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78节
曹睿颔首,骑在马上转头看向众人:“诸卿以为如何?”
你是皇帝,问我们如何?
众人尽皆表示了赞同,场面一度非常融洽。
辛毗策马行在皇帝旁边,就真如一名向导一般,一一介绍起汉代的宫殿来。
走了许久,辛毗指着前面的破败宫殿说道:“陛下,前面就是建章宫了。建章宫现在只余双凤阙、神明台、太液池等旧址,其余的都在战火中被毁去。”
“建章宫。”曹睿重复了一遍,随即问道:“建章宫是何时所建?由哪一位汉朝皇帝建的?”
身侧的司马懿笑着答道:“禀陛下,建章宫乃是由汉武帝所建。不过王莽之乱时,建章宫也被毁于战火。”
“陛下现在看到的建章宫,乃是后汉时重建的了,却也在战火中毁掉不少。黄初年间国家财政不丰,因而一直也未修补。”
曹睿点头道:“莫说无钱,就是有钱也不应该补。汉朝时候的宫殿了,补起来有什么用处呢?”
“还不如在渭水边多开垦一些荒地为好!”
司马懿拱手笑道:“陛下圣明。”
曹睿眯眼向前望去,指着前面一处高耸立着的、犹如旗杆却极粗的东西问道:“前面那个是什么东西?”
方才被司马懿抢答了,辛毗的语速明显快了一些,干净利落的回应道:“承露盘!这是承露盘。”
“承露盘是何物?”曹睿又问。
辛毗只是知晓承露盘,对其背后具体的典故,记得并不是十分清楚。
司马懿也是一样。司马懿虽然也博学,但他素来不愿意记这些没什么用的典故,乃是个十分讲究实用的士人。
这下轮到身后随着的曹植了,这种掉书袋的事情,还得是曹植曹皇叔更为擅长:
“禀陛下,这个承露盘臣知晓。”曹植笑着说道:“不若陛下向前走近一些,臣好为陛下细细分说。”
曹睿看了眼曹植,笑道:“皇叔果然博学!朕看回了洛阳之后,皇叔路过太学、让郑博士也给你封一个博士好了!”
曹植略显尴尬的拱手一笑:“臣在崇文观、又不是在太学,要博士有什么用处呢?”
曹睿笑着说道:“皇叔你说,若太学之人都是学经的、是不是也单调无趣了些?何必搞的这么功利呢?”
“若依朕说,这种‘没有用处’的诗赋之事,也可以在太学中教一教嘛!这才能显出来大魏的文华。”
曹植笑道:“臣此前也想过这个事情,只是一直没敢提起。如今陛下开了金口,臣也可以去太学教士子们写诗了。”
曹睿点头赞同道:“这才对嘛!大魏不仅要有武德、也要有文华。朕看皇叔就是大魏最大的文华!”
今天皇帝兴致实在是大好,就在众人簇拥下与曹植你一言我一语,当众吹捧了起来。
皇帝喜欢雍丘王的文才,朝廷臣子们也都是知情的。可这不是还在游览嘛!
曹植看着众人的目光朝自己围拢过来,脸颊微烫、朝着前面指道:“还是请陛下上前吧!”
“好!”曹睿轻磕马腹,众人又朝前面走去。
随着众人越走越近,这个承露盘的全貌也展示在了曹睿面前。
曹睿坐在马上仰着头、不住的向上望着,嘴里不断发出惊叹的声音。
来到这个时代,曹睿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高的东西了。即使与旧时城市中的高楼相比,也不逞多让。
汉代的确喜欢修各种高台,实际上高台并非如同后世的高楼一般,乃是如同一个金字塔形状的大土堆一般,再在上面筑上宫殿。
建章宫的旧址中,光是一二十丈高的高台旧址,就有四个。
而承露盘的高度,在二十丈高的神明台上、又向上延伸了二十丈高。
从平地上来看的话,足足有四十丈的高度了,相当于后世的二、三十层楼高。
的确值得赞叹。
曹植说道:“陛下,此乃汉武帝所建的承露盘。在神明台上,铜柱高二十丈。上有铜质的仙人像,手捧铜盘承接天上而来的甘露。”
“甘露?”曹睿笑了一声:“难得汉武帝还有这种雅致。哪个仙人会在天上给他的铜盘里装甘露?”
“这不是闲的吗?”
曹植说道:“臣也只是从书中看得此事罢了。不过依汉武帝的寿数,多半仙人没有赐他甘露。”
“不过汉武帝却是服用过这个盘中的‘甘露’的。”
曹睿问道:“承露盘这么高,上面的甘露是怎么弄下来的?”
曹植尴尬一笑:“这个臣就不知晓了,不过甘露要和玉屑一同服用。”
第355章 谈古论今
“玉屑?”曹睿哑然失笑:“玉乃是佩戴之物,又岂能吃入腹中?”
