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05节
辛毗道:“臣手上还有些许事务,还要一、两日才能安排好。”
曹睿点头:“那就三日吧。”
辛毗施了一礼,而后走出。
将政事都尽数安排了下去,曹睿本人也难得空闲了下来,在虎卫的扈从下向后宫走去。
自从上次从孙昭仪的宫中出来,曹睿已经在书房中宿了两日。
如今心中烦忧难解,后宫中最好的去处、当然还是孙昭仪这里。
孙鲁班不仅如同解语花一般,性子也是一等一的温柔善抚。
虽是白日,曹睿依旧枕在了孙鲁班腿上,微微摇晃着闭目养神。
孙鲁班也是知趣的,一边用手轻柔为皇帝按着额头,一边在口中轻声哼唱着些什么。
曹睿轻声问道:“大虎,你唱的这是什么?”
孙鲁班柔柔答道:“这是妾幼时、妾母亲常常给妾唱的。有些当地腔调,陛下应该听不懂吧?”
“吴越之地的方言,朕确实听不懂。”曹睿问道:“步夫人在武昌可还安好?”
孙鲁班轻声:“我母亲好着呢,就不劳陛下挂念了。”
“陛下也真是有趣。每次提到妾的父亲,就要喊打喊杀、视作仇人一般。而提到妾的母亲,反倒如同寻常夫君对长辈一般,开始得体起来了。”
曹睿道:“朕与你父亲并无私仇,不过朕作为大魏君王,与你父所代表的吴国、有不可共存之理罢了。”
“朕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此事。怎么,怨朕了?”
孙鲁班笑道:“妾不怨。为人君王的,说不得有多少人视他为敌呢。陛下在妾面前这般光明磊落,已是伟丈夫一般。”
“不过妾也在想,不知天下有多少人在恨陛下呢?”
曹睿感慨道:“恐怕也不会少了。”
“朕即位后亲征两次,一次征吴、一次征蜀,而吴蜀两国战死、俘虏的兵士至少超过十万了。”
“人人有家、有父母妻儿。在他们看来,你面前这个如意郎君,正是他们眼中恨不得食肉寝皮的仇人。”
孙鲁班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陛下为天下之主,承天下之重、自然也要担了这些干系的。”
曹睿道:“大虎,你知佛门吗?”
“佛门?”孙鲁班反问:“洛阳城郊有个白马寺,去年刚刚修葺完好。是那个佛门吗?”
曹睿微微颔首:“是那个佛门。”
“佛门里讲因果、讲缘法。大将军通了西域之后,于阗的胡僧已经来了洛阳数次了。去年大鸿胪崔林找了朕说此事,朕才点头应下。”
孙鲁班却问道:“何为因果?妾身不懂。”
曹睿解释道:“譬如朕方才所说,大魏与吴蜀交战、使十余万家庭破灭。”
“朕是大魏皇帝,大魏将士杀人是奉朕的命令,这就是因。”
“而吴蜀的十余万家怨恨朕,这就是果。”
孙鲁班似懂非懂:“若按陛下所说,妾随父亲出征,这是因。被陛下派人捉到、又成了陛下的妾,这就是果了?”
曹睿应道:“如你所说,正是这般。”
“不过朕这两日一直在想,大司马这般坠马、又是承了什么因果?”
“若朕没办法弄清这种因果,有朝一日、这种因果会不会来到朕的头上?”
孙鲁班惊呼一声,捂住了曹睿的嘴:“陛下休要胡说!休要说这些不吉利的事情!”
曹睿睁开双眼,看到孙鲁班担忧的眼神后,笑道:“朕没胡说,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孙鲁班嗔怪道:“陛下是妾的夫君,妾不准陛下想这些。陛下是大魏天子,不可能有这种意外的。”
曹睿道:“朕信你之语,不再说了。”
“大虎,朕有意给两名皇子封王。你可有心仪之地?”
孙鲁班双眼微微泛红,竟噙着些泪水。不多时,竟有几滴眼泪落在了曹睿的额头上。
孙鲁班啜泣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死了一名大臣,天下难道就缺他一人了吗?”
“两名皇子都是小儿,话都说不利索,如何就要封王了?”
“陛下先是和妾说什么受人之恨、又说什么因果,臣妾不想听。只想陛下心绪好转,振作起来。”
曹睿轻叹一声,抬手抚着孙鲁班的侧脸:“好,朕答应你,不论这些了。”
第382章 广结羽翼
孙鲁班还未与自己的皇帝夫君缠绵几时,内侍官毕进就在外禀报、称宗正曹恪已经来到书房内候着。
孙鲁班面上笑靥依旧,可心中却开始暗恨起了毕进。
这内侍好没眼色,每回都是这个老奴搅了好事!
陛下上次在我这离去,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今日刚坐了半个时辰,怎么就有事情要走?
听闻宗正到来,曹睿自是要起身去见的。从榻上坐起,作势将要起身之时,左手却被孙鲁班轻轻一牵。
“陛下又要走么?”孙鲁班一双狐狸眼眨着看向皇帝:“上次都没和妾身用晚膳,不知今晚能否陪陪妾身和延儿?”
