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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94节

  “正是。”司马懿点头。

  司马师道:“父亲此前说要立太子,也不过是想借立太子之事掀起朝中对嫡庶长幼的议论,为后期弹劾陈仆射做些准备,若真能立了太子,对父亲来说也是一桩好事。但如今皇帝态度暧昧,父亲见机行事为好。”

  “至于王傅……”司马师顿了一顿:“儿子以为父亲还是应当去争一争邺王傅的!”

  “你真这般想?”司马懿瞪着眼睛盯着司马师,微微摇头:“我与陈矫说想当皇三子和皇四子的王傅,可没有给他下套的意思。这种事情,是我能争得来的吗?”

  司马师愕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就是父子间难得的尴尬时刻了,互相习惯了见人说人话的伪装习惯,偶尔说一句真话,就连自己儿子都听不出来,还以为这句真话也是在下套。

  司马师缓了好一会,才又说道:“父亲又不是没有机会,若不争上一争,岂不可惜?”

  司马懿淡然回应道:“且行且观吧,总要等陛下回来之后,再定这些事的。子元,你也勿要总往为父这里跑,安安心心在尚书台做你的差事。”

  “是,儿子明白了。”司马师点头。

  ……

  大江之南,芜湖。

  五十艘艨艟、二十艘楼船的庞大舰队从大江下游逆流而上,渐渐停泊到了芜湖处的吴军水军营寨之中。

  毫无疑问,这是孙权本人从建业亲自乘舟来到此处,除了他,吴国再无一人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全琮作为芜湖督,早就提前来到码头处迎接。

  全琮的官职不只是芜湖督三字可以概括的,而是吴国卫将军、徐州牧、芜湖督、钱塘侯。当然,全琮手中的徐州牧只是一个虚衔,而不是正经差事。

  在孙权登基践祚之后,整个吴国的臣子们都得到了一次名号上的大提升。

  就拿最为紧要的荆州来说,与孙权私人关系最为紧密的诸葛瑾负责镇守武昌。吴国大将军、荆州牧、假节、宛陵侯,这才是诸葛瑾的全部职务。在如今扬州牧吕岱去职的前提下,诸葛瑾乃是吴国唯一一名实权州牧。

  当然,孙权信任诸葛瑾,并非所有人都与诸葛瑾有这般紧密的私谊。顾雍、是仪等人此前就曾提醒过孙权,称诸葛亮在汉国把持朝野军政,若孙权将荆州牧的位子让诸葛瑾来坐,若是这对诸葛兄弟联合起来,将直接跨有荆益,大吴统治也将临危。

  可这般说法,终究是被孙权轻飘飘的以诸葛瑾为人忠诚之由盖过去了。

  孙权并非心中没有纠结,只是除了诸葛瑾,他一时并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总不能让丞相顾雍待在武昌吧?

  除了诸葛瑾外,荆州另外两名重将都有着假节的身份,也就是朱然和步骘二人。

  朱然为青州牧、车骑将军、江陵督,步骘为骠骑将军、西陵督,而孙奂也成了右将军,驻在江夏,把控着汉水流入大江的江夏和沔口诸地。

  荆州诸将显然都是高配,孙权本人常驻扬州,那扬州将领们的位次也相对低了一些。除了全琮和已经罢官了的朱据,宗室孙韶为幽州牧、前将军,负责建业下游、广陵一带的军事。而张昭之子张承则为后将军,任濡须督,负责镇守江北沿岸的濡须坞,这也是吴国上下最为重要的一处城池。

  “臣全琮拜见陛下。”全琮站在众人最前,带头拜倒。

  “子璜,快快起来。”孙权亲自走到全琮面前将其搀起:“朕也两年未见子璜了,走,带朕到营中好生看一看!”

  “遵旨!陛下御驾亲来芜湖,臣为陛下当好这个向导。”全琮朝前微微一指:“陛下请。”

  “好。”孙权略略点头:“对了子璜,将张仲嗣也一并唤来,今晚朕与你们一同饮宴!”

  张仲嗣,就是吴国如今的后将军张承,老臣张昭的长子,就在吴国芜湖大营对面的濡须。

  全琮应声答道:“濡须口到芜湖大营水路不过四十里,陛下金口玉言,今晚饮宴之时,臣定让陛下见到张仲嗣。”

  “哈哈哈哈。”孙权捋须大笑:“好,子璜命人去做吧!”

  下午时分,孙权在全琮、胡综二人的陪同下视察了芜湖步军大营和水军大营。胡综此番随行,是仪、徐详二人则留在建业统兵,此番孙权也只带了一万六千人出巡。

  傍晚时分,张承终于赶到了濡须大营,寻了军士领路,紧赶慢赶,来到了孙权酒宴的现场。

  刚进了举办酒宴的堂内,张承隔着三丈远就开始行礼:“臣张承拜见陛下,臣从濡须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仲嗣谈什么恕罪?”孙权爽朗大笑:“仲嗣坐到朕的身边来,朕在左边给你留好了座位!”

