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89节
孙鲁班撇了撇嘴:“妾身是见过陆逊的。陆逊四旬有五,才学地位皆有,人又出身大族、仪表堂堂,难道很委屈吗?”
曹睿点头道:“朕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毕竟是个降将,在大魏为官只有一年多。大将军让陆逊守沓中,朕也同意了。”
“让陆逊好生待个几年,朕再视情况与他重用吧。”
孙鲁班点头,又拿起象牙箸来继续用膳,嘴角还扬起了一丝笑意。
曹睿纳闷道:“大虎在笑什么?”
孙鲁班抿嘴不答。孙鲁班从未告诉曹睿,昔日在武昌之时,孙权还曾经有将他许给全琮之意。此时想到了这个旧事,却是万万不能与皇帝说的。
陪孙鲁班用过晚膳之后,曹睿告别了大虎、又乘车前往郭瑶之处过夜。
翌日晚间,又是郭瑶之处。
再后一日,还是郭瑶之处。
三日后的清晨,曹睿一身素白绸袍坐在铜镜之前。郭瑶也着睡袍,在后用梳子一寸一寸的为曹睿梳理着头发。
曹睿满意的看了看铜镜中的倒影,轻声说道:“朕突然想到了去年冬天。”
“那时正是后半夜,朕从你这里被内侍叫醒,得知了陇右军情。朕读军报甚急,你赤脚踩在地上、替朕披上了大氅。”
“你还记得吗?”
郭瑶低下头来,轻声说道:“妾身如何不记得?倒是陛下,一忙起来连身子都不顾了,竟然还记得这些?”
曹睿调笑道:“如何不记得?大氅火红、地砖青黑,衬着瑶儿的小脚葳蕤生光,雪白一般,如何能忘?”
郭瑶假作嗔怒之状,轻捶了一下曹睿肩膀,又柔柔的将曹睿的头发束起,插上了一只桃木的簪子。
“妾就不给陛下戴冠了。今日有大朝会,左右都是要穿冕服的。”
曹睿问道:“这个簪子朕未见过,哪里来的?”
郭瑶道:“是妾自己为陛下做的。陛下看看形状如何?”
“甚好!”曹睿起身,穿上了常服之后,出门后转头说道:“今晚莫要等朕了,朕要在书房住一晚、歇息一晚,明日再见你。”
郭瑶轻咬嘴唇,且羞且恼的跺了跺脚。
看着曹睿的背影逐渐远去,郭瑶回过神来、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真如陛下所说的那般雪白吗?
……
按此前的惯例,大朝会都是每月初一之时举行的。但眼下涉及到征蜀回来的封赏,因而在月中就开了一场。
朝会之上,中书监刘放宣读旨意,将早已拟好的封赏颁布下来。
曹真以下,张、牵、郭、陆各将立下大功,其余中军、外军各两千石,封为列侯的也有二十余人。
留在洛阳的臣子们,许多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慕羡之色。
军功封侯容易,文臣封侯相对来说就更难了。
所谓列侯,其实就是侯爵,是县侯、乡侯、亭侯的统称。普遍作为恩荫赏赐的关内侯,并不算在列侯之内。
自黄初年间起,列侯的赏赐就已经有泛滥的迹象。
黄初三年,黄权降魏之时,区区万人的军队之中,被封为列侯的就有四十二人。
大魏对降臣的大方程度大抵如此。
而曹睿即位之后,除了给洛中九卿两千石、以及各地刺史守将中,功大却未封侯之人封了侯爵,此外的封侯已经非常克制了。
此番封侯的二十多人,大多数都是封邑不到三百户的亭侯。但对于这些人来说,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成就点了。
朝会临近结束之时,刘放又手持诏书,公布了诏陈群回洛阳为新一任司徒、以及大赦天下的消息。
一时间殿中山呼万岁。
不论这些人赞扬是真心或者假意,回到洛阳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就结束了。
而司马懿刚刚结束朝会之后,就遣人快马离开洛阳、向北驰往温县老家,召长子司马师返回洛阳。
第二日下午,老家祖宅中正在读书的司马师就接到了父亲书信。收到书信还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司马师便随着家仆骑上快马、飞速向南而去。
夜间,宿在了黄河渡口边的驿馆内。手持司马懿的司空府属官凭,司马师得到了驿馆内最好的一间屋子。
第三日下午,司马师便进了洛阳城,直直驰到了司空府内。
“兄长!”
听闻司马师归来,司马昭不顾诧异之情、飞快的从后堂跑了过来:“兄长来的这般快,竟与父亲说的一样!”
与亲弟拥抱了一下后,司马师笑着问道:“子上,父亲是怎么说的?”
司马昭答道:“父亲原话说,从洛阳到温县,来一日、返一日,子元两日必至。”
司马师笑着摇了摇头:“父亲还在宫中当值吗?何时才能回来?”
