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260节
“你……”老者一脸忿意:“虽然落入你的手中,但我辽国大军已经包围营寨,不久便破,你还是善待我等,到时说不定可以交换你一条生路。”
赵倜摆弄从老者身上缴获的那只万花筒,这东西材质特殊,圆柱形状,仿佛单筒望远镜,前后皆有水晶,四周和里面篆刻了不少符箓,是一件真正的法器。
他微微一笑:“本王看你们不象军中之人,倒似契丹江湖人等,此种微芥身份,焉能与本王讲取条件,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
老者闻言怒道:“老夫虽然不是军伍之人,但却是萨满圣教七大祭师之一,负责草原之南。”
“哦?萨满教南部祭师?”赵倜摸了摸下巴。
萨满教没有教主,名义上就是大祭师说了算,大祭师之下还有七名祭师,四名负责东南西北四面,三个坐镇教廷,疑似逍遥子之子,无崖子孪生兄弟的李苍玄就是这七祭师之首。
“不错,老夫正是萨满七祭师之一的南部祭师萧玄,你礼待老夫,我辽国大军攻破营寨,你可拿老夫几人换一条生路逃命!”
“本王看你是拜神拜傻了吧,你们几个潜入我军大营刺杀本王,还想本王礼待你们?”赵倜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揶揄。
“宋王,虽然你武功高强,为老夫所见唯二,除了大祭师之外,再没遇到比你武功更高之人,连法器都能破掉,但是大军围困,就算你武功高超又岂能逃掉?”萧玄大声道:“便算你是百人敌千人敌,又岂是万人敌,十万人敌?”
赵倜道:“大祭师武功很高吗?”
萧玄道:“我萨满大祭师的武功,世间第一!”
赵倜笑道:“似你这般三脚猫的本领,都敢进营行刺,如本王功力参天,又有何逃不出去的?”
“那岂能相同。”萧玄表情庄肃,却巧舌如簧:“我是潜行进入,又是趁乱行之,军兵再多又岂会把目光全放在我的身上?你则不同,到时攻破宋营,十万大军全寻你抓你,你往哪里逃脱?”
“哈哈哈。”赵倜闻言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萧玄微微露出一丝愠怒。
赵倜举了举手上的万花筒:“此物从何而来?”
萧玄冷冷地道:“你营中既有擅长法术之人,我也不瞒你,这是大祭师奉拜萨满天,萨满天赐下的法物。”
“萨满天赐下的?”赵倜摆弄了一番圆筒:“这种东西没什么威力,也堪称法物?甚属可笑。”
萧玄道:“此刻天地变化不久,修有法力的人不多,别说强大的法物没人能够催动,就算寻常的也难为使用,这法物已经是当前威力不错的,只是你武功太强,所以才能堪破。”
赵倜目光闪闪:“你既然没有法力,怎么能够使用此物?”
萧玄闭起双眼,略带不屑地道:“萨满天赐下器物,都储存了一丝法力在上面,只要内力催发,就可转动法力,直接使用这法物的功用。”
“自带法力?”赵倜看了看手上万花筒,轻轻摇了摇头。
萧玄睁开双目,冷笑道:“此物法力已经被我刚才耗空了,你就算内力再高深,也无法运使。”
“是吗?”赵倜微微一笑,大自在经运转,一股法力输入圆筒之内,只看那圆筒前面的水晶壁光芒亮起,绚烂无比。
他拿着这筒对准萧玄便是一照,彩色光辉灿烂,层层叠叠,晃在了萧玄的脸上。
萧玄顿时感到眼花缭乱,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图案扑面而来,仿佛堕入到一个五彩缤纷的奇异世界之中,脑内瞬间便是一晕。
“你,你……”萧玄惊道:“你居然练有道术?”
赵倜道:“区区道术算得了什么,本王法武两修,又岂是你能够想象!”
“宋王,就算你有道术,此时总不能够飞天遁地,还是躲不过大军的围剿,你赶快放开我,礼待于我,随后好能换取一条生路。”萧玄目光闪烁道。
“是吗?”赵倜听了听外面动静,笑道:“大军围剿?此时杀声渐弱,呼喊渐远,短兵交接开始稀疏,契丹已经在逐渐败退撤去了,哪里还来的大军围剿?”
“我,我不信……”萧玄脸色再度变化,急迫道。
“你不信可以听听,外面可还有之前的激烈战斗之声?”赵倜哂道。
萧玄怒道:“老夫膻中穴重伤,一身功力被破,宋王你欺我根本不听清声音……”
赵倜嘴角扬了扬,对旁边军兵道:“把他嘴堵起来吧,省得聒噪吵闹。”
“我,我,你,呜呜……”萧玄扭头挣扎,却被军兵按住脑袋,狠狠打了两记耳光,将一块破布塞进了口内。
赵倜把万花筒揣入怀中,负手走向帐门。
没想这刺客居然是萨满教祭师,萨满天竟然能够赐下法器,这萧玄虽然身份很高,但似乎信神信得脑子不灵光,没等用刑,就什么都说了出来。
他迈步走出帐外,这时厮杀声音再一次弱下,辽军已经不再进攻营寨,只是在不停地往里射箭。
两名信兵从折可适指挥之处跑来,行礼道:“殿下,折将军请命,辽军箭矢虚张声势,恐怕为掩护后方撤退,到时可否追杀?”
赵倜目光望去远处,看契丹队伍人影散乱变动,应该是在做撤军准备了。
他道:“可以追杀一波,须分兵行事,不好一队大军直行。”
信兵又道:“折将军还请示殿下,若准追杀,若至城下逮到时机,能否踹城?”
