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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607节

  但他并没有直接答出秦王政最想知道的,而是老老实实事无巨细地讲述长安君所做的事情。

  秦王政听了片刻,原本有些模糊的思路一下子清晰。赵高说的这些虽然是他问的,也是他想听的,但不是他最想听的。

  “化龙去见过廷尉,典客,两相吗?”秦王政深入问道。

  在秦王政自身对需求都不甚清晰时,提前知晓秦王政需求的赵高,内心古井无波,完全没有猜对喜悦。

  若是让秦王政知道他赵高能够猜中其心,那他赵高就算不死也会失宠。

  “六日前,长安君带着女公子凰拜访了华阳廷尉。”赵高作答。

  要求弟弟不要随意见人的秦王政没有责骂弟弟,沉默片刻,道:

  “化龙提醒过,行事还如此招摇……

  “寡人听说荀子勘察我国风土人情已许久,近几日将回到咸阳。

  “告诉化龙,让他去接荀子。”

  赵高恭敬地应了声“唯”。

  四日后。

  一辆驷马高车驶入咸阳,其外观绘有玄鸟。

  呼坐在前车室,听着自车厢内传出的少年音和老年音入了神。

  车厢内是嬴子和荀子。

  但有在稷下学宫学习过的学子,先生,能够近距离听到两代稷下学宫祭酒论道,都会专注无比。

  “荀子周游十数日,以为我国如何?”

  “秦国之治,承自商鞅,百姓不敢违反半点法令。自我进入秦国境内,只见民众大都低头快步行走。街市上没有喧闹声,囹圄里没有积压的案件,这简直是李悝、吴起梦寐以求的国家。然而……”

  “荀子但说无妨。”

  “秦人畏惧法令,如同畏惧猛虎,根本不懂‘礼’是什么。法令能禁止恶行,但不能引导向善。没有仁义的滋养,就像用冰筑城,虽然坚固,却难以长久。”

  “我听说荀子还去了蓝田大营,看到我国锐士。我秦人战时为卒,不战为民,秦剑所指,莫有抗者。我国如此强大,荀子却说难以长久?”

  “嬴子此言,真实不虚。秦卒列阵时,长矛如林。百姓耕种作战,不穿华丽衣服。我登高远望,仿佛看到了古代‘商汤、周武王的精锐之师’。”

  “哈哈,荀子直接说‘然而’便是。”

  “然而,我仔细观察,发现秦人不懂《诗经》、《礼记》。士人谈论军功,却不谈仁德。这样的强国,不过是把刀剑磨得锋利,却让人的心灵生锈。能砍下六国的头颅,却难以让天下人心服。”

  “……”

  “秦王曾问我,秦国与虞、夏、商、周,四朝相比如何?话中俨然已将秦国视为下一个新朝,嬴子想知道我给出的答案吗?”

  “这倒确实是我兄心性,小子很想知道荀子答案。”

第357章 两百八十七章:荀子叩心,嬴子是天

  呼驾驭着驷马高车停在章台学宫前,一脸意犹未尽。

  荀子和主君对秦国未来之见,对天下未来之势的讨论让他如痴如醉,真希望能听个三天三夜才好。

  车帘自内半掀,掀帘的手小而有力,日光照出其内一老一少。

  “小子就不送荀子入内了。”嬴成蟜揭着蓝色蜀锦所做就的车帘,歉然说道:“小子最近,不方便现于人前。”

  老秦贵族和楚系矛盾冲突越来越大,水下藏着的李斯、列位上卿正虎视眈眈,兄长秦王政运营了近一个月将要收菜。

  少年上一次带着芈凰去拜见老廷尉华阳不飞都是挑着宵禁之后的子时去的,这已经是很出格的事了。

  荀子满脸复杂,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少年这样的人。

  他不知道如何评价少年,世间已知的所有言论都无法完全概括少年。

  说是君子,手段阴险。

  说是小人,本心光明。

  “嬴子不像是天地所生。”荀子慢吞吞地道:“这片天地,不应该能孕育出嬴子这样的人。”

