谷雨,同样是和新任乌克兰第一枢机谢比尔茨基做一些交流,必要的交流,谢列平难道就没有错误马?这是不可能的,而一旦谢列平倒下,就会空出一个中央主席团位置,大家都是同一年出生的,凭什么谢列平可以独享大名?
第168章 新改革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谷雨却有些睡不着,乌克兰控制论专家给他描述的东西,在五十年后,已经在中国一步步实现,这就是顶尖科学家对未来的预见吗?真是一帮子天才呀!
可惜领先的太多了,苏俄超前的互联网方案注定会失败,不要说现现在,哪怕是未来也注定会失败,原因实际上很简单,计算机存在的目的是提高决策的科学性,是辅助,而不可能彻底取代人做决策。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在一个个明规则之下,还是无数个潜规则,很多时候潜规则甚至比明规则还要重要,计算机是冷冰冰的,他只会看明规则,不可能知道潜规则,这就注定了计算机代表不了决策,哪怕是人工智能也是如此。
虽然技术的不断进步,会不断提升效率,效率的提升会改变社会的运转模式,一个个潜规则会减弱小甚至消亡,但与此同时,会在新的时代,产生新的潜规则,新的潜规则会更加隐晦,但绝不可能没有潜规则,因为只要有私心,就一定有潜规则。
这才是正常的,符合社会螺旋发展的规律,而谷雨相信苏俄政府的选择也应该和他估计的一样,搞一搞试点,而这种试点也必然会因为官僚体系的明暗反对而举步维艰,最终一无所能。
虽然谷雨记忆中没有苏俄互联网的发展情况,但没有恰恰说明没什么成果,不过苏俄的互联网计划太惊人,已经引起了国内学术界的主意,谷雨也想了解一下怎么回事,就和苏俄提议访问基辅,并指名访问乌克兰控制论研究所。
了解一番后,谷雨最吃惊的是苏俄一个部长为了压制互联网方案,竟然说计算机唯一的价值是给养鸡场听音乐,这位部长不是不懂计算机的作用,而是刻意用这种不可思议的说法来打压,同时争取部门的利益。
而在这个研究所,谷雨也询问了苏俄三进制计算机的发展,虽然这款计算机发展的不错,也有不少苏俄的研究机构购买,但苏联官僚对这个经济计划外的科幻产物持否定的态度且勒令其停产,而就在1965年,这种计算机的生产已经停止,这也让谷雨极为震惊。
二进制计算机确实是未来,但并不代表三进制计算机一无是处,花一点钱养一只科研队伍留待未来,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在这个时代,三进制计算机有需求,就完全可以继续发展,或许未来在一些领域找到应用呢,谁也不知道,可是苏俄政府直接就干掉了……
仅仅计算机相关的就有两个案例,那么苏俄各行各业到底有多少前沿的探索就这么无疾而终,谁也不知道,苏俄如此,中国呢?所以通过这一次访问,谷雨进一步明确了一点,在基础研究学习苏俄的同时,一定要强化项目管理的科学性。
这并不意味着全部交给专家,科学家不是圣人,也是有私心的,党同伐异的事情多如牛毛,哪怕明知道别人是对的,为了一己私利,什么什么都做得出来。
后世有些院士私德不修,和学生关系乱七八糟的,还有的相当贪婪,跑到监狱做起了研究,还有一些院士为了钱财,不择手段,似乎也有儿媳妇变小三的,这一类的事情都有。
所以到底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呢?谷雨也不清楚,此时中国的民营科技企业规模都不大,大量的前沿基础投资只能靠国家,这就不可避免受到官僚主义和一些高级知识分子私心的影响。
具体怎么做可以一步步探索,但最基本的原则是肯定的,要避免官僚主义的影响,负责审核的人一定是专业人士,而且必须尽可能的公开透明,尽可能减少潜规则的影响。
一定要想办法打破小圈子,打破条条块块,公有私有,不管是航空航天,还是铁路电子,全部都别想“不管春夏与秋冬,躲进小楼成一统”,相关企业有本事你就跨行……
