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06节
“申伯,快快请起。”曹真起身后快步走到程喜身侧,将他搀扶了起来。虽然他是大将军,可程喜眼下也是领万骑的中军重将,没必要在他面前拿腔做派。
“谢大将军。”
“申伯还请入席吧。”曹真轻推了下程喜,而后转身看向卫臻,竟也躬身一礼:
“关西后勤粮草大事小情,我也尽皆托付给公振了。邓从事负责此事,我就将他调往公振处听令。”曹真直起腰后,竟也伸手招呼邓艾过来,让邓艾来拜卫臻。
卫臻与曹真隔着一丈远站着,也坦然受了邓艾一礼。
曹真心中明白,统管后勤的重点在于征粮。而征粮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有好名声的差事。若真到了强行征粮的时候,从朝中来的卫臻担起了此事,曹真得了实惠,日后卫臻走后,也能免得曹真受到关西士民怨恨。
几人各自入席后,借着方才之事举杯同饮了一樽,而后卫臻说道:
“既然如此,以我之见,大将军眼下应该调兵准备应对了。吴国孙权既然来攻,蜀国诸葛亮应也会有动作,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至于陈仓之事,我来为之就好。”
曹真微微颔首:“正是此理。明日筹画一日,我后日便可动身。既然明日不需行军,你我今晚也就多饮些吧。”
“来,公振,举白!”曹真举起酒樽,朝着卫臻示意。
“诸位,举白!”卫臻回过身来,又朝着堂中众人示意,而后一同饮尽了樽中美酒。
……
翌日,二十六日,这也是徐庶连续出兵的第三日了。
不过徐庶今日并没有亲自带兵,而是下令让申耽所部多作旗帜,以八千人之数伪作万余人,上午时分在樊城北面八里处列阵,此处也是在樊城与邓县的中点附近。
而徐庶本人,以及文岱部的江夏万人,则在城外东面列阵,等待着牵招的到来。
“报!”
一名骑士遥遥驰来,下马后半跪在地:“禀将军,牵镇西部还有两刻就可抵达邓县。”
第516章 人之常情
听闻使者带来的讯息后,徐庶回身对文岱嘱咐了一句:“文将军且上马,随我一同去迎牵镇西。”
文岱愣了愣神:“只有徐公和在下二人?”
“你我二人足矣。”
说罢,徐庶翻身上马,竟直接朝着牵招所部的方向驰去,文岱见状也连忙骑马跟上。
数里之地,须臾便至。
徐庶策马向前,抵近牵招军阵之时,直往军中将旗的方向驰去。
“牵将军,别来无恙。”徐庶一边勒住马缰,一边高声招呼着。
“年初许昌一别,却不曾想元直也来领兵了,你我二人竟在荆州邓县相见。”牵招坐在马上也豪迈的笑了起来:“见过徐将军。”
徐庶伸手指向了侧后方的文岱:“这位是偏将军文岱,故后将军文仲业之长子。夏侯将军去了江夏后,命他率着江夏一万外军增援樊城。”
文岱也随即下马躬身行礼:“见过牵将军。”
牵招一边下马,一边长叹了一声,向着文岱回礼道:“早在许昌听闻仲业兄身体欠佳,今日闻得丧讯,战事忙碌,恕我不能亲去致哀。”
文聘为将多年,虽是边将,朝中也总是有些人情在的。
文岱朝着牵招连连致谢,眼中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来。
对他来说,父亲遗留下来的些许人脉,就是他日后为将的全部依仗了。以偏将军领万军,本就是超格配置。
而从将领来论,荆州有赵俨赵都监在,赵俨与徐庶日后定会只留一人。其父文聘所统的两万五千军队,他能统领这支万人军队,就已经算烧高香了。若要如愿,在此番作战中立下殊勋,成了文岱惟一的机会。
牵招、徐庶二人骑马并行在前,文岱在后,引着身后的武卫营继续向不远处的邓县进发。
“元直素知荆州军事地理,又在邓县待了多日。还请透个实底,这回到底要如何击退吴军?”
徐庶叹了一声:“若论樊城之围,想要解围倒是不难。可论尽数将吴军逐出襄樊之地,恐怕极难。”
牵招挑眉:“难在何处?”
“难在水军。”徐庶缓缓说道:“荆州水军本就不佳,历来在汉水之上被吴军所逐所败,甚至不能南下到宜城之处。前些时日,荆州水军在襄樊之间的营寨又被洪水所毁,一半留在了蔡阳,和吴军比起来还不够看的。另一小半则是在樊城外被吴军毁了。”
牵招蹙眉道:“这么说来,难的不是在樊城,而是在襄阳了?”
