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473节

谷雨把一份参考消息递给他，让齐安邦看一看波兰这一块的报道，齐安邦说

道，“雅鲁泽尔斯基还在犹豫，但团结工会的势头已经压不住了。”

谷雨淡淡一笑：“波兰的问题不是波兰自己能解决的——它背后是美苏的角力，而波兰政府自己的态度则相当暧昧，雅鲁泽尔斯基有些甘地的味道，非暴力不合作，他也想把苏俄的势力驱逐出去，现在波兰就是耗，耗到苏俄扛不住了，波兰就彻底独立了!”

齐安邦皱眉：“这么说波兰肯定要乱，可如果波兰乱了，会不会波及整个东欧?”

谷雨摇头：“短期内不会。东德、捷克、保加利亚这些国家的保守派政权很稳固.只要莫斯科不逼他们改革，他们还是有能力镇压反对派。”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如果沃罗

特尼科夫撑不住，戈尔巴乔夫上台，那东欧是什么样子就说不准了。”

齐安邦若有所思：“所以我们现在....”

谷雨笑着说道，“我们还是老一套，静观其变，波兰越乱，苏俄越头疼——对我们没坏处，不管苏俄能不能压得住，都不可能和美国一起打我们的主意，相反，美国越是看到机会，越要和我们缓和关系，中美的僵持局面不会太久!”

第390章 奥运会前的交锋

红毯铺就，仪仗队整齐列队，礼炮声在长安街上空回荡，苏俄中央第二枢机沃罗特尼科夫走下专车，抬头望了一眼人民大会堂上方飘扬的中苏两国国旗，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沃罗特尼科夫上任之后，第一次出国访问，而此时的契尔年科虽然事务繁忙，没有吃下那条让他身体崩溃的鱼，但契尔年科一直满足于党务协调工作，对具体工作缺乏能力和足够的精力，这也使得第二枢机拥有巨大的权力。

而此时苏俄的老人们一个个身体出问题，所以沃罗特尼科夫上任之后，承担的责任变得非常大，意识形态、经济、外交、军事、情报都要过问。

他是安德罗波夫提拔的人，安德罗波夫下面的人也不至于和他对着干，他又得到了契尔年科的认可，第聂伯帮也给面子，所以在戈尔巴乔夫被压制后，他的地位已经稳固了不少，即便西方国家号称只和戈尔巴乔夫打交道，对他的影响也没那么大。

不过权力大，责任也大，一旦哪一块出问题，他都会被抨击，偏偏1984年初，由于连降大雪，苏俄的交通体系遇到了大问题，好些大城市的日用品和食品匮乏。

沃罗特尼科夫和叶利钦一起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总算提升了不少效率，大批物资运到了莫斯科，这也极大地提高了沃罗特尼科夫的威望，让他在苏共中央局站稳了脚跟。

不过根源的问题还是难以解决，生产、运输和商业部门的效率非常低，提供不了人民在意的日用品，所以沃罗特尼科夫出外访问的第一站就是中国，他很清楚，他的“稳定第一”能不能执行下去，与中国的关系极其重要。

为了这一次访问，沃罗特尼科夫真正下了血本，在他力主下，苏俄拿出了联盟号飞船的部分技术，说是帮助中国推动载人航天。

苏俄这样做有三大好处：一是中国缺这个东西，应该能换到不少东西；二是苏俄发现这一领域虽然取得了大量成果，但很多东西只能束之高阁；

三也是最重要的，苏俄已经搞起了航天飞机，宇宙飞船这一块的技术算是落后技术，可以用来交易，获得的资金用来推动航天飞机的发展。

苏俄这一块的投资巨大，为了搞配套，他们甚至不得不让米亚设计局搞一款世界最大的运输机，背着航天飞机跑，这玩意投资太大了……

苏俄外交部长葛罗米柯低声提醒道：“中国人在航天领域进展很快，对载人航天的投资一直不多，这次合作，他们未必如国内一些同志预料的那么愿意下本。”

