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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45节

  做了几十年的超品国夫人,莫非是富贵享得久,迷了心眼,竟变得糊涂了。

  她难道就没看出,圣上只是因贾家无状,才用宗人府来敲打敲打,以示警惕。

  至于这无状,是因为贾赦被牵扯如巫蛊之祸,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太后便拿不准,她也不想去搞清楚。

  君心如海,社稷似渊,即便她是当今的皇太后,她也绝不会忽略了这件事。

  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也包括她这位天下位份最尊贵的女人。

  所以皇帝的事,她最多远远看着,并不会迈过半步。

  所以贾母所求之事,老太后实在无态可表。

  “贾夫人不用如此心焦,恩候只是被宗人府传讯,又不是下文拘禁,多半只是叫过去问问事由,说不得过几日就回了。

  你也年事已高,万事都要看开一些,多多保养自己身子才是福气。”

  又叹道:“不管是皇家,还是勋贵世家,这子嗣多了,总难免会闹出些事端,只要不违律法,不负圣恩,其余都好说。

  你那长子恩候,虽听着常些胡闹的事情,但也不算一无是处,至少还养了个好儿子不是。”

  贾母前面听太后说了一通,也不得要领,太后那些话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心里有些郁闷,脸上却不好显出来,做了这么多年国夫人,这么点心眼子还是有的,她是听出来了,太后不想插手这事。

  但听了太后最后一句,心中有些迷惑,问道:“太后说的是贾琏?”

  懿章太后神情一愣,又微笑道:“你那恩候可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贾母的马车离开宫门,神情还是怔怔的,连今日无功而返也不放在心上了。

  想起懿章太后最后那句话:伱那恩候可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贾母当然知道太后说的是谁了,只是太后居于深宫,怎么会知道这孽障,他不是又闹出什么玄虚吧?

  儿子的事情还悬在那里呢,怎么到那里,这孽障都会蹦出来,贾母一阵头痛。

  ……

  五儿和晴雯发现三爷读书越发勤奋起来,她们到贾琮身边时日不长,在外书房那几日也见他读书,却没有现在如此勤苦。

  每晚过已时才睡,凌晨刚过卯时,天还没亮,清芷斋的东书房便亮起了灯,贾琮便开始当天的读书功课。

  用他的话说,这个时候脑子最为通透,一个时辰比得上寻常两个时辰。

  每晚两个丫鬟都是轮流值夜,睡在贾琮床前的睡榻上,半夜好捻被递水。

  五儿和晴雯正在生长贪睡的年龄,卯时睡梦正酣,多半都还在美梦中。

  贾琮每次起身也是蹑手蹑脚,不好吵醒小丫头的好梦。

  晴雯睡眠深,每次她值夜时,这个点贾琮起身,多半是不会吵醒她的。

  一直等到天微亮,五儿醒来,发现东书房蜡烛烧去一半,晴雯常常还没醒。

  被五儿笑骂睡着像条冻鱼,拿棍子敲都不会弹跳。

  到了五儿值夜,到底是她睡眠浅些,贾琮一起身,她必定也就醒了,常迷蒙着眼,跟着他身后泡茶递水,又帮着磨墨铺纸。

  五儿到底身子娇弱了些,没两天就熬青了眼圈,倒是晴雯有些不好意思,抢着要替五儿值夜。

  贾琮说自己习惯早起读书,她们大可不必这么早起来服侍,管自己睡觉去。

  可两丫头都不肯,说那有爷们都起床了,丫鬟还在睡大觉的道理。

  于是贾琮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张躺椅,放在自己的书桌旁。

  每次他早起读书,值夜的五儿或晴雯起来,忙过倒茶研磨的活儿,便在躺椅上候着伺候,也算是小丫头尽责的折中办法。

  晴雯一靠上躺椅,多半没多少时间便会睡着。

  五儿在躺椅上总是半睡半醒的,小丫头如水的眸子悄悄瞅着贾琮,觉得三爷专心读书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刚到辰时,贾琮便会到院子里活动腿脚,或围着清芷斋跑上十多圈。