徐庶点头:“正是。不过襄阳城高且坚,内有赵都监和牛金万人驻守,相持半年倒是无虞。不仅是有襄阳一处,还有襄阳东面,汉水之上的鱼梁洲。”
“这鱼梁洲,到底是何情况?”牵招一时不解。
徐庶道:“鱼梁洲乃是一水中沙洲,只不过面积极大,足够一、两万人驻守。”
眼见离着邓县越来越近,牵招想了许久后这才说道:“若依着元直言语,大魏水军不行,若是依着最好的情形,只能隔着汉水与吴军对峙了?鱼梁洲与襄阳全都无法?”
徐庶略略耸肩:“牵兄,你我这里无法,但不代表大魏也无法驱逐孙权。我已给陛下传讯,请陛下令扬州陈司徒处进攻吴国,迫使孙权回军。”
“哎,那也只得这般了。”牵招道:“不论如何,樊城之围总是要解的。元直可有良策?”
徐庶捋须道:“吴兵围城之军,以我估计约有三万之数。加上左近吴军,堪战的或许更多、能到四、五万之数。你我二人若要解围樊城,除了正面接战再无他法。若我只领着新野的八千州郡兵和江夏的外军万人,此事是断不能为的。不过牵兄带着武卫营来此,我便可以放手一试了。”
“四、五万吗?”牵招沉默了几瞬:“吴军不善陆战,你我近三万之兵,若只是驱逐吴军,或许能为。具体要如何去做,还是要在阵上见真章的。”
“对了,元直先前是从邺城直接来荆州的吧?武卫将军如何了?”
徐庶答道:“许将军自从致仕之后,今年春日从洛中来到邺下居住,含饴弄孙倒也无忧,不过身子却是日渐差了。我在邺城见到过他一面,许将军……给我的感觉,或许就在这一二年间了。”
牵招长叹一声:“莫说许将军渐衰,元直,你且看看我的面孔。头发渐白,肤容已驰,就连牙齿也开始松动了。打完这一仗,恐怕我也要步许将军的后尘,向陛下和朝廷请辞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应时而动,又何苦伤感?”徐庶的神情却比牵招轻松了许多:“且尽力而为就是了。”
牵招笑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既已至邓县,依照朝廷诏书,当遵元直的调派。何时出兵?”
徐庶道:“那就歇息一晚,明日再出兵破围吧。十一年前,徐公明在此击破关羽重围、长驱直入,明日我同牵兄一起建功!”
牵招捋须应了一声:“正是此理。”
……
太和四年的九月下旬,战争的大幕正在大魏与东吴、蜀汉双方绵延数千里的边境线上拉开。
地理最中的襄樊之地,樊城、襄阳两座城池被吴国所围。卫臻到达陈仓,与曹真一同筹划进兵与粮草之事。而从许昌派出的使者,也抵达了位于淮水南侧的重镇寿春,见到了监扬州诸军事的陈群陈长文。
司徒府中,一名三旬左右的年轻使者,将手中的文书双手呈向坐在堂内正中的陈群:“陛下有言,请司徒接了书信后,一个时辰内将所选军略答复使者。”
方才从使者口中说出的情况,让此刻堂中的陈群、蒋济、冯平三人,尽皆严肃以待。冯平起身站起,走了几步从使者手中接过书信来,转呈到了陈群手中。
陈群深吸了一口长气,又逐字认真将文书读了一遍,这才抬头看向使者:“还请尊使去堂外稍待,自会有人照应,待我与蒋刺史、冯长史共议过后,再将抉择回报。”
“遵命。”
使者小步退走之后,陈群用手将文书整齐的放在桌上,看向蒋济、冯平二人:“一个时辰就要决策,陛下催得属实有些急迫。方才使者说得详细,你们二人也都听到了,觉得哪个选择更好些?”
“各有优劣,却都不能立竿见影。”蒋济表情凝重的摇头说道:“陛下与枢密院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在扬州吸引吴军注意么?这个道理倒是无错,可若是只顾建城,那仗是打呢、还是不打?”
“军事上可不能这般儿戏!”