  嬴成蟜与荀子相谈一路,对荀子见识、学识都很是敬重,这是他穿越至今遇到的论述最接近未来的子。

  少年心中的未来是两千年后,他有种荀子也是穿越来的感觉。

  即便两世都看过《荀子》,但荀子当面陈述思想却还是让少年意外连连。

  少年惊了一路,但这一次最惊。

  城府尽失,脸泛骇然。

  “荀子谬赞了。”失态一瞬的嬴成蟜强笑着,压住内心情绪,道:“小子这一生所受夸赞不可谓不多,荀子的夸赞是让小子最受不起的。”

  场面话说完,内心激动,实在忍不住的嬴成蟜突然说道:

  “奇变偶不变。”

  荀子眼泛疑惑。

  “宫廷玉液酒。”不死心的少年又道。

  荀子疑惑更深:

  “嬴子想喝酒?”

  “见荀子,心中惊喜,确实想要浮一大白。”嬴成蟜嘴上圆着瞎话,难掩失望之色,抱着最后侥幸之心,道:“敢问荀子,为何说小子是天外来客。”

  荀子低头,抬起手臂,其衫青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蓝可以生出青,却不能生出白。

  “嬴子就是白。

  “生于王室,天有民心,这是况所不能理解的事。

  “况一直认为,人之初,性本恶。

  “况是通过后天的见闻、学习,是受圣人孔子的儒学引导,才有今日之思想。

  “况大弟子浮丘伯,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可明心见性,他说嬴子天性乃善。

  “浮丘伯从不说谎,可其这次说的话与况之学问相矛盾,况很想知道到底是浮丘伯说谎还是况一直以来都错了。

  “既见嬴子,况知道了大弟子没有说谎……但况仍旧不认为况之所思错误,这不是况固执。

  “孟轲伪儒之言,应在嬴子一人。

  “况之言,应在舍嬴子外的天下人。

  “若嬴子不是这片天地所生,那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嬴成蟜苦笑,摇摇头:

  “荀子高看小子了。

  “甚天外来客?小子私下自夸,也只敢自比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荀子也摇摇头:

  “淤泥中可以长出莲花,却不能长出太阳。

  “况曾来过秦国,秦国没有民。”

  嬴成蟜一脸无奈:

  “怎么越夸越高了?

  “小子师长是吕子,义商之号,荀子没听过吗?”

  老人与嬴成蟜擦身而过,声音苍老:

  “这些年,况一直在关注嬴子。

  “除了嬴子自身,再没有人比况更清楚嬴子了。

  “孔子说,对待天,要敬而远之。

  “因为我们不清楚天之所想,天之所向,天是否爱人。

  “孔子都没有见过的天,不想况竟见到了。”

  说完,老人扶着车轼下了马车,不再听身后天的谦语。

  他一步一步,缓慢登阶,听到身后传来车轮转动的声音,这才顿住脚步,自言自语:

  “义商之号,老夫当然听过。

  “但这二字重者不在‘义’,而在‘商’。

  “作出《吕氏春秋》的吕不韦心中有人,头顶悬义,可称吕子。奇货可居的吕不韦是商,是为了名利而动的商,义商也是商。

  “不是商把王心变为民心,是天把商变成人。

  “天作子,天下当变。”

  “师长。”毛亨自后追上,搀住荀子一侧手臂。

  他是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没有和嬴子、师长同乘。

  师徒步入章台学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服侍在荀子身边的,本应是浮丘伯。

  但浮丘伯这张脸咸阳认识的人太多,能压着两个丞相打的丞相长史就浮丘伯这么一个。

  嬴成蟜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引起变数,遂让浮丘伯不许露面,选了没来过秦的毛亨跟从荀子。

  章台学宫的花园里,新栽的梧桐树刚抽出嫩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李斯身着黑色官服,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站在石径尽头,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白发老者。

  没有提前在章台学宫门前等候,是受长安君的命令,长安君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李斯相见。

  “师长。”李斯快步迎上前去,深深一揖,很是激动:“弟子恭候多时了。”

  上次他与师长的见面,要追溯到六年以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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