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466节
连投在平原君赵胜麾下都如此,更不用说投在赵胜权势之下的其他贵族了。
辩者姚贾大胆猜测,贵族们或许对章台学宫建成乐见其成,认为这是给他们提升门客水平,提供优质奴仆。
此言一出,场间为之一静。
各人细思之下,又觉得不无道理。
秦王政赞许地看了姚贾一眼,半是自嘲半是嘲讽地道:
“异位处之。
“无论如何看,这学宫建立最不利的都是寡人。
“这可是违背了历代先君皆奉为圭臬的商君之法啊。
“这些一直想要废除商君之法的‘忠耿之臣’们,或许喜闻乐见,以为这是废商君之法的先兆吧。”
堂上无言,会议就此散去。
真相到底如何,嬴成蟜不知。
他只知道,章台学宫成功立起来了。
立的时候不搞事。
再想推倒,可就难了。
兄长、师长,还有他这个竖子同心协力。少年伸个懒腰,只觉世间之事,无有不可为者。
两日后,不可为之事来了。
相邦府。
主堂。
堂门关闭,堂内只有二人。
嬴成蟜站在师长案前,大声质问道:
“师长为何还不还政于王兄?”
权相这次没有避开少年眼神,直视,坦然道:
“本相信不过王上。
“没有权力时,王上用得上天子门生。
“有权力了,王上用贵族用得得心应手,还会用得上天子门生吗?
“对于用不上的人,王上的处理一向很简单。
“弃如敝履。
“本相以为,王上掌权第一件事,便是拆除学宫,复为官府。”
“王兄不会这么做。”少年身体前倾,认真道:“他答应我们了。他答应的事,不会做不到。”
“公子听说过阿房吗?那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吕不韦面色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决:“一个临死前,都在做着王后梦的可怜女人。”
嬴成蟜哑然。
他对兄长的信任,来源于兄弟感情,来源于史书记载。
师长对兄长的不信,来源于实例。
少年回了宫,面见兄长,道出师长回复。
秦王政并无异色,淡笑摇头:
“寡人以阿房破困局,又因阿房入困局。
“这世事,当真奇妙的很。”
拍拍弟弟肩膀,秦王政宽慰道:
“不必介怀。
“若仲父当真交出权力,寡人反倒要诚惶诚恐了。
“世间掌权而不恋者,唯有二人。
“周公和你。
“你的势力多在仲父手上,若你不想为王,便不要管寡人与仲父之争了。
“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是我们兄弟俩早就说好的事。
“去吧,我唯一的弟弟。”
第274章 一块贞节匾,小秦王雄起,秦王政雄起
嬴成蟜自由了。
兄长不用他参与,师长不用他参与。
一个让他去做自己,另一个让他不要忘记初心便好。
堂堂公子成蟜,七岁封君,年少称子,纵横列国搅弄风云的长安君大人,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如此嫌弃。
[做自己想做的事……]嬴成蟜默念,一时间竟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做的。
他在李一宫大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连常年勤练不辍的剑术都推掉了,气的盖聂差点仗剑闯宫。
躺平嘛,他最擅长了。
前世被社会打了几个大嘴巴子,懂了些人情世故,拥有了所谓城府。
奋斗了五六年,身处于一个自己不想死就不会死的岗位,他就躺平了,删除了那些自己几经磨难才拥有的所有技能。
他大睁着眼睛,在大床上翻过来,滚过去。
在进行这种极为幼稚的行为中,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说实话。
身处这个时代,嬴成蟜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不轻松”这三个字。
和那些在田地间辛勤劳作,为了一口吃食从日出折腾到日落的黔首百姓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他有什么不轻松的呢?
和那些因为说错话做错事而被处死的奴隶、那些没说错话没做错事只是存在便是错而被处死的奴隶,一言就能决定这些奴隶生死的他有什么不轻松的呢?
话是这么说,但他这么些年确实觉得有些不轻松。
“欲承王冠,必承其重!”他超大声喊着。
惊的众宫女第一时间紧闭门窗,透过窗棂观察外面郎官们的反应。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公子这是要当王的意思吧?”
“那不是谋反?”
“嘘,没听到,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李一宫外。
轮值的郎官站得笔直,目不斜视,不露声色地将险些脱手掉落的斧钺持正。
依秦制,秦王宫中所有郎官都归郎中令管辖。
秦孝文王改了这条秦制,成蟜宫郎官不与其他宫群郎官相轮换,不听郎中令之令,听公子成蟜之令。
秦庄襄王改回了这条秦制,成蟜宫郎官不得例外。
秦王政即位,除了废除了秦庄襄王改名的东宫、储宫之名,还把这条秦制又改到了秦孝文王的版本。
眼下成蟜宫中的郎官,绝大多数都是五年前就在成蟜宫中当郎官的老人,参与过先王和公子的父子攻防大战。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没听到!
门窗不能阻的声音又至:
“不戴王冠,便不重乎?!”
有些人有的选,有些人没得选。
王侯将相,确有种也。
秦王政。
生来贱命,天生贵种。
从一介就差被侮辱死的质子,到成为天下最强大的王,没有几多人知道他经过了多少努力。
他是太子的时候,朝臣的视线大多还是关注在先王的另一个儿子——公子成蟜身上。
他这个长在赵国学于深宫的太子政,和长于深宫行于列国的弟弟相比,似乎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就连他的父亲都亲口告诉他:
“若非成蟜不欲为王,焉有你之王位?”
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偏偏他也不争气。
纵观秦史,被臣子压制到他这般惨的秦君,一个都没有。
神灵降秦以后,他似乎自暴自弃了。
虽然还是每日翻阅吕相批阅好的案牍,但他却不再发表意见。
他热衷的事,从政务,转到了美人。
选秀!
一个又一个美人进入中宫之后,在床榻上和秦王政进行激烈交流,靡靡之音每到夜晚就大作,叫得记录秦王起居的起居舍人心尖都在颤。
这也太频繁了吧?
这已经赶超了孝文王啊!
起居舍人冒死进谏,苦苦哀求秦王政注意圣体。
便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天天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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