沃罗特尼科夫轻轻点头：“但这一领域中国与我们差距不小，他们现在的世界地位不一样，总要搞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沃罗特尼科夫的判断很正确，中方对他拿出来的礼物比较满意，也在一些苏俄头疼的问题上做出了让步，《中苏睦邻友好合作协定》正式签署，涵盖农业、矿业、军工、航天等多个领域。

沃罗特尼科夫在致辞中特别提到：“苏俄愿意帮助中国尽快实现载人航天梦想，我们相信，共产主义阵营的科技合作将创造新的辉煌。”

台下，顾金声面带微笑，轻轻鼓掌，他身后的中办主任罗云峰同志低声问道：“我们自己的神舟计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为什么还要接受苏俄的所谓帮助？”

顾金声微微侧头，声音平静：“毕竟是送人上天，越安全越好，好好研究一下，神舟飞船第一次上天必须万无一失！”

也就在同时，在上海的谷雨接到了钱学森的电话，“苏俄提供的联盟号技术资料已经送到，但都是过时的版本，不过对我们还是有不小的意义！”

谷雨点点头，“意料之中！”

“谷主席，美苏都在搞航天飞机，我们真得不投入吗？现在不是没钱！”

“航天飞机这颗科技树点歪了，太空上，维修、行走、回收，如果无法带回物流成本的价值，那还不如一次性的宇宙飞船，我们的发展方向是并联捆绑式的火箭，未来是可回收火箭，这一块利用集成电路的进步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我支持搞并联捆绑式的火箭，但开发反推着陆模式的可回收火箭，就需要削减运力留燃料回收，这太过反直觉！

火箭的本质还是运载，回收是附加的功能，要削减运力留燃料回收，就需要不断优化火箭，把干质比做到极致，才有可能获得有实用价值的可回收火箭……”

“你说得已经够委婉的，有一些同志说我是政治干预科研，还有的直接说是脱裤子放屁，这些我都知道！”谷雨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坚持一点，随着集成电路技术的进步，控制系统的成本降低最快，在这一块下功夫最划算。

你们也不应担心，这一块的钱是民企出，不是航天科技出，这一块的技术对于梦想集团造电动车也有好处，张一思也愿意！”

钱学森有些无奈，谷雨同志对电子技术的迅猛进步深信不疑，钱学森也支持他的判断，但他赌得太大，虽说航天科技不用花钱，但看到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用在这条路线上，很多同志心里难受，说到底也是因为长期缺钱，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资源都抓在手上！

就在谷雨和钱学森交流之际，沃罗特尼科夫正坐在干净的高铁一等车厢内，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沃罗特尼科夫靠在宽大的航空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窗外，华北平原的景色飞速掠过——整齐的麦田、星罗棋布的砖瓦房、远处冒着白烟的工厂烟囱，一切都在晨光中镀上一层淡金色。

李思明想了想，拿起了一个砂糖桔，慢条斯理的拨款，然后递给沃罗特尼科夫，“沃罗特尼科夫同志，可以尝一尝这个我国江西出产的砂糖桔，高铁不仅仅可以运人，也可以运输一些高附加值、易腐水果，这对贵国还是很有帮助的！”

沃罗特尼科夫接过砂糖桔，吃了起来，十分新鲜，也十分甜美，哪怕沃罗特尼科夫可以吃特供，他也顶破天吃一吃古巴的柑橘和橙子，这种薄皮小橘子还真没吃过。

“这种橘子，中国普通人都能吃得到？”

“通过高铁冷链运输，我们已经可以实现每天调运几千吨砂糖桔，足够满足北方大部分地区的需求，接下来中国将加大高速公路建设，未来若是通过大规模的汽车冷链运输，成本还会进一步降低！”

虽然沃罗特尼科夫嘴里是甜美的感觉，但心里却相当的酸楚，苏俄虽然也有橘子，但产量少，依赖进口，普通人想吃？得排队、找关系，或者等新年礼物，没想到中国每天可以从南方调几千吨砂糖桔北上，他们的运输能力提升太快了！

“时速220公里……” 他低声喃喃，“比苏俄最快的火车还要快一倍，运输能力差距太大了！”

陪同的李思明微笑道：“新一代高铁已经在研发中，预计到90年代，我们的高铁时速可以达到250公里以上！”

