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25节
管程没好气的说道:“我在说你,你却说我前程?”
管辂道:“父亲会得天子召见!”
管程另一只手中拿到的竹简都落到了地上,顾不得竹简砸到了脚面上,管程嘴唇微微颤抖的说道:“公明,这也是你占出来的?”
管辂摇头:“非也,非也。父亲,我去年学了一个观风之法,乃是看出来的。”
“看出来的?风也能看?莫要哄骗乃公!”
管程自觉被儿子虚晃一枪,气得暴跳如雷,作势欲要捡起竹简砸向儿子,却连忙被管辂抱住了手臂。
“风者,是天地之号令,阴阳之所使,发示休咎,动彰神教者也。我昨夜观风角,测出不周风从西北而来,以五音而推风情,知晓东北将动大兵。”
“父亲主管利漕渠,若朝廷兴兵如何不以后勤辎重为要?这正是父亲立功之时。”
管程若有所思,轻拍了几下儿子的手臂:“太和元年朝廷伐吴,二年伐蜀,而现在据有辽东的正是公孙氏。”
“若真如你说的一般,朝廷这是要伐公孙氏了?”
身为千石官员,管程知晓许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讯息。
管辂笑道:“父亲且安心做事,前程会不请自来。”
就在二人在都尉官署中小声说话之时,门外一名小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禀都尉,朝廷有急讯通报而至。”
管程两眼睁大,看了看报信的小吏,又看了眼自家儿子,出言回问道:“快,快拿与我看!”
接过书信后,管程看了几眼,又看向了管辂:“明日工部尚书傅公将至馆陶,巡查利漕渠!”
……
二月三日,曹睿率领三万中军抵达了邺城南郊。
邺城乃是大魏五都之一,乃是昔日武帝曹操建立魏国时,魏国的国都。
如今邺城之地又被皇帝封为了皇长子曹启的封地,地位又与长安、许昌、谯县不同了起来。
提前收到了皇帝禁止远迎的命令,冀州刺史吕昭、魏郡太守郑浑、中郎甄像等人一并出来拜迎。
吕昭、郑浑二人早在数日之前就收到了尚书台的文书,得知大魏将要征伐辽东、以及要巡幸邺城的事情。
因而这几日里,吕、郑二人和整个邺城内的大小官吏,都在忙着整修宫室城楼、清扫城中、预备迎驾。
曹睿骑在马上缓缓走来,看到拜倒在地的三人,淡定说道:“诸卿平身吧。”
最左一人拱手欲言,却被曹睿笑着打断了:“吕刺史、郑太守的画像朕都见过,都是朝廷大臣,朕如何能不认识呢?”
说罢,曹睿看向甄像:“还有朕的表兄甄伯明,朕当然记得你们。”
甄像眼眶微红,深施一礼,带着哭腔说道:“臣甄像拜见陛下!甄氏此前被辱多年,直到陛下承继大位方才好转。”
“今日臣得见天颜,何其幸也!陛下来了邺城,甄氏也有主心骨了。”
曹睿轻叹一声:“朕此前不许你们来朝,也是为了你们好。朕在不在邺城,能于甄氏有何损益呢?”
说罢,曹睿转头向后,伸手招了一下:“中书!”
中书令刘放当即打马上前,坐在马上拱手一礼:“陛下有何吩咐?”
曹睿淡定说道:“刘中书,待入城后拟诏,敕中郎甄像为越骑校尉,即日随军!”
当年司徒王朗为天子使者、入邺城询问校事之事后,甄像曾面见王朗陈说事宜。三年过去,如今的甄像也已三十六岁了。
三十六岁为越骑校尉,算不得晋升神速。但在太和年间,当今陛下并不曾加封外戚为官。
甄像这是头一个!
如今开了这个先例,外戚难道又要得用了吗?
刘放心思婉转,口中答应的却丝毫没停:“臣遵旨!”
甄像也是三十六岁的人了,经历了甄家的大起大落后,心境早已历练成熟。面对皇帝授官,又哪里会作态婉拒呢?
甄像当即拜倒:“臣甄像谢陛下隆恩!”
曹睿点头:“诸卿起身吧。”
“来人,牵一匹御马来。”曹睿吩咐后,看向甄像:“表兄,上马与朕同行!”
“今日朕要整个邺城都知你得官,与大魏天子并驾齐驱!”
甄像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抹了干净,站起身来:“臣谢恩!”
……
邺城昔日为魏国都城数载,公卿士族、豪族大户本就聚集。加之河北在乱世中最早得到安定,邺城也已经安定了二十余年了。
黄初元年文帝曹丕下令向洛阳迁了许多,可还是有许多并未迁徙的。由于洛阳的军事和政治功能占了重要的地位,单论起城内繁盛之况,洛阳尚不如邺城。
甄像与皇帝同行进城,位次居于百官之前,荣耀如此,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邺城。
曹睿令甄像如此煊赫,并非一时兴起,乃是有意要提拔母族内的堪用之人。
文昭甄后都已经不在了,皇帝就是外戚的最大靠山。任命也好、罢黜也罢,都可以凭皇帝一言而决。
甄像就是这样被选中的。
皇帝一行从邺城南门中阳门进入,却并未进入行宫,而是在止车门向西而行,朝着铜雀台的方向行去。
皇帝可以住在邺城行宫,也可以住在铜雀台上。
曹睿侧脸问道:“铜雀台你知道多少,可曾去过铜雀台上?”
