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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79节

  彼时‘建安七子’里面都死了五个!

  司马懿继续说道:“蒋子通梦见其子在阴间为役卒、劳累困苦难以言说,因而给他托梦。”

  “梦中说,在太庙西边有一个唤作孙阿的人,即将死去、到阴间赴任泰山县令。希望蒋子通去找这个孙阿,托其为其子换个美职。”

  “蒋子通第二日去太庙西面找到了孙阿,孙阿并不畏死、答应了蒋子通所请。仅仅半日,孙阿便因为心悸而死。”

  “半月之后,蒋子通的亡子托梦而来,称其在阴间已经负责掌管文书、不复为役卒受苦了。”

  曹睿咂了咂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听这种故事传言虽然有趣,此前听孙邕、汉武帝的八卦还好,但当八卦里的人物变成了自己熟悉的蒋济,曹睿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而且听司马懿描述的这么详细,根本就不像编造出来的。再说,谁会拿自己朋友的名字、编造这种事,只为酒宴上的闲谈呢?

  曹睿轻叹一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蒋济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可叹。”

  辛毗在旁边插话道:“禀陛下,臣此前听长安校事说,长安城内有一女子、乃是昔日李、郭之乱时,从被发掘的前汉冢中出来的。”

  “校事考问其言,此女竟说了许多前汉时宫中的事情。”

  曹睿笑道:“辛卿以为此事是真的吗?此女乃是汉时的女子?”

  辛毗也笑出声来:“汉时宫中的事情,现在的人如何能知道?左右都无从对证罢了。若让臣来看,说不得此女乃是盗墓之人,偶然被人发现,不得已而编造谎言。”

  “和此女类似的,还有一个案例。”

  曹睿抬眉看向辛毗:“还有?”

  辛毗点了点头:“年初太原有人误挖了一个坟冢,其中竟然跑出来一个女子。观冢上树木的年轮,此树足足有三十岁了。”

  “校事称,不知此女是如何在冢中活了三十年的。”

  曹睿又问:“此事辛卿怎么看?”

  辛毗答道:“若以臣看,哪有那么多冢中之人?要么是盗墓者,要么是本地有人藏匿人口、被发觉后假称从冢中出来。”

  “不过是借此神异之事,托辞让人不去深究罢了。”

  “辛侍中说得好!”曹睿拍手笑道:“就按辛侍中之言,以后若大魏再有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古人’,一律按逃犯处理就好。”

  辛毗拱手道:“臣记下了。”

  曹睿举起酒樽,笑着说道:“今日与诸卿宴饮,听了许多有意思之事。今后诸卿若有这种稀奇解闷之事,不妨都可以与朕说上一说。”

  “来,举白!”

  “举白!”臣子们一同举起酒杯,有的口中高呼‘陛下万年’,有的喊着‘万岁’。

  到了酒宴后半段,局面已经开始有些乱糟糟的了。

  众人饮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夏侯献,借着酒意也说起一事。

  “禀陛下,”夏侯献拱手说道:“臣此前奉命去白水关的时候,曾与偏将军程喜程申伯同行,与其也聊了许多。”

  “陛下或许不知,程申伯极擅相术,尤其擅长相印。”

第356章 吉凶祸福

  “相印?”

  曹睿借着酒意看向夏侯献,笑道:“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吗?”

  司马懿在酒宴中一直观察着皇帝的神情,听闻这句话语之后,竟愣了一下。

  这句话说的不是苏秦吗?

  夏侯献不知苏秦的典故,摇了摇头道:“陛下,程申伯会的就是相印。如相面、相马的那种相印。”

  这下轮到曹植这个文士纳闷起来了:“真是怪事!印还能拿来相?”

  众人也一并好奇看向夏侯献。

  “真是如此!臣岂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什么诳语呢?”夏侯献连忙解释道:“不如将程申伯唤来,一问便知!”

  曹睿笑着点头:“好啊,那就命人速去将程申伯唤来!”

  “不过,程申伯乃是大魏将领。虽说职位不够、没能来此饮宴,若是只见他唤来问话,也未免有些辱他了。”

  “来人,为程喜加个桌案,让膳房新做些菜肴来!”

  司马懿拱手笑道:“陛下真圣君也!如此爱臣,臣属如何能不归心呢?”

  曹睿朝司马懿看了一眼,嘴角扬起摆了摆手,并没多说什么。

  众人继续宴饮,大约两炷香左右的时间,程喜走入堂内,拜道:“臣程喜拜见陛下!”

  曹睿笑着指了指放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桌案:“夏侯康仁说程卿擅相印,因而朕将你唤来见识一下。坐到朕身侧来吧,先用些酒食,朕稍后问你。”

  程喜谢过皇帝之后,就依皇帝方才所说之语,坐下认真大口用起酒菜来,狼吞虎咽的样子惹得堂中众人大笑。

  曹睿虽然微醉了,却也明白程喜乃是文武兼资、如同昔日郭淮一般的将领,绝非许褚那种粗犷少文的。这般做派,想来也只是为了给皇帝留下些好印象。

  没过多久,程喜抹了抹嘴、转头向皇帝拱手道:“谢陛下赐宴,臣已经用好了。”

  曹睿点头:“程卿,到堂中来,给朕和众卿一齐看一看,你的相印是如何相的。”

  程喜也不怯场,直接来到堂中、拱手应道:“禀陛下,所谓相印法,乃是形法的一种。”

  “而形法,上到九州万里之形势、中到人及六畜之骨相、下到各色器物之形容,皆可相之。”

  “如同音律长短、其声各异,相法并非鬼神之说,不过显现自然罢了。”

  曹睿神色略微凝重了些:“九州形势,都可以用形法来相?”

