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193节
陈赓立刻听出了这小子的意思,“谁惦记上了习仲勋的位置?让你过来游说的?”
“陈总,您这就冤枉我了,我说什么情,我就是不太服气,我听说有王八犊子不把文件给你,党务口没人可不行,您得安排一个人!”
“吴主席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您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有些王八蛋不收拾不行,你也要安排人盯着!”
陈赓听完,靠在床上,有些无力,他劝说道,“达三,你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个是非圈,何必掺和进来?”
“陈总,我是被谷书记叫到北京的,对那几个人的处理,也是谷书记和毛泽民、周恩来、我和廖承志吃饭的时候说的,你让我怎么办?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谷书记的话不听不行的!”
“那你就把我拉下水?”
“您本来就在水池里泡着,何须我拉?”
“这件事我知道了,人我就不推荐了,若是哪位同志有想法,我也不拦着!”
徐达三微微叹了一口气,“被欺负也忍着?”
陈赓很是洒脱,“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不要说我,哪怕是谷书记,他也可能有这么一天,当你躺在病床上,连生死都操纵于人时,你一定都能想得开,文件不文件的,早就不重要了!”
“陈总,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一样想!”
“我知道,有些人越老越怕死,越老越恋权,谷书记怕的就是这个,他想着做好交接班,就是避免这种乱象出现!”
“已经开始乱了, 一个广信案就拉下好几个中央局同志,其他同志真的无懈可击吗?”
“现在乱总比以后乱强!”
徐达三心中微微一动,或许谷书记早就知道要乱,乘着他能控制住的时候主动引爆,徐李薄主持党务几十年,手下一大帮人,早就是众矢之的,以他们作为引子绝对可以把有心人都卷进去,清洗到一批人,矛盾就小很多。
陈总应该是知道的,所以他选择一边看着,顾慎为同志就不太清楚了,他选择下场,而下场就有可能被风浪卷走,不,是肯定,老顾又不是白玉无瑕,找他的毛病容易得很……
看到徐达三面露释然之色,陈赓点点头,“你转悠一圈,给谷书记一个交代,就回香港吧,你是带兵的元帅,到现在手底下还有人,你要是敢上阵,反而第一个被收拾!”
徐达三默默点点头,不过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既然被拖下了水,想轻易上岸也难,他要是不闹腾一番,搞的大家都烦,又怎么可能顺利退场?
几天之后,中央香港工作会议召开,出席会议的人不少,还列席了一些老同志,就在这一次会议上,徐达三放了一圈大炮,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那么多资料,一个个部门,一个个省陆续骂了一遍,甚至直接骂到了一些领导个人头上,干他娘的,你们的子女那是搞贸易,那是挖国家的墙角!
而对广东信托等等在香港折腾搞房产的企业,他骂得更凶了,国家允许各省办信托公司是为了发展,你们倒好,偷偷摸摸的借洋债,跑到香港炒房子,这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吗?
房子要炒,也是让民企和华侨们来炒作,我们赚到了钱用来搞厂子,你们下场,左手倒右手有意思吗?这个活香港几家企业可以做,要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最后还骂到了周恩来同志头上,他认为周恩来同志爱调和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一个缩在大学的军队老同志都能知道这么多事情,他掌握了香港那么多第一手资料,他会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干的?
骂完了周恩来,再骂廖承志,你老子,你老子娘是名人,是国民党著名人物,和南洋华侨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你他娘的是党员,你屁股应该坐在党一边,不是坐在华侨一边,华侨瞎几把乱来的事情那么多,你怎么不管?
谷书记早就说过,统战应该是以我为主的统战,你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你是华侨的狗腿子吗?为什么总是为华侨跑好处,咱们的企业在南洋拓展也遇到了不少麻烦,你哪里去了?