司马昭道:“再有一个半时辰,父亲应该就能归家了。”
说罢,司马昭盯着司马师的脸庞看了半晌:“兄长在老家过得是什么日子?怎么看上去胖了一圈?”
“对了,大嫂怎么没随兄长一同回来?”
司马师笑道:“在温县如同禁足一般,每日除了读书就是吃睡,安能不胖?”
“你大嫂怀胎六月,不方便随我一同骑马赶来。我已嘱咐族中之人,用马车一日二十里、缓缓将她送回洛阳。”
司马昭道:“兄长安排妥当。”
司马师问道:“子上,母亲在何处?速速带我去见?”
司马昭笑道:“母亲这一年想起你常常哭泣,我怎么安慰都没有用。如今你一回来,估计她又要哭起来了。”
司马师重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不在家,父亲也不在家,多亏子上担起重任了!”
相比司马师,司马昭年龄更小、心智也更纯良一些,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兄长不要夸我了,走,快去见母亲吧!”
司马师点头道:“走,你我同去!”
……
司马懿家中用餐之时,素来都是不能言语的。
晚饭用过之后,司马懿将司马师独自叫进了书房。司马昭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本能的张了张嘴想要发问,却还是忍住了。
关起门来,司马懿看着自己这个一年多没见的长子,轻声叹道:“一年多了!自子元生下来后,为父从未与你分别这么久。”
司马师笑道:“父亲勿忧,儿子这不是很好吗?胖了一圈,徽儿腹中还添了个子嗣。”
司马懿道:“有子嗣当然是好事,我家后继有人!”
“子元在温县待的这一年多,可有所感、可有所得?”
司马师道:“儿子当然有所感,也有所得。不知父亲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
司马懿微微皱眉:“先说一说,你这一年多被禁锢再被开释,心中对朝廷都是怎么想的?”
司马师叹道:“不瞒父亲,一开始儿子心中是恨朝廷、恨那些建议禁锢士子的大臣们的。”
“但过了半年多,到了冬日、听闻父亲随军一同西征之后,儿子心中不知怎得、突然就不恨了。”
“为何不恨?”司马懿好奇道。
司马师答道:“儿子一直以为是别人的错,后来想清楚了,才知道是自己的错。”
“你又哪里有错?”司马懿听得直皱眉,似乎一点都不明白自己长子的心思。
司马师开口说道:“儿子错了,错在要学那些士人养望,学士人在洛阳安心读书!”
“当今之时,读书能有什么出息?儿子要入军中学军略,执掌军队立下军功!”
第367章 家庭教育
司马懿眯眼看向自家长子,也不动怒、反而继续和声和气的问道:“子元欲要入军队立下军功是吗?”
司马师点头:“正是。”
司马懿继续问道:“军功也有许多。破城、克阵、斩将、夺旗、坚守这五种,子元想立哪种?”
司马师微微一愣,脱口而出说道:“父亲,我想随王师攻克吴蜀,立下不世功业!”
“为一先锋即可!”
“好,有志气。”司马懿道:“若是你做了先锋,你能领多少兵、做下多大功业?”
司马师抿了抿嘴:“父亲,我能带五千兵,为国家攻破偏安自守之贼!”
“五千兵做先锋?这么简单吗?”司马懿自言自语了一句,抬眼看向司马师:
“为父此次随朝廷大军西征蜀国,从洛阳到长安、再到陇右、祁山、汉中,可以说大小军情无事不晓。”
“你可知此战先锋是谁?”
司马师想要进入军队领兵,其实并非真的对军队有什么特别的好感。
大魏现在不重佞幸、不好外戚,朝廷中的上升道路基本只有两种。
文或武。
作为一个传统的士子,文官路线自然是先孝廉、后做郎官。此后或被发往各地县中为任、或留在尚书台及洛阳各个官署。
司马师在二十岁的年纪被朝廷禁锢,对朝廷、以及朝廷内的官员,是存在一种幻想破灭的失望之感的。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文官路线不愿走,摆在眼前的只有统兵武官的选择。
司马师二十年的成长历程中,并未对军队有过什么深刻的了解。父亲司马懿与他教导的也只是政事人心,从无军事。
军功一问,先锋一问。这两问彻底将司马师问懵了。
司马师自我斗争了好一会,叹气说道:“父亲,我对西征之事并不知晓。还请父亲指点。”
司马懿点头:“略阳一战,先锋乃是镇西将军牵招牵子经。赤亭一战,先锋是前雍州刺史、现任征蜀将军郭淮郭伯济。”
“而征讨汉中之时,先锋更是大将军曹真本人。”
司马懿眼神愈发锐利的看着司马师:“子元,你能做得了这样的先锋吗?”
司马师从父亲的目光里感觉到些许压力,低着头回答道:“是我想偏了。父亲,我原以为所谓先锋,不过是率领几千人为大军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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