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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503节

  当时赵太后以自身名义,亲笔书写了一封信送去内史府孟暗手中,要求孟暗不要理会。

  内史孟暗依照信中所言,确未出兵。

  此次事件过后,姬窈窕便以为这些老秦贵族乃是草,风一大就倒。

  原来。

  不是。

  秦国这些贵族,很有性情啊!

  赵太后微眯的双眼闭上一只,微调箭矢,这是她全力射箭的习惯。

  秦人性情,赵人就不性情了吗?

  一言不合,拔兵相向,变法后的秦国见不到这种事,赵国可见多了!

  “孤说的话,没听见吗?”姬窈窕言轻声微,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幼童入睡。

  言辞比先前缓了不知多少,弓弦却已绷紧到极致。

  “无瑕!”一声略显尖锐的炸喝,惊得檐角冰棱断裂坠地。

  姬窈窕手臂用力,强拉弓!急松指!

  刺耳的破空声再响!

  这次是射向孟家家主面门!没有丝毫偏差!

  第一箭警你心,第二箭夺你命!

  孟家确实势大,老秦贵族确实势大,否则姬窈窕也不会孤身立于此夺子。

  但。

  再势大,有赵国势大吗?

  她能以舞女之身于举目皆敌的赵国护着儿子在邯郸长大。

  今太后之身,胜过舞女不知几多倍,在秦国咸阳,在这些所谓的老秦贵族面前护不住幼子?笑话!

  孟暗面色来不及发生任何变化,利箭便已来到他的眼前,箭风掀起他尚未花白的鬓发。

  鬓未衰,不代表人未老。

  年轻时的孟暗若是提前小心或许能躲过。年已四十六,即将卸家主之位的孟暗躲不过!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和他脑袋差不多宽的刀鞘竖在其面门之前,阴影近乎遮住了他一整张脸。

  利箭撞在刀鞘上,发出“duang”的一声响,撞击处迸出蓝紫色火星。

  持刀鞘的白无瑕仓促迎上,劲力用的不足。

  刀鞘为利箭劲力射的猛向后砸,“啪”的一声撞在孟暗脸上,其头上冠冕歪斜露出不少散发。

  孟暗被砸的有些懵逼,略微后仰,身子摇晃了一下,官靴踩碎自己刚掉落的冠珠。

  待精神恢复,发现发生了何事。

  他不顾脸上生痛,匆忙连连后退,躲入卫卒的保护之中,紫色官袍下摆被自己踩出裂帛声。

  [这条淫荡的赵狗!安敢射吾!安敢射吾!]他心中痛骂,指甲抠破掌心,紧盯着又去拈第三支箭的赵太后,瞳孔跃动怒焰。

  嬴成蟜自人群中走出,与带着饕餮铁面的白无瑕并肩而立,挡在孟暗面前,少年锦袍下摆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他并没有被绑缚,人身未受限制。

  之所以到此时才出来,是因为赵太后的出现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不清楚赵太后此来意欲何为。

  瞄一眼地上的羽箭,少年眉头微蹙,心头泛起和孟家家主相似的念想:

  [这女人怎么真敢射啊……]

  若不是他及时叫了声白无瑕,堂堂孟家家主就死在这章台街了,这影响要比他在巴蜀楼台杀白马还恶劣。

  少年原本也不相信赵太后敢杀孟暗,只以为是吓唬。

  在赵太后眼眯成一条缝隙那一瞬,少年感知到了浓烈的杀意。

  在第六感和逻辑之间,少年选择了前者——女人有时候确实是不讲逻辑的。

  围观的官吏发出阵阵惊呼声,让少年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

  事情为甚会忽然变成这样呢?这个女人在搞什么呀!

  眼下这个局面,顺其自然发展对兄长是有利且有大利的,为什么出来搅局啊?

  孟暗虽然没死,但赵太后张弓射杀其人已成既定事实。影响虽赶不上西桃、白马母子之死,但也是恶劣至极。

  少年思索当口,一阵风自侧面卷向少年,玉冠垂缨被吹得交缠成结。

  “快伸手!随为母走!”赵姬策马而至,伸出手臂。

  嬴成蟜未反应过来,身体腾空,腰间佩玉“叮当“砸在白无瑕手中的刀鞘上。

  白无瑕将徒弟拉到身后,侧身避过跑马。

  马上姬窈窕大怒,一马鞭迅猛抽下,鞭梢铜刺划破空气发出毒蛇吐信声:

  “贱人安敢!”