随着徐达三这通炮击,一个个有怨气的同志也跟着炮轰,自整顿以来,出现这么多的问题,他们也是怒不可遏,一个个平日里牛皮吹破天,但水一退,屁股都露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几年前不懂,中央追得也急,出问题可以理解。
但现在都二十多年了,虽然德日顾问走了不少,但咱们的人才培养出来的,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更可恶的是,拿着钱跑到香港搞小金库倒是挺有本事的,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本来还有一些同志对谷雨有些粗暴的整改还有些意见,现在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下面压根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些过,但一屁股屎是肯定的。
这也就罢了,下面一个个还想着凭借高涨的GNP再进一步,对中央提拔的同志一肚子意见,好吧,就这水平?都是苦日子,穷日子过来的,格外见不到浪费,对那些乱上项目,追求短期的GNP,然后捅出一大堆篓子的事情格外敏感,一个个都在骂……
随着骂声越来越大,有些老同志直接要求召开一次中央工作会议,把各省市的头头脑脑也叫过来,他们一个个都说清楚,为什么有那么多问题,到底打算怎么解决?不要总想着拉了一屁股屎,就想着让中央帮着擦,中央不是保姆!
还有一些老同志应该是得到了消息,他们更进一步,不仅要求经济上做检讨,政治上也要做检讨,出了问题,根子在常委会,在一把手,这些一把手都要有交代,该有的人事调整也要做!
按照惯例,谷雨并不亲自主持这一类的会议,不过会议上的各种消息自然要向他汇报,这样操作有好处,他不需要直面矛盾,必要时,拿出一个条子或者出来做一番讲话,做一做结论,若是发现风头不对了,也会跳出来说话,避免被人转移矛盾。
而这一次会议的风向则是谷雨早就想好的,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徐达三跳的比较高,他很早就看出来这老小子粗中有细,政治嗅觉比较灵敏,现在看来果然做不得假,和那位能文能武的英俊同志比较类似,所以有意把他放在外面,不让他掺和太多,没想到这一次他还是跳出来了。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总有人跳出来,不过看着看着,谷雨眉头就皱起来了,部队同志和那些相对比较淳朴的工农同志似乎联合起来,他们不断辛辣的讽刺那些被谷雨冠名擅长搞建设,而提到前列的同志,你们不是擅长搞建设吗?你们就这么搞建设的?崽卖爷田不心疼!
谷雨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要收拾的是盘踞在中央和地方的党务口干部,这批干部大多有丰富的地方工作党务政务工作经验,也正是当打之年,处在关键的位置上。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缺陷也暴露出来,身上传统的东西比较多,热衷于政治上的投机,热衷于安排子女亲信部属,有些人胆子甚至非常大,必须做一些清理,打掉那些有可能影响接班的同志,让他们在政治上老实,顺便提拔一些苦地方的党务干部,好让谷景生坐稳位置。
但自始至终,谷雨就没有收拾那些“建设”干部的想法,矮子里选将军,他们是目前最有科技素养,也是最能做事的人,把他们干趴下,谁来做事?让部队和工农干部上?那不是扯淡吗?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竟然违反了老子的初衷,谁在背后捣鬼?
谷雨找来了二把手陈镜湖询问情况,陈镜湖同志则告诉谷雨很多长期在部队的同志搞不清楚情况,认为建设出问题了,肯定是负责建设干部的问题,殊不知党务干部同样问题不少,而且党务干部是一把手,天然有着更大的能量!
“他们也不是不懂,也是柿子捡软的捏!”
“感情上也有关系,很多地方的党务干部,战争时期在政治部工作,与军队同志和工农干部们接触比较多,不仅熟悉,而且各种联络比较多,但这些年提拔的财经和工建口的同志就不同了!”
“你说的没错!”谷雨冷静下来,“老陈,你来做一个讲话,把地方工作流程说一说,党务干部负责决策,建设干部负责执行,要分清楚是决策还是执行的问题,必须找对主攻方向,不能乱打一气!”
“谷书记,就算拿掉一批人,换一批新人,我看也差不多,地方搞出了那么多烂摊子,对华侨又那么纵容,明显是制度问题,制度在鼓励下面的干部为了GNP,不顾后果的铤而走险,必须要打补丁!”
“你只要一打补丁,跟他们算后账,他们必然会懒政,不做不错,多做多错,你在民国时期都做过官,你应该比我清楚!”
陈镜湖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干部搞出事情,真正素质低的已经不多了,现在更多的是贪婪和侥幸心思作祟,总有一些人为了升官不择手段,只要自己得到提拔,他们才不管搞出什么问题!