同时也要调整军抚中心这一次投资资金,要拿出一部分那些有一定潜力,但又处于非主流的项目,不指望能赚到钱,但求能够维持一些研发力量,万一日后发现这些领域拥有重大价值,不至于措手不及,连研究人员都没有。
前世中国八十年代放弃相当一部分科研项目战略上是正确的,甚至于把节省的军工投入用来买小汽车也可以理解,一大批人苦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享受一把,给他们一些好处,换取他们退居二线,站在国家统治的角度也不算错,毕竟想长期让统治阶级不吃肉是不可能的。
但相当一部分前沿项目,国家直接就解散了项目组,那就是完全是错误的,最典型的就是光刻机和大飞机研发,很多当时已经突破的东西,因为没有人管理相关项目,后来又要重来一次,更奇葩的是,花费重金引进的美国技术也没人去整理……
美国人或许就是看到中国出现了这么多奇葩事,才会对中国那般轻视,给了中国那么多喘息的机会,不过此时此刻的谷雨不可能指望美国再松懈,那就必须避免类似的事情,相关制度要创建起来,这一块钱学森应该比较清楚,要听一听他的说法。
不仅仅科技研发领域一堆问题,人文社科也要如此,后世司法体系出那么多幺蛾子,也跟这个体系内部的近亲化有很大的关系,得从制度上打破,各行各业的考试难度可以高,但绝不能有那么多门槛。
凭什么非司法专业不能考司法考试,哪怕是高中生,也是有资格考的,高中生足够理解各种法律条文,他们凭什么不能考?又不是医生,需要动手做手术,凡是不需要动手的,全部都要放宽资格,绝不允许卡门槛,这是打击学术婆罗门最好的办法。
党内现在虽然乱糟糟的,但谷景生都是正经人,再加上15后,他也选择了一个正经人作为备胎,相当于有几个锅盖压着,就算未来有一些问题,应该也不怕,他完全可以放心交权。
但科研领域,人文社科领域一些问题,他需要抓抓紧,接下来的四年,他要制定好规则,那些不服气的,想对着干的,哪凉快的哪待着去。
从立足太原到现在,三十年过去了,抗战胜利后,也请了一大批外国科学家,已经培养了不少人,那些因为机缘巧合,爬到高位的知识分子也该退居二线,把舞台交给更加年青的一代……
有个四年时间,应该能够解决一些事情,就算还有一些尾巴,退休之后,也可以继续过问这一块,想必谷景生同志没什么意见。
这一次谷雨前往乌克兰,也想乘机了解一些谢比尔茨基,随着马祖罗夫上台,苏俄的局势已经难以预料,不过体制类似,根据苏俄的人事安排可以看出很多事情,苏俄15后年青一代已经走上前台,不管是谢列平,还是谢比尔茨基,以后是马舍洛夫等等,他们在未来都应该扮演重要的角色。
谢列平不用说,他性格不改变,注定要夭折,而谢比尔茨基和马舍洛夫未来的潜力不小,但也仅仅是潜力,天知道马祖罗夫能不能坐稳,又能做多久,前世他什么时候病故的,谷雨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接触一下总没错,至于这些年之后的苏俄二零一代还有更加遥远的三零一代,谷雨不可能去管,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都随他去吧。
这一次运气不错,马舍洛夫陪同,谢比尔茨基也交谈了一番,谷雨发现这两个都是能做事的,虽然指望他们有多大的突破性也难,但他们都适合一个苟延残喘的苏俄,前世他们任何一个上台,或许都不是那个结局,或许这就是苏俄的命吧,也不知道这一世是什么样子……
看了苏俄这一代干部,谷雨自然也想起中国环太党的这一代干部,他倒不是太在意,这些年也锻炼了不少出色的干部,这些干部按照他设定的路线稳扎稳打的走下去就行了,关键不是他们这一代,而是下一代。
谷雨就这样一路思索,返回到国内,等晚上到家休息,躺在床上,容强低声问道,“老谷,你让我说的事情,我和一思说了,苏俄人到底有没有听到?”
“你怎么说的?又是在哪里说的?”
容强低声嘀咕了一番,谷雨听完之后,笑着说道,“苏俄特别喜欢搞监听,你放心吧,老毛子肯定听到了!”
“但他们并没有反应!”
