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93节
杜恕直接说道:“臣以为考课之法,用作考核庸常官吏倒也无妨,却不能真正的为大魏选拔治国之才。”
曹睿问道:“此话怎讲?”
杜恕道:“以臣微薄的眼光来看,凡是匡扶时事的大才,哪有一个是从官员中被考核出来的?”
“远的不说,就谈当今大魏的重臣们。太傅钟公、太尉华公、司徒陈公、司空司马公,以及卫仆射、六部、九卿诸官,他们被朝廷拔擢,又有哪一人是被考核选出的?”
“无一不是被朝廷慧眼识出的!”
曹睿想了几瞬,笑道:“务伯此语,真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之感。”
“到了三公九卿,朝廷要慧眼识人、无需考课。而寻常两千石及其下官员,则可以适用考课了?”
“是这个意思吗?”
杜恕有些尴尬,一时答不上来皇帝的问题,直得连连拱手告罪。
“无妨,朕说了敢于谏言是好事。”曹睿抬手指向钟毓:“稚叔!你怎么说?”
钟毓想了片刻,犹犹豫豫的拱手答道:“臣不懂国家大事,但似乎觉得大鸿胪的言语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曹睿反问。
钟毓答道:“朝廷现在要推行考课,而考课尚未推行、大鸿胪就说执行不好,还未给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臣只是认为,为朝廷做事不该是这般态度。”
曹睿哈哈大笑:“稚叔,朕看你也伶俐的很!”
“这些时日朕也想通了,一项完善的制度殊为不易。哪能由几个官员、在书斋中凑一凑就能做出来的呢?”
“慢慢来,朕等得起!”
杜恕、钟毓两人一并行礼。
天色渐晚,曹睿也从书房中启程、前往早已安排下来的酒宴。
曹睿没有叫其余重臣。
除了今日宴请的陈群、满宠、裴潜、梁习四人外,只有辛、徐、卢三名侍中在场作陪。
这个时代人人饮酒,擅酒之人更是不少。
如今大魏外患无虑,也无什么明显的内忧,可谓是大魏建国以来、光景最好的一年。
皇帝与重臣们饮酒,聊得自然都是国事。而国事又无太多烦忧之处。酒过三旬,众人饮酒的气氛也愈加热烈起来。
满宠最为海量,裴潜、梁习二人则就差了一些。
曹睿与满宠提了十樽,而满宠竟回敬了二十樽之多。或许满宠这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向皇帝表达自己的堪用与效忠。
而新上任的陈群陈司徒,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更显得有些醉了。
曹睿看到陈群有些酒醉,借着酒醉之意、端着酒樽亲自来到陈群的桌案之前。
“陈公不在洛阳这两年,可是让朕好生思念!”
“陈公看现在的大魏,可比朕接手之时更好了些?”
陈群起身躬身一礼,也随着皇帝的手势端起酒樽,敬道:“陛下亲率虎狼之师、平灭吴蜀割据之敌,每战必胜、所攻皆克,乃是大魏不世出的明君圣主!”
“臣为陛下贺,为大魏贺!”
“陛下万年!”
说罢,陈群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曹睿也笑着向众人敬酒示意,一时间殿内山呼万岁之声回荡不绝。
已经两年了,大魏如今一扫昔日颓势,几乎换了个模样。
十年之约、洛水之誓言犹在耳,曹睿又如何能忘?
