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52节
诸葛亮语气加重了一些,身后诸将也纷纷肃容以对。
诸葛亮转过身来,直直看向魏延:“魏延!”
“属下在!”魏延拱手。
诸葛亮道:“在大汉诸军之中,你部最为锋锐,明日进攻张郃,以你本部为前部中军,摧敌锋锐!”
“属下领命!”魏延沉声应道。
“刘邕!”
“属下在!”
诸葛亮道:“你部为前军右翼,援山势推进向前,与魏将军左右策应!”
“遵命!”刘邕喊道。
“陈式!”
“属下在!”
“本相命你部为前军左翼,与魏将军协同向前,不得有误!”
“请丞相放心,式必死战!”陈式语气铿锵。
“吴班,黄袭!”
“属下在!”二人同时应道。
诸葛亮道:“吴将军所部为本相中军,随于魏将军之后。黄将军随在陈将军之后。”
“此外,句扶孟琰,你二人、为本相后翼,在后听命。”
“是!”
诸葛亮缓缓点头,眺望着西面张郃营寨模糊不清的轮廓,沉声说道:
“往次北伐都是我攻敌守,颇受其害。如今仰赖天佑,魏军在下辨左右进击。王平万人足以抵御曹真,本相自将两万一千众迎击张郃,以雪两年前赤亭战败之耻。”
“汉室兴复,尽在此战!诸位勉之!”
第585章 大战(上)
那些在农田里操持了一辈子庄稼的老农,就算不看历法节气,凭借土壤的湿度和天气,也能准确知晓何时应当播种。
领兵作战的名将们,往往也有类似的本事。就似搭箭弯弓一般,知晓箭矢的力道何时蓄到最满可以松手射出,乃是本能。对于两军何时交战,也有同样的直觉。
皇帝的诏书终究是没有赶上,两千里的距离实在难以逾越。
十一月十三日清晨,下辨以东。
成片的低矮山丘之中,三条谷地从北至南均匀排列,每两个谷地之间,都隔着二、三里的山势。从北到南的三座蜀军营寨,依次是由蜀汉安北将军马忠、讨寇将军王平、虎牙将军高翔三人所领。
魏蜀两军在此处摩擦了近月,对彼此军寨早就熟知。
依照昨日卫臻与郭淮、费耀二人定下的进军策略,费耀统领大将军本部在北路,攻马忠营寨。卫臻统五千外军,攻王平营寨。而郭淮则是领着五千羌兵,佯攻南路高翔营寨。
三路进兵,两实一虚。
右羽林将军程喜程申伯,除了留下两千骑兵坐镇大营之外,其余七千精骑皆尾随费耀之后。
没错,蜀军三路立寨,北路马忠所守的营寨,就是魏军此番进军着力的重点。虽说秦州多山,骑兵不可能像在平原之地一般可以前驱将敌军穿插分割,但凭着骑兵的机动力绕后下马步战,也是羽林右军在此地唯一可以派的上用场的地方了。
昔日刘备兵败猇亭之后退守白帝城,见到马忠之后,感慨说道:“虽亡黄权,复得狐笃,世上并不乏贤才也。”
在刘备崩殂的同年,诸葛亮开府治事,任命马忠为门下督。此人随后从征南中,被诸葛亮任命为牂牁郡太守,今年北伐之前才又被征召重用,乃是蜀汉朝堂之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马忠是个贤才、将才,但正如太和二年诸葛亮北伐之时,魏延、吴班、赵云、马谡等将第一次见识到魏国中军的战力一般,马忠在营寨之内的望楼上,初次看到从东面远处伴着金鼓声徐徐而来、几乎铺满整个山谷的魏军军阵,还是不禁喉头微动,咽了咽口水。
这与马忠此前打了许久交道的南中叛党,无论从气势上还是军容上来说,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军队。
“传令褚司马,命其率本部前出迎敌!”马忠走到营前,大声的吩咐道。
“是!”传令兵飞快奔走,司马褚成从最前的一道垒墙之后,率着本部拖拽出五十辆大型木车,将宽约五十丈的狭窄的山谷悉数塞满。
车后的第一排是全身甲胄,手持刀盾的精壮锐卒。而在这些刀盾手的后面,一张张或是稚嫩、或是沧桑的面孔,在车阵与前面同袍的遮蔽之下,虽然看不见前方敌军的情况,但人人都竖起耳朵,握紧了手中的弩。
“调弩上牙!”什长们大声催促道。
一阵短暂而又激烈的鼓声之后,这位名为褚成的司马大声吼道:“敌在前一百二十步,一发,射!”
