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498节
“嬴成蟜这竖子真要杀马儿,不会给马儿开窗求救的机会。
“这竖子是在逼我出面,在逼我白家从棋盘外进到棋盘里。
“竖子妄想!”
这段时间,白家近乎一切对外事务都是由白马负责。
从白家一系官员的升迁,到施强恩予成蟜宫宦官、宫女,再到亲身面见王上陈说长安君欲谋反。
这既是在培养白马,亦是为白家留有余地。
真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白马虽然是白家下一任家主,但终究只是下一任。
下一任家主就不是家主,还代表不了白家,不是吗?
利,白家要。
风险,白家不冒。
白凡眼中闪着狠辣、精明的强光,倒映着妻子散乱鬓发间摇晃的朱雀衔环钗:
“父亲已经入宫了。
“上一次这竖子出动郎官砸了相邦府,是为了给王上出气,王上不好收其兵。
“这一次,其公然调兵围巴蜀楼台,扬言杀人,自找死路!
“自商鞅那个贼人变法后,贵族间严禁械斗。
“时人大多已经忘记了,我们孟西白三大族在草滩刑场留下的七百颗人头,忘记了那日猩红地位渭水。
“在此相、王争斗焦灼之际,王上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立威时机。
“以亲弟新血,提醒我们这些贵族旧的规矩,再好不过。”
西桃知道夫君分析的是对的,但她就是静不下心。
“万一呢!”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朱雀钗尾羽,金丝刮破指腹:“万一那竖子犯了狂疾,就要杀我儿呢!”
“没有万一。”白凡在太师椅上坐的四平八稳。
“白凡!”西桃突然扯断腰间玉组佩,青玉冲牙坠地迸裂:“我问你万一呢!”
“那。”白凡缓缓闭上眼睛,喉间挤出艰涩之音:“家族会记住马儿的牺牲。”
西桃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甩白凡一记清脆巴掌,无比仇视地大喊:
“寄豭!寄豭!”
出身与白家同为三大世家的西家西桃,点上自己带来的所有奴仆,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
这位白家夫人从白家的大门冲了出去,带的全是西家的人。
白凡任妻子施为,没有阻拦。
一个女人,哪怕是白家家主的夫人,也代表不了白家——她身边有一个白家的人吗?
当然。
出嫁的女人,也代表不了本家。
但,西桃毕竟姓西啊。
万一西家上头了呢?派人了呢?
脸上有五个手指印的白凡不会带着白家下水,但很乐于看西家下水。
巴蜀楼台,神女房。
“谢谢你,白马。”嬴成蟜指尖拂过剑格镶嵌的蓝田玉,真挚道谢:“我其实一直很压抑,一直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谢谢你陪我说话。”
“君侯客气了。”白马陪笑,大腿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是马要感谢君侯带马领略了另一个世界,开阔了眼界。”
“为了感谢你,我送你去死。”嬴成蟜一脸真诚,手握剑柄,抽剑出鞘。
白马:“……”
疯子疯子疯子!
“不不不不不!”白马“踏踏踏踏”连连后退,一直退到窗边退无可退,两手摇的和螺旋桨似的:“君侯啊,我们还没聊完啊,我们还可以再说说话,你还可以再给我讲讲那个世界啊,或者说”
“我的话说完了。”嬴成蟜提剑前进,说话的时候迈出了两步。
“君侯!”白马大喝一声,就这么几息时间衣衫尽湿,紧盯着嬴成蟜手中秦剑,急中生智,语速快得和机关枪似的:“君侯的话说完了,马的话还没说呢啊?君侯难道忘了吗?君侯让马容后再说。君侯可是君子啊,君子当信守诺言啊!”
嬴成蟜迈出第三步,止步,距离白家大公子还剩七步。
白马屏息凝气,用力咽下一口口水。
眼睛看着嬴成蟜的脚、剑。
余光外瞟窗外街道,在心中喊着彼母的为甚还不来!
