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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211节

  可敦城进入不进入其实关系不大,因为萨满教廷并非设在城中,而是在城北三十里外,占据一片极为庞大的地方。

  萨满教虽然于上京那边被佛教压了一头,但在广袤大草原上却还是信奉者居多。

  毕竟萨满教可以给人医病,人们生病先采草药,待治不好后就会求助萨满,萨满的请神疗法类似祝由术,不以使用药物为主,而是通过符箓、祈祷、驱鬼逐邪,甚至请神上身治病。

  至于真有神假有神却两说,但单纯的心理诱导,还有精神疗法,确实可以治愈一些病症。

  萨满教并没有教主一职存在,教中的大祭司,二祭司做主事务,下面还有七方祭司,四名负责东南西北四面,三人负责教廷正中位置。

  萧峰所遇到的那名老者,是七方祭司之首,坐镇教廷,实际上也是萨满教大祭司、二祭司下面的第一人。

  此刻距离他约战那老者还有两天时间,定在后日的午时,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吃完了饭,天色已是不早,几人开始安歇,第二天大早起来收拾完毕,先进入可敦城逛了一圈,然后往北向萨满教廷而去。

  赵倜打算先看看这教廷是何模样,四周如何,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晚上再来查探一番。

  出城向北,就见沿途居住的牧民比可敦城南边还要多,也说不上是部落村子之类,总之帐篷毡房连连绵绵,延伸而去。

  三十里不远,没用多久便已到达,这时就看前方草原上庞大广硕的地方,以苍岩粗木大石等物垒成了一大片建筑群,占地足有数里。

  在外远远就可以观到教廷中心处的主祭台,由九根雕满图腾的千年巨木撑起穹顶,枝杈间悬着风干的马羊头骨与铜铃,风过处叮当响鸣如同群鸟振翅。

  主祭台旁边还有四座副祭台,分守四面,台子四周糊了掺了羊血的黏土,绘满赤色雷纹与蓝色鹿群,每座台下都挂着牛皮帘,隐约可见内壁镶嵌了兽骨占卜盘。

  教廷的最外围绵延环伺了三圈的木栅,最外一圈有木柱耸立,柱身绘满图腾,柱顶端雕刻的鹰首望向前方,喙间衔着晒干的药草束。

  这时远远看那中心主祭台上正在举行仪式,虽是白天但却点着大簇的牛油火,红光闪耀,浓烟裹着松香之气飘荡四周,巨大青铜盆器在台上焖烧,火星溅上穹顶的彩绘,映衬那彩绘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几人此刻来到图腾柱旁,隔着栅栏朝里张望,赵倜眯起眼睛瞧向那主祭台的穹顶。

  虽然距离主祭台很远,但那台子十分之大,又有火光燎亮,赵倜这时的目力非常人可比,已经隐隐看见穹顶上所绘的景象。

  那是萨满教始祖骑乘魁牛跨越星河的图景,金箔勾勒的魁牛独角在雾霭中明明灭灭,萨满始祖神态威严,无量光芒映照四方,看起来十分惊人。

  萨满教信奉天地万灵,万灵皆为神祇,与西夏大巫教的信奉有些相似,但大巫教的神却没有萨满这么多,萨满除了万物万灵之外,就是一些并无生命的物体也都供奉。

  萨满最重要的两个神则是天神地祇青牛白马,除此之外还有日月之神也敬为大神,其中对大地神祇最为尊崇,其祭礼甚至超过对天、日、月、星辰的祭礼。

  萨满教的始祖虽然有形象存在,但教中记载名称却十分模糊。

  这教是最古老的原始教宗,几乎起源于史前时代,许多不同的部落和族类共同推动,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信仰万物灵神,多神信仰,但却没有成体系的书经典籍,多是口耳所附。

  而对创教者大多都直接以始祖称呼,并未明确其人,或者留下什么名讳,只是一个形象存有,称之为始祖。

  此刻,火焰映照穹顶,上面所绘图案不知什么颜料,散射光辉于四外,映衬之下仿佛整座教廷都悬浮在这微光里,威严如远古神庭,却又透着的粗犷且诡异的气息。

  而中心祭台上足足有上百号人,都穿着彩色斑斓的衣服,腰间系五彩绳带,挂着葫芦与摇铃,在边舞边唱。

  唱的是各路神祇,赞美歌颂,上至天地星辰,下至狐蛇鼠猬,无所不有。

  赵倜看了片刻道:“不能进去吗?”

  萧峰道:“上次草民来问询过,以往一直可以,毕竟萨满要给牧民医病,但自从日日做法以来,却是不能再随意出入了,有事情要在外门那里通报,层层报至祭师处,再下令允不允许进到里面。”

  赵倜瞅瞅那些图腾柱和栅栏,道:“这教廷面积庞大,木栅又不算高,想要私入并不算难。”

  萧峰道:“确实如此,草民上次来曾经围绕这处行了整整一圈,想要偷着进去并非不能,教廷防范没那么严厉,不过牧民们却从来不敢,毕竟在他们看来教廷是神的居所。”

  “神的居所……”赵倜笑了笑:“真的能请得神下来吗?”