而基层群众最怕的,一是乱收费,二是基层干部脑袋一拍乱拿主意,朝令夕改,这个领导搞这个,那个领导搞那个,规划隔三差五的改,耕地上今天要种草莓,明天又要种中药……”
“是呀,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弥补办法!”谷雨摇摇头,“要想快速急进,可以学钢铁的大清洗,直接把懂建设的新人提到高位,但后遗症太大,我不敢用。
我又想快速急进,又想稳定一些,只能对外开放,吸收国外和华侨资本,对内一边收买,一边频繁敲打,小步快跑,这样干,稳当是稳当了一些,但烂摊子肯定很多!
现在我们没别的办法,只能熬,熬个几十年,那个时候党务干部基本都是大学生,有一些基本素质,我们也有一定的家底,没必要太着急追赶,到时候可以不用GNP为纲,很多问题就少了!”
两个人相顾叹息,哪怕是政治军事无往不胜的谷雨,碰到这些事情也是毫无办法,良久之后,陈镜湖说道,“谷书记,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一些人看到中央交接班,想着浑水摸鱼,有一些风声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
“我有耳闻!”
“谷书记,您是我们的主心骨,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您的态度一定要坚定,要不然假乱就会变成真乱!”
“你放心吧,我心里清楚!”
陈镜湖同志领命出去讲话,谷雨相信他现在还能镇得住,当然,更主要的是,饶漱石和黎玉主持党务期间,也得罪人不少,当得到明确的信号后,绝大部分人会转变攻击方向的,他们憋屈了很多年,绝不会放过机会!
谷雨对两人并无多少异议,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他们退休后再动手,要不然饶漱石也不会进入常委会,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但既然定了接班人,就不能再犹豫,他们在党务口的影响力太大了,他们提拔的地方大员实在太多了,不清理是不行的,这与他们本人无关,而是形格势禁!
至于一些部队同志的想法,纵容也无妨,要想压住红三的欲望,北方系军队同志的态度很重要,越是关键时刻,绝不能有丝毫疏忽,如此一来,就不得不委屈习仲勋了,他可以先出去见见世面,两三年后,等大局已定,他还是可以出山安抚一下人心……
至于这么自断臂膀,以后他会不会品尝陈赓的心酸,想来是有的,哪怕再强横的人,等到老了,也挡不住人心的变化,斯大林会想到他中风之后,几十个小时没人抢救吗?
哪怕在国内也有类似的例子,他印象中某一位老爷子去世之前,他的儿子也因为涉及到某一起大案被赶到了国外,他的儿子问题不假,但老爷子大权在握时,他的大儿子,几个女儿捅出的篓子更大,谁又能动得了他们……
正如谷雨意料的一样,当陈镜湖同志见过谷雨,再出来讲话,绝大部分同志立刻就反应过来,然后开始了猛烈攻击,此时被严厉批评的周恩来同志一边做自我批评,一边就徐达三同志的揭发,做了大量补充和解释,顺便他也给廖承志同志好好解释了一下,他和谷雨不同,他在意的同志一定要保住。
虽然会议讨论的东西越来越多,变成了真正的中央工作会议,更多的同志被招到中央,或是自我批评,或是不服气,与一些同志辩论,他们的态度将决定接下来对他们的处理。
但自始至终,谷雨并没有让饶漱石同志出席,哪怕饶漱石同志给谷雨打电话,想就一些历史问题做一些解释,谷雨则笑着告诉他,“现在气温比较低,老饶,你可以去昆明疗养一番,中办的同志很快会送来飞机票,你的家属也一起过去!
你可以去周边好好看一看,昆明石林、丽江古城、玉龙雪山、大理洱海、泸沽湖都是很不错的地方,你工作了那么多年,也该好好散散心,要不然你的眼病好不了!”