曹睿有正事要办,自不会在孙鲁班身上多费心思,淡定道:“朕亦不知。若酉时初刻朕还没派人告知你,那就不要等朕了。”
孙鲁班起身使了个礼,看着曹睿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恨起毕进了。
而此时,宗正曹恪正笑眯眯的束手站在书房外候着、与年龄足够当自己孙子的散骑常侍钟毓寒暄着。
“钟侍郎,不知钟太傅身体可好?”曹恪和善的问道。
曹恪年约六旬,但辈份奇高,算得上是武帝曹操的叔辈。年轻时又举过孝廉、做过县令,因而在太和元年、皇帝巡视谯县之时,被点了宗正一职。
九卿之一的宗正,其实在大魏的存在感并不高。
除了今年年初、文帝的两个庶出子薨逝之时,曹恪来书房内见过皇帝两次外,今日是曹恪第三次来此。
宗正所管辖的范围,除宗室封爵、犯罪之事外,大多数与宗族相关的事务,皇帝都只是遣一名侍中去通知宗正。
九卿里的头号边缘人。
与谁都不太熟悉,也就是无党无派的另一种说法。这样的人不用担心飞来横祸,却也在朝堂上占不到什么便宜。
钟毓摊上一个身份如此高的亲爹,不论是谁与自己攀谈,第一句话总是问爹的。
“回曹公,家父身体尚可,劳烦曹公挂念了。”
曹恪继续笑着问道:“我久未探视陛下,不知陛下龙体可否康健?”
钟毓朝着书房内御座的方向微微拱手:“陛下龙体康健,曹公自可稍后请安。”
曹恪不耐其烦,继续和钟毓寒暄:“钟侍郎久随陛下,当真少年英杰。”
“我听闻钟公近两年在书法一道上又有突破,不知能否请钟侍郎引荐一下,我好择日到贵府上拜会一番,求一幅钟公真迹。”
钟毓心中叹气,你是大魏九卿之一的宗正,又不是那些微末小官,想去府上直接去不就行了?
何必问我?
钟毓的教养还是有的:“曹公说笑了,家父近两年腿脚不利,但字体却愈发古朴质拙。”
“若曹公想来,随时恭迎。”
曹恪捋须,又出言问道:“听闻钟侍郎书法亦有大造诣,不知……”
钟毓并不欲再与曹恪聊下去。
内臣外臣之间本就有别,若是旁人看到,说不得会以为自己透露了什么宫内之情。
钟毓也只好打断了曹恪的话:“曹公且慢,陛下说不得从宫内过来了,我去院门处看一看。”
“曹公稍待。”
说罢,钟毓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院门,做出翘首以盼之态。曹恪也不恼,依旧面色平和的站在原地。
没过多时,曹睿便在虎卫的簇拥下回到书房院内。
甫一见面,曹恪隔着三丈远、就开始下拜行礼。
曹睿无奈,毕竟是九卿之一、自己只得上前将曹恪搀扶起来:“朕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宗正见朕无须如此大礼。”
曹恪起身,笑呵呵的说道:“臣见陛下情难自禁,一时忘记,还望陛下恕罪。”
曹睿轻轻摆手:“随朕进来,自己找位子坐吧。”
“方才满宠派人去寻你之时,与你说朕为何找你了吗?”
曹恪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选了个左边第二个椅子,打量着尺寸,只坐了椅子前面一小半。
坐定后,曹恪拱手答道:“禀陛下,方才满将军派来寻臣之人,只说陛下要问召宗亲入太学,并未说其余之事。”
曹睿点头:“朕就是这么想的,因而叫宗正过来询问一番。”
即使面对这么一个辈分奇高、比曹操还高上一辈之人,曹睿言谈举止中、也只是将他当做一名寻常官员般交代事务,并无半点念及族中辈分。
皇帝为天下君父、为曹氏族长,当然是比所有臣子都大的。寻常的世俗礼法,还轮不到一个皇帝的头上。
曹恪点头:“臣知晓圣意了。”
“如今大魏近支宗室中,年龄适合读书之人并不多。远支宗室多在谯县族中,倒是有不少人选,只是论起才智、并无夏侯太初这种惊艳之才。”
“况且来回路久,近的在兖州、远的在青州、冀州,说不得要到十一月才能集齐。臣恐耽误了陛下的事。”
曹睿轻声道:“朕知道夏侯玄才能,也只并非人人都是他一般。”
“宗正只说能与不能?”
曹恪道:“陛下有诏,定然能成。不过臣建议陛下不如借此时机,将近支宗室诸王悉数诏到洛阳觐见。”
“以此增进宗室亲族情谊,也可广陛下羽翼、从中选拔对陛下有用之人。”
曹睿若有所思的轻轻颔首:“说实在的,朕此前一直未细究过这些。即位以来屡受诸侯王的表贺,大多也只是浅浅看过、就扔在一旁了。”
“宗正,近支宗室当如何论起?”
曹恪应道:“禀陛下,若论近支宗室,当以武帝诸子、和先帝诸子来论。其余人等与陛下血脉远别,当为远支。”
“而武帝诸子中,雍丘王曹植在洛中为官。文帝诸子中,阳平王曹蕤、馆陶王曹霖二人也在洛中居住,并未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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