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380节
就是一个劝进之事,就能被隐蕃搞出这么多的名堂,也算无愧于太学中的教诲,和隐蕃自己本人的志向了。
有人行事只顾稳妥,有人做事却处处弄险,并以在刀尖上跳舞带来的惊险刺激、和成功后的巨大满足作为精神食粮。
这世上众生百态,虽然很难被人理解,但想要到吴国做间谍,这是隐蕃自己真实的想法,而且是他主动向主管太学郎的光禄勋杨阜杨义山提出的。
杨阜惊讶之余,将此事报告给了皇帝本人。曹睿也接见了隐蕃,并且授意隐蕃将汉魏禅让之事作为敲门砖。
一介太学学子,哪里知晓魏国机密和情报?又没有其他可以投献的东西,因而只能将此事作为工具。
赌的就是孙权想要称帝,而且还赌对了。
太学哪会教禅让之礼?吴国众人这是明显陷入这个信息差的险境中了。
对于隐蕃来说,只要能见到赵俨、或者任何一个魏军将领,他此番行程就算圆满。
而另一边的孙权,还在指导着自己儿子军略:“子高大略上想的是对的,只不过具体操作起来,就有些浅了。”
“大吴水军虽然占据汉水,若仅仅是阻敌南下,就未免落于下乘了。更要紧的做法是,以水军占据汉水之中的各个沙洲,并且沿着汉水大掠襄阳、樊城左近的各县各城。而围困襄阳,也不是简单的上岸登陆就能做到的。”
“子高,孤且问你,此番大吴出兵乃是借助洪水之利,若襄阳地面上仍为泽国,又该怎样围困?”
第476章 纸上谈兵
对于一个二十一岁、主要接受了儒家教育的年轻人来说,孙权的问题显然过于难了。
孙登沉思许久,还是拱手说道:“禀父王,孩儿的确不知如何在水淹的情况下攻城,还望父王恕罪。”
孙权笑着捋须:“无妨,子高之言孤已满意。若你不知,则自可去寻军中诸将船中咨询一二。等大吴水军到达襄阳左近之时,孤再来问你。”
“多谢父王。”孙登躬身行了一礼,而引着身后四名宾客一齐退下,走下了吴王楼船中最高的一层,回到自己单独的一间舱室中。
吴王楼船,虽是军中最大、最豪华、也最壮丽的一艘楼船,却实际上担任了孙权的指挥中心。除了各种参军、从事之类忙碌的属官,还有许多随行护卫的士卒。
能给身为太子的孙登留出单独一间,就已经算是恩典了。
楼船沿汉水乘风逆流而上,随着水浪轻轻摇摆着。透过舷窗,能看见汉水的水色中带着不少泥土,时不时还能看到些许断木被水流包裹着。
这便是洪水了,魏国所遇之天灾,却能变成吴国兴兵的有利天时。民生也好、百姓也罢,永远都排在君王霸业的后面。
孙登率先坐定,四名随臣跟在后面进来,走在最后的诸葛恪关上了舱门,刚一坐定,就朝着孙登拱手示意:
“哎呀,方才至尊向太子提问之时,臣方才想提醒太子,却一直没寻到机会。”诸葛恪面白而胖,须眉不多,声音却很宏亮。方一开口说话,在窄小的舱室中竟然显得有些震耳。
“元逊且小些声音,都快被你震聋了。”一旁的张休微微皱眉。
“那我小些声音就是。”诸葛恪依旧面上带笑,拱手看向孙登:“不劳太子去找那些将军询问,臣自能为太子解答。”
孙登是吴国太子,在现在的吴王孙权眼中,自然是心尖尖一般的存在。孙权为他选用的四名宾客,分别是左将军诸葛瑾之子诸葛恪、绥远将军张昭之子张休、丞相顾雍之孙顾谭、偏将军陈武之子陈表,俱是名门之后,且都要比孙登年长。
这种豪华标准的配置,也直接向东吴群臣说明了孙登太子之位的稳固程度。
孙登为人谦逊有礼,听闻诸葛恪言语后,拱手回问:“还请元逊兄为我解答一番,洪水之中该如何攻城?”
孙策、孙权二人在江东招纳贤才,除了征辟之外,最常用的路子就是走‘宾客’这一路线。屈尊相交,已是常态。
虽然孙登每次都称几人为兄,可几人心中都是有数的。
诸葛恪拱手回应道:“以水攻城在史书中多有记载。远的臣且不说,臣且为太子举两个近时的例子。”
“元逊兄请说。”
“水攻既然攻城,那就必然和城墙有关。”诸葛恪说道:“各处城墙均为夯土构筑,需要长期修缮。若是突遇暴雨,或是遇到洪水,夯土会渐渐变软,以致垮塌。”
“太子可知汉末吕布吕奉先否?此人在徐州下邳被曹孟德击败,就是由于曹孟德引着临近的沂水和泗水灌城而下,城墙垮塌,这才破城擒了吕奉先。”
孙登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一战例:“借两条大河之水,淹没一城之地,世上竟有如此兵法?”