饶漱石同志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他只好带着家人坐上飞机前往昆明“疗养”,坐在飞机上,饶漱石同志想起了当年他被张学良判处无期徒刑,在监狱中读书,九一八期间被谷雨派去的同志救了出来,然后就在谷雨同志的领导下工作,一晃眼三十七年了,结果却是这样的收场……
饶漱石同志是有抱怨的,不过他知道谷雨对得起他,他管了那么多年党务,得罪了那么多的人,若是换了其他人,很可能把他推出来安抚人心,他想有好下场都难,可现在只不过是政治影响力被清理,接下来或许会降职,和陈云一样。
从曹元海同志的汇报中,得到饶漱石同志离开,谷景生同志默默点头,“我们一定要做好这一次整顿,绝不能让谷书记失望!”
谷雨同志兑现了他的承诺,薄一波退场,饶漱石退场,黎玉虽然不会退场,但他在南洋,发挥不了作用,他接班之势无人能挡,该争的都争到了,该全力以赴做事了,争权是为了做事,是手段,绝不是目的,他从来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绝不会让谷雨同志失望。
“谷书记,中组部常务副部长怎么安排?”
“这个位置不适合直接用部队的同志!”谷景生同志断然说道,“你咨询一下李总理,他肯定有合适的人选!”
“谷书记,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人要有自知之明!”
第184章 新大使外出
中央工作会议之后,就是月底的中央局全体会议,谷雨还让一些老同志们列席,变成了一次扩大会议,在这一次会议上,谷雨做了一个长时间的讲话,他表示出现这么多问题是不能接受的,必须加大整顿的力度,要准备用三年左右的时间从上到下清理一遍。
谷雨驳斥了一些同志适可而止,不要破坏现在大好的发展形势的说辞,谷雨表示形势好的时候,大家对未来有比较好的预期,各种问题也比较好化解,那些捅出的篓子也比较好收拾,此时可以大刀阔斧,迅速解决问题,然后轻装上阵。
若是等到形势差的时候,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矛盾积累,此时上下都小心翼翼,也都持观望的态度,此时已经发现的问题解决不了,新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出现,那个时候反而要谨慎,不要轻易大动干戈,避免引发比较大的危机。
谷雨也说起了处理原则,既然中央和地方分灶吃饭,中央不是保姆,没有义务为地方出现的问题兜底,地方出了问题,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中央绝不会兜底。
一些地方干部胡作非为,不择手段举债,捅出了篓子,想着银行减免债务什么的,没这回事,地方相互之间中央不管,地方和民资、侨资、外资如何中央也不管,但欠中央直属机构和央企的钱必须还,少一分都不行!
否则中央物税委不给税收分成,财政部不得给转移支付,银行不得再给贷款,央企不得与其合作,不给钱,哪怕是高铁、高速全部给我绕过去,这些办法都可以用!
一些地方靠自己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办,市一级出问题,中央派人下去代管;县一级出问题,省里派人下去代管,维持住公安等基本行政开销,维持住基本的教育、医疗等民生开支后,要坚决做减法。
各种行政开销要尽可能的压缩,机构要缩编,干部要减少;这些年各地方政府盖了不少房子,买了不少车车子,缩减行政开销时,这些东西要优先卖;出现问题的地方国企有问题的必须处理;问题不突出,还能赚钱的,若是地方吃不消,那也要卖!
谷雨同时要求宣传媒体和中央监委要紧盯着出问题的地方,防止他们违法乱来,捅出了麻烦,就把手伸到老百姓那里,乱收费,乱涨价,一旦发现要立刻纠正,不管是决策的干部,还是执行的干部都得追究!
“犯了错,就要挨打,只有吃了苦头,才知道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我们必须让地方同志明白这一点,这个学费必须交,现在交总比以后交强!
这同样也是一次地方职权塑造,现在很多地方是一言堂,权力集中在常委会,甚至是一把手,人大、政协在很多地方起不到任何作用,这是不行的!
我们要让地方人大政协的同志们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他们起不到该有的监督作用,他们也要跟着吃苦,想过好日子,眼睛要尖一些!”
谷雨还特别说起了老干部,现在各地方老干部喜欢插手政务,很多出了事的单位也安排了不少老干部的子女,不能好处他们要,坏处和他们没关系,若是腐败案件牵扯到老干部,该处理的处理,有功劳,国家给了荣誉待遇;但出了问题,也要惩罚,功过不得相抵!