  萧峰闻言思索,不知怎么回答,毕竟他对萨满教了解也不太多。

  周侗道:“公子,上回在东京追查辽国谍子,后来查到那处供奉萨满天神地祇的地方,属下见了心中很感兴趣,特意花费时间仔细查了一番萨满教请神之事。”

  赵倜笑道:“有什么收获?”

  周侗道:“属下发现,这萨满请神多是请的一些兽神,尤以草原小兽居多,大兽都为罕见,人神更是稀有。”

  赵倜道:“竟是如此吗?”

  周侗点头:“的确这样,不过很多都描绘得十分真切,请神上身的招舞和识虽然是请一些小兽之神,可一旦上身,却表现与那小兽无异,说话声音语气全变,动作也似小兽,而且被医者的病许多也确实好了。”

  萨满教里除了大祭师和祭师之外,还有招舞和识两种职位,这两种也都能出门给人看病,请神上身。

  而在下面还有一个侍徒的位置,类似教内弟子,剩下的就是普通教徒了。

  赵倜道:“这么说果然能够请得那些兽物之神来?”

  周侗道:“公子,属下以为总不会空穴来风,萨满教不比道佛,这么多年都以请神治病在草原扬名,这个……此说虽然有些荒诞,但也未必一点可能都无。”

  赵倜微微一笑:“光祖却是相信了。”

  周侗有些尴尬,道:“属下想不清楚其间还有什么别的道理,觉得大抵是真的吧。”

  赵倜道:“绕这教廷走一圈看看,有无什么异处,熟悉过后,晚间好好探查一番。”

  说着,他拨转马头,几人顺着教廷外的图腾柱,一路走了下去,待良久之后,将这萨满教廷周边看遍,才开始回返。

  转眼晚上,夜空无月,外面黑漆漆伸手难见五指,几人悄悄出了帐篷。

  并不骑马,而是直接使起轻功,向着萨满教廷而去。

  四人中赵倜轻功第一,周侗则强过吴长风,他现在的武功几乎日日都在精进,当初不是南海鳄神对手,现在南海鳄神在他手下已难走过三招。

  等到了萨满教廷不远,按照之前定好的计划分开行动,赵倜带着周侗往西绕进,萧峰和吴长风则向东而去。

  此时虽然草原上黑暗,但教廷这里却十分亮堂,中心祭台的火把火盆等物并未熄灭,还有长明灯挂在正中,台子四角有教徒看守。

  而教廷其它地方,多点了羊皮灯笼,照得各处建筑物事影影绰绰,颇显几分诡秘气氛。

  赵倜和周侗来至西面一个草木密集之地,向教廷木栅之内观望,只看里面每隔段时间就有一队人走过,显然是巡逻的教徒。

  两人看了半晌,趁着对方巡逻之间的空当,潜行木栅一旁,周侗掏出一只飞爪,丟入进去试探有无机关,看没有什么动静,才一跃而进。

  这教廷内除了中心祭台后方有一座两层圆楼之外,其它各处再无楼宇,全是石木房屋,建筑十分古朴,规划也整齐,还有一些小路之类,全都往教廷中间通去。

  周侗低声道:“公子,往哪边走?”

  赵倜道:“先去祭台那看上一眼,再各处转转。”

  周侗点头,两人身形如一团轻雾,向着教廷中心而去。

  教廷中心除了一座大祭台,还有四个小祭台分护左右,也都有人看守。

  赵倜与周侗隐藏阴影之中,打量这边的小祭台,倒是与白日无异,就是夜晚看着那些兽骨悬挂,皮毛飘荡,更加阴气森森有诡异之感。

  接着赵倜向大祭台那边观望,此刻距离极近,比白天看的更清晰数倍,只见那大祭台的青铜盆器内堆了不少东西,已经超过盆体,其中就有印信等物,在往外冒着丝丝青气。

  赵倜眯了眯双眼,那盆器虽然下方一直燃着炭火,可内里似乎没有盛水,就不知青气是哪里来的。

  而祭台四周雕刻古老符文,还有许多图案,刻的鸟兽鱼虫,远古先民,还有些不知是何意思的怪异图形。

  除了这些,台上还有各种法器物件,铃铛、摇鼓、秘锣、裱纸等等,还有香坛,供案,各种祭礼之物。

  赵倜抬头看向那祭台穹顶,这时瞧那萨满始祖愈发清晰,骑乘魁牛跨越星河,四边苍苍茫茫,周天星辰明灭不定,奎牛独角仿若指路之灯,萨满始祖神态威严之中似乎有一丝疲倦,眼神深邃而悠远,看着栩栩如生。