早已准备好的弩手持着弩机找好角度,齐齐喊出一声‘杀’字松开了手中的机括,弩箭如雨般倾泻而出,朝着魏军的军阵中袭来。
魏军最前方着全身铁甲的士卒们纷纷举起巨大的木质橹盾,稍稍顶过箭雨,又紧接着向前进逼而去。
又是一通与此前稍有不同的鼓点,伴随着一声齐齐的‘于’字呐喊,弩手们又齐齐重新为手中之弩架上新的箭矢。在接下来的鼓点和‘杀’字呐喊中,又是一阵箭雨射出。
马忠营寨之前,非止最前方的车阵可以抵御魏军。车阵之后四十步有矮墙,又是一千弩手在此埋伏,等魏军军阵接近射程之后,这些弩手又开始齐射了起来。
费耀所部的前军之中,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按照以往的作战经验,在这般狭窄的地域之中,纵然敌军有弓弩齐射,却也不至于这般的多!往往在军中选拔勇士,身披铁甲头戴铁盔手持橹盾,顶着箭雨奔跑至前、跑到弓弩抛射不到的近处,就算大功告成。
按照经验,也就是足够射三轮的。但今日蜀军箭矢,实在太多了!
最前面的三百手持橹盾的士卒奋勇向前,足足顶了六轮箭矢,等冲到前方之时,已经死伤了近一百人,临近蜀军木车之前,又被车后跳出的刀盾手在格斗中格杀许多。此时费耀刚刚派出第二波士卒,见此情形,立马鸣金收兵向后。
第一波三百名士卒,也只逃回了不足八十人。
程喜所属骑兵在后,他本人却随着费耀在前军观战,以随时决定用兵的时机。见此情景,程喜却也倒吸一口冷气。
“费将军。”程喜压低声音说道:“蜀军箭矢太密了,若还是以中军此前狭地进攻之法,属实有些为难。”
费耀紧皱着眉头,眯眼盯着西边的蜀军军阵,沉声说道:“蜀军这个车阵有古怪,车后面弩手有些过多了。在这一批弩手后面,定然还有一批。方才撤回来的士卒与我说过,蜀军弩矢足足射了六次!”
“六次吗?”程喜想了几瞬之后说道:“蜀军这是早有防备,这么直冲是行不通的。费将军,不若在两侧山地之中各派千人,沿着树林之中向前进发,这样或可免些弓弩的损失。”
费耀摇了摇头:“我部本就只有五千人,派了两千出去,单论蜀军正面的营寨,根本就冲不透!正面冲不透,纵使有两千人在两边进发,又能如何呢?”
程喜思略再三:“费将军,中军骑士精锐,万不得已之时不得下马步战。但如今形势危殆,费将军与我此处面临蜀军如此,郭将军、卫仆射二人在南,也定然突不透。
“我领两千人下马步战,为费将军后援可好?若再难为,我还能再多出一千人来!”
“程将军当真?”
“当真!”程喜点头应道。
第586章 大战(中)(二合一)
魏军在东三路进兵,而负责北路的大将军司马费耀,无疑是压力最大的一人。见程喜愿意主动以兵援助,紧皱着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程将军,大恩不言谢。我此前在中军之时与你联系不多,是我之过,日后有事尽管言语!”
程喜拱手:“还请放心。我军中涂顺、李合二校尉乃是你在中军之时的旧部,我命这两千人下马随你进兵。”
“好!”费耀当即点头。
魏军退后稍作休整,便又在费耀的指挥之下,沿着山间谷地和两侧平缓的山坡向蜀军马忠部的方向如潮水一般涌来。在蜀军飞蝗一般的弩箭防守之下,再以小规模精锐突袭至前的路数根本行不通,惟有大兵压上才是正理。
“来人。”马忠神情严肃的看着东面密密麻麻推进而来的魏军士卒,嗓音嘶哑的朝着传令兵下令:“分两路去禀报丞相和王将军,就说魏军攻势迅猛,我这里最多再坚持两刻钟,之后便要撤到第二道防线后去了。”
“重复一遍!”
“是。”两名什长身份的斥候不敢丝毫大意,凑到马忠耳前重复了一遍,见并无差错,从马忠手中领了令牌之后便骑马向西驰去。
锵的一声,马忠从腰间拔出宝剑,转身对着身边亲卫们吼道:“命褚司马三番齐射后再弃了车阵,然后至营内左右防守。诸位,随本将一同到垒前顶住!”