  “谢陛下恩典。”张承小心走上前来,入席坐下。

  孙权好酒,尤其好与臣子饮酒,且酒品不佳,故而臣子们每次同孙权一同饮宴,不论能喝或者不能喝,都必须装出一副爽朗豪饮的模样来,这也是专属于吴国的一条官场潜规则。

  舞乐也不能缺少。

  随着宴饮开始,丝竹奏明,舞姬的袍袖和裙摆如风摇曳,一同参加酒宴的除了全琮、张承、胡综三人,还有九卿之一的少府潘濬。

  “哎!”

  欢饮过半,孙权饮过了一樽酒后,却放下酒樽长叹了起来,一边叹气还一边摇头。

  方才还喝得好好的,怎么这时候就有状况了?

  此间的东道主全琮连忙令舞乐停下,拱手小心问道:“不知陛下所叹何事?”

  孙权别过头来,摆了摆手:“不说这些,子璜,让舞乐继续吧,勿要扫了今日大臣们饮酒的兴致。”

  扫了兴致?你是皇帝还是谁是皇帝!

  全琮当然不能按照孙权的吩咐来,与对面的张承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从席间悄然站起,走到孙权身前一丈处深施了一礼:

  “臣全琮敢问陛下为何事烦忧?臣愿为陛下效死!”

  同为领兵将领的张承也不愿落后,也从席间站起走到胡综身侧,一并行礼,连话语都与全琮没什么两样。

  孙权放下了掩面的手,轻叹着看向二人:“子璜,仲嗣,你们二人当真愿意为朕分忧?”

  全琮和张承二人随即拜倒在地,全琮语气铿锵的说道:“只要陛下有命,臣虽身死又何足惜?”

  张承同样朗声说道:“陛下,臣也是如卫将军一般!”

  “子璜,仲嗣,你二人抬起头来。”孙权突然沉声说道,全琮、张承二人抬头望向孙权,发现孙权现在眉眼严肃的端坐于主位上,竟没有半点方才的哀愁之感,不由得心中一怔。

  “且起来!”

  “遵旨。”

  二人站起之后,孙权才继续说道:“子璜,仲嗣,你们二人可知道为何大吴的军队进攻魏军之时,常常惜败而不能取胜?每逢攻坚却不能持久,后继乏力?大吴的军队与魏国的军队到底差在了什么地方??”

  张承犹豫了几瞬:“陛下,魏国凭借中原民力物力,兵力战力皆丰,且有河北、雍凉精骑为之所用,故而大吴与魏军交战之时常常吃亏。”

  全琮也拱手道:“陛下,仲嗣此语说的极对,一为兵力、二为骑兵,大吴军队不能取胜之时,往往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第649章 吴国部曲

  “真是这样?”孙权微微摇头:“子璜、仲嗣,你们二人错了,而是大错特错!”

  全琮、张承二人都是智谋之将,听了孙权言语,也不再说话了,束手静静地立在此处。搞出这种阵仗出来,孙权显然是要说些什么的。

  果然,孙权开口了。

  “子璜,仲嗣,你们二人不知道大吴与魏国差在何处,朕清楚!差在将领、差在兵员!魏国军队皆是由朝廷掌控,将领们都是流官,而非大吴一般手握部曲。子璜,仲嗣,你们二人对朕的忠敬之心朕绝对相信,但整个大吴上下,将领部曲实在太多,军队非国家所有、非朕所有,实际上乃是诸将所有!攻则畏战,守则奋发,这等陋习已经有二十年了,朕如今忝为天子,每日为这种事情烦忧,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子璜,仲嗣。”孙权胸膛微微起伏:“你二人能否为朕想一个法子出来,让朕不必再因此事担忧,让来日大吴与魏国再有战事之时,让朕不再忧心诸军战力!”

  这下明牌了。

  果真是宴无好宴,今日御驾来芜湖,竟然是冲着我们二人来的!

  全琮略一沉思,随即拱手说道:“陛下,臣请为陛下试言之。若臣说得哪里不对,还请陛下随时指正。”

  “好,子璜来说。”孙权点头,目光灼灼向前看去。

  全琮不敢怠慢:“陛下,大吴眼下军队上下十七万,乃是两年前进攻襄樊之后,整编过的数字。”

  “诸将按照大江上游到下游的分划,大略如此:步骘在西陵领兵一万,朱然在江陵领兵一万,孙奂在江夏领五千中军,诸葛瑾在武昌领兵一万,臣在芜湖领兵一万,张承在濡须领兵五千,建业中军三万。”

  “除了陛下建业的三万中军,荆州及濡须、芜湖各将所领军中,内里的部曲数量从三成到八成不等。”

  孙权淡然点头。

  全琮继续说道:“除了臣上面说的这八万军队,荆州余下各处的一万兵力,皆为诸将部曲。属于扬州的二万兵力,部曲也占了四、五成左右。”

  “余下大江以南诸郡县的郡兵和县兵约六万,并无部曲之忧。”

  “陛下,”全琮拱手说道:“如今诸将各有部曲,扬州尚可,以荆州诸将部曲最为多数,若陛下有意想变革此事,臣以为当以扬州诸将开始变革!”