“你想要什么反应?他们会因为你们说了几句话,就改变退休政策?这么大的改革需要考虑的东西非常多,马祖罗夫才刚刚上台,他怎么可能随便改!”
“这我当然知道,老谷,你说苏俄以后会不会进行改革?”
“苏俄计划经济的弊端越来越明显,柯西金已经在改革,柯西金改革那一套理念甚至还不如老廖,但只要放松管束,搞经济刺激,未来就一定要面对计划经济造成的价格扭曲问题,这一关很难过,就看苏俄怎么选择了!”
“跟你说退休,你怎么扯到经济改革了?”
“退休制度的改革,本质上也是经济改革的一部分,苏俄非常强调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这就要求给人民不少福利,可苏俄既要面对激烈的军备竞赛,又要对外援助输出革命,到处都要钱,钱从哪里来?”
“苏俄高层的退休制度竟然是无奈的选择,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让我提?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苏俄这套退休制度非常理想化,并没有怎么照顾掌握政权和国家财富的官僚集团的利益,可官僚集团又不是傻子,他们凭什么被限制,苏俄的办法就是进一步拔高共产主义理想,同时对外保持强硬立场,如此既可以吸引各国的理想主义者,又可以借助外部压力压制官僚集团的贪婪。
但这样的做法也不可能长久,若是领导人强势,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但若是遇到一个弱势的领导人,他要想坐稳位置,通过改革退休制度,获得支持最为容易。
钢铁同志创建了这套制度,但即便是钢铁同志,也不可能百分百坚持,他也要给中央局委员发钱,发别墅,安抚他们的不满,在给予的同时,钢铁也让安全机关收拾那些干活不卖力的,如此一手拉,一手打,官僚集团被驯服,实现了庸人下,能人上,苏俄自然蒸蒸日上。
但他这一套强人做法太过极端,赫鲁晓夫就玩不转了,赫鲁晓夫做第一枢机,战胜马林科夫、莫洛托夫靠的是收买有投票权的中央委员,给他们加工资,给他们放权。
但等到他赶走那些元老,坐稳位置后,赫鲁晓夫发现财政困难,而官僚集团又利用高层内斗,迅速膨胀,欺下瞒上的事情一大堆,他就搞组织改革,想更换干部队伍,他手下人发现朝不保夕后,自然不答应,就请他退休。
科兹洛夫就聪明多了,他一上来就搞集体领导,稳定干部队伍,什么是稳定干部队伍,说白了就是对官僚集团妥协,拉拢他们的支持。
科兹洛夫尚且如此,马祖罗夫就更难了,马祖罗夫别看是一把手,但他在苏共高层不过是小字辈,他回到莫斯科工作不过两三年,他能成为第一枢机,更多是运气,他要想坐稳位置,面临非常大的挑战。
比如我们的老朋友勃列日涅夫,这个人别看才能一般,但很会做人,资历深厚,在党政军都有不小的影响力,马祖罗夫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字辈,不要说领导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勃列日涅夫赶下台。
马祖罗夫要想集权,要想任命自己器重的人怎么办?最好的办法不是硬打硬上,而是充分发挥第一枢机天然的职权,温水煮青蛙。
他可以在政治上,提拔勃列日涅夫集团不那么核心的亲信,打乱勃列日涅夫集团内部的交接顺位,同时提升退休待遇,拿出大别墅、大汽车这些东西来交换勃列日涅夫主动退。
勃列日涅夫若是不愿意退,挡了手下人的前程,手下人有又因为交接顺位被打乱,他那些手下必然会产生矛盾,总会有人靠拢第一枢机,马祖罗夫就可以拉一派打一派,削弱勃列日涅夫的势力等一段时间后,勃列日涅夫熬不住,自然会接受条件退休……”
容强默默听完,然后低声说道,“你就是用这样的办法对付老李,老吴的吧?”
“不想大动干戈,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只是这样做,也有很大的缺陷,党内元老和中央委员们会非常默契的挑选弱势领导人,而弱势领导人为了巩固地位,则会不断收买,如此一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最终党和国家会因为官僚阶级的贪婪而崩溃!
