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295节
曹睿会意,身子向椅背处倚得更深了些,头枕在孙鲁班柔柔的胸前,轻闭双眼。
两只素手抚上曹睿的额头,指腹轻轻揉着额头两侧的穴位。
一口浊气长呼出去,曹睿满意的微微颔首。
孙鲁班娇笑一声:“陛下若有要说的,现在可以与妾身说了。”
国事烦躁之时,被孙鲁班这般按上一按,精神也会好上许多。
后宫诸女之中,大多一见面都会邀宠撒娇。这般体贴知意的只有孙鲁班一人。
或许这也和家教相关。
除了孙鲁班之外,再无一人可以在家中学到、如何安抚一名君王的方法。
曹睿歇了片刻,方才将书房内听到之事缓缓说来。
孙鲁班轻叹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妾的父亲总是这般,因所求甚大而盲目信人,总以为自己付出真心、别人也会以真心相待。”
“如今被这个辽东人骗了,也是难免的事情。”
曹睿微微睁眼,扭头欲要看孙鲁班一眼。却因后脑动了几下,被孙鲁班会错了意、以为是在使坏。
“陛下别动,再动妾身就不按了。”孙鲁班调笑道。
“好,朕不动。”曹睿也带着笑意,继续闭眼问道:“方才你说的话可有实例?”
孙鲁班道:“怎么没有呢?”
“鲁肃、吕蒙、陆逊……这些人都是被妾身父亲信任重托,却常常做的不如人意。”
“陛下难道不知道陆逊吗?就是因为他的方略失误,妾才到了陛下这边。”
曹睿回应道:“这么说来,朕现在坐着这般舒服,还要谢谢朕的妹夫了?”
“你可怪他?”
孙鲁班白了一眼:“怪什么?这般说起来,他还是是妾和夫君的媒人呢。”
曹睿笑了几声后,又轻声道:“不瞒你说,朕要对南边用兵了。”
“孙权对朕首鼠两端,一边卑辞对朕、一边挖朕的后路。若不示以惩戒,不足以显朕和大魏的威风。”
孙鲁班轻柔的叹了一声,夹着嗓音说道:“妾的夫君要打妾的父亲,妾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嫁夫从夫,若陛下上阵、妾就为陛下捧着箭囊。”
曹睿笑道:“不怪朕?”
孙鲁班笑了一声,嗓音恢复正常:“怪什么?大魏和吴国打了二十年了,要打便打嘛!”
“妾早就与陛下说过了,若妾的夫君赢了、有妾在洛阳,总不至于让孙家都丢了性命的。”
“败了也不失皇亲国戚,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
曹睿问道:“真这么想?”
孙鲁班点头:“真这么想!臣妾以为,妾父亲每次书信卑辞以对、每次都送这么多的礼物,恐怕也是在应对这些事情。”
曹睿抬手握住了孙鲁班的右手,轻声道:“既然你如此豁达,朕也给你一个承诺。”
“若真到了那个份上,如果有留他性命的道理,哪怕只有一条,朕也会看在你的份上、留孙权一条性命。”
孙鲁班低头在曹睿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好了,妾知道夫君的心意了,勿要再说这些了。”
“今晚想用些什么膳食?就留在我宫里吧,我遣人去准备。”
曹睿道:“老样子吧,还是那八个菜,不用变了。”
孙鲁班答道:“妾知道了,稍后便遣人去准备。”
就在此时,两人所在的里间之外传来了交谈之声。
孙鲁班听到自己侍女阻拦毕进的声音,可毕进言语甚急,竟称有十万火急之事,连连向内闯入。
毕进走到门外,高声向内呼道:“陛下,陛下,老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说!”
孙鲁班走了几步,拉开了门,表情不善的盯着毕进的丑脸看去:“何事要说!不知我与陛下在内吗,如何要打扰?”
毕进却不顾孙鲁班半点,直直的看向曹睿:“陛下、陛下!寿春急讯,大司马病重!”
曹睿霍然起身,三步并两步、上前抓住了毕进的衣裳:“怎么回事?大司马如何病重?”
毕进急忙说道:“枢密院说,大司马坠马摔到了后脑,如今仍然昏迷不醒!”
第372章 所谓都督
曹休病重?
大司马曹休病重?
这等消息传来,让曹睿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睿右手紧抓着毕进的衣裳:“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进声音略带颤抖答道:“方才在陛下回了后宫之后,枢密王右监去而复返,还带来寿春使者、一个唤作曹弃的人候在宫外。”
“王右监见了满将军,满将军与董公一同唤内侍来寻陛下。书房处的内侍来寻老奴……”
曹睿甩开毕进,怒道:“朕没问你这些!关于大司马的事情还知道多少?”
