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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19节

  毌丘俭在旁叹了口气:“陛下着实辛苦了些,每每亲征统兵在前,又勤政如此,倒是有些苛待自己了。”

  曹睿笑道:“朕是做皇帝,虽说累些,却也没仲恭说的那样吃苦,怎么还怜惜上朕了?别的不说,太后前几日刚为朕纳了五个妃子。仲恭上月月底不是纳了个妾吗,倒是同朕相得益彰。”

  “毕进。”曹睿扭头朝着内侍官毕进瞥了一眼:“从内库里选一斗珍珠,两株珊瑚,稍后遣人送到仲恭家中去。”

  毌丘俭一时有些诧异,躬身行礼道:“这等小事劳烦陛下挂念,是臣之过也。赏赐太过贵重,臣恳请陛下收回。”

  曹睿笑道:“朕给你你就拿着。这些东西都是此前孙权送过来的,产于南海郡的上好珍珠,你若不要,到明年说不定就都被朕赏出去了,你想要都要不到了。”

  “孙权这下和朕翻了脸,平灭吴国不知道要几年之后了,南海郡的珍珠,短时也再难得到。”

  毌丘俭自诩皇帝心腹,听闻如此说辞,也不再客气,拱手称谢,应下了这份赏赐。

  曹睿看了眼侧面站着的裴潜:“若是裴卿再纳妾的话,朕也有珍珠赐你。”

  裴潜苦笑一声:“臣已五旬有五,哪里还需要再纳妾呢?”

  曹睿笑道:“五旬怎么了?故钟太傅七十多岁还纳妾呢,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这……”裴潜一时语塞。

  曹睿也不开玩笑了,抬手一指:“毕进,稍后给裴侍中家里送一对象牙,再将朕桌案上用的那副玳瑁做的笔架和镇纸,也一并送过去。”

  “遵旨。”毕进道。

  裴潜刚要说话,就被曹睿伸手拦住了:“勿复多言,一些物什罢了,朕独乐不如众乐。仲恭也已解好甲了,走,你们随朕一同去骁卫营。”

  “臣多谢陛下厚赐,遵旨。”裴潜说道。

  “是。”毌丘俭也同样应道。

  曹睿同裴、毌丘二臣去了城外中领军营,而许昌宫内散骑的值房中,陆陆续续也多了些身影。

  算着日子,皇帝此前曾命宫中的八名散骑常侍各自外出,到许昌周边的诸县中调研屯田之事,今日正是他们八人该回来的时候了。

第537章 庶务总结

  曹睿此时还与毌丘俭、裴潜在城外军营中,这些做了散骑侍郎的年轻人们,就在值房中各自入坐,略显安静。

  有趣的是,虽说除了夏侯玄三人外,傅嘏等五人都曾在陇右做屯田官。但这五人在太和元年到太和四年的这三年中,也并没有多少相见的机会,也谈不上自成一派。

  八人之中,还是隐隐以名望、家世、才学、相貌都最为出色的夏侯玄为首。除了和逌、夏侯惠晚一些入学,夏侯玄及五人都是黄初七年第一批进入太学的士子,彼时夏侯玄就已在太学中鹤立鸡群。

  不过,夏侯玄并没有半点要与众人交流的意思,翩然立于门内,背对众人,看向门外院子默默不语,好似心事重重,屋内的诸位散骑见状也不再拘谨,开始轻声攀谈了起来。

  诸葛绪侧脸看向一旁的傅嘏:“兰石去的繁昌是吧?彼处屯田以及百姓之事如何?”

  “一言难尽。”傅嘏摇了摇头:“屯田之事,天下诸州中以豫州最早,豫州各郡又以颍川最先,此地屯田已有近四十年之久。”

  “四十年啊,佑明,足足隔了两代人成长的时间。我在繁昌见到的第一名屯田小吏唤作梁京,与他私下对谈之时,当我问及若裁撤屯田他会有何看法,此人竟然茫然不知所言。”

  都是在陇右苦熬了三年的人,基层吏员的经验一点不缺,作为太学第一批毕业的学生,不说他们腹中锦绣,也多半心思玲珑,见微知著了。傅嘏这五名散骑,欠缺的更多是高层的眼界。

  诸葛绪长叹一声:“茫然不知所言吗?不瞒兰石,我在鄢陵也遇到过这样的小吏。”

  “四十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其祖、父两代人皆在屯田为任,他们加冠后也一直负责屯田之事。对于他们来说,屯田就似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日东升西坠、黄河东流入海一般,哪里能改半点呢?”