曹植耸了耸肩:“臣是没有吃过、也不信服玉能得道成仙。玉石不过寻常之物,又不是什么希有的仙家饵药。”
曹睿看了曹植一眼,这个分析的角度虽说有些独特,但并非没有道理。
玉在百姓手里算得上是稀罕之物,在公卿贵族眼里只是寻常的东西。若是服玉就能成仙,那这仙也太不值钱了。
曹睿点头说道:“走,看过了这个承露盘,诸卿再随朕在长安四处转转,今晚随朕至行宫一同饮宴。”
众人尽皆应下。
长安城对于在场的众多臣子们,都是已经来过许多次的地方。曹睿见这些汉朝的宫殿新鲜,可其他人却未必。
陪皇帝一同游览,真正有价值的部分在于‘陪皇帝’,而非‘游览’本身。
傍晚,长安城的行宫中设下酒宴,随行的重臣们一并赴宴。
长安是大城,和陈仓、沔阳那种小地方是不能比的。
曹睿住进了行宫,臣子们也都在城内住进了大房子。吃穿用度等等,直接上了一个等级。
这些随军半年的将领们,在野外营帐中住了足足半年,如今宿到长安城里,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衣食住行,住是一方面,食更是大大改观了。
包括酒宴也是如此。由于皇帝在此,今晚的酒宴的规格也是极高,足足有二十八道菜。
毕竟是得胜归来,饮宴丰盛了‘些许’倒也无妨,并没有人在旁说怪话扰人兴致,也没有御史说什么节俭、浪费之事。
宴席渐渐开始,除了没什么歌舞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完美。
酒过三旬,曹睿渐渐有些微醺了,言语之间不知怎的,就又聊到了白日看见的那个承露盘。
曹睿说道:“汉武帝听信方士之言,耗费甚巨、建造了这个承露盘,实属无稽之事。”
“哪有在坐在长安城里的宫里,就能这般容易就成仙的道理呢?”
辛毗坐在自己的桌案后,放下酒樽、拱手说道:“禀陛下,臣今年倒是听闻了一件颇为神异之事。若陛下愿听,臣愿与陛下说一说。”
曹睿点头:“辛卿知道的多,说来与众人一同听听。”
听到皇帝这番话,饮宴中的众人纷纷将目光凑了过来。在皇帝带着陈矫、杨阜二人出征之后,整个大魏的校事都由辛毗掌管。
若说奇闻轶事,从辛毗口中说出的、肯定是第一手的秘闻。
不论公卿抑或黔首,喜欢八卦的天性总是一致的。
辛毗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不知陛下记得渤海太守孙邕吗?”
曹睿道:“朕知道这个孙邕,北海人,黄初二年赴任渤海郡,政绩颇佳。”
辛毗继续说道:“臣早就认识孙邕,但却不知孙邕曾经跟随一名唤作王和平的方士学道。”
“四月的时候,臣听闻这个王和平年初在南皮病殁,而且在死后尸解成仙。而且还给孙邕留下了道书百余卷。”
“颇为神异。”
曹睿皱眉:“尸解?此话应作何解?”
一旁的曹植出言应道:“陛下,臣知道这个尸解之论。”
“说来。”曹睿道。
曹植看向皇帝:“所谓尸解,乃是死而复生,将躯壳作为蝉蜕一般舍去,从而飘飘然登仙之举。”
“还是今日说的汉武帝。”曹植解释道:“汉武帝时有方士名为李少君,就是尸解后成仙而去。”
“又是汉武帝。”曹睿摇了摇头:“人无完人,天尚不全。都已经为人间帝王了,哪里还有再让他成仙长生的道理呢?”
曹植接话道:“陛下说得对。昔日汉武帝夜晚做梦,梦见与李少君一同游览嵩山。在山路上有仙童持节骑龙从天上而来,称太乙真仙请李少君去仙界。”
“没过多久,李少君便辞世了。此人入殓之时,尸体忽然不见了,衣服依旧在原地完整、如同蝉蜕一般。”
曹睿端起酒樽抿了一口,借着酒意嗤笑道:“依朕来看,说不定这个李少君无法为汉武帝弄来仙药,设了这么一个骗局、从而脱身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朕也做过一个梦,不知有何预兆。”
曹植出言问道:“不知陛下梦到何事了?”
曹睿说道:“朕梦到了在略阳和赤亭两处,天为血色、地尽雄黄,士卒搏杀不止、死前都以怨愤的眼神向朕望来……”
一幕一幕娓娓道来。
皇帝的语气很是平静,在场的臣子们却尽皆面色凝重。
牵招端起酒樽,朝着皇帝敬酒道:“臣昔日初为将时,每历战事遇士卒死伤也是心中难忍,噩梦更不知做了多少。”
“陛下能有如此之梦,正说明陛下乃是一等一的仁德之君,尧舜一般的圣君。臣敬陛下一樽!”
说罢,牵招仰头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曹睿知道牵招的好意,右手将酒樽微抬、向其示意一下,而后同样饮了一樽。
而随着辛毗、曹植,还有皇帝本人都讲了些故事,堂内众人聊得越来越起兴,就连素来在酒宴少言寡语的司马懿,都开始讲起了故事。
司马懿插话道:“若说梦境之异,臣倒是听说过一件。不过不是关于臣的,而是关于扬州刺史蒋济蒋子通的。”
“蒋济?”曹睿笑道:“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也会遇见这种神异之事吗?”
司马懿笑道:“若是寻常之梦,臣也就当他戏言。可这个梦,臣以为是应当是他真实遇到的。”
曹洪在一旁拍着桌子起哄:“仲达快说!我倒要听听蒋子通能梦见什么。”
司马懿没有理会曹洪,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蒋子通去年随军返回洛阳、还未赴扬州之事,在中护军任上时、他的妻子做了一个怪梦。”
“陛下或许不知,蒋子通现在只有一子,实际上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建安二十二年的瘟疫中病殁了。”
曹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在这个时代,死了个儿子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更何况是在‘家家有号泣之丧’的建安二十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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