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31节
第554章 老将已逝
听罢曹泰言语,牵招脸上显出了几分释然之感,扭头看向曹睿:
“禀陛下,关于武卫营,臣没有需要再同曹将军嘱咐的事情了,还请陛下示下。”
曹睿点了点头:“那好,朕倒是有一事要说。”
曹睿从桌案旁边的木匣里抽出一封信来,拿出来定神看了看,而后朝着曹泰的方向递了一递:
“这是朕昨日与孙权写好的信,今日交予你手里。待什么时候攻下淯口,就寻人替朕将信送给孙权。”
“臣领旨。”曹泰起身小步走到曹睿的桌案之前,双手放平、恭敬的接过书信。
曹睿也罢、曹泰也好,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迟早的事情。
牵招见状,从容问道:“臣闻太和元年在皖城之时,陛下曾写了‘春水方生,公宜速去’八字送给孙权,不知今日之信,是否如此前一般?”
曹睿从容道:“非也。过去两年间,朕给孙权致信,他给朕回信,次数也并不少。朕此次无非是和他聊聊家常罢了。与他说说孙昭仪在洛中的近况,再送了朕亲笔摹的一幅他外孙、也就是长乐王曹延的画像。”
“朕对孙权,夙来都是大度的。信中已经明白写好了,若他现在请降,朕是愿意将江东六郡实封给他,让孙氏世代为王的。若他不允,还要坚持叛逆,朕也有雷霆手段。”
牵招轻叹一声:“陛下仁心,天地可鉴,此前在赤亭之时,就曾致书那诸葛孔明,劝他早日醒悟勿要与大魏为敌。只可惜吴、蜀两国冥顽不灵,徒惹杀伤。”
夏侯献此时接话道:“既然孙权是个不晓事的,那我们这些领兵做将军的,就该为天子分忧。”
曹睿笑了一声:“是该如此。”
就在曹睿与三名将领嘱咐荆州、扬州两处的军略之时,中书监刘放从门外冷着一张脸走入,在牵招、曹泰、夏侯献三人的目光注视下,拱了拱手,径直走到皇帝身边,耳语了几瞬后,复又束手立在一旁。
书房之中,瞬间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刘放身为执掌机要的中书监,是可以这样随时禀报要事的,但也仅限于要事。
曹睿面色逐渐从平静转为严肃,而后又显出了些许哀伤之感,低下头来,提笔在纸上欲写些什么,一时间却难以落墨,又将笔搁在一旁。
牵招见此情形,当即开口问道:“刘中书,敢问这是出了何事?”
刘放朝着桌案后的皇帝看了一眼,见皇帝没有任何想要说话的意思,轻声应道:
“牵将军,武卫将军于邺城薨了。”
牵招愕然,夏侯献与曹泰二人,或是低首垂目,或是摇头长叹。
牵招初听‘武卫’二字之时,还以为说的是刚卸任武卫营的自己,转念便意识到,刘放说的是已经告老归家,居在邺城的虎侯许褚许仲康。
许褚久在中军宿卫之中,仕官曹氏近四十年,堪称元勋。
牵招与许褚二人私交不多,也称不上熟悉为友,但许褚去年年末方才从武卫营上离去,算是此职位上的前任。
兔死尚且狐悲,何况二人先后任同一职位呢?更别说刚领了武卫营的曹泰也在此处,同样心有戚戚。
三名将领和刘放默不作声之时,曹睿也终于在纸上落墨,以工整的隶书写下了十余个大字,用手拎起左伯纸的一角,给刘放看了一眼。
刘放过目不忘,看得真切。
‘谥曰壮、增二百户、归葬于邺’。
这便是纸上所写的字迹了。
“刘卿,速去为朕拟旨吧,再将许仪、卞兰二人尽速召来此处,朕要见他们二人。”
“遵旨。”刘放告退。
去年年末,许褚告老之时,曹睿将其子许仪从千石司马升为二千石校尉,留在骁卫军中任职。
中军的二千石职位都是固定的,且都是多年将领,让许仪进去,就要调走原本的一人,这是对许褚的恩宠。
又嘱咐了几句之后,除了无事的牵招还留在书房内,夏侯献与曹泰都已告辞,今日便要启程南下,分别前往扬州陈群处和樊城徐庶处。
卞兰近些,就在许昌城中。骁卫营驻地在城西三里处,等宫中之人寻到许仪,二人在宫外聚齐再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
二人进入书房,行礼拜见之后,仍然不解皇帝为何要召他们二人入内。
曹睿轻叹一声:“牵卿,朕有些不忍,卿来问朕与许仪说一下吧。”
“遵旨。”牵招应下,而后站起身来走到许仪身前,徐徐道来。
刚听了个开头,许仪壮硕魁梧的身子就有些踉跄了起来,几欲跌倒。牵招连忙用手搀住,一旁的卞兰也上前帮忙。
“还请节哀。”牵招低声说道:“陛下已下令谥你父为壮侯,增邑两百,命你袭牟乡侯之爵,还不谢恩领旨?”
