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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588节

  “这样的性子,不成功,便成仁。

  “成功后,亦成仁。”

  浮丘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师长对李斯的评价如此严厉。这里的仁可不是褒义,可以理解为——不得好死。

  “韩非……”荀子又一次停顿,遗憾地道:“他一定会用权谋学说游说韩王,但韩王不会听他的。他的书写的极好,传下去定能流传后世。只可惜不遇明主,生于术国。但祸福相依,他辅佐一个平庸的韩王也不见得都是坏事。以他才华,若遇到明君还好,能成为一代谋臣。若是遇到暴君,反而会害了自己,他太迷信术了。”

  一阵夏风吹过,油灯的火苗剧烈摇晃。浮丘伯伸手护住灯火,心中思绪万万千。

  “可惜,他们两个都没能学到师长学问的全部。”浮丘伯叹息。

  荀子仰头望向夜空,繁星已开始闪烁:

  “儒学分成了八派,墨学分成了三支。

  “我的学问,恐怕也要被他们拆解得七零八落了……”

  说完,他将杯里剩下的酒缓缓洒在院子的土地上,清亮的酒液渗入泥土。

  浮丘伯看着师长的侧脸,在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忧虑,深深的无奈。

  他知道,师长不仅是在为两个偏离正道的弟子惋惜,更是在为儒学未来担忧,为天下未来而担忧。

  夜色渐深,银杏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荀子依然坐在石凳上,仿佛与这片夏夜融为一体。

  浮丘伯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师长的沉思,静静等候更关键的言语。

  不知多久。

  “伯,伪君子,如何……你观其人,他能一直伪下去吗?”

第345章 两百七十五章:星落西秦,荀况的最后一程痞龙缠真君:汉太祖崎岖的投诚

  浮丘伯等的就是此问。

  师长今晚的所有言语,都是为了最后这一问。

  李师弟在秦,韩师弟也在秦,暂时都是在被师长称为伪君子的麾下做事。

  好多言语憋在心中,不吐不快的浮丘伯却抿抿嘴唇,没有立刻作答。

  他的额头出现汗珠,晚风拂过,吹落在地。

  空中掉落的晶莹汗珠里,倒映着浮丘伯谨慎、克制的面容。

  他是荀子首徒,是荀门大师兄。

  他的决定,关乎着师长荀子,关乎着在当今这个天下有着巨大影响力有着海量门生的荀门。

  荀子在稷下学宫为祭酒时,稷下学子又称荀子门徒。荀子当了多久的稷下学宫祭酒,稷下学宫就当了多久荀门。

  论人才储备,荀子一人便顶一个大学派。自认继承孔子思想真传的荀子,麾下门徒实却比儒学门生多。

  好多不认儒学门生身份的人,认荀子弟子。

  荀子回首,抬手虚压:

  “放松,静心。

  “此问于你,没这么难。

  “你回来,我便知道了。”

  浮丘伯时隔如此之久才自秦归楚,来请师长入秦,就已经表明了立场。

  荀子门生中,浮丘伯最为出世。

  荀子头转回去,仰望天空。

  今日无云,月色暗淡,繁星便闪亮起来。

  天上和天下,是一样的。

  天上月隐,星现。

  天下无王,诸侯四起。

  荀子叹息:

  “从听到邹子死讯,听到那伪君子出任稷下学宫祭酒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邹子选中的人。

  “通晓阴阳的邹子,在看人这方面还没有出过差错,其能远高于我。

  “唉。

  “邹子选了一辈子选出来的人,我荀况何德何能置喙啊。

  “更不要说,稷下诸子都选中了他。

  “伯,为师的选择,早在你入秦以前便做下了。

  “曾经,我以为春申君是名主,楚王将在他的辅佐下一统天下,天下将在他的治理下重现尧舜之盛。

  “我高估了春申君的才能,高估了春申君的品德,高估了春申君的心性。

  “他伪到前年,就伪不下去了。

  “他不想做周公,他想做三晋。

  “我也低估了楚国的贵族,这片土地的排外远比我想象的高。

  “东皇真是一个有本事的神啊,从未现世,却有如此多的拥趸(dun三声)。

  “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兰陵,之所以知道长安君乃诸子抉择却不赴秦,是我年事已高。