沃罗特尼科夫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我们希望能引进中国的高铁技术，建设莫斯科到列宁格勒的线路。”

“我们非常欢迎合作。”

“李同志！”聊完了这个话题，沃罗特尼科夫斟酌着词句，说起了苏俄的大溃烂波兰，“东欧兄弟国家现在面临一些……暂时的困难。如果能增加中国的农产品和日用品出口，尤其是对波兰的支援，会极大缓解我们的压力。”

李思明将一瓣橘子送入口中，笑了笑：“沃罗特尼科夫同志，中国当然愿意帮助朋友。但波兰的问题，恐怕不是我们输入物资就能解决的。”

列车此时恰好经过一座新兴的工业城镇，窗外闪过一排排崭新的六层居民楼，楼顶的太阳能热水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沃罗特尼科夫询问才知道那是太阳能热水器，中国已经在大规模推广，不由眯起眼睛——这种景象在莫斯科郊区都属罕见。

“我们注意到中国与东德的合作非常密切，”他话锋一转，“如果苏联方面推动东德进一步开放技术合作，比如光学仪器的联合开发和生产……中国是否能考虑扩大对波兰的支持力度？”

李思明擦了擦手，目光投向窗外。列车正驶过一座横跨运河的钢铁大桥，桥下是川流不息的货船，甲板上堆满集装箱，漆着“中远”“招商局”的蓝色logo。

“合作当然可以谈。”他转回视线，“但恕我直言，波兰工人现在搞的这套‘非暴力不合作’，让我想起甘地对付英国人的手法。”他轻轻摇头，“贵国输血能救急，救不了命。有些病灶……该动手术时就得动手术。”

沃罗特尼科夫沉默片刻。窗外景色已变成江南水乡，一栋栋两三层小楼的村落点缀在棋盘般的稻田之间，偶尔能看到穿着冬装的农民开着小汽车驶过水泥路。更令他吃惊的是，几乎每个村口都立着水泥电线杆，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电线。

“你们的农村……”他忍不住开口，“变化太大了！”

“江南地区的先天条件好，商业氛围足，城市和农村差距已经不大了，不过北方和中西部广大地区还有不少问题！”

李思明一边说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几个戴草帽的妇女正在塑料大棚里忙碌，棚膜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这是我们一个农业合作社！”

他简单解释道，“与贵国的集体农庄不同，农业合作社工农业兼顾发展，进退自由，农民有股份，属于自家产业的一部分，积极性非常高！”

沃罗特尼科夫望向站台。瓷砖铺就的站台上，穿蓝色制服的乘务员正推着不锈钢售货车叫卖：“阳山水蜜桃——太湖银鱼酥——”月台上候车的旅客衣着光鲜，年青人穿着都很光鲜，而女孩子的穿着非常时髦，化着淡妆，穿短裙长筒袜，和美国人差不多……

当列车重新启动时，他注意到远处正在施工的高架桥工地——塔吊林立，混凝土泵车伸出长长的臂架，头戴安全帽的工人们像蚂蚁般忙碌。

更远处，一栋十五六层的大楼已初见雏形，外墙上悬挂的巨幅标语在风中微微抖动：“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李思明顺着他的视线解释，“这个工厂我去过，是中国排名前五的天美电器，电器产品卖到了全世界，与保加利亚也有合作建厂，对东欧有不少销售……”

沃罗特尼科夫突然感到一阵恍惚，窗外的景象，分明是勃列日涅夫在苏共二十六大报告里描绘的“发达社会主义”蓝图——只是苏俄画在纸上的愿景，中国人似乎已经在逐步实现。

……

上海·虹口足球场

沃罗特尼科夫坐在贵宾席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场内的足球比赛，谷雨坐在他身旁，指着场边的电视转播机位和广告牌说道：“体育要想长期健康发展，还是要走商业化这条路，贵国虽然搞的是计划经济，但群众很喜欢足球，出售门票总有一些收入！”

沃罗特尼科夫微微皱眉：“但商业化会破坏体育的纯粹性。”

