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如此贪的驸马,朕杀不得? 第838节
铁匠张大锤用铁锤敲了敲“桥梁修建”的条款,瓮声瓮气道:“这告示上说,招熟练铁匠日薪五十文?比在作坊打马掌强多了!”他身旁的泥水匠老李呸了口唾沫:“强个屁!我表弟在工部当差,说修城墙的匠户每天才三十文,这告示指定是哄咱们的!”
人群中突然挤出个穿短打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摞报纸:“各位叔伯!《工商时报》上说,这次招的是‘合同工’,工期结束就能结账走人,不像以前被官府捆着当苦力!”
少年话音未落,张大锤已经抢过报纸,眯着眼辨认上面的字:“当真?那俺明儿就去报名!”
而在李善长的府邸,管家捧着刚送来的报纸,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书房内,李善长半靠在檀木椅上,枯瘦的手指捏着告示,眼角的皱纹里尽是讥讽:“好个欧阳伦,竟把淮西党往火坑里推。三十六条街道、八座桥梁,哪个工程不要打通关节?到时候工部卡着验收,咱们投进去的银子...”
“国公爷,蓝将军派人来说,漕帮兄弟已经联络好二十多个木匠铺...”管家话音未落,便被李善长抬手止住:“让他们按兵不动。”老人突然坐直身子,浑浊的眼珠盯着告示上“招商细则”四个字,“派人去燕王府探探,看看他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欧阳伦既然敢把新城工程做成局,咱们便陪他好好玩玩。”
与此同时,燕王府书房内,朱棣正对着保定新城的沙盘沉思。
谋士姚广孝捻着佛珠,指着沙盘上的商业街:“王爷,晋商总会已派人来谈合作。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案头的密报,“韩国公府也在四处联络工匠,似有插手之意。”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拔起代表四号地块的小旗:“欧阳伦这招‘请君入瓮’倒是高明。不过他忘了,淮西党根深蒂固,岂是轻易能扳倒的?”
他将小旗重重插在商业街的位置,“传令下去,让北平商会准备银子。这次,本王不仅要参股,还要拿下整条街的经营权。”
市井间,流言如同春藤般疯长。
正阳门城楼下,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列位看官!您道这新城招商是馅饼还是陷阱?依在下看,这分明是皇家与勋贵斗法,可怜那些商人,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台下听客们轰然叫好,却不知此刻工部衙门内,欧阳伦正与户部侍郎核对招商章程的每一个条款。
“驸马爷,这保证金共管的条款...”侍郎推了推金丝眼镜,“是否太过严苛?恐会吓退不少商人。”
欧阳伦轻笑一声,展开保定新城的规划图:“越是严苛,越能显出朝廷诚意。况且...”他的指尖划过图纸上的军事要塞,“关键位置必须由工部直管,这些商人若想分羹,就得按规矩办事。”
夜幕降临,天上人间以及各大酒楼妓馆内,达官显贵们醉眼朦胧地议论着招商告示。“听说了吗?王鸿儒那老东西,竟想独吞商业街!”
某位御史醉醺醺地拍着桌子,“咱们这些清流,也该凑份子参一股!”话音未落,便被身旁的同僚捂住嘴:“噤声!这事儿牵扯皇家,咱们可别...”
而在朱标寝宫,皇帝正对着新城规划图来回踱步。小李子捧着新送来的密报,颤声道:“陛下,燕王府、晋商总会都在筹措资金,韩国公府也有动静...”
朱标突然停住脚步,目光如炬:“好!都让他们参与进来,妹夫不是说了嘛,人多力量大!”
他抓起朱笔,在招商告示上重重圈出“违约条款”四个字,“传旨下去,让刑部拟定细则,胆敢在工程上动手脚的,一律按欺君之罪论处!”
雷雨夜,闪电照亮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在屋檐下议论纷纷,商人在账房里拨弄算盘,勋贵们在密室里谋划布局,而这一切,都在招商告示掀起的波澜中,朝着未知的方向滚滚而去。
......