  白无瑕翻转刀鞘,横截挡之,狰狞饕餮铁面后是一张无措的青春美颜:

  [我们不是一队的嘛?]

  “母后!”嬴成蟜自白无瑕身后走出,昂首沉声:“你要做什么呢?”

  赵姬跳下马来,抱着嬴成蟜就往马背上放,边放边小声咒骂:

  “竖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白马是能在大庭广众下杀的吗?快跟我走!再不走你就死了!政儿不保你!”

  “母后!”嬴成蟜挣扎,边挣边喊:“那白马诬告我谋反!《刑律》有言:故意诬告,反坐其罪。我杀他天经地义!我不走!我要见宗正!我要见王上!”

  “蠢货!没时间争了!快跟我走!”

  “我不走!我就不走!我没错!我做的事符合道义符合律令!我!不!走!”

  双方陷入争执。

  身披大氅的吕不韦压抑着咳嗽声,静静看着这场不在计划之中的闹剧。眉头越来越紧,指间转动的玄玉扳指忽然停滞。

  “嫪毐。”吕相突兀唤道,声音为冷风所裹。

  “在。”嫪毐低头,迅速应声,像是随时准备应答。

  吕不韦望着身段窈窕,一脸焦急也难掩媚色的赵太后,玄玉扳指重新转动:“本相会送你进宫。让我们这位太后安分些,她太闹了。”

  嫪毐顺着主君视线看去,喉结滚动吞下贪婪喘息。

  眼神炽热,慨然应唯。

  权谋,一窍不通。

  理政,不如权谋。

  武力,勉勉强强。

  生意,说得过去。

  其所善者,唯一,女人。

  嫪毐脑海中闪过那些在他攻势下瘫软如泥的女人们,粗粝舌尖无意识舔过开裂唇瓣。

  他还没尝过太后的滋味。

  “嗯。”吕不韦微微颔首,眉头却没有松开。

  秦国两位太后,他认识赵太后还在华阳太后之前,但对两位太后的观感却是正相反——华阳太后远胜赵太后。

  华阳太后理政不说出色,至少是中规中矩,与当下诸侯相比是上上之选。

  赵太后……今日之前,吕不韦认为其理政能力也可以,只是对其私德很是诟病——一国太后公开淫乱,在天下间丢尽了秦国的威严!

  而现在……这是个不稳定的变数啊。

  吕不韦拽着大氅两角,一直看到闹剧结束,看到队伍继续向着最临近中宫的官府宗正府行进,方才转身回相邦府。

  “贵女、舞女、王子、质子、仲父……”相邦大人在路上轻声念叨,每说一个词就踩碎一片薄冰。

  仰望天空,喟叹一声:

  “先王啊,你在天有灵不要怪罪不韦啊。

  “非是不韦有意冒犯。

  “太后的帷幔钻进那么多男人,不差不韦一个了。”

  五百人的长队在吕不韦身边行进,铁甲鳞片映着冬日惨白的天光。

  队伍最前方。

  一匹马,两个人。

  “母后,该停下了。”嬴成蟜望着不远处的三重宫阙,出声提醒:“非宗室子弟非宗正府官吏,不得入内。嬴姓子孙入内当徒步。”

  他和赵太后同乘一马,坐在赵太后的身前,狐裘领口的绒毛搔得少年脖颈后发痒。

  面沉似水的赵太后缓缓收紧缰绳,手指勒出深痕。

  她回首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郎官、卫卒,以及身后不远的内史孟暗,鼻间溢出一声裹着冰碴的冷哼。

  骏马停蹄。

  赵太后先下马,再抱下嬴成蟜。

  她硬牵着嬴成蟜的手向宗正府内走,指甲几乎掐进少年腕骨。

  嬴成蟜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不做挣扎了。

  他垂眸。

  视线掠过赵太后紧袖口以金线绣的玄鸟纹,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脚步不自觉就沉重了起来。

  官府一条街二十七官府,嬴成蟜几乎都走遍了,唯独很少来宗正府。

  每一个官府都有其职责,宗正府的职责之一,就是惩处宗室中人。

  宗室成员犯法,不入廷尉府,入宗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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