  周侗此刻也瞅向中心祭台穹顶,露出一丝诧异神色,按照此处位置以及图案绘于祭台上方推断,骑牛之人该是萨满教始祖,可这却叫他心生纳闷。

  他瞅那萨满始祖,一身穿戴根本不是草原装束,也不像中原装扮,反而有些上古之风,还有点道服之意。

  但也和那些常见的道家服饰不同,只是有那种道韵意味,浑然天成,可又似与图画背景格格不入,说不出的古怪莫名。

  这萨满始祖身后绘有茫茫光路,其上还春秋笔法涂抹了一些色彩或深或重,不知是生灵还是何物。

  周侗看的云山雾罩,心中疑惑万分,不由望向赵倜。

  赵倜目光在萨满始祖背后不远的一只黑金色长幡上扫了扫,冲周侗示意,然后缓缓退去,开始往教廷内别的地方探查。

  两人于阴影之中前行,看到不少供堂,里面皆灯光明亮,隐约供着神像之类。

  但这些供堂同样有人守护,便没有进入,而是继续绕走。

  又经了不少地方,都是在外面看看,并未靠近惊动。

  半晌过去,二人绕到祭台之后,瞧向了前方那座两层的木石圆楼。

第280章 赴战

  只见羊皮灯笼照耀下,这座两层八门木石圆楼宛如一只庞大的太古凶兽,趴伏在夜色之中。

  此楼不但占地宏阔,设计更是颇为巧妙,八面方向开丈高巨门,每门后面恍有一座大殿,不知多深多远,内里隐隐散射微光。

  外面楼体则是漆黑,木石缝间生出不少蛛状苔藓,窗棂雕变形云雷纹,本是糊窗纸的地方则用兽皮死死蒙住,皮子挂了密密麻麻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响,发出细碎如牙齿打颤声音。

  八角飞檐从楼外蔓射而出,屋脊上怪兽雕塑皆无双目,只剩空洞眼眶,檐角悬挂的法铛裂成两半,缝里卡着风干的灰白色鹰羽。

  底层八扇丈许木门两旁各有图腾石柱,门楣嵌刻人面浮雕,八张面孔表情各异,却都瞪着浑浊的琉璃眼珠,眼角开裂处垂落暗红蜡油般固体,八双眼睛望向不同的方位,在猩红灯笼照射下泛着相同的灰败死气。

  赵倜看了片刻皱眉不语,周侗低声说道:“公子,我之前查阅关于萨满教的书籍,这该是萨满最神圣的地方,称为神仙祭之楼。”

  赵倜点了点头,这祭楼他也知道,在大宋宫内萨满档册中有所描写,据说里面大大小小供奉了一万八千神灵,简直涵盖天下万物。

  “公子,此处窗户封闭,殿门之前太过显眼,也不知里面有无教徒守卫,若想不惊动任何人进去,从楼顶上方而入最佳。”周侗又道。

  赵倜闻言眯起双眼:“今晚只是探查,不能打草惊蛇。”

  这时前方一队巡逻的萨满教众走过,冲殿门行礼作出奇怪手势,然后继续向别处而去。

  周侗道:“属下看不如公子在此等候,我先从上方探路。”

  赵倜道:“不必,一起上去楼顶再说。”

  他说完身子如同一团青雾,向圆楼飘去,周侗急忙跟上。

  赵倜来到一座殿门之前,隐隐听着里面有呼吸之声传来,微微皱了皱眉,直接朝上掠去。

  片刻之后,两人已在圆楼顶方,就看这里也和普通楼宇不同,居然绘有山海万兽图。

  而就在图案中间,呈北斗七星形状,开有七扇天窗,这窗此刻却是关闭的,缝隙之中有光芒映出。

  赵倜见状看向周侗,周侗从身上摸出根竹竿样物,轻轻一抽,变成五尺之长,然后悄无声息向缝中伸去。

  随后毫无动静,那天窗开了三寸左右距离,里面腐木与香灰混合的气息立刻扑出。

  周侗凑近向里瞧看几息,回首对赵倜点头,赵倜到了近边目光落入,瞅里面燃着巨大的青铜八角灯,灯盏凝固黑红膏物,灯绳上串着风干的不知是人还是兽骨,每根骨头都缠绕褪色的黄纸咒符,斑驳诡异。

  而眼光所及隐约看见供奉了一尊扭曲的神像,说是神像但却看不出什么人形,无数手臂从臃肿的躯干上生出,每只手掌都握着不同的器物,皮鼓、短仗、面具、骨笛、摇铃。

  神像闭合双眼,却没有其祂面容,是平板一块,本该口鼻的位置平滑如壁,在油灯光晕里浮动着极淡的褐黄颜色,身体呈现非男非女特征,下方无腿,似乎陷入大地之中,雕刻山川河流,还有树根一样的纹路。

  无数小人正顺着树根纹路向上攀爬,小人的面容被涂成空白,唯有眼睛是刺目的朱砂点,身体则有焦黑痕迹,像是被火焚烧过,覆盖了不少鳞片,十分怪异。

  赵倜看到此处想了想,莫非这就是萨满教的大地神祇?

  而此刻能看到的地方还有神像前悬着的几个木人偶,也全是闭眼无面,身上刻着歪斜的血色符文,诡谲扭曲,不知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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