诸葛恪抚胸笑道:“曹孟德用兵确实英武,不过他当年在赤壁、在濡须面对至尊大军之时,却始终无能为力,还是至尊更高一筹。”
“除了曹孟德,另一借助水势攻城之人,还有关羽关云长。”
孙登点头:“此事我是知晓的,多年前建业城中宴会,父王带我参加,我还见到过投降了的于禁于文则。”
诸葛恪道:“无论水大或者水小,我大吴水师必将阻断汉水南北。所以水大有水大的攻法,水小有水小的攻法。”
孙登神色愈发谦逊了,拱手低头问道:“还望元逊兄指教。”
“太子言重了,说什么指教?军略上的些许把戏,一捅就破的。”诸葛恪颇为自得,还将同在舱中的三人都一一看了个遍:
“若是水大,则可以乘舟来攻襄阳。若是水小,则可以在城外筑堰截流,往襄阳城下引水灌城!”
张休轻笑一声:“元逊说得轻巧,还筑堰截留,各处都是洪水,你如何筑堰?又如何往襄阳引水?”
“在下倒是以为,与其说至尊是在问如何攻城,不若说是如何去选攻城的时机!至于攻城之事,自有诸将为之,何用太子担忧?”
“这,”诸葛恪被张休用话噎了一下,倒也不恼:“我只是与太子说一说如何进攻,具体如何行事,还是要到了襄阳城边,观其实况、尽力而为的。”
“纸上谈兵。”张休又笑了一声。
诸葛恪眼睛一斜,也笑了起来:“纸上谈兵,其乐无穷,叔嗣倒也不妨一起来谈上一谈,该用什么时机?”
几人都是没领过兵的,虽说言语中都有几分道理,可孙登现在知晓自己父亲之语的正确,军事上的事情,还是要问正经的领兵将领才能作数。
““好了,你们莫要再纠结于此事了。”孙登连忙劝道:“今日下午之时,我会乘走舸去绥南将军楼船之中询问。到时你们四人随我同去,一起听全将军如何分说。”
“是。”
“就按太子之言。”
四人纷纷应下。
……
大魏军队是在八月二十三日到达的右北平郡土垠城,而曹睿当日就率四千骑南下,将军中各种琐事都托付给了前将军满宠。
对于满宠来说,手中的事情犹如一团乱麻,还需一项一项来做。
首先是为军队中的士卒颁下赏赐。
对于幽州、冀州两州的州郡兵来说,领取赏赐很容易,有熟练的制度来用。但是对于鲜卑、乌桓、匈奴三族的胡人轻骑来说,就麻烦一些了。
满宠与军中属臣们,坚持要将赏赐分给每一个随征的胡人骑兵手中。而各部头人都坚持要让满宠将赏赐给他们,再由他们转交给部族中的骑兵。
以这些胡人的组织程度,还远远没到能从自己部族中骑兵手里、将已经颁下的赏赐抽成拿回的程度。想要中饱私囊,就只能截留下来。
满宠自然是不同意的。
你们随大魏皇帝出兵,朝廷又不是没有给你们这些头人赏赐,麾下骑兵的钱还要动?谁知道你们将铜钱布帛拿走之后,会不会给骑兵分下去?
说不得到时领了大魏的全额赏赐,吞下后还要告诉族中骑兵,说大魏吝啬!
光颁布赏赐这件事情,就拉锯了两日之久,最后以满宠不得不处斩了一位闹得最凶的乌桓头人,一众胡人这才安静下来,接受了朝廷分派。
一万六千胡人骑兵,所得赏赐最后都由中军孙礼部骑卒亲手颁下,并未经过各部头人的手中。
在赏赐之外,接下来就是统计抚恤之事,以及由大魏前将军满宠的参军们,向各郡、各县的府衙、县衙发函通报战死士卒的籍贯、功勋,以及应得的抚恤。
历来都是这般,作战容易,战后的要做的事情更为复杂。
新任的护鲜卑将军段昭要驻守右北平,满宠花时间从州郡兵中,为其选拔了四千堪用之兵。满宠还亲自向段昭面授机宜,将田豫也一并叫了过来,向段昭传授边地为官、为将的心得体会。
还有更多的粮草、后勤方面的琐事,一一做完之后,满宠从右北平出发、抵达泉州城外的时候,就已经是九月八日了。
此时的满宠军中,除了中军剩余的一万多骑外,另外还有匈奴部的三千轻骑、鲜卑轲比能部的两千轻骑,以及从辽东处随行而来的五千骑兵和五千步兵。
一万骑步混杂的辽东军队,是满宠和刘晔等人在襄平之时,从公孙渊的五万辽东军中简拔的最精锐之兵,这也算得上是此行的战果之一。
按照皇帝本人的话来说,若是营州归属大魏后却不用出兵,那如何能算大魏的疆土呢?