“咳咳。”陈群略显无奈的看向蒋济:“子通且注意些言语。既然朝廷都定下来要我等选择,那就绝非儿戏,而是中枢里面正经认定的安排了,我们只管执行就是。”
蒋济明显有些不满,身为扬州刺史,修城的事情最终都会落在他的头上,而不是陈群和冯平身上。
若按着朝廷说法,在濡须和七宝二山之间修两城,濡须坞边上再修两城,这是要征调多少民力财力,数年内扬州屯田所得,岂不都要浪费在这个上面了?而且还看不到战果!
蒋济转而说道:“陈公就不能再和朝廷争取一下了?”
陈群表情渐冷:“既然陛下是这般说的,那身为人臣,我等就要如此去做。我知道子通为难,但眼下朝廷各处也为难,非止扬州一处。河北今年发兵的耗费、中原的水灾、关西的旱灾……”
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又或许是十分清楚自己这个职位的分量,和蒋济一相比较,倒显得陈群持重得多。当然,这世上总是做事的人多抱怨些,领任务和分划的人,倒是落得轻松。
蒋济无奈摇头,转而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冯平看见蒋济如此神态,带着一丝不满又看向了陈群。可陈群回复冯平的,只有一个细微的摇头动作。
那就等吧!建城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蒋济这名刺史来牵头组织的。
约一刻钟后,蒋济才缓缓从座位上睁开眼睛。清了清嗓子后,蒋济目光凝重的望向陈群:
“陈公,若是三日后开始推行此事,州里能动用民夫七万。若延长到十日,则最多能征调十八万人。若是再多,州中就难以作为了。”
陈群等的就是蒋济这句话,带着赞赏的点头道:“民事由子通来全权负责,军事上的事情,那就都由我来决策。”
“伯营。”
“属下在。”冯平站起身来,朝着陈群微微欠身行礼。
“我意选择信中所言的第一则计策。修筑四城,直抵濡须!伯营为我传讯寿春左近各地,命明日一早从各营出兵,沿淮水集聚至寿春后,后日向合肥进发!传讯合肥张虎处,命其率五千步卒,接令后即刻开拔前往东兴,不得有误!”
“谨遵都监将令!”冯平神情严肃的应道:“禀陈公,下蔡、阳泉、安风、西曲阳等处或许明日能到,驻在义成的军队或许要再晚一日。”
陈群眯眼看向冯平:“不等了!让他们随在大军身后单独走,晚一日便晚一日吧。军情如火,我这里并无时间等着他们。”
第517章 私下教习
陈群定下了调子,冯平也只好依着陈群的说法,继续问道:
“陈公,那皖城的贾镇南处,又该如何调派?扬州六万外军,皖城一处就占了两万,或是沿陆路北上与大军同攻濡须,或是在皖城南渡过江袭扰吴地,还请陈公示下。”
陈群沉吟了片刻,还是向蒋济问道:“子通可有想法?”
蒋济拱了拱手:“方才陈公已经说了,民事由我来主领,军事上的事情我就不进言了,陈公自决便是。”
陈群倒也不意外,朝着冯平吩咐道:“既然如此,伯营将朝廷军令与寿春这里的情况,派使者用快马告知贾梁道。陛下命我自决,我也命他自决就是。或是渡江攻吴,或是前来濡须与大军汇合,皆由他便,只求能袭扰吴军就好。”
冯平虽觉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应下。
蒋济的眉头倒是又皱了起来,不过话已出口,他已经说了自己不管军事,面对贾逵的安排也不好插话,只得在心中吐槽了几句。给贾逵如此大的自主之权,若贾逵败了或是没能牵制吴军,岂不惹出更大祸端?
陈群分派已定,对着冯平指了指堂外,而后俯身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那我就拟回信了。伯营为我将使者请回来,我要当面与他说定。”
“好,属下这就去。”冯平应道。
不多时,脚步声渐渐接近,冯平与使者进入堂中,陈群手中的墨笔也在同一时间落下,吹了吹浮墨,又小心装进了匣中,亲自封好后递给了使者。
“信在匣中,使者可以速归了。若枢密有问,就说扬州选了四城之策。”
“有劳司徒,在下告辞!”
使者走后,蒋济也随之告退。
刚刚迈过刺史府大门的门坎,蒋济就向门内候着的别驾陈统问道:“司马从事现在何处?”
陈统大略想了几瞬,略带含糊的回应道:“司马从事不在府中,或是去了下蔡大仓处查验粮草了。使君寻他有事?”
“有事!”蒋济当即说道:“速速命人将司马从事唤回!待他回来后,再去请治中和诸曹从事一同来我堂中议事,有大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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