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580节
下属呈上来的竹简,他故意挑错打回重作,真要是挑不出来错误他就亲自点上一点,挑这一点错误打回去。
掌管廷尉府朱砂笔墨的书库,和司空虔一样属于王氏的人,不小心将朱砂和墨块放在一起,再不小心倒上水,这就是一桩需要清理一下的小事。只是在清理完成之前,廷尉府书写可能要暂停。
诸如这等小事不断发生。
这些有些在廷尉府干了十来年,有些干了数年,属于王氏势力的官吏太熟知本府条令了,犯的都是一些连俸禄都不会克扣的小事。
长安君说完全按照秦律行事,那太好了。
以他们犯下的事来说,秦律可不会做下什么处罚。
司空虔被自桌案上抓捕的时候,惊慌失措,大喊大叫:
“谁人不犯错啊!君侯说按照秦律行事!依照秦律!我无罪!我无罪!你们快放开我!我要找君侯!”
他被抓进了囹圄,和他的那些小伙伴大伙伴老伙伴关在一起,同属于王氏势力的官吏们共有十来人被抓。
他们拍打着铁门,嚷嚷着无罪,要见君侯,要见廷尉。
他们口中的君侯没有来,他们口中的廷尉也没有来。
但他们见到了廷尉府新的天——廷尉正李斯。
老廷尉不在,李斯在廷尉府便是一言堂。
相比于华阳不飞,李斯实在是年轻的很。
这位荀子高徒带着老秦贵族派系的左右两监,在一众廷尉府官吏的注视下,在廷尉狱对这些王氏势力的官吏进行公开审讯。
面对着大喊冤枉的司空虔一众人,李斯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地将他们所做下的事情一一道来。
李斯并没有按照他们所犯下的错误定他们的罪,而是定他们故意延误迟缓官府行事、妨碍国家运转定罪。
错漏了一两处格式秦律不定罪,但故意错漏一两处格式秦律可就要定罪了。
在有心抓贼的情况下,李斯的人证物证一应俱全,将司空虔定为间人,三日后枭首。
司空虔面无人色,痛哭流涕,威胁怒骂,但都无济于事。
他确实不是间人。
但李斯按照他的所作所为给他定为间人,那他就是。
秦律虽然包罗万象,什么都写着,但再怎么完善也比不过两千年后的法令。
连两千年后的法令在同一件事下都有许多不同解读,不同解读则会将罪名和惩罚导向天差地别之境,更何况秦律呢?
长安君说的是一定要按照秦律行事,那只要秦律解释得通就好了啊。
知道长安君想做什么,知道王上想要什么的李斯审案极快。
握有人证、物证的廷尉正按照秦律,只用一夜时间就将原本光鲜亮丽、站在社会上端、不愁吃喝不用用力活着的官吏们变成服徭役的奴隶、数日后的死人。
在李斯的笔下,没有简简单单被罢官的官吏。
李通古从严从重处置,按照秦律。
目视这一切的廷尉左监、廷尉右监,以及一众老秦贵族的人皆心中大骇,惴惴不安。
很快,他们背后的老秦贵族也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表情、心态。
草滩刑场见了血。
王陵之上多了人。
事情发生不到十天,王氏便在廷尉府的势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廷尉府换了一批新面孔。
长安君没有出面,李斯就用王氏的下场告诉老秦贵族,试试就逝世。
第340章 黄袍未加身,秦剑将出鞘
廷尉正李斯的硬气作为,让一众老秦贵族大跌眼镜,沉默不语。
即便早就有过设想,代表长安君的李斯真的动用秦剑大开杀戒,还是让他们有一种故事照进现实的感觉。
商鞅变法他们从小就听,他们没少骂商鞅是贼子。但他们实际并不理解先辈们有多痛恨商鞅,现在他们清楚了。
就像他们恨李斯一样。
西家新丧了西桃,老家主西地又是不善政事的武将,孟家的宴席就在短短七天内开了三次。
让步是不可能让步的,老秦贵族绝不能够被吓住。
王氏一个氏族,廷尉府一个官府停摆能处理,那一十九个理政官府一起呢?能处理得了吗?
之所以商议来商议去,商议的就是一个发难的时间。老秦贵族要选在一个重大的日子发难,以此表态。
储君不顾情面,以杀人为礼,他们的回礼也不能太讲情面不是?
