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86节
夏侯霸摇摇头说:“责怪你什么?这两名侍女是我买的,送你也就送你了。别忘了,我夏侯仲权颇有家资!”
伴随着夏侯霸的笑声,夏侯霸也上到了前面的马车之中。而车队也没丝毫犹豫,随即就在两旁骑兵的簇拥之下,直接向前行去。
马车中昏暗无灯,司马孚也只能挑开马车侧面的帘子,借一丝外面的光亮。
这时司马孚注意到,一束月光正打在了侍女手臂上,照出了那段雪白的手腕。
司马孚嗤笑了一声,随即闭眼在马车中端坐起来。再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
且不说夏侯霸与司马孚二人在凉州正筹划着做出一番事业,此时的寿春城中,却即将有一人同样要前往凉州。
说的就是原荆州牧、现任的护羌校尉陆逊陆伯言。
陆逊本是江东人,从记事起就已经天下动乱。对于出身吴郡的扬州人来说,凉州一词仿佛远如天边一般。
陆逊最北也就去过合肥城外,连中原河洛之地都没去过,又如何会对远在西北的凉州有任何感觉呢?
五经里面可没教人什么凉州之事!
而皇帝的命令下的又急,令陆逊三日之内离开寿春,动身前往凉州赴任。
陆逊当务之急是要先搞清楚护羌校尉这个职位都是做什么的,再搞清楚要去洛阳哪里领取印绶,再搞清楚去哪里上任。
没办法,陆逊对凉州之事真的是一窍不通。这和人的智力、见识都没有关系,单纯是天下大乱、凉州又太远了。换一个凉州人来,让他去交州治理州郡,一时间也会摸不清头脑的。
虽然已经成了大魏正式的两千石官员,陆逊还一个人都不认识。思来想去,只能去找前日在皇帝堂中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刘晔刘子扬了。
今日是辛毗和陈矫轮值随侍在皇帝身边,刘晔也是在自己的值房中闲坐。听闻吏员通报说护羌校尉来访,刘晔一时间皱眉,不过瞬间就笑了出来。
和对面同样笑着的黄权对视了一眼后,刘晔起身走向门口,而陆逊正从院外走了进来。
第136章 护羌校尉
刘晔在门口看到陆逊走过来后,连忙向前走了几步迎了过去,显得分外热情。
陆逊倒是先站定,而后拱手行礼说道:“子扬兄,今日在下冒昧来访,还请子扬兄见谅。”
若按照年龄来论,刘晔生在灵帝时的光和二年,陆逊生在灵帝时的光和六年,确实是刘晔年长陆逊四岁。
而此时的魏蜀吴三国,朝堂之上的栋梁之才几乎都是这般四十多岁、五十岁左右的年龄。除了陈群年龄大些,曹休、曹真、司马懿也都是这般年纪。而蜀汉的诸葛丞相生在光和四年,也几乎是差不多的同龄人。
刘晔见陆逊不称呼官职、而是直接称字,心中也明白陆逊刚刚归顺大魏、尚且还存了几分纠结之意,随即笑着说道:“是伯言啊,快快请进。”
两人一左一右的走进了屋内。黄权见陆逊进门,自然也起身打了个招呼。就这样在同一个房间之内,刘晔、黄权、陆逊这三人坐而论事,魏、蜀、吴三国的精英都齐在这里,属实称得上是群英荟萃。
陆逊坐定之后主动开口说道:“子扬兄,我既为朝廷效力,陛下也让我后天就动身出发先至洛阳、后至凉州赴任。我乃是扬州人士,对凉州之事知之甚少,今日特来寻子扬兄求教,还望子扬兄提点一二。”
刘晔倒也不推三阻四。有黄权这个从蜀汉而来、却又得了圣眷的案例在前,看来皇帝对敌国投降而又有能力之人还是看重的,因此直接说道:“伯言有什么问题要来问我?只要我知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逊想了想说道:“敢问子扬兄,这个护羌校尉到底是个什么官职?在下赴任后又该怎样为官?”