许仪听了牵招之语,俯身跪地而拜,流泪叩首,悲伤号泣之情令人动容。
曹睿叹息道:“这般好了,朕给你告假一月,速归邺城料理许将军丧事,务必要隆重些,朕在许昌也会辍朝一日以示哀悼。”
“臣,多谢、多谢陛下。”许仪止不住的有些哽咽。
“卞兰。”曹睿将目光看向许仪身后一人。
“臣在。”卞兰拱手应道。
曹睿轻声说道:“你且为朕使者,走一趟邺城替朕吊喑慰问。自你履任之后,这是朕派给你的第一桩事,务必做的妥善些。”
卞兰躬身一礼:“臣明白了,陛下放心。”
曹睿微微颔首。
……
翌日中午,中领军毌丘俭带领着五千中军骑兵与三千匈奴轻骑,抵达了樊城郊外,徐庶、申耽、文岱、逯式四人也出城相迎。
毌丘俭身为中领军,位高而权重,又是天子亲信之人,并无一人敢于怠慢,即使曾任侍中的徐庶也是如此。
一阵寒暄问候之后,徐庶爽朗笑着,走到了毌丘俭身前,把住毌丘俭手臂:
“许昌使者两日前了樊城,带来了陛下手书和枢密院军令,只说派人来援,却没说是谁,如今竟将仲恭派到樊城来了,我此前属实没有想到。”
“走,仲恭同我一同入城。”
“听闻樊城此处少骑兵,羽林左军、五校尉营又远路而返,需要整训,故而遣我先至。”毌丘俭倒也谦让,侧身让出路来:“徐将军先行。”
骑兵远道而来,在各部司马和主官的引领下,驻扎在樊城西北的平旷之处。此地原为将军申耽所部的营地,毌丘俭一来,申耽也‘高风亮节’的将营地拱手让出,并没有丝毫不满表露出来。
相比于位高责轻的侍中,中领军这个职位显得更加重要些,申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对于申耽本人并没有什么麻烦之处,真正繁琐的事情都是由属下士卒来做。
樊城府衙正堂之内,一副襄樊附近的山川地理图,悬挂于屏风之上。
汉水、襄阳、樊城、淯水、鱼梁洲,一处一处尽皆清楚明白。不过这张舆图显然是纸张拼接而成,比洛阳皇宫中那副巨大的一整张纸的舆图比起,还是小家子气了些。
毌丘俭见此舆图,面上也微带笑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徐将军这是将陛下的法子带到樊城来了,地理军营,尽皆一览无余。”
第555章 针锋相对
徐庶笑道:“仲恭说得没错。不过襄樊战场,说起来是襄阳、樊城二地,但两城位于汉水两岸,整个战场还包括汉水上游、下游的诸县。战场狭长,故而舆图也狭长了些。”
“仲恭请到这边。”
徐庶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而后大步向舆图处走去,毌丘俭紧接着跟上,余下申耽、文岱、逯式各将也纷纷围了上来。
徐庶用手指向舆图上三处画着红圈的地方:“好教仲恭知道,孙权之兵,悉数集于淯口坞、鱼梁洲、襄阳三处。”
“自上月月底樊城解围之后,十余日间,我领兵向淯口坞的方向进兵三次,孙权都只是一味据守而不迎战。”
毌丘俭若有所思:“那便是孙权在等我们主动进攻?”
