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178节

　　“不知道，”李紫摇摇头：“怎么传的都有，没什么确切的消息……唯一都差不多的说法，就是这几个音乐会，都定得挺仓促的。”

　　“仓促？”熊文锦不这么觉得：“我看上次就搞得挺好的呀。”

　　“我说的仓促是时间，几场都定得很急。”说着，李紫站了起来：“看来你是想去了？我去化妆？”

　　“去。”熊文锦点点头：“听得还满舒服的。”

　　和前两天欣赏到的一样，音乐会的档次和水平依然挺高，至少以熊文锦浅薄的音乐素养看来，档次和水平都挺高。

　　标准相当朴素：很好听，很符合熊文锦的审美。

　　演出结束，离开会场的时候，出口处依然有志愿者赠送纪念品。

　　这次的赠品是一柄刺绣团扇，和一只U盘：

　　《人与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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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过去，小团队初步磨合，免费检查也从几个方向分别进行了尝试，熊医生领着同事们开了个小会。

　　会议结论：

　　领导确实重视，医院确实支持，各级单位也确实在尽力配合，只是固山市医院的盘子太小，基础条件不尽如意，以现在的资源，写一篇3区4区的稿子肯定没有问题。

　　保证二区的话，兄弟们估计需要付出不小的努力……最好领导和