赵倜闻言笑道:“他也想毕功于一役吗,只怕有些艰难,你们回去告诉他,见机行事,谨慎为上,战场瞬息万变,叫他自己拿捏尺度。”
“是!”两名信兵行礼转身,小跑离开。
赵倜站在帐前又看了片刻,辽军的羽箭逐渐稀落下来,火把光芒向远方移动而去,军影也朝后退开。
这时营寨之内爆发出喊杀之声,震天价响,竟是折可适指挥几队骑兵追杀而出。
赵倜又瞧几息,随后回帐,也不再管萧玄三人,而是坐于案后翻看书册,冰蚕从他衣领爬出,在肩上滑来滑去,发出“啾啾”的欢快声音。
过了半晌,开始有军兵进来汇报前方军情,陆陆续续,直到天亮时分都未停止。
看到外面白光破晓,赵倜伸了个懒腰,肩上小蚕一惊,“噌”地弹至胸前,然后鬼祟钻进领内,再也不肯出来。
“居然开始争夺城门了吗?”赵倜自言自语。
刚才一拨信兵前来禀报,折可适分军几处追逐辽兵,最后汇于弥娥川东城之前,展开了阵战。
辽军太多,回城吃力,弥勒川也不是什么雄关大隘,虽有居民百姓,但数量不是很多,实则和兀剌海一样,都是军镇性质。
这城并非四面有门,更不像一些大城六门八门,而是只有三面城门,西城那边是一扇城墙,无处得入。
辽军这么多兵马,正常进去都得一段时间,别说后面还有追兵,仓皇向前而行。
宋军衔尾,城头之上难以掩护军兵入内,南城北城勉强将二者隔离开,以箭矢分割,但东城这边却陷入了胶着。
东城之下,两军混战,辽军难以进关,只得回头拼杀,随后越打越乱,有的辽军往别处跑去,宋军一度杀至城门之前。
城中见状无奈,只得又出兵拒敌,一时之间混乱不堪,乱作一团。
天亮之后,宋军再一次至城门之旁,被冲出的辽军军马硬生生给挡住,折可适观看了眼天色,开始下令撤兵。
天亮了不好再战,一个是不知城内还有多少兵马,一个是宋军这时实在有些疲倦了,白日已经战过两遭,晚上又几乎鏖战了一夜。
随着军兵一点点回撤,与辽军分开,弥娥川城头开始抛射起石块箭矢之类,而辽军全部回去城中后,城门轰然关闭,吊桥直接悬起。
营寨之中,赵倜坐在帐内听众将报告战况,点了点头,从城前之战的过程来看,差不多可以确认弥娥川兵数,弥娥川原本大概应该有兵十五万左右。
而几场战事下来,对方受伤的不算,尸体约莫一万五六的样子,那么对方应该剩十三万多兵。
若是再去除伤员,估计城内可战兵数也就剩十万上下了。
而大宋这边损伤极低,伤不过几千,亡不过几百,几乎还保持原本的战力数量,唯一就是当下太过疲倦了,需要好好休息。
赵倜下令之前留守营寨的军兵巡防,出战的吃完饭后,全部进帐歇息。
转眼一天过去,弥娥川没有任何动静,城门都未曾打开。
宋军这边则开始修建起工事,三天之后,各种沟壕障碍完成,前方城池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死气沉沉,仿佛一座空城。
赵倜点上五千人马,出营前往观看,就瞧弥娥川城头之上布置了各种桩盾之物,瞅不仔细后面具体情景。
折可适道:“殿下,对方若是不出城就这般装死下去,却是没奈何之事。”
姚师闵道:“虽然我方兵少,行不得围城困城,但也可以绕城四处驻扎,想办法断其粮草之道。”
折可适道:“这却很难行得通,弥娥川乃为军镇,储藏不会太少,短时间不须补充,若有外方送粮草过来,那必然就是再度增兵了,如果白日里来,我军打不起埋伏,那么城内城外联合,难以阻住不说,还容易被对方夹击而破。”
姚师闵闻言皱起眉头,半天不语。
赵倜道:“此事不好拖行下去,须速战速决,对方龟缩不出,那就寻其破绽,然后一举击破,眼下已快过年,尽量在年前抢占此城。”
众将点头称是,赵倜又道:“虽然围不住此城,但四周驻扎人马还是必要,就算对方有军马增援,不求阻拦,报信骚扰总能做到。”
众将再度称是,赵倜想了想:“现在就调兵前往,尽量驻扎高处,能够望得远些,日日寻找城防漏洞,有事情抓紧汇报。”
随后散去众人,接下一日无事,折可适安排军将于弥娥川南西北三面驻扎,斥候放出百里之外,日日监视北方草原,抓取城池破绽机会。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城北驻扎军马派人急报,发现一支辽军骑兵上万人等,押送了粮草辎重向着弥娥川而来。
赵倜下令不得轻举妄动,继续再探。
待过不久军兵又来禀报,一直龟缩城中的辽军忽然打开北城门,足足几万人马出城,去接应这支队伍。
折可适在旁道:“殿下,要不要出营截击?”
赵倜思索片刻,缓缓摇头:“提防有诈,静观其变。”
晚些时候又有信兵禀报,北来一万多辽骑已经跟随接应军兵进入了弥娥川城,再无动静。
赵倜下令各处驻扎兵马小心防范偷袭,不得轻易冒进。
转眼第二日,天上飘起鹅毛大雪,草原之上,城池营寨,一派银装素裹景象。
赵倜正在帐中与众将商讨破城之计,忽然守营军士来报:“殿下,弥娥川城出来一名女子,至营盘前方求见殿下。”
赵倜扬了扬眉:“甚么女子?”
军士道:“穿白裘,骑白马,自称殿下旧识,名叫元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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