第370章 幽州边讯
洛阳南北两宫沿袭汉时旧址。
与汉时不同的是,如今的大魏皇帝常居于北宫,并不常来南宫。
尚书台左近的空地,在今年、也就是太和三年的春天,修筑了一个约尚书台一半面积的办公场地,号为枢密院。
所谓枢密院,其实是在前将军满宠上任西阁之后,在今年春天得了皇帝旨意,弄出来的新机构。
西阁领枢密院,掌天下枢机军情。
东阁领尚书台,总揽各州郡政事。
文武并列,颇有相得益彰之感。
枢密院的上下官吏,与原本的大将军府保持一致。
太和三年,九月二十九日。
下午时分,枢密右监王昶王文舒正坐在值房内、审理着秦州今年防冬的预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外传来,走着走着、离得越近时却还跑了起来。
“禀右监,这是安北将军从幽州发来的急报。”
一名年纪约有三旬的青袍吏员施了一礼,小步走到王昶身前,恭敬的将军报递了上去。
王昶接过军报,验看了火漆的完整之后,将其打开读了起来。一字一句阅读之时,眉头也皱得愈发紧了。
青袍吏员束手候在王昶桌前,并不敢发出响动。
王右监为人严厉,枢密院内吏员稍有做事不妥之处,便会受到王昶的斥责。
枢密院有‘二王’。
右监王昶王文舒,严厉勤勉,从中书侍郎任上被皇帝选中、派到新成立的枢密院主持工作。
左监王观王伟台,和善大度,从范阳太守的职位上调任回京,与王昶同理枢密院之事,颇得枢密院吏员拥戴。
王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军报后,将其叠好放入袖中。
站起身后,王昶指了指门外:“你且回去吧。此事我已知晓了。”
“属下告退。”青袍吏员告辞、小步退走。
而王昶此时也郑重其事的向外走去。
北宫离南宫并不远,王昶身长体健、健步如飞,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皇帝的书房外。
“钟侍郎,烦请通报一声、本官有紧要军情要报与陛下。”王昶略微拱手。
“右监稍待。”钟毓拱手回应。
除了西阁、东阁的四人之外,其余臣子见到钟毓之时,就没有不客气的。
当今陛下撤了散骑常侍一职,只有散骑侍郎。侍中权重,连带着同为内官的散骑侍郎也渐渐煊赫起来。
或许,也和钟毓有个好爹有关。
皇帝去年七月返回洛阳后,到今年九月、长达一年多的时间,一直待在洛阳中并未外出。
太和三年与元年、二年不同,四方并无重大边衅。
钟毓看到王昶凝重的表情,心里也有了些许猜度。
枢密院跳过了西阁、这般紧急的直接将军报送来,上一次还是四月时、蜀国诸葛亮进犯沓中之时。
如今不知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曹睿坐在书房的桌案后,接过王昶呈上的军报,看了片刻,竟大声笑了起来。
“拙劣,真是拙劣!”
曹睿将军报用力拍在桌案上,笑着说道:“王卿,你说孙权怎么会傻到这种地步?”
王昶拱手答道:“禀陛下,臣以为孙权固为大患,公孙渊虽言辞恭顺、却也是大魏东北的锢疾。”
曹睿摆了摆手:“朕的这个便宜岳丈,怎么就这般不智呢?平白给公孙渊送了这么多东西。”
“稚叔,去将西阁东阁唤来议事。”曹睿对着钟毓说道。
“遵旨。”
钟毓刚刚出门,司马懿几乎在同一时间不请自来。
“禀陛下,幽州刺史刘晔急报,孙权欲册封公孙渊为燕公,公孙渊斩杀孙权使者、将使者头颅送至幽州。刘晔已将吴使头颅送来。”
司马懿在看到王昶的时候,大约就知道何事了。
文武两条线。
幽州得知如此重大之事,刘晔与夏侯献二人都向洛阳派出使者。幽州路远,又加上是在国境之内,因而两人的使者都是同时出发、同路而行。
只不过进了洛阳城后,一队前往尚书台、一队前往枢密院罢了。
曹睿点头道:“王卿已经和朕说了。”
“你们先坐吧,等人齐了再议。”
“遵旨。”司马懿与王昶齐齐拱手,而后坐下。
片刻后,董昭、满宠、卫臻三人已至。
曹睿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倚在了躺椅上,冲着王昶努了努嘴:“王卿将此事来龙去脉给诸卿说一说!”
“是。”王昶起身,肃容说道:“公孙渊去年夺其叔公孙恭之位之后,本以为能够得到大魏敕封。但大魏一直没有承认公孙渊之官职,公孙渊心中渐渐惶恐。”
“自去岁以来,孙权与公孙渊通过海路沟通,已有数次之多。”
“三月,公孙渊遣使者宿舒、孙综等人至建业,为孙权送来幽州良马五百匹。”
“今年七月下旬,孙权遣使者张弥、许晏等人、携金玉珍宝跨海远至辽东,意图册封公孙渊为燕公。”
“公孙渊假意逢迎,却耐不住内心煎熬、担忧大魏责罚。因而在八月上旬设计诛杀张弥、许晏,侵吞孙权兵士五千人、海船五十余艘。”
“并将张、许二人头颅送至幽州刘晔处,告知此事。同时请求大魏敕封官职。”
王昶说完行了一礼:“诸公,就是这般情况。”
“坐吧。”曹睿向下挥手示意,开口道:“你们说公孙渊这是忠诚之举吗?”
司马懿拱手道:“实非忠诚之举,而是谋逆未遂,与忠诚二字并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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