刘晔反问道:“伯言是问官阶职责,还是问传承沿革?”
陆逊语气诚恳的说道:“在下都想问一问,劳驾子扬兄了。”
刘晔见陆逊有求于己而又语气谦卑,神情满意的点了点头:“护羌校尉一职由来已久,早在汉武帝的时候便设了。数百年来,随着凉州羌乱时起时伏,护羌校尉一职也近乎常设。”
“自武帝执政以来,先后有杜畿、杨沛二人担任过护羌校尉。文帝执政之后,则是有苏则、温恢二人领过护羌校尉之职。”
“子扬兄,”陆逊问道:“杜尚书、杨京兆,这两人的事迹我都听说过。苏则苏文师平定凉州乱局、温恢温曼基也曾任过扬州刺史,不过这两人不是都为凉州刺史吗,身上的护羌校尉乃是兼领的?”
刘晔点头应道:“自文帝践祚之后,先后两任护羌校尉都是由凉州刺史兼领的,算的上是公私两便。就在去年年底,陛下刚刚任命夏侯霸为凉州刺史,但并没有让夏侯霸兼领护羌校尉一职。”
“看来,陛下有意将凉州刺史与护羌校尉这两个职位分开。”
这时黄权在一旁插话问道:“子扬兄,当今的护羌校尉是对外还是对内?”
刘晔见黄权也问了一嘴,笑着回答道:“公衡所问的事情,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
“汉也分先汉和后汉,先汉时羌人远在凉州边境之外,护羌校尉所辖羌人之事,也主要是面对边境之外的羌人。”
“而自后汉的永初、永和两场羌乱之后,羌人向凉州州郡内附的趋势再也难以避免,从最西边的敦煌,到靠近三辅的安定北地数郡,已经遍地都是羌人了。”
“而光和七年、与黄巾贼几乎同时发起的凉州羌乱,又一次将凉州搅得天翻地覆。而后韩遂、马超、宋建这些人动乱不宁,接下来的事情公衡和伯言应该都清楚了。”
听闻刘晔讲述着羌人进入凉州各郡的时候,陆逊也在同时想了颇多事情。光和七年,北宫伯玉、李文侯、边章、韩遂等人在凉州作乱,这不正是自己出生的那一年吗?
护羌校尉这个职位传承了三百余年,如何才能解决凉州边陲羌人的问题呢?虽然陆逊是扬州吴郡人,但两汉四百年之间,大多数名将都是在西疆和北疆用武,此时也是存了些效仿先贤之意的。
当年曹操未做权臣的年少之时,不也是有着想成为‘大汉征西将军’的英雄梦吗?
陆逊听得愈发认真了,思考几瞬之后说道:“既然子扬兄说凉州羌人内附,那么护羌校尉的职责也包括凉州境内的羌人了?”
刘晔轻轻摇头:“并非如此,后汉两百年对待凉州羌人的种种努力,现在看来几乎是完全失败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原看不上凉州,而且凉州的吏治一片混乱。”
“护羌校尉,有时负责与羌人作战、有时负责招抚羌人,还有时根本就不带兵。而凉州刺史的职责与护羌校尉往往重叠。”
陆逊心想,后汉要是吏治不乱,也就不会凉的那么惨了,哪里会有后面的军阀割据呢?陆逊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刘晔的讲述。
刘晔继续说道:“而已在凉州境内的羌人,现在通常被称为东羌。还在边境之外的羌人,通常被称为西羌。以往将境内境外的羌人视作一体、混为一谈,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的治理方式。”
“那么再回到刚才公衡兄所问,护羌校尉是对内还是对外的问题。那么护羌校尉的职责就是对边境之外的羌人了。”
陆逊问道:“子扬兄,汉朝的凉州诸郡有数郡分出建了雍州,那么如今东羌分存于雍凉二州,西羌在边境之外。是否雍州羌人由雍州刺史所辖,凉州羌人由凉州刺史所辖,而西羌就是由护羌校尉所辖了?”