  “我荀况,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了。”

  “弟子明白。”浮丘伯眼中含泪。

  莫说以后。

  以师长的高龄,这一次能经受自楚至秦的舟车劳顿,活着抵达咸阳,都是一件万幸的事。

  在这个年代,长者出远门,是一场生死。

  “长安君,是希望。”浮丘伯低下头,犹豫片刻,补充道:“弟子感受不到他的伪,只能感受到真。”

  荀子身子一震,转身转的太快,快的衣衫都没跟上滑落在地。

  “这不可能。”老人斩钉截铁,话语中满是不可置疑:“他不可能是真君子。人之恶,善者伪也。后天再如何教育,都是克制本性,无法改变。”

  浮丘伯面露为难,身为荀子首徒的他对荀子理念再为清楚不过。

  他说李斯、韩非没有得到荀子的完整理念,正是因为他站在高处,完整接受了荀子理念。

  在两名师弟擅长的方面,他不如。但论完整继承师长思想,两名早就声名鹊起的师弟不如他这个大师兄。

  他对长安君的评价,打破了荀子人性本恶的理念,而人性本恶则是荀子理念一个首要纲领。

  他组织着语言,试图在师长和真理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是他在秦国为官之后学会的人间术:

  “长安君出生时,性情本恶。

  “现下,弟子观之,已为善。”

  荀子眉心堆出三道抬头纹:

  “伯,本性是无法改变的,就如同人不食就会死一样。”

  爱师长,也爱真理的浮丘伯欠身弯腰,道:

  “师长,弟子坚持。”

  荀况盯着大弟子看了半晌,嘴角翘起一丝微笑:

  “准备起行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去秦国。”

  这一行,他将会把性命丢在那里。

  “唯。”浮丘伯应声,声音中只有担忧,没有激动,没有欢喜。

  他早就知道这一行的结果。

  师长没有时间去观察第二个人,师长没有选择了。

  秦国,咸阳。

  对这一切尚不知情的秦王政、嬴成蟜两兄弟将整顿官场一事暂时搁置。

  在没有足够人才能安稳替换大秦官场之前,老秦贵族动不得。

  表面上,一切似乎恢复了常态。

  秦国官场高层顶层皆是外来人,中高层全是老秦贵族。

  大家明争暗斗,却又配合默契,共同统治着偌大的秦国。外来人出政策,老秦贵族执行政策,双方皆得利。

  然而,终究有什么是有所不同了。

  秦国唯一的一所学宫,咸阳唯一的一所学宫,对标着齐国稷下学宫而起的章台学宫,竟然不是和稷下学宫一样,养士子为贵族出力。

  章台学宫中的国子监,国子监中的天子门生,竟然能够直接替换老秦贵族,直接入官场。

  没有爵位的贱民享有贵族特权直接入仕,这让老秦贵族集体愤怒。

  他们之所以高高在上,不正是因为有这样那样的特权吗?不正是因为垄断了秦国官吏吗?

  连才华横溢的杉先生想为秦官,都只能在王氏卖命卖力,得一个王氏子弟生来就有的为官机会,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让一群贱民得到呢?

  这样绝对不可以。

  之前没有搞事,是因为官场上的事没有解决,没有空。

  现在官场上的事都已经做完了,是时候整顿这群贱民了。

  老秦贵族的反击很简单,他们开始大肆招揽国子监的天子门生。

  咸阳作为秦国都城,作为天下第一城,有着太多太多诱惑人心的地方了。

  楼台中的美人,酒肆中的美酒、酒楼中的炒菜……虽说能在秦国游学的人没有贫穷到无法在咸阳过活的,都是有一些积蓄。

  但这积蓄只能让他们在咸阳温饱,而无法让他们纵情享受。

  钱财上的限制如此,还有身份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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