毕进更加慌张了:“老奴不知。前来报信的内侍说,西阁东阁都在候着陛下了。”
既然西阁东阁都候着了,那么此事定当非虚。
曹睿一刻未停,直接抬腿向外走去:“朕知道了,这就去书房。”
身后的孙鲁班见曹睿急切要走,连忙问道:“陛下,外面风大、该披上外袍,勿要着凉了。”
曹睿已经走出几步,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到殿外骑上御马、即刻向书房行去。
深秋的风吹过脸颊,已经有了些冷刺之感。身下白马的四蹄飞驰,马蹄声回荡在宫内道路的墙壁间。
皇帝的白马谁不认得?路旁行走的宫人内侍纷纷避让行礼。
离书房越来越近了,曹睿被冷风这么一吹,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如今大魏外镇重将,西则大将军曹真、东则大司马曹休。
太和元年初,曹睿亲率中军、兴大兵攻略淮南。
半是为了在登基之后立下威望,半是为了防止原本历史上的石亭败绩。
曹睿大约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中,曹休在太和二年的石亭败后、就因病身亡。
如今已经是太和三年的九月底,已经迟了一年多,难道还是无法避免吗?
曹睿骑着白马,径直穿过院门、进入到书房前面。
果不其然,董昭、满宠、司马懿、卫臻还有枢密右监王昶,一并站在书房前、面色严肃的小声说着些什么。
曹睿勒马看了他们两瞬,内心不由得自嘲的苦笑了一下。
哪有只许蜀国的赵云死,只许吴国的吕范、贺齐死,却不许自家重臣出事的道理呢?
天下须没有这样的道理。
定要问个清楚!
见皇帝亲至,五名大臣一同拱手行礼。
曹睿翻身下马,走到众人面前也不废话:“都随朕进来!王文舒,给朕细说此事!”
众人随在皇帝身后,王昶边走边说:“禀陛下,据大司马参军曹弃说,八日前、大司马在寿春郊外的八公山游猎。”
“临近傍晚返回寿春之时,大司马身下战马突失前蹄、大司马猝不及防坠于马下,后脑撞到了地上的硬石。”
“众人将大司马送回寿春城内,大司马依然昏迷不醒。第二日仍未好转,反而气若游丝。”
“大司马府诸官与扬州刺史蒋子通共议,派遣参军曹弃向洛阳急报。七日夜方至洛阳。”
曹睿阴沉着脸:“这么说来,最近的消息也是七日前了?大司马现在状况如何,洛阳根本无法得知?”
王昶默默点头。
曹睿道:“那个信使曹弃呢?速唤进来!朕要亲自问他!”
钟毓领命快速向外跑去,片刻后曹弃就被带了进来。
“朕问你。”曹睿直直盯着曹弃的眼睛:“你七日前清晨从寿春出发是吗?当时大司马状况如何了?”
曹弃跪在地上,连连扣了三个响头,俯身梗咽着在地上答道:“禀陛下,大司马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当时只在须臾之间!”
“臣、臣恐大司马危在旦夕!”
董昭打量了一眼眉头紧锁的皇帝,靠着自己的老臣身份上前半步,拱手说道:“陛下,大司马如今在寿春昏迷不醒,东南诸军暂无统领,应速做打算。”
曹睿没理董昭,继续问向曹弃:“抬起头来!告诉朕,是谁派你来洛阳的?”
曹弃抬头,抹了抹脸颊泪水说道:“禀陛下,大司马病重之事、在寿春亦是绝密。只有尚在城中的大司马府属、曹镇东以及扬州刺史蒋公知晓。”
“是曹镇东派臣秘密前来的。”
镇东将军曹泰?
曹睿点头:“稚叔,将使者先带到西阁里候着。”
“再将四位侍中唤来,太尉、司徒也一并请来!”
“速去!”
钟毓领旨行礼后,领着曹弃向外走去。
曹睿转头看向董昭:“董公方才想说什么?”
董昭语气笃定的说道:“陛下,大司马病重、国事不可因人而废,应尽快定下方略!”
董昭与曹休同殿为臣,没了此人、他人顶上也是可以的,自可以旁观的视角说这些。
曹睿坐在桌案之后,耳朵听着董昭之言、脑中却有些恍惚,心底涌来一阵感伤。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按照曹弃的说法,他从寿春出发时曹休就已经气若游丝。这不就是将‘命不久矣’委婉的说出来嘛!
七天过去了,曹休是否已经不在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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