  程喜点了点头:“相术种类甚多,如如相人、相牛、相马、相鹰、相鹤、相笏、相印等等,世上之物无不可相者。”

  “臣只善相印,不善其他。”

  曹睿又问:“程卿,你的这个相印之法,都能用印相些什么?”

  程喜对答道:“运势兴衰,吉凶祸福,命运休戚,皆可以用印来相。”

  曹睿继续问道:“若以程卿之言,那若朕把传国玺给你来相,是不是就可以相出国运来了?”

  程喜先是一愣,随即便犹犹豫豫答道:“似乎可以……”

  司马懿在席中霍然站起,毫不客气的指着程喜正色道:“程申伯不得妄言!玉玺不过死物,安能定国之兴衰?汝不得蛊惑陛下!”

  程喜被司马懿吓到了,言语愈加犹豫了起来,还朝司马懿拱手以对:“司空,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好了好了。”曹睿看向司马懿:“朕也没有这个意思,司空也勿要吓他了。”

  司马懿沉默的向皇帝拱手示意,随即坐下。

  曹睿问道:“既然能测吉凶祸福、命运休戚,是不是仕途前程也可以相了?”

  程喜点头应道:“回陛下,是可以相的。”

  “如何来相?”

  程喜答道:“相印的方法分为三种。”

  “其一,可以根据铸印过程中发生的征兆,来验证事情的发展。”

  “其二,可以根据印上文字的正讹与否、形制样态,来占卜吉凶。”

  “其三,乃是以印作为占卜的用具,观其形状纹理来进行占卜,犹如古时烧龟甲而断吉凶一般。”

  曹睿想了想说:“若是朕让你用印来相人的前程,其人又不在这里,可以如何来相?”

  程喜答道:“可以用第一种和第三种,观做印过程中的征兆、以及印成之后的纹理。”

  曹睿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众人:“程申伯的相印法的确有趣,诸卿以前听说过吗?”

  司马懿、辛毗、杨阜、牵招等人纷纷表示并未听说过。

  程喜站在原地解释起来:“陛下,臣的相印法是从御史台印曹的印工宗养所传,宗养是从崇文观韦诞韦仲将出所学,而韦仲将是从陈骠骑处所学。”

  曹睿皱眉:“朕只知道韦诞善书法、善制墨,他竟然还会相印?”

  “而且你说的陈骠骑,是骠骑将军陈群陈长文吗?”

  “正是。”程喜答道。

  在坐众人听闻陈群之名,一时间都啧啧称奇了起来。

  曹睿扭头看向司马懿:“司空知道陈骠骑会相印法吗?”

  司马懿尴尬一笑:“臣与陈骠骑共事多年,却对此事半点都不知道。”

  曹睿轻轻颔首,并且沉默了几瞬。

  皇帝没有说话,堂中众人的目光也都一同注视在了皇帝身上。

  曹睿此刻心中在想,身为皇帝、真能将一个臣子完全了解吗?

  陈群年已六旬了,和他同朝为臣二十年的司马懿、都不知晓陈群会相印。若非今天在长安、在酒宴中由偏将军程喜所说,恐怕这事也就无人知晓了。

  那曹真呢、司马懿呢?甚至是毌丘俭、姜维呢?自己真的能了解他们的全部么?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曹睿轻叹一声:“既然程卿提到了陈骠骑,如果朕让你为陈骠骑来相仕途,该如何相?”

  程喜想了想答道:“请陛下允许臣现在为陈骠骑刻印。”

  “好!”曹睿说道:“来人,去寻符节令取一块碧玉和刻刀来!”

  “程卿,就刻‘陈长文印’四字就好了。”

  程喜点头应下。

  皇帝做事总是百无禁忌的,尤其是对一个在此地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陈群陈长文,给他刻个私印、根本没人在意。

  不一会儿的功夫,毌丘俭为程喜取来了刻印所用的碧玉和器具,而曹睿将毌丘俭唤来自己身边。

  毌丘俭将耳朵凑到了曹睿近前,曹睿低声道:“朕欲召陈骠骑回洛阳为司徒。将此事告知司马、辛、杨、曹、牵、朱六人。”

  司徒?让陈群顶替死了的王朗、作为大魏的新一任司徒?

  不过毕竟是骠骑将军陈群,年龄、资历早到了可以做三公的程度,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毌丘俭点头应下,缓缓走到堂中,一对一的、和皇帝点名的六个大臣都说了一遍。

  每个人听到消息的时候,几乎都是略微思索,然后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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