所以要想减少官僚阶级的贪婪,延长寿命,光拉不行,还必须不断敲打他们,但若想这样做,领导人就必须有权威,这就形成了悖论,我是开国之主,威望摆在那里,可以一手拉,一手打,但以后的同志就不一定了!”
“怪不得你会选择小顾,他性格确实挺强硬的!”
“我党高层绝大部分同志看起来久经考验,但建国二十多年了,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已经改变,与苏俄那些官僚也无本质区别。
他们对我早就不耐烦了,我愿意退休,他们嘴上虽然不断说挽留的话,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不过他们对我挑选的景生同志很不满意,景生同志一上来就打掉了薄一波,这两年不断整顿党内,只有打,没有拉,他们甚至是大失所望。
很多同志找种种理由反对我退休,又时不时拿着我的指示抗拒景生同志,其目的不外乎是引发我和晋景生同志的矛盾,他们好乘机钻空子!”
容强不放心的说道,“老谷,你也不要把咱们的同志看得太坏了!”
“可能确实有个别人是大公无私,但绝大部分就是官僚,我早就看透了!”
“所以你大撒手,放手让景生同志通过整顿,树立威信!”
谷雨微微点头,容强想了想说道,“你可以看得清这些,景生同志或许也能够看清这些,但第三代、第四代同志也能看得清吗?”
“人力有穷尽,我这一套玩法时间一长肯定不行,不要说第三代,哪怕是景生同志,他要想成为真正的一把手,不可能一味打压,肯定要做不少妥协,而且比我还要多,这个趋势谁也改变不了!”
容强默默点头,“按照你的说法,我党也摆脱不了周期率!”
“不奇怪,我就没指望能摆脱!”谷雨冷笑道,“一些干部总觉得咱们的干部绝大部分都是好的,只要教育一番即可,那都是扯淡,我从来都不信,这实际上是儒家思想的遗毒,我信奉的法家,相信人性本恶,不指望教育,尽可能靠制度约束。
但制度之外也有潜规则,很多事情干部们宁愿触犯制度,也不敢触犯潜规则,对这些人就要坚决打击,有一个消灭一个,有一双就要一双,绝不能姑息!”
“老谷,我觉得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薄一波那些事,你真正深究了吗?你都做不到,不要说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深究?薄一波是聪明人,他并没有违反制度,你可以说他钻了空子,但你不能说他违反制度了,要不是景生同志选择他立威,他下一届会进常委会的!”
“没想到你对薄一波是这样的态度,我还以为你把他看成是第二个陈云同志!”
“这两人权力欲都很重,手段也厉害,但相比较而言,薄一波比陈云还要好一些,陈云虽然经济上有些想法,但封建思想很浓厚,而薄一波这个人,虽然缺点不少,但多少还有一些理想,所以陈云必须打倒,放在异地看守,但逸文则可以继续发挥一些作用!”
容强吃惊的看着谷雨,她怎么也想不到谷雨对陈云同志竟然是这样的看法,“你不喜欢陈云,为什么让他做那么多年的常委?”
“他有能力,有手腕,我当然要用,但当他的作用不如他的危害,我自然要弃若敝履,他又不是我的老战友,我对他不需要讲任何情面!”
“这么说,也有道理!”
谷雨笑了笑,“我这个人很现实,执政也很现实,我很尊重理想主义者,也愿意在决策层给理想主义者高位,虽然这会带来很多麻烦,但可以避免太多没下限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党内各种没下限的事情还是不少,而且很多没下限的人还都是你任命的!”
“因为我需要他们做没下限的事情,有些事情本身就没下限,但必须做,等做完了,做事的人还必须妥善安置,要不然以后没有人敢做这种事,但这种人肯定会有其他影响,甚至是很坏的影响,但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能深究!”t
“你说的我懂,不说这个了!”
“嗯!”谷雨摇摇头,继续说道,“要说起来,对廖侯两人,我才是真正违反制度的一方,他们并没有违反我划出的线,是我为了以防万一,抛弃了他们,夺走了他们在政治上的话语权!
不过制度是我创建的,我有最终解释权,也不算是我违反了制度,这是我的特权,但从第二代开始,很多事情就会不由自主,他们会受到我的制度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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