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28节
孙权背着手在堂内绕了几圈,心中的思绪也在不停起伏着。
良久之后,孙权站定盯向胡综:“伟则再去寻一下蒋琬!试探一番!”
“孤可以择日见他!”
“臣知晓了,这就出城去见蒋琬。”胡综拱手示意,快步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胡综去而复返,到了馆舍寻蒋琬而未果。
得知蒋琬正在江边散步,胡综微微一愣,策马寻了出去。走了大约四里远,才找到了看着江景的蒋琬。
“公琰,公琰稍待!”胡综策马追来,口中高声喊着。
蒋琬站定,笑眯眯的看向驰来的胡综:“我还以为再见伟则兄要到明日了呢?”
“吴王有何旨意?”
胡综翻身下马,将马栓到了小路边的一棵树上,拉着蒋琬继续先前踱步。
“公琰,我有一事需要问你,还望公琰坦诚以对。”胡综认真问道。
蒋琬望着江水,不经意般答道:“若我说得好了,吴王就会休养的更好吗?”
胡综脸色微微一红,调整了一下心态,出言问道:“方才我已见过吴王。吴王只是有些疑惑,魏吴之间已经罢兵三年,期间种种事情公琰都已知晓。”
所谓种种,说的就是曹睿与孙权的相互致信、各地守臣时常致书问候,以及魏国多了一名具有孙氏血脉的王爵后嗣。
见蒋琬未有回应,胡综继续道:“诸葛丞相欲请吴王出兵,必有所恃。诸葛丞相能与吴国什么利益?”
“伟则兄早这般问不就好了?”蒋琬拍了拍胡综的手臂:“我坦诚相待,伟则兄坦诚以问,汉吴本是同盟之国,这样才好嘛!”
胡综道:“同盟理应坦诚。”
蒋琬笑道:“这不就好了嘛!我与伟则兄说,伟则兄能在吴王面前说得上话吗?”
胡综认真点头:“可以!”
蒋琬伸手指了指天:“伟则兄也是吴国少有的饱学之士。我有一问要问于伟则兄,不知伟则兄敢不敢答?”
胡综答道:“公琰请试尽力言之。”
蒋琬发问道:“为何昔日曹孟德不亲自称帝,而是要轮到曹丕才篡汉?”
汉魏易代的这种大事件,发生之后在整个华夏都引起了反复议论。而东吴内部关于此事,早都达成了一致的观点。
胡综叹道:“曹操久食汉禄为汉臣,不欲以汉臣之名称帝。”
“昔年司徒赵温欲征辟曹丕入司徒府为掾,惹得曹操动怒处死赵温。又因曹丕必须出仕,只得亲自封曹丕为五官中郎将、副丞相。”
“曹丕任官已经克制如此,却仍然被天下人唾骂。”
蒋琬瞥了胡综一眼,边走边说:“吴王可曾为汉臣?”
胡综面色严肃了些:“公琰莫不是在说笑?这天下谁没做过汉臣?”
蒋琬继续说道:“若是做了汉臣、而又做了魏臣呢?”
胡综停在原地,神情冷峻的看向蒋琬。锵的一声,腰间宝剑抽出了半截。
“公琰若有事就说事。若再这般轻慢君上,我现在就斩了你!”
蒋琬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笑道:“伟则兄莫急,我与你论的乃是正经事。”
“我昭烈皇帝乃是景帝玄孙,继汉室帝业乃是理所应当。曹丕虽然演了出戏,倒也能以古礼禅让而对,以搪塞天下人之口。”
“若吴王想要称帝该以何为凭?”
胡综听闻蒋琬所言,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言。
孙氏以江东一地为基业割据,如今已经三十年了。这三十年中,眼见曹氏代刘,刘备称帝,吴国群臣又哪里不会心有所动呢?
想归想,找出一个合理的途径还是不容易的。
在汉末三国之时,天子、皇帝的神圣性还处于高位。
谁做了皇帝、谁家得了帝业,这都是天命所在,非人力所能妄为的。
所谓‘兵强马壮者为帝’,这个论断在当下站不住脚,不符合整个华夏知识分子的价值观。
如蒋琬刚才所说,孙权先做汉臣、又做魏臣,该以什么作为称帝的依据呢?
胡综看向蒋琬,躬身一礼:“此事重大,还望公琰能教我!”
蒋琬嘴角上的轻笑依然未去,淡淡说道:“若汉帝承认将汉、吴分为两国,吴王称帝路上的枷锁不就没有了吗?”
胡综大惊:“公琰是说,汉帝愿意让吴王称帝?”
“此事是真是假?莫要诓骗于我!”
蒋琬正色道:“伟则兄是君子,我蒋公琰难道不是吗?”
“如今天色未晚,伟则兄莫不如带我现在就去见吴王,也好免得长夜思索、灼人心肠!”