西地、西山父子,和孟华、孟暗父子在某一件事的态度上是一致的——不能让王氏趁势崛起。
若在王氏遇难后老秦贵族立刻发动反击,那这看上去就像是老秦贵族因为王氏而动。
王氏得到的虚名,就会化为实质的利益,因为在这次大动作中王氏做了事实上的引领者。
就像宋太祖赵匡胤身上披的那件黄袍。
不管是赵匡胤授意他人为自己披上,还是他人自作主张为赵匡胤披上,黄袍加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既定事实。
形式就是实际。
孟老家主、西家老将,前者温声劝慰王宽表态一定会给王氏支持,后者怒不可遏地表示是可忍孰不可忍但还是要忍。
王宽一幅郁郁寡欢的模样,强笑着苦笑着接受两个老家主的PUA,任谁都能看出其的失落和勉强。
但,除了他自己,谁在乎呢?
嬴成蟜在乎。
麃氏宅邸,大门前。
嬴成蟜将新买来的宅邸移交给了麃公的儿子麃虎,亲手将钥匙放入麃虎手中。
麃虎接过钥匙,一脸感激,道:
“君侯……君”
嬴成蟜转身的动作很是利落,走的很是决绝,这是他为麃氏做的最后一件事。
麃虎跟了两步,叫声戛然而止。
一个老人拦在他的面前,抱着一把宽大到不像剑的剑,一眼看上去就很沉重。
上代剑圣,鲁勾践。
自剑心破碎的当代剑圣不想出门后,这些时日一直是鲁勾践陪着少年在外行走。
“足下请归。”鲁勾践声音听上去有些木讷。
麃虎站住脚,视线贴着鲁勾践花白头发看向那个小小背影,怔怔出神。
及至那个背影消失。
及至鲁勾践离开好久。
年岁已高的麃虎瘫坐在地,手中仅仅攥着老宅钥匙。
他眼神空洞,望着青石砖地,笑得比哭还难看:
“父亲,我想你了。”
不当家,不知当家难。
王氏分出来的支脉,为首者单名一个文字。
虽然王氏已经逐出王文这一支脉出族谱,不让他们以王为氏,但王文依旧还叫王文。
坐在驷马高车中的少年手捧一卷竹简,这是一封信,是王文写的。
他双手有些颤抖,好像这竹简太沉他有些拿不住。
将竹简搁在膝盖上,重量就有了新的分担点,手就不抖了。
“竹简能放,人命可乎?”少年呢喃自语,闭上眼睛:“回宫。”
车外的呼应了一声,打着马鞭驶回中宫。
赵宫,是在甘泉宫遗址上正在搭建的宫殿,将取代甘泉宫成为后宫之首。
赵宫附近的几栋宫殿,在赵宫没有搭建完成之前为赵太后勉强暂用,从白日到夜晚常有靡靡之音传来。
十二岁的少年身穿一身黑色长袍,站在赵宫西北方向的麝殿门前广场,看着赵宫施工,静静等待。
很快,一个面白无须,生的可以说是貌美的宦官低着头走来,恭敬地道:
“长安君请随内臣来。”
[一个半成品男宠,也算是内臣?]嬴成蟜微微一笑,颔首:
“带路。”
他有情绪,有很大的情绪,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对外发泄。
麝殿大殿门打开,于医学有所涉猎的少年还没进去就闻到了诸香混合在一起的香气,大多都具有催情作用。
他的大父从前就点这一款香,这么久了配方还是没变。
跨过门槛,走入殿中,少年低着头拱手行礼:
“见过母后。”
赵太后雪白左肩露于外,衣衫胡乱缠在胸前,脸有潮红,眉眼残春。
她轻抚散乱长发,未着袜的玉足点在地上,也不穿履。就这么喘息着径直走到一章桌案前,拿起案上酒壶“咕咚咕咚”灌了满满一壶,抹嘴,笑道:
“化龙这个字,起的当真是好。我儿有话直说,有什么想让为母做的。”
本想着迂回一下的嬴成蟜放下双手,挺直胸膛,直视着散发一脸妩媚一身魅力的赵姬,目有决意:
“明日朝会,请母后临朝,道……”
赵太后认真听完,思考片刻,想不透其中究竟。
自白氏覆灭那一夜后,她就不再去管朝政,连本家蔺氏都不愿意过问。
是以,虽然秦国内里暗中斗得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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