甄像在一旁拱手答道:“禀陛下,建安十五年武帝在邺城筑铜雀、金凤、玉龙三台,以铜雀台最为广阔,上有宫室一百零一间。”
“臣去过铜雀台数次,最后一次去铜雀台乃是建安二十三年随文昭皇后同去,而后便再未去过。”
曹睿叹道:“自从年号更为黄初之后,文帝便再未来过邺城对吧?”
甄像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曹睿一边行着,一边看向甄像:“若是仔细想一想,朕也很多年未有唤过你表兄了。”
甄像面色有些惶恐的应道:“陛下乃是天子,臣是陛下的臣属,哪能以亲戚之故忘了礼法呢?”
“还请陛下以后唤臣之名,莫要再如此称呼臣了。”
曹睿仔细看了甄像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曹睿道:“甄卿,你久在邺城未能授官,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赐你越骑校尉的官职?”
甄像抿了抿嘴,摇头答道:“禀陛下,臣愚钝,实在不知陛下圣意,还请陛下示下。”
曹睿道:“那好,朕今日得空,与你说个明白。”
“大魏的上一任越骑校尉,乃是如今的中领军毌丘俭。朕昔日在东宫之时,毌丘俭为朕的文学之臣。”
“在洛阳、在辽东、在关西,毌丘俭的为人行事为朕所重,因而朕将他放在中领军这么重要的岗位上来。”
“你是朕的亲族,一个两千石的官职与你也就与你了。望你以毌丘俭为例,修德修才,认真在官职上为国家做事,戒骄戒躁。”
甄像知道皇帝在说真心话,拱手一礼:“臣知晓了,定然不负陛下众望。”
曹睿微微点头:“前面就是铜雀台了,朕却想起了一人,愿你能成为他一般的臣子。”
甄像问道:“敢问陛下说得是谁?”
曹睿道:“你知道王修王叔治吗?”
第404章 疾风劲草
听闻皇帝发问,甄像应道:“臣知王叔治之名。”
曹睿微微颔首,又转头看向身侧后方的司马懿:“司空知朕之意吗?”
司马懿拱手道:“王叔治实乃忠贞之士,其子王宁在黄初元年被先帝封为郎中,现居于邺城,并未得实际任命。”
曹睿知晓司马懿猜到了自己的意思,扬起马鞭指向前方:“走吧,先登铜雀台再论。”
白马徐徐向前,身后一众臣属随即跟上。
邺城占地广大,东西长七里,南北宽五里,北临漳水,城西北自北而南有冰井台、铜雀台、金虎台三台。
铜雀台高十丈,上有亭台楼阁,可以总览邺城全貌与漳水之景。
进入邺城后,毌丘俭的中领军营接管了城防,余下骁卫军的一万步卒、羽林左军和五校尉营的一万五千骑兵悉数留在了城外。
虽然从黄初元年到太和四年,前后两任皇帝一直都未来过邺城,但邺城毕竟是魏五都之一,铜雀台的维护还是日常进行着,并未有丝毫荒废之感。
曹睿勒住缰绳缓缓下马,沿着台前斜坡长长的台阶,拾级而上。阁臣、侍中、枢密院左右监、余下的五名尚书,都在后面跟随着。
还有甄像、吕昭、郑浑三人。
铜雀台上的主殿唤作飞光殿,坐北朝南,正对着不远处的金虎台。此时正值二月初,天气转暖柔风清凉,吹得袍服衣角微微飘荡。
闭眼感受了几瞬后,曹睿开口说道:“司空,给诸卿说一说王叔治之事吧。”
司马懿躬身一礼:“遵旨。”
皇帝与司马懿二人这一对话,在场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其意。
方才来铜雀台的路上,众人都是随在陛下身后的。陛下与甄像交谈、提到王叔治,众人也都听见了。
在场的都是九卿、刺史、太守,为何要提到早在建安年间就故世的一个旧臣呢?
满宠若有所思的盯着司马懿看了几瞬,心中大略有了猜测,却不确定陛下是不是这个意思。
枢密院的二王只是束手肃立,尚书们也都盯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作出认真聆听之状。
并无一人说话。
司马懿走到众人前面,略一拱手:“诸位可还记得相府的王长史?”
王长史,说的就是武帝曹操的丞相长史王必。
早年曹操初任兖州牧的时候,王必就是州中从事。曹操领了将军号,王必便是主簿。而当曹操成为大汉丞相之后,王必又做了丞相长史,相当于幕僚长的位置。
重臣中的重臣,心腹中的心腹。
当年吕布被曹操所擒,是杀是留犹疑不定之时,就是王必进言将吕布斩杀。
而后中原平定,汉帝长居许昌,而曹操长居邺城,并不与汉帝同城而居。王必作为丞相长史,长期驻扎许昌‘护卫’天子,权责极重。
既然说到王必,那么谈及王修王叔治的用意也就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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