徐庶道:“淯口坞一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孙权总不至于自退的。”
“按着时间来看,孙权也应该收到了扬州陈司徒进逼濡须的消息。应也抽了些兵去,却也不至太多。”
“总而言之,以我判断,孙权在此处的兵力,还是要多于大魏的。”
或许是在中军之中当惯了领兵之人,毌丘俭今年也有意变了些外形,从短髯开始蓄起了长须。
毌丘俭不自觉的捋须问道:“夏侯俊林不是在江夏吗?我记得刘枢密说过,江夏也有一万五千兵未动。襄阳被围,按理来说也归徐将军调派,为何未至此处来援?”
“文将军。”徐庶朝着文岱微微扬了扬下巴。
文岱会意,当即解释了起来:“毌丘将军,江夏之处三面临敌,加之此前又将最为精锐的一万外军抽调至樊城救援,余下一万五千众,已经有些不足之感,不可轻动。”
“故而徐公并未让夏侯将军来援。”
文岱略微欠身解释着事情,期望着能给毌丘俭留个好印象,或者等毌丘俭问及其父时,能再寒暄一二。
却不料毌丘俭只是略略点头,依旧心无旁骛追问着军情,文岱的小心应对似都没起作用。的确,以毌丘俭的职位身份和恩宠,完全不需结交这种寻常偏将。
皇帝既然遣他来此,那他惟有作战而已,旁事皆不用多想和顾及。
文岱只得在一旁无声的讪笑了几下。
毌丘俭又问:“那襄阳如何了?彼处形势可还紧迫?”
徐庶笑道:“襄阳足有万人据守,按我判断,吴军一时攻不下襄阳,再守两个月应无大碍。”
“哦?”毌丘俭挑眉问道:“莫非通了信使?”
徐庶解释道:“那倒没有,不过南岸襄阳与北岸樊城,每日皆有狼烟报讯,以示无虞。”
毌丘俭问道:“难道就真不得往来吗?”
徐庶点头:“确实如此。仲恭有所不知,孙权近来在襄阳西面的鸭湖以西,也屯驻了数千兵马,想让信使从上游潜渡再到襄阳,并不容易。”
“另外,随着进入十月以后,汉水水量减少,吴军战船即可在汉水正中停锚驻船。数十艘船只横在汉水之中,将襄樊之间水道尽皆遮蔽,实在无法通过。”
毌丘俭听闻此语,稍叹一声:“吴军水军之利,竟能如此?莫非汉水是终不得过了?”
徐庶也没卖关子,笑了几声,指了指舆图里汉水上游的一处:
“仲恭,且看此处。”徐庶的手指从襄阳沿着汉水一路溯汉水而上:“从襄阳至山都,此处吴军船只往来颇多。山都至筑阳一带,吴船渐少。若要率军稳妥渡过汉水,就要向上游酂县、阴县一带渡河。”
“孙权前几日,似从此处调了些兵和船南下,水军也遮护不到酂县左近。”
毌丘俭眯眼看着这几处,认真打量了一番,而后沉声问道:“若从樊城至酂县,单程要行军多远?”
徐庶不假思索的答道:“二百四十里。仲恭能为此事吗?”
毌丘俭听清了徐庶所问之后,整了整衣领,头颅微仰,目光中竟带了一丝睥睨之感,斩钉截铁的应声答道:“陛下遣我远来至此,正为此事,我又如何不能?”
徐庶大喜:“正要借仲恭豪气!”
“既然如此,仲恭何日能行?”
毌丘俭沉吟片刻,将兵力、后勤之事在心中大略做了个盘算,而后朗声答道:
“从樊城到酂县渡过汉水,二百四十里,我领兵需要四日。但过江后到襄阳,我只需三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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