“我不是君子。”少年用剑脊拍打自己脸颊。
白马抱起香炉,举过头顶,将要投掷。
“但我愿意践诺,你说。”少年侧首,笑。
白马保持着投掷姿势,尴尬笑笑,猛拿轻放:
“我自问与君侯也没有多大仇怨。
“第一次言语冒犯芈女郎,被君侯打破了头,昏迷不醒。
“第二次宴请君侯,君侯拿酒樽砸破我头,我不敢躲之。
“两次都是我吃亏,余下的就是君侯口中的小动作了。
“我不该收买君侯身边的人,这是我的过错,可这罪不至死吧?
“君侯为何一定要杀我呢?杀我会引发大乱子的啊!这不值得啊……”
白马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说到口干舌燥嘴麻,窗外终于起了他梦寐以求的骚动。
晴朗天空下,突然传来骨笛破音。
“竖子敢尔!还不放我儿出来!”一个美妇人在马上高喝。
她单手持剑,率二十余家臣撞向楼台周围的郎官卫队。
石榴裙缠上锃亮矛戟,手中轻剑在最外围郎官的甲胄上留下一道浅浅白印。
白马之母,西桃。
到了。
…………
【注1:弈棋,古代围棋。】
第293章 两个白家,白马之死,公子不高尚
雕花窗棂透进的阳光,将白马面孔分割成明面暗面。
[父亲为何没来?]他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旋即就被狂喜所替代,嘶哑高喊:
“我母已至,君侯杀不得我了!”
“为什么呢?”嬴成蟜再再再再叹一口气,无奈:“为什么你母来了,我就杀不了你了呢?”
“君侯要在我母面前杀我吗?这里是官家楼台!五十步就进章台街啊!”白马不可置信,胸闷气短要吐血。
这竖子这么疯的嘛!
巴蜀楼台虽然和其他楼台一样,坐落在被公子成蟜称为红灯区的香风道。
但坐落在香风道一侧端点的巴蜀楼台,和其他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它有官家楼台之号,具有半官方性质,是半官营。不接待贱民贱商,只接待贵族。
西桃率家臣在巴蜀楼台和中宫郎官发生械斗,这个事态极其严重,比在闹市区屠杀百姓都严重。
巴蜀楼台顺道走三十步就是章台街,章台街又号官府一条街。
里面多是贵族,全是大人。
刀剑无眼,要是伤到了哪位出街的大人就是大罪过。
若是有人杀到红眼,杀进章台街那更是大罪过!
秦国的王是嬴政,掌控秦国的是贵族。
涉及到贵族人身安全,这就是天大的事,仅次于谋反。
“君侯!”白马对着又进一步的疯子大喊。
他猛地抓起断了一足的香炉。
香炉灰烬尽数洒在他的身上,纷纷扬扬的尘埃在光束中形成朦胧光柱,白马变成了灰马。
呛人的香灰钻入鼻腔,灰马剧烈咳嗽着,一张嘴就能吸进一大片灰点:
“晋国的智、魏、赵、韩四大世家互相攻伐,械斗。
“偌大晋国灭亡,一分为三,为当下的赵国、魏国、韩国。
“自此之后,列国国君无不对世家械斗防范至极。我国自商君变法后,对此处置极为严苛。
“当年我家和孟、白三家为水争执,还是在咸阳城外发生的械斗。
“草滩刑场一夜之间立起七百多根行刑柱,参与械斗的三族七百余人翌日全部被绑上处死!
“君侯今知三氏之痛而不鉴之,就将代替三氏成为后人知之鉴之的苦痛啊!
“为今之计,君侯领马见我母。
“你我两家冰释前嫌,先抓紧结束骚乱,然后去寻吕相压下此事。
“吕相不满王上,不,不满秦王政久已!
“君侯欲为王。
“有我白家支持,孟家、西家等老秦贵族和吕相都必然支持,君侯何愁大事不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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