  等他活动完梳洗过,五儿多半已让四儿和娟儿去厨房提了早食过来,等到东方大亮,同样充实的一天再次上演。

  这段时间下来,五儿和晴雯都对这主子极满意,再没见过怎么好的,没有架子,懂得上进,还知道疼人。

  当然还有长得还好看。

  至于说长的好看,刚开始她们还不觉得,贾琮在东路院过得磕碜,饭都吃不饱,一向有些形销骨立,没怎么长开。

  听说三爷后来自己写字偷偷赚了银子,常出去买零嘴吃,才算添饱了肚子,虽说气色好了些,但也是有限。

  等到五儿来了,她自小跟着妈妈,耳濡目染,最懂得饮食精细。

  她担心贾琮读书辛苦,常从妈妈那里淘一些滋补的食材,变着法儿的给贾琮加餐。

  少年人最容易受养,没多少天的功夫,贾琮脸颊的陷廋便已舒缓,脸色瑞泽如玉,微挑的眉梢晕着跳动活力和清逸神采。

  秀眉浓挺,眼似秋潭,嘴角的线条精致流畅,每当专注时会不知觉的抿着,透着一丝清拔毅然。

  整个人像是慢慢在脱胎换骨一般,常常让两个小丫头看得有些小脸发红。

  她们自然听过贾琮生母的传闻,是一位长得极美的花魁,听说三爷生来肖母,只是以前过得磕碜,吃用不足,才不太显出。

  如今日子过得滋润了些,便渐渐生得这样了,等以后再长大些,那还得了,三爷不知会长成多得意。

第67章 怨怼从天降

  贾赦在宗人府被拘了四天才回来,那位忠顺王爷倒是深躬圣心,狠狠将贾赦这纨绔勋贵摆了一道。

  这四天贾母忧心忡忡,夜不成寐,等到贾赦回府,老太太松了一口心气,竟然病倒了。

  又请太医过了看病下药,足足养了四五日才大好了。

  镇安府那边也传来消息,马道婆和王善保家巫蛊害人一事已上报刑部结案,证据确凿,秋后问斩。

  宗人府又传宫中口谕,贾赦行为乖张,素有荒谬之举,大房奴仆逼死良善,巫蛊害主,勾连无辜,贾赦身为家主,难辞其咎。

  斥闭门一月反思其过,观其后效。

  贾家的承爵人被宗人府关了四天,让贾家在神京的勋贵圈里丢尽了脸面。

  贾母虽心中羞臊,但好在家里的爵位保住了,让她觉得是不幸中的大幸,身体好了后,又和孙子孙女高乐几天,也就过去了。

  贾赦的卑劣纨绔,也不是生来就这样的。

  贾母这种好高乐,不难为自己的脾性,很难说没在贾赦的成长过程中产生过不好的影响。

  贾赦闭门思过,而巫蛊害人之事始作俑者是邢夫人的陪房,这几乎让邢夫人在神京八房中的名声臭不可闻。

  这些天,贾母早让这大儿媳在东路院闭门反省,省得看到她恶心,连日常荣庆堂站规矩都不用她来了。

  这一次贾琮连消带打,不仅除去了逼死芷芍的恶妇,也将贾赦和邢夫人狠狠打压了一番。

  让他们在贾家话语权越发削弱,将来对自己的肘制也会之减弱。

  自从他搬入清芷斋后,几乎足不出户,日夜苦读。

  刚开始黛玉、探春等姊妹们渐渐知道,后来又传到贾母、贾政的耳中。

  最后连府上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

  这府上的哥儿都是带着富贵降世的,从贾琏、宝玉、贾环,到草字辈的贾蓉、贾蔷等人,那一个不是过舒服富贵日子。

  就没有一个哥儿像贾琮那样不闻窗外事的埋头书本。

  十年前出过这样的,是贾珠,三十年前出过这样的,是贾敬。

  那可都是贾家的文曲星。

  虽下人们少见识,但老辈儿的事总是听过的,很多人都说这琮哥儿这般苦读,将来是个了不得的,秀才进士公的没跑了。

  接着关于贾琮被大儒赏识,并推荐到青山书院读书的事也渐渐传开,让贾琮在荣国府的地位愈发稳固起来。

  只是这些也带出些不和谐的余波,贾政对宝玉和贾环的学业日益严厉起来。

  他们一个是看不起读书,一个是根本没读书的能力。

  结果都是怎么也读不好书,每日被贾政训斥,苦不堪言。

  贾母看着自己的心肝儿每日愁眉不展,看见他老子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心里不免有些迁怒贾琮。

  ……

  这天一大早,宝玉刚被袭人服侍完梳洗,胡乱吃了几口早食,就准备去找林妹妹说话。

  突然外头丫头来叫,让他去梦坡斋书房,老爷要考教他的功课。

  宝玉一听这话脸就煞白了,把一旁的袭人唬了一跳,喊了他好几句,才把魂儿给叫了过来。

  但是不去是不成的,还是袭人哄着他,让他先去,自己会叫小丫头在书房外守着,老爷骂得狠了,便请老太太去救他。

  梦坡斋书房中只有贾政和宝玉两人。

  至于贾环,前头已在族学混了两年,又被贾政逼着苦读了几日,却依旧连千字文都背不出一半。

  且其人形容猥琐,口不成言,贾政很明智的对他放弃了希望。

  ……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则不得其正;后面是什么,背来我听。”

  宝玉看了一眼父亲严厉的目光,打了寒颤,慌忙移开目光,抓耳挠腮想了半天才背道:

  “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心不在焉……。”

  宝玉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是什么他记不住了。

  其实宝玉也算个有才情的人,看他平时做的韵诗精巧灵秀,便可知了。

  只是不知从那里学来的不合时宜,最讨厌四书等科举正书,对科举做官嗤之以鼻,对仕途经济不屑一顾。

  其实这些说辞不过是他自小富贵娇宠,养懒惰了性子,不愿做事,不愿吃苦的漂亮借口罢了。

  这些日子被贾政逼着,回了屋子他也拿起书看几页,只是熬不过半盏茶功夫,便恶心要吐,扔了书就找丫鬟去玩了。

  “你这孽障在族学都读了多少年书了,如今连一本大学都背不通,你怎么好意思做人,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贾政拿起桌上的戒尺:“把手伸过来!”

  宝玉颤抖的说道:“老爷,儿子一定会改,饶我这一回吧。”

  贾政一脸冰冷:“我看在老太太面上,饶了伱多少回了,再饶你便是害你,把手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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