刘晔点头称是:“正是这个道理。而如今朝廷的意思,正是使凉州羌人、雍州羌人、西羌这三部互相隔绝互不统辖,以求分而治之。”
“当时陛下点了夏侯霸作为凉州刺史,也正是借助他作为夏侯渊之子的身份。夏侯渊攻马超、破韩遂、斩宋建,兵锋从陇山一直到西海之畔的湟中。在羌人中素有威望,提夏侯渊之名可让羌人信服。”
黄权听到这里面色不改,但心中略略存了些不屑之意。黄权尚在刘备麾下之时,攻汉中以及斩夏侯渊的全过程,黄权都曾参与其中,甚至还献计颇多。
说到底还是视角不同。黄权认同夏侯渊的战绩,但听说夏侯渊之名威震西羌,若如此看来,斩了夏侯渊的黄忠岂不威震关西?在羌人之中提黄忠之名岂不是更管用?
但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这种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陆逊又问道:“方才子扬兄所说之事,我已悉数记下了。而护羌校尉的权责又有哪些呢?”
刘晔左右看了一下,见陆逊和黄权都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捋了捋胡须,随后说道:“护羌校尉的职责,其实与那些护匈奴、护鲜卑、护乌桓的校尉、中郎将都差不多,都有巡行理事、替天子安定一方的职责。”
“但护羌校尉与那些护匈奴、护鲜卑、护乌桓的职责有一点非常不同,那就是监视羌人动向、以及负责屯田事宜。”
陆逊有些惊讶:“屯田之事在下清楚,羌人与匈奴、乌桓、鲜卑不同之处,就是羌人种田放牧、而匈奴乌桓鲜卑都游牧。不过监视羌人动向为何不同呢?”
“伯言这就有所不知了。”刘晔瞥了陆逊一眼,缓缓说道:“羌人本以种落聚居,其中的大部也不过万人之数,最大的种落也不过数万人。”
“与匈奴和鲜卑不同,羌人是没有如匈奴单于、鲜卑大人这样的人物将所有羌人组织起来的,而各个羌人种落之间争夺资源也恩怨颇多。因此在羌人叛乱之前,各种落之间必定要举行会盟,同时宣布暂时放下仇恨、交换人质,才会开始动乱。”
“而护羌校尉就是要避免羌人解仇交质,或者察觉到了之后便即刻通报朝廷及各郡,防备羌人作乱。”
陆逊说道:“在下知晓了。不过在下还有一问,护羌校尉治所在何地,又有何属官呢?”
刘晔看了陆逊一眼:“伯言,护羌校尉有长史和司马各一名,又有两名从事。其余之事,还是待伯言去了洛阳再行计较吧。”
“你拿着陛下旨意到了洛阳之后,尚书台自然会给你分派印绶、讲清楚权责。我所知之事,也是多半从当年同为侍中的苏则苏文师那里听来的。”
苏则出身扶风苏氏,早年曾屡任酒泉郡、安定郡和武都郡的太守。曹操征伐张鲁的时候经过武都,苏则就曾为大军担任通往汉中的祁山道的向导。
后来苏则来到靠近西海(青海湖)的金城郡任太守,正值本地羌人豪族叛乱,苏则是平叛成功之后被曹丕任命为护羌校尉,也成为了大魏立国后的第一任护羌校尉。
方才刘晔所说的那些关于凉州的事情,却不知道多少是自己本就知晓的、多少是从苏则处学到后拿来卖弄的了。
不过对于陆逊来说倒是无所谓的,谁的知识不是知识?