  “积重难返。”傅嘏点头感慨道:“这四个字,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屋中安静,二人所谈尽入众人之耳,有着同样感慨的陈本也起身走了过来,站在两人的椅子前,低头插话说道:

  “兰石,佑明,我在长社所见所闻,与你们二人也并无多少不同。吏员不愿改变现状,屯田百姓茫然无措,本地的县令倒是知道我这散骑侍郎的清贵身份,认的爽快,说一定按朝廷、按太守的命令来办。但问他们具体该怎么做,却都一时没了声音。”

  陈本有感而发,对着傅嘏、诸葛绪倾诉着自己这十日来的感慨,一旁的庾峻、李熹二人也都加入了进来,一同聊着这些时日的见闻,以及颍川屯田与陇右屯田的异同来。

  夏侯惠倒是安静坐着,手中攥着毛笔,定睛看向自己所拟的文书,不时的在上面圈改起来。

  和逌则是走到了夏侯玄的身侧,开口问道:“太初为何独自立在这里,莫非是有心事不成?”

  夏侯玄听罢和逌发问,长叹一声,似乎一直在等和逌这句话一般。

  汉魏之时,士人与扬名一词是分不开的。

  或许是天生一副好相貌,多年以来,夏侯玄也一直常常以此自矜。在洛中交游之时,也常以仪容风姿使众人感叹。

  换句话说,已经成了强迫症般的注重仪表和风度。对于夏侯玄这么一个才能之士来说,称不上什么坏事,只是在更年长的大臣们看来,姿态属实有些端着了,不过也没人会出言提醒。

  夏侯玄道:“子期,我其实是在想黄初七年十二月,陛下在太学问政于学子,我当时还有些大言不惭,向陛下提议要改革制度。”

  “四年过去,每每思及此事,只觉自己当时过于鲁莽轻慢了。天下许多制度,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是能随意更改的?前因后果,细枝末节,全都要注意的到,方能不至生乱。”

  “就拿屯田之事来说,他们几人在那议论的事情,我全都听在耳中。庶务庶务,既要与天下庶人认同,也要务实去做。”

  和逌听罢却笑了:“这不是正常的吗?太初倒是有些多虑了。”

  “圣君在位,众正盈朝,让我等去做什么,我们去做便是了,太初想这么多作甚?待太初何时能做尚书了,再忧虑也不迟。”

  夏侯玄点了点头,却又不做声了。

  此时的夏侯玄在脑海中却想起了两人的身影。其一是曾与他同为散骑的姜维,其二是曾与他在洛中交游,又常有书信往来的司马师。

  若让这两人去做此事,他们又会如何做呢?

  ……

  骁卫营本就是太和二年改制时,从武卫营和各营中剥离出、而后建成的一支新军。若从心理上来论,一直都在期望着以一场大战,来为‘骁卫’二字扬名。

  只不过素来没有机会罢了。

  将士求战,总不会是坏事。曹睿也亲自在营州与各偏将、裨将交谈了许久,还统一接见了军中的列位参军以及千石司马。

  等曹睿从骁卫营中回到许昌宫时,日头已然西落,晚霞映出的红光染透了半边天空。毌丘俭去巡视宫内外各处防务去了,只有侍中裴潜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陛下,诸位散骑侍郎已经入宫,在散骑值房里候着了。”毕进上前小声说道。

  曹睿点了点头:“那好,让他们八人到朕的书房来吧,各自都将拟定的报告带上。”

  “遵旨。”

  不多时,八名散骑侍郎得了命令,一并进入了书房之内。裴潜身上兼着教导这八名散骑侍郎的职责,走上前去,将每人手中的文书收集了上来,工整码好,放到了曹睿的桌案之上。

  “那好,朕就看看你们的报告。”曹睿微微颔首,伸出右手将最上方一篇陈本的报告拿了过来。

  “屯田均贫富,劳作连阡陌……”

  曹睿将陈本写在报告第一页的‘诗作’,读了前两句出来,而后皱着眉头看向陈本:

  “陈本,你去长社都做什么了?”

  陈本心头一惊,在众人的目光中,向前迈了半步,拱手解释道:“禀陛下,臣是奉旨去长社调研屯田一事,所见所闻所感都写在报告中了。”

  曹睿道:“朕是在问你,为何在第一页写诗?”