朱标手中的朱笔悬在奏章上,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凝成一团墨渍。
当王忠跌跌撞撞闯进来时,他正盯着“工部奏请追加铁路驿站修缮银”的折子出神。
“陛下!太上皇急召!”王忠的衣袍下摆还沾着太乐宫的露水,额头青筋随着喘息突突直跳。
鎏金宫灯在朱标眼前晃出虚影,他握着朱批的手微微发紧。
自父皇退居太乐宫后,这样的急召极少出现。
穿过九曲回廊时,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栖息的夜枭,凄厉的啼叫划破寂静,朱标想起昨夜欧阳伦那句“韩国公怕是又要吐血”,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太乐宫的沉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朱元璋半倚在紫檀榻上,枯槁的手摩挲着褪色的龙纹靠垫,浑浊的眼睛在朱标身上扫过,像老狮王审视新狮王。
“听说保定的地皮拍出天价?”他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惊得殿内当值的宫女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
朱标深吸一口气,将账册呈上前:“回父皇,此次拍卖所得二百八十万两,其中燕王府...”“别跟朕说这些!”朱元璋突然挥袖,打翻案上的青瓷药碗,“那四十万两的粪坑地,还有用军饷生利的勾当,当朕老糊涂了?”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朱标望着满地狼藉的碎瓷,想起欧阳伦临行前那句“若太上皇问起,就说臣甘愿领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是儿臣思虑不周...”他刚开口,便被朱元璋的冷笑打断:“思虑不周?你那妹夫倒是聪明,知道用三成利息堵你的嘴。”
“你是不是想着如何给欧阳伦那家伙开脱?”
烛火摇曳间,朱元璋撑着龙纹拐杖缓缓起身,龙袍下的身形比上次见时又消瘦几分。
“三成利息充内帑?”他凑近朱标,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药味,“朕要从欧阳伦那份里再抽一成。”朱标猛地抬头,却撞进父亲鹰隼般的目光里,“怎么?舍不得?”
“儿臣不敢!”朱标扑通跪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只是妹夫此次谋划,实为朝廷解困...”“解困?”朱元璋突然大笑,震得梁上的蟠龙纹帐微微晃动,“他解的是朝廷的困,还是你这皇帝的困?”
朱标浑身发冷,想起昨夜与欧阳伦商议时,驸马那句“只要陛下能压下淮西党,些许利息算得了什么”。
此刻父皇的话,竟与李善长“与商争利”的罪名如出一辙。
“儿臣知错。”他重重叩首。
“错?标儿你哪里错了!”朱元璋笑着道。
“啊!?”朱标被朱元璋这话问到摸不着头脑,“儿臣为了点钱财,就放纵臣子!”
“哈哈!标儿你没错!错的其实是咱!准确点是过去的咱!”朱元璋笑着开口:“过去咱视这钱财如洪水猛兽,但是这些年看到欧阳伦那小子的布局,咱发现这钱真是个好东西!”
“就算是皇帝,若是没钱的话,也是一事难成,所以这三成的利该你拿!”
额。
朱标没想到自己父皇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那...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欧阳妹夫?”朱标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处置?咱若是处置了欧阳伦、徐达,那你这三成的利今后怎么拿?”朱元璋嘴角上扬,“咱刚刚提的那个建议你可还没回答咱呢?”
闻言,朱标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连忙道:“今后所有项目,定按父皇旨意,留出一成...”
“不止如此。”朱元璋突然打断,枯瘦的手指指向墙上的京平铁路图,“招商之事,朕也要参与。”
朱标盯着父亲枯槁却又透着狠劲的面容,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父皇,您...您说要参与招商?”话音未落,殿外炸响一声惊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仿佛也在为这荒唐的提议惊叹。
朱元璋拖着龙纹拐杖,缓缓走到悬挂京平铁路规划图的墙前,指尖重重划过保定新城的位置,留下一道长长的指痕:“不错,咱要以商人的身份,去投那个商业街的标。”
他转过身时,烛火在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让本就沧桑的面容更显诡谲。
朱标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官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瓷,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这万万不可!您乃开国之君,怎能屈尊与商贾争利?若是传出去,定会有损皇家威严!”
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昨夜与欧阳伦精心设计的招商局,十分担心被父皇这一决定搅得支离破碎。
朱元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久病未愈的咳嗦,却依旧震得人心颤:“威严?当年咱讨饭的时候,可没人跟咱讲什么皇家威严!”他抓起案上的佛珠,一颗颗用力地捻动,“标儿,你还是太嫩了。欧阳伦那小子打着为朝廷解困的旗号,实则在给自己铺路。咱若不亲自下场,如何知道他的路数?”
朱标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却被朱元璋抬手止住:“你以为那三千万两的工程,真能靠商人垫资建成?里面的门道深着呢!工部的验收、材料的采购、工匠的调度...”朱元璋的声音突然压低,“这些环节,哪个不需要银子开路?哪个不会成为别人拿捏你的把柄?”
“可您亲自下场...”朱标仍不死心。
“只有置身局中,才能看清棋局!”朱元璋突然将佛珠狠狠砸在案上,“韩国公那群老东西,为什么按兵不动?燕王府又在打什么算盘?欧阳伦设下的这个局,看似是给商人机会,实则是要把勋贵、藩王都拖下水。咱若不亲自试试水,如何知道这水有多深?”