谷雨笑了笑，幸好这一位没说是资本主义的把戏，还算务实，这个时候出了一个务实的接班人，安德罗波夫比前世要清醒很多，他笑着说道：“纯粹性固然重要，但如果纯粹是国家拨款，群众高兴一段时间，也就不太在意，你们已经拿了太多的金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苏俄现在遇到了一些经济困难，这实际上是好事，可以在保持稳定的前提下，做一些小改革，比如体育改革，这一块实际意义或许不大，但影响不小，会树立很不错的改革形象！”

沃罗特尼科夫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有道理……我会认真考虑。”

沃罗特尼科夫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谷主席，请诚实的说，您真的相信，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能否共存？”

谷雨看向远方，语气平静：“不同国家对社会主义的理解并不一样，您真正问得是苏俄模式的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会不会共存，事实上，您不应该问我，已故的柯西金同志和他的得力助手们肯定会给你答案！”

“您说的很对！”

“我们和你们不同，旧中国很落后，我们是为了挽救中国，选择了马克思主义，所以我们的任何改革，只要让中国强大，人民日子过得好一些，中国人民都能接受。

我们现在的制度或许与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但就是适合中国，中国也在高速增长，人民是满意的，最起码绝大部分人民是满意的！

但共产主义是否适合俄国，坦率的说，我也说不好，俄国原来就是一个大国、强国，选择共产主义，是一部分人的理想，所以你们接下来无论怎么走，我都可以理解。

根据我的观察，目前的苏俄缺乏活力，而若是一个国家长期没有活力，一开始会有一堆体制内的精英要求改革，若是他们改革的要求没有得到接受，他们会从体制内走向体制外，与广大对现状不满的群众结合……”

谷雨说到这里，缓缓说道，“波兰的现状最为典型，而要想改变这一点，就必须改革，哪怕您并不想改革，也必须有一些动作，这是时代的呼唤！”

谷雨说的都是真知灼见，沃罗特尼科夫自然明白谷雨没有在里面藏雷，他很客气的说道，“多谢您的真诚提醒！”

“苏俄对中国革命有帮助，我们也在二战中归还了，大家谁都不欠谁的，这些年友好是主要的，磕磕碰碰是次要的！

这样挺好的，大家继续下去，至于太平洋那一边的种种手段，太落下成，只要我们自己不乱，他们的威胁是有限的！”

……

就在谷雨与沃罗特尼科夫举行非正式会谈的同时，在中国北方正在进行一次空军实战对抗，黄容彪元帅站在指挥塔台上，手持望远镜，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远处的天空。在他身旁，空军司令王疆平神情肃穆，而几名航空工业部的工程师则低声交流着数据。

“报告首长，歼7改型已进入预定空域，演习即将开始！”通讯兵高声汇报。

黄容彪微微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好，让我看看，这架‘新鸟’到底有多厉害。”

空中，歼7改型VS歼6B

两架战机在蓝天中交错而过，随即展开激烈对抗，歼6B是老将，各种系统已经非常成熟，但歼7则是即将服役的新飞机，纸面性能不错，但实战性能如何，也说不好，必须通过不断的演练总结。

“雷达锁定！”飞行员冷静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指挥塔的大屏幕上，歼7改型的雷达界面清晰显示着歼6B的位置，甚至能实时跟踪其机动轨迹。

“电子干扰开启！”

刹那间，歼6B的雷达屏幕雪花一片，飞行员顿时失去目标方位。

“这……这怎么可能？”歼6B的飞行员咬牙，天芒进行调试，然而，就在伺此时，歼7已经以一个近乎垂直的爬升接滚转，瞬间咬住了他的六点钟方向。

“导弹模拟锁定完成，目标击落。”

塔台上，一片寂静

黄容彪放下望远镜，缓缓吐出一口气：“半隐身设计，新一代雷达和电子战系统，大量使用复合材料……这架飞机，性能确实提升了不少，就是有一样，发动机与欧美还是差一些，不过再过一些年，就能追上！”

王疆平点头：“首长，这款战机如果量产，我们的空军战斗力将提升一个档次。”

黄容彪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俄国人知道了吗？”

“暂时没有，我们没有公开新战机服役的消息，不过他们知道我们这款飞机的存在！”

“嗯，可以告诉他们，最好和他们的苏27较量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