  陈本支支吾吾的说道:“臣,臣只是心有所感,并无他意。”

  曹睿拿起桌案上的朱笔,抬手便在陈本的诗作上画了一个巨大的红叉,开口说道:

  “朕喜爱文学之事,天下皆知。但你们又知不知道,朕最厌弃浮华矫作?若你们要写诗,可以,若写得好朕会帮你们送到崇文观去,帮你们在天下扬名也未必不可。”

  “可这次朕是让你们调查屯田的,并非让你们卖弄文采,这是写诗的地方么?”

  陈本脸色煞白:“陛下,臣知错了,以后定不会再犯。”

  曹睿摇了摇头,接着翻开第二页:

  “陈本,你在长社见了多少人?几个吏员,几个百姓?又去了几个乡?”

  陈本勉力答道:“回陛下,臣在长社凡十日,见了长社本县的常县令,与屯田吏员一十六人对谈,见了三十五名百姓,与每人都私下谈了话。”

  “你这不是有数字吗?”曹睿用朱笔在陈本的第二页上划了一条横线:“你这里写的是,在长社所见数十人,对屯田之事所见不同,立场不一,各有千秋。”

  “为何写数十人?是没有具体人数吗,有了为何不写?各有千秋又是什么意思?”

  陈本已经被吓呆了,喏喏的开口说道:“是臣疏漏了,报告中不尽详略,还请陛下治罪。”

  曹睿抬眼看向陈本:“你们在太学学过一年,又在陇右做了三年的实事,该懂的都懂,这很好。可为何在报告中,却写的这么模糊了?原本已经做了的事,朕却看不到你们的功劳,这又何苦呢?”

  说罢,曹睿将陈本的报告放在一旁,又拿起了第二份。

  第二份是夏侯惠的。

  曹睿刚刚打开,刚看了两眼,而后又向后翻了四、五张纸,直接被气笑了:“稚权喜欢做赋是吗?四六对仗,写得这般长,尧舜、周文王、汉文帝都写进去了,这是给朕看报告,还是让朕鉴赏你的文才?”

  夏侯惠也低下头来:“是臣之过。”

  曹睿又打开了后面和逌的一篇,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和逌!你将与一众吏员的谈话纪要,放在最前面做什么?你以为朕很有时间来关心新汲县中每个小吏在想什么吗?”

  和逌拱手说道:“是臣疏漏了,请容臣回去再将报告修改一二,再呈予陛下预览。”

  曹睿叹了口气,将和逌的报告掷在了桌案上,抬头环视一圈:

  “后面的朕不看了。朕让你们八人去做一件事,八个人却给朕递过来八种不同的文体。就算朕勤政,你们想让朕来花多长时间来读你们的报告!”

  “裴卿,遣人唤司空过来,再将六部尚书一同唤来!”

  裴潜眼见今日陛下发了火,虽然眼下尚书台内诸官都已下值,此刻正是各家吃饭的时间,还是匆匆领命离去。

  小半个时辰后,司马懿与六部尚书,才一并赶到宫中之内。

  曹睿皱眉看向司马懿和卫觊二人:“怎么,司空和卫尚书这是刚刚饮酒了?”

第538章 公文改革

  许昌宫内的书房中,灯火通明。

  八名散骑侍郎,整整齐齐的站在右侧座椅后的空当处,看着皇帝批阅公文,又看着司空和六名尚书陆陆续续到场。

  这几人里,其中最为紧张失措的就是陈本。平心而论,其余几人所拟报告的可读性,也不比陈本高多少。但他的文书就是恰好放在第一位,这才成了被训斥最惨的一人。

  莫说陈本这个年轻人了,若是他父亲陈矫在这种场合,也绝不会比他更好过些。

  此刻站在书房正中、六名尚书之前的司马懿,略显尴尬的拱手道:“禀陛下,臣今日家中设宴,卫尚书也一并参加,因而稍饮了几樽,臣属实不知今晚陛下相召。”

  卫觊也是一般说法。

  不过司马懿面色好些,卫觊年迈体弱,今日又饮了许多,已然有些站立不稳。

  “太初,过来搀扶一下他。”曹睿无奈指了指卫觊:“你们各自入坐,朕今晚找你们过来,是有正事要说。”

  “尚书台中以及各州、各郡的公文之间,当下具体规制是如何的?”

  司马懿其实也饮了不少,但能在饮酒之后仍然得体,这还是需要极好的自控力和精神意志的。坐稳之后,司马懿定了定神,开口说道:

  “禀陛下,臣请先从文书开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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