朱标这才恍然大悟,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想起欧阳伦曾说“招商章程越严苛,越能显出朝廷诚意”,此刻在父皇眼中,那些章程恐怕都是漏洞。“儿臣明白了,父皇是想借招商之名,摸清各方势力的底细。”
“不止如此。”朱元璋冷笑一声,拾起地上的佛珠重新戴上,“咱还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天下,终究是咱朱家的天下。谁敢在朕的棋盘上搞小动作,朕就把他的棋子全部掀翻!”他望向窗外的雨夜,目光穿透雨幕,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暗潮涌动。
第782章 朱元璋私访,该享受就享受(求订阅!!)
朱标心中一凛,突然觉得眼前的父皇既陌生又熟悉。那个曾经铁腕治国、雷厉风行的开国皇帝,即便卧病在床,依然有着搅动风云的魄力。“儿臣遵旨,这就去安排。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以何种身份参与?总不能真用‘朱元璋’这个名字吧?”
“就用你皇爷爷的名字——朱五四。”朱元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当年他若有钱,也不至于饿死在灾年。如今,咱就替他去会会这些精明的商贾!”
“啊...这....”朱标被朱元璋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
不过很快朱标也是接受这点,毕竟朱元璋早就有微服私访的事迹,这也没啥奇怪的。
“父皇,儿臣陪你一起吧!”朱标当即开口道。
“这一次就不用了,你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大明江山重任压在你肩膀上,你已经够忙了。”
“咱暂时也不会走远,就在这京城内转转,熟悉熟悉情况!”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到朱标边上,伸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标儿,朝堂之事咱已经完全放心交给你,接下来的日子里,咱就在暗中帮你。”
“多谢父皇,儿臣肯定父皇一定要注意身体,若是有任何不适,还请父皇立刻回来!”朱标连忙拱手行礼道。
“嗯,好!”朱元璋点点头。
.....
暮春的京城,柳絮如飞雪般漫天飘舞。
朱元璋身着藏青布衫,头戴半旧毡帽,身边只有宦官王忠跟着,主仆二人混在人流中,缓缓走向西市的聚贤楼。
这座五层的楼阁,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是京城商贾们谈生意、聊行情的重要场所。
“太...老爷,您怎么不去天上人间?”王忠好奇问道。
“去天上人间?那不就等同于告诉欧阳伦那小子,咱又微服私访,去摸他老底了么!”朱元璋继续道:“再说了,天上人间要晚上才好玩,这白天就得来这种酒楼,人多眼杂,咱们也好...混水摸鱼!”
“太上皇英明!”王忠夸赞道。
“哈哈,那是!”朱元璋笑了笑,心情大好,“走,咱们去瞧瞧!”
一进入聚贤楼,朱元璋刻意放慢脚步,耳中捕捉着街边行人的只言片语,皆是关于铁路新城招商之事。
聚贤楼一楼大堂内,人声鼎沸,茶香、酒气与饭菜香交织在一起。
朱元璋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要了一壶粗茶,默默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新城招商的条件,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说话的是个满脸油光的中年商人,身着锦缎长衫,腰间挂着精致的玉佩,一看便是家底丰厚。
他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满是兴奋与贪婪。
“王老板,您可别被表象迷惑了。”对面一位清瘦的老者,捻着稀疏的胡须,缓缓说道,“前十年免税,看似诱人,可三十年经营权,后续变数太大。工部那帮人,向来是雁过拔毛,到时候随便挑个毛病,咱们投进去的银子,可就血本无归了。”老者的声音低沉,透着谨慎与担忧。
“张掌柜此言差矣!”王老板放下茶盏,拍着桌子道,“皇家信誉做担保,保证金由户部和工部共管,还有比这更稳妥的吗?燕王府都派人参与了,咱们跟着喝汤,还怕没油水?”他的语气充满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流入囊中。
“不光是燕王,听说其他的藩王甚至是各地布政使都打算插手!”
角落里,一位身着灰布短打的年轻商人,怯生生地开口:“可我听说,韩国公府那边对这事儿态度暧昧,迟迟没有动静。他们消息灵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猫腻?”他的声音不大,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阵涟漪。
大堂内瞬间安静了片刻,随即议论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嘈杂。
“这韩国公府不表态,确实让人心里没底。”
“说不定他们在暗中布局,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
“哼,勋贵们的心思,岂是咱们能猜透的?”
朱元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浑浊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他心中冷笑,这帮商人,看似精明,实则如蒙眼的羔羊,被各方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在众人簇拥下走了下来。正是晋商总会的总掌柜王鸿儒。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起身行礼,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王鸿儒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在主位落座。“各位,关于新城招商之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怒自威,“老夫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燕王府已与我晋商总会达成合作意向,咱们联手吃下这块肥肉,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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