大魏历来对降将优厚,这一万辽东士卒,也由投降了大魏、被敕封为奉义将军的卑衍卑宏义暂时所领。
实话说,当这么大的一个恩典砸到卑衍的头上之时,就连卑衍本人都难以置信。辽东苦寒之地,与大魏河南之地相比,孰优孰劣,一看便知。送上门的官职,他若是放过就真成了傻子,自是欣然认下。
到天子脚下为官,岂不美哉?
而曹睿和满宠等人倒也不怕。反正都是到河南驻扎,难道还能怕这些辽东兵投了吴国不成?以旧时将领在异乡统领其兵,反倒能让这些士卒们心安。实在不行,慢慢再让卑衍养老就是了,有一万种法子可以对付他。
大军进驻泉州城外,而泉州城随着辛毗和运粮船队的渐渐南下,也逐渐不复此前的热闹。
统揽军中事务的满宠,自然是住在中军大帐之中。用过晚饭之后,今夜负责轮值戍卫之事的姜维从帐外入内,轻声拱手禀报:
“禀将军,鲜卑单于求见。”
第477章 槛中狗马
“轲比能?”满宠皱眉看向姜维:“他有何事要见我?”
姜维低头禀报道:“属下问了单于,他只说是其部军中鼓噪难制,想向将军求个恩典,把他军中这两千人的赏赐提前颁下。他都已经在辕门外跪着了。”
满宠的面孔愈加凌厉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介胡人,在本将面前玩这些把戏。伯约,你可能看出这轲比能的来意?”
姜维想了几瞬:“属下以为,此事的开端或许还是赏赐。段将军在右北平监护幽州乌桓,田将军监护并州鲜卑、乌桓向西而去,这些人都得了赏赐。”
“轲比能现在的两千轻骑,既被从五千兵中选为南下之军,又要到邺城才能领赏,说不得因此在军中鼓噪。轲比能离乡受朝廷管束而威望减少,想要以将军之威来压解一二。”
“这样,轲比能回到军中之后,就能给这些胡人们一个说法了。”
“陛下常说伯约是个有才德的,这等识人之明,不逊于武帝文帝啊。”满宠笑着看向姜维:“伯约,传本将之令。此前本将在土垠已经颁布军令,让轲比能部至邺城再行受赏。今其违背军令又来请赏,虽为单于之身,却仍受本将节度。”
“就在辕门之前,鞭他二十!”
姜维闻言微惊,拱手回问道:“敢问将军,真是要鞭轲比能二十下?”
满宠挥了挥手,将一枚令牌抛到了姜维手中:“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伯约自己看着办。”
姜维没有多问,拱手一礼,而后就从帐中出来,径直走到辕门外跪着的轲比能身前。
“单于莫要跪着了,且起身吧。”
轲比能叹了一声:“敢问姜将军,前将军是否准了在下之请?”
姜维也不多话,双手插到轲比能的腋下,略一沉腰,没费多少气力就将轲比能轻易提了起来。轲比能站起来后有些发懵,这姜将军的面孔看起来斯文,怎得这般力大?
姜维和声细语的说道:“单于所请前将军都已知道了,此前已有军令颁下,单于这次违令了,当鞭二十。”
“左右,”姜维举起手中令牌向辕门处的士卒们晃了一下:“前将军有令,鲜卑单于违背军令,鞭二十!即刻行军法!”
轲比能默默的看着姜维,也不说话,就这般顺从地被人架了起来。
鞭梢带着呼啸声,抽到了轲比能的后背之上,一鞭接着一鞭,直到姜维亲手抽满了二十下,这才示意卫兵放开轲比能,姜维又亲上前去安慰了起来:
“泉州距离邺城也就千二百里,大军二十余日即可到达。赏赐之事,单于应能给军中一个解释了。”
姜维和声和气是有理由的。方才抽二十鞭子的时候,他连轲比能身上的皮甲都没要求脱掉。二十鞭子,给轲比能带来最大的身体影响,应该就是抽鞭子时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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