“我知道一些同志对中央的决定不满意,不满意会上可以讲,但中央形成决议后,就要执行,会上不讲,会下乱讲,施展个人影响力阻扰中央决策执行,这种种自由主义,绝不允许出现!”
对地方胡作非为表示绝不妥协,秋后算账后,谷雨语气稍微缓和,表示中央也不可能真正坐视地方出问题不管,中央部委和央企会对那些有价值的项目和地方企业做一些必要的帮助,但必须要算经济账,中央花下去的每一分钱要有实实在在的好处……
说到这里,谷雨放下讲稿,说了一番话,“我们中国共产党做事很喜欢讲政治,但请同志们记住一点,讲政治是有前提的,讲政治要符合党纪国法,讲政治要符合良俗公德,讲政治也要符合经济规律!
前两条绝大部分同志是懂的,哪怕一些同志在实际执行中,不讲党纪国法,不讲良俗公德,但他们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他们已经堕落为官僚,唯上不唯实,眼里只有官位……
但最后一种很多同志都不合格,在很多同志眼中,经济型的领导只要抓经济,多赚钱就行了,讲政治是行政领导,是政工干部的事,这是大错特错,政治和经济从来都不分家。
我们的制度又规定党委会要负责三重一大,就没有什么不是党委会管不到的,经济工作很多时候都是党委会的中心议题,此时政工干部只讲政治,不讲经济规律,就要捅篓子!
这一次有不少同志抱怨中央处理广信的问题过于严厉,还有人说我是为了政治目的,故意把事情闹大,在座的应该有不少同志是这样的想法,这说明我们很多同志,尤其是领导同志,对政治上的事情门清,但对经济上的事情稀里糊涂,这一类的毛病非常严重。
广信事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党政机关违规担保,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后患无穷,在场的很多同志可能还是不明白,我举一个例子大家听一听,现在我们不少企业已经出去了,国有企业多,民营企业也有。
若是某一个民营企业运气爆棚,在某一个国家拿到一个大矿,只要这个矿开出来,运到国内,就会有一个超大型项目,一年多少GNP。
买矿要钱,开矿要投资,民营企业手里肯定没那么多钱,哪怕他们的企业资产抵押了,也没那么多钱,该怎么办呢?
这个民营企业负责人用出现出现的GNP,游说起我们的地方政府,请求地方政府利用政府关系,让国有银行出保函,一旦国有银行发出了保函,境外银行收到保函,基于对我们国有银行的信任,就会给境外的这家民营投资企业发放相应贷款。
这家民营投资企业拿到钱之后,投了一部分,但就在此时,这个国家出现了军事政变,新上台的政府不认账,这家民营投资企业遇到了巨额亏损,民营老板一算账,还钱是绝还不了,他卷着剩下的钱跑路了。
境外银行贷款收不回来,自然就要问我们担保的国有银行要钱,我们的国有银行给不给?国有银行肯定会喊屈,我就是提供一个担保,怎么要我来背这个债?国有银行肯定找地方政府,地方政府会出这个钱吗?他就算没收了民营企业在国内的资产,也不够呀,怎么办?
这还是善意的,如果遇到恶意,民营企业压根没什么矿山,他们只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通过贿赂地方干部让地方政府促使银行提供保函,借到钱之后,他们乘机携款跑路,怎么办?
虽然我们管的比较厉害,但越往下,干部一言堂的问题越发严重,民营企业只需要贿赂一个人就能出保函,而中央金融工委、央行和各骨干银行对基层银行的控制力并不够,基层银行受到地方政府的影响很深,违规出保函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这是我们的漏洞,很大的一个漏洞,我一直很不放心!
中央金融工委对金融机构各种对外的担保有明确的规定,也把担保权收了上来,明确规定只要总行和省一级分行才能对外担保,也有担保额度的限制。
但我们对华侨银行和九州银行的监控就一般,这一次广东的事情就是钻空子,而这一次发生在广信的事情有些不同,不是私营企业,是国有企业,借到的债务也投资在香港,而不是国外,但这里面也有一个巨大的风险,香港是自由港,外资进出容易得很,这也意味着香港经济是非常不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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