第407章 东西两帝
称帝这么大的事情,胡综不敢丝毫犹豫和怠慢。
两人先回了武昌城外的馆舍,而后两匹快马飞速向城内驰去。到了吴王宫外,二人一前一后,急匆匆的行至了孙权之处。
胡综先自行入内,和孙权说了几句话后,得到允许、方才将蒋琬带入殿中。
“公琰别来无恙?”
孙权端坐在殿内正中,声音浑厚而又磁性的向蒋琬问候。
蒋琬躬身行了一礼:“汉使蒋琬拜见大王!”
孙权道:“公琰是年节过后才出行的吧?孤给成都、白水送去的两份年礼,汉帝和诸葛丞相都收到了吗?”
蒋琬拱手:“劳烦大王挂念,礼物均已收讫。在下从伟则兄处闻得大王有恙,如今见到大王身体康健,实乃可喜之事。”
孙权并没有丝毫尴尬,开口说道:“听闻使者到来,孤的些许小恙也就不值一提了。”
“公琰在孤面前就不要说些虚言了。直说吧,诸葛丞相是如何打算的?”
蒋琬拱手道:“禀大王,陛下愿下诏分汉、吴为两国,互不统属,以助盟友成就帝业!”
孙权虽然早从胡综口中听闻此话,但从蒋琬之处亲耳听到,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孙权出于本能想要压价,嗤笑着反驳道:“孙氏建立基业已经三世,孤已为吴王,若想要称帝,不过举手之事罢了。”
“况且大吴众臣已经数次劝孤晋位,都被孤拒绝了。哪里还用你们来为孤提议呢?”
蒋琬摇了摇头:“若大王如此说法,在下无话可说。”
“请大王允许在下在此,再拜一拜大王。”
孙权略带不解:“公琰这是何意?”
蒋琬肃容应道:“魏贼占据北方,人神共愤,我朝中君臣已经不直久矣。”
“陛下与丞相本以为吴王乃是东南应运的超世英杰,有囊括宇内的雄心盛志。不欲坐而枯守、顿兵相持,以使北贼得计。”
“如今在下见吴王已无大志,当返回成都面呈陛下,请兵封闭永安道路,绝汉吴之盟。”
“蜀中自有天险,当静待天时以观中国之变。请大王与吴国独自努力吧!”
说罢,蒋琬躬身一拜,略略退后三步,转身向外大步走去。
孙权皱眉,又不好亲自出言挽留,只好目视胡综的方向。偏偏胡综也因蒋琬之言震动,望着蒋琬离去的背影,一时乱了分寸,根本没看到孙权的目光。
孙权轻咳了一声:“伟则!”
胡综终于看了过来,孙权皱着眉头朝着殿外招手,示意胡综赶紧将蒋琬拉回来。
胡综会意,小跑几步上前,拽住了蒋琬的衣袖:“公琰兄何必如此激烈?如何便要走了?”
蒋琬站定后甩了甩袍袖:“伟则兄只让我坦诚,可伟则兄却不对我坦诚!”
“若伟则兄真毫无所求,那真是我蒋琬看错了阁下!”
面对蒋琬明显的指桑骂槐,胡综微微拱手表示歉意,而后转头朝着孙权看了一眼。
孙权哈哈大笑:“公琰属实有些激烈了!”
“孤方才出言试你,只是不知你们是否心诚,并无反对之意。”
“还请公琰留步。”
蒋琬叹了一声,转身向后,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孙权开口说道:“孤也就不和公琰说些虚言了。”
“吴与汉、魏的国情均有不同。自曹子桓、刘玄德二人纷纷称帝后,孤迟延了这么多年,就是由于这些礼法之事。”
“成都朝中和白水相府到底是如何想的?还望公琰分说清楚。”
蒋琬道:“去年秋日丞相与陛下商定,有三件事情可应吴王。”
“其一,陛下可以下诏分汉、吴为两国,以助吴王成就帝业。”
“其二,废东主、西主之语,以汉帝、吴帝并行于世。”
“其三,汉吴守望襄助,北向而破魏贼,而后均分天下。”
孙权站起,面容严肃的回应道:“汉帝之言,孤不可不听!”
“可这均分天下,又将如何均分?”
蒋琬拱手答道:“豫、青、徐、幽属吴,兖、冀、并、凉属汉。司隶之地一分为二,以函谷关为界。”
“大王意下如何?”
孙权认真听了几瞬,接着笑道:“好,这般分配孤没意见。不过若是魏贼已灭,天下难道依旧二主分治吗?”
蒋琬拱手应答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若是吞魏之后大王还未识得天命,汉、吴之间则必有一战。”
“哈哈哈哈。”孙权笑道:“公琰对孤还真是以诚相对。”
“汉使之言,孤已经尽数听到了,也尽数应下。”
“不过此事非一时之功,今年九月,请汉使再来武昌!”
蒋琬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汉使再来武昌为何?”
孙权霸气以对:“自是为汉使方才所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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