“遵命!”身旁蜀军士卒随之大声吼道,纷纷握紧手中长矛,在马忠将旗的指引下向前涌去。
费耀在亲卫的扈从之下,在后方军阵之中坐于马上,定睛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战线。从他的后方视角来看,战况的进展还是比较清晰的。
随着左、右两边各一千士卒援山势绕过蜀军车阵和营垒,从侧边向蜀军营寨涌去,原本横立当道的车阵也被顶住箭雨压上营前的魏军士卒轻松翻越,一辆辆木车也被尽数拖到了山谷两侧,为身后的同袍们开辟好进兵向前的通路。
“报!”
一名背上插着红色角旗的传令兵向费耀的将棋处奔来,按照军中法度,军阵中的士卒也纷纷让开一条窄路,使他能直抵费耀马前。
“报!禀将军,张校尉自前军传讯,称蜀军营垒正面已被攻破,还请将军下令!”
“告诉张校尉,令他速速向前,与左、右两部友军协力占领蜀营,并为后方骑兵清理出一条通路出来!”
“是!”传令兵单膝跪地抱拳一礼,而后便走。
费耀定了定神,缓缓转身向身侧的程喜说道:“程将军,贼兵将溃,该到中军精骑用武之时了。”
“就是为了此刻!”程喜面露喜色,连忙拱手应道:“费将军稍待,我这就派一千精骑从营中突过,力求在后杀伤!”
“好,本将静候佳音。”费耀微微一笑。
名为苏尚的骑军校尉得了程喜之令,命令麾下骑卒披挂整齐,在前军张校尉第二次向后传讯、称蜀兵已经尽数退出营寨之后,沿着步卒向左右让开而成的通路,缓缓提高马速,从山谷之中向西驰去。
费耀尚在刚刚落入大魏手中的马忠营内重整军阵,刚派出的一千骑兵,竟然沿着原路折返了回来。
费耀闻得此讯,脸色一时有些难看。程喜也挂不住面子,迎着前来报信的骑兵上前,待骑兵刚刚勒马停住,便出言训斥道:
“苏尚呢?让他来见本将!”程喜怒气冲冲的说道:“不是令他领兵在后随击蜀军吗?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将军,将军,苏校尉战死了。”为首一名都伯翻身下马,胸膛喘息着向程喜禀报:“将军,在向西五里处的谷口竟又有一座蜀军营寨,比此处蜀军营垒更宽、更厚重些。苏校尉在军前抵近探查,被蜀军营后伏弩所射杀,而后箭如雨下,同袍们拼了命才将苏校尉的尸身抢回!”
“苏尚死了??”程喜一时失态,快步上前抓住了这位骑兵都伯的肩甲:“你亲眼所见,彼处蜀营比此处还大?”
费耀也阴沉着脸站在程喜身侧,目光直直盯着此人。
骑兵都伯咽了咽口水,语气笃定的答道:“属下怎敢欺瞒将军?确是如此,将军近前一看便知!”
费耀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用力按住了程喜肩头,声音微颤说道:“程将军,今日麻烦了!”
对于如此大规模的战役,死了一个中军的骑兵校尉,还算不得什么大事。
程喜没有再追问战死的校尉苏尚,而是对着费耀说道:“费将军,二万四千大军在此三路齐攻蜀贼,你我二人北路是任务最重的一处。我们打穿蜀贼营寨都如此艰难,卫仆射、郭征蜀处就更不用说了。”
“当将此事速速告知卫仆射和郭征蜀!”
费耀点头:“此言有理!我这就去命人通禀。不过西面蜀军的第二道营寨又当如何?”
程喜想了几瞬:“费将军此前随大将军走过此路,我只有一问,若击破了方才说的那座五里外的营寨,蜀军再后是否还会有营寨防御?”
“断然不会了!”费耀声音急切的说道:“此路我记得真切,再过五六里,就能出了山谷、到达下辨以北的平旷之地,不会出错!”
程喜咬了咬牙,心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方才勉力说道:
“今日王师东西两路夹击下辨蜀军,你我二人合兵一万二千兵力最丰,若不能搏死打穿蜀军,今日大局就再也没有指望了,与西面张征西也将无法策应,那才真会让形势陷于危殆!”
“费将军,昔日陛下不顾众人谏言,将我破格拔擢为右羽林将军。眼下大局临危,我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誓要报陛下重恩!羽林右军虽然精锐,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下马步战,就算枢密院日后责罚,我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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