第137章 面授机宜
见刘晔已经提到让自己去洛阳再问尚书台,陆逊见状便知趣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过等到陆逊的问题结束,还没等陆逊说出告辞的话时,却轮到刘晔反过来问陆逊了。
刘晔曾经向皇帝建言以五万被俘的吴兵用来屯田,因此向陆逊询问东吴的屯田之事。
陆逊问刘晔时,刘晔答的颇为痛快,那么陆逊也不能不投桃报李。在陆逊和刘晔说明了一番东吴的屯田之事后,三人又闲扯了几句,随后陆逊起身向刘晔和黄权告别。
等到第二日,陆逊将要动身前往洛阳之时,陆逊独自来到寿春城中的行宫请求拜见皇帝。
虽然寿春城里的行宫小了些、简陋了些,但这毕竟也是皇帝的行宫,并不是臣子想进就进的。陆逊走到行宫前的路口,离行宫大门还有几十丈远的地方,就被巡逻的虎卫拦下了。
此时的大魏,两千石最多的地方是洛阳,第二多的地方就是寿春城了。护羌校尉的官秩是比两千石,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可以刷脸进入。
陆逊只得站在原地,向虎卫队长拱手说道:“在下是护羌校尉,赴任之前前来求见陛下面授机宜,还劳烦足下通报一声。”
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官,就连虎卫里的巡逻队长都是六百石的虎贲中郎。虎卫是天子亲军,认识大小官员的相貌只是基本功而已。
这位中郎看了陆逊一眼,没多说话,便带着陆逊到了行宫门口。
“陆校尉,劳烦稍等片刻。”中郎说完之后,转身进了行宫的侧门。
陆逊方才只说了自己是护羌校尉,并没有说自己姓甚名谁。但刚才的这位虎卫队长却称呼自己为陆校尉,看来自己这张脸已不知被多少人认识了。
中郎进去通报之后,陆逊只得站在行宫的门外等待着皇帝的传唤。百无聊赖之下,只得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此时已是二月初了,寿春城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
连寿春都渐渐开始暖和起来了,想必此时的吴郡家中,应该更暖和了吧?也不知道家中有没有收到自己的消息,吴王又会如何对待陆氏一门。
陆逊独自一人在门口站了半晌,自顾自的出神发呆的时候,门内站着的姜维却正在里面静静观察着陆逊。
姜维年少意气,来到洛阳太学后又被皇帝选中为散骑,加之又随皇帝打了胜仗、随侍御前多少也得了些苦劳,因此近来颇以忠义自诩。
与刘晔和黄权的年长不同,姜维此时毕竟年纪还小,还不知许多世事艰难,对人在屋檐下的无奈、投降还是保命的两难抉择并不了解,心中对陆逊这个降将多少存了些瞧不起的念头。
姜维缓步走到门外,拱手向陆逊问道:“足下就是陆校尉吗?”
陆逊转头一看,连忙回礼道:“在下正是陆逊。不知陛下是否要召见我了?”
姜维看了陆逊一眼,缓缓说道:“陆校尉,陛下此时正忙于公务,特命在下来与陆校尉回话。”
“哦?”陆逊看向姜维:“敢问足下是?”
姜维站得笔直,微微扬头说道:“在下是散骑侍郎,天水姜维姜伯约。”
‘天水姜伯约?’陆逊此前并未听过这位人物,对于皇帝遣这位姜伯约来与自己说话,存了几分疑惑之意。
陆逊解释道:“姜侍郎,在下即将上任,这次是来找陛下辞行的,并特请陛下面授机宜。”
姜维微微皱眉:“方才陛下已经传口谕了,陛下此时正在忙碌,陆校尉有事情和我说就好了。”
陆逊无奈中有了一丝失望:“那好吧。在下只是想问明,作为护羌校尉要如何在凉州行政。”
姜维听闻陆逊的话语之后,拿出了一个信函:“陛下已经提前知道了陆校尉有何疑虑,特意为你制作了这个信函。”
陆逊微微皱眉:“信函?请问足下,陛下这是何意?”
姜维解释道:“等陆校尉到达金城令居之后,将此函打开,便知如何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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