  “臣全琮愿做第一个削去部曲之人!”

  说罢,全琮深深施了一礼。张承在全琮身旁抿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还在组织语言的过程之中。

  对于吴国来说,诸将部曲,当真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了。

  此前孙权领兵攻打逍遥津时,负责断后的凌统被张辽所部击斩了三百多部曲,痛惜至吐血。在凌统死后,孙权也亲自将凌统儿子抚养在左右,就在前年,凌统儿子凌烈加冠之后,孙权将凌统留下的两千部曲交了了凌烈统领,使他在濡须为将。而在凌烈之前,这些部曲由濡须督骆统暂领。

  而这些部曲,通常又有三种来源。变革这种制度的复杂性,不比江对面的魏国改其屯田来更加轻松。

  第一种,是孙策时期和孙权执政早期的历史遗留问题,出于分兵和提高将领自主性的因素,给每个将领授与数千兵马,命其攻略诸县。比如周瑜、程普、吕范早期就各自由孙策为他们增了数千部曲。

  全琮本人的部曲最早也是来源于孙权授予,这也是全琮今日答得如此痛快的原因。周泰、蒋钦、甘宁这些孙权爱将,部曲皆是由孙权本人授予。

  第二种,是孙权时代的产物。出于快速扩张和收编山越的需求,陆逊、蒋钦、贺齐等将都从孙权手中先拿了编制,在山越中获得兵力,之后再就地转正,扩充为自己的部曲。

  第三种,就是继承和分配而来。比如周瑜死后,周瑜部曲没有继承给他的儿子,而是由孙权直接强令分给了鲁肃,鲁肃死后,他的六千多部曲和数千军卒直接原地交给了吕蒙。宗室孙皎坐镇夏口的时候,就从程普手中接过了他的部曲,后又将黄盖的部曲归于己有。

  当然,也有许多父子之间继承部曲的例子。除了凌统之外,徐盛死后由儿子徐楷领其部曲,韩当部曲传给韩综、后来被韩综都带到了魏国,周泰部曲传给了其子周邵,蒋钦部曲传给了其子蒋壹。

  而有了部曲,如何养兵就是一个不得不思考的问题了。

  吴国各郡各县的税赋,与大魏的制度也并不相同。除了许多郡县要向朝廷缴纳税赋外,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可以概括,唤作‘奉邑’。

  就拿全琮来说,他在芜湖此处所领的一万军队中,其中四千是他本人的部曲,另外六千才是朝廷之兵,换句话说,朝廷只为这六千军队提供粮饷,全琮本人的四千部曲,如何吃饭、如何发饷,都要靠全琮自己自筹。

  而全琮显然是不会无中生有、变出钱粮来的。为了养这四千部曲,芜湖大营左近的芜湖、春谷二县就是全琮的‘奉邑’,这两县里的赋税和产出,全部用来供养这四千兵马,就这样还不太够,孙权还时不时的从府库里接济全琮一些,以示对全琮的恩宠。

  全琮两县的奉邑,并不夸张,此前程普、孙皎、周瑜、鲁肃、吕蒙、朱治这些将领,奉邑都达到了四县之数。

  吴国上下部曲总数大几万,作为奉邑的这些地方,加起来又何止是一个又一个二县、四县加起来所能足够的?

  吴国现在两大痼疾,一为士族,二为武将。

  就是这般麻烦。

  总而言之,吴国现今的部曲制度是一个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问题,想要动摇实属不易,几乎到了变革整个国家根本制度的程度。如果让孙权选一个地方作为试点第一个改变,那芜湖和濡须还真是最合适的地方。

  张承在濡须为将,手下统领之军只有一千人算是他的部曲,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全琮的四千部曲,最早又是孙权亲自所授,全琮又素来忠谨。

  从全琮、张承二人第一个动刀,最为合适!

  张承见全琮这般主动,也终于意识到孙权此番是要来变革制度,削去诸将部曲的,他一人在全琮营中,全琮都如此笃定的应下了,他一个人又能做些什么?并无其他法子!

  张承也随之躬身一礼:“启禀陛下,臣在濡须领了一千部曲,但臣也以为部曲为诸将所领并不妥当,臣也请从臣开始,减去部曲和奉邑,统一由朝廷指挥和供养!”

第650章 武昌问事

  直到全琮和张承二人纷纷松口表态,愿意将自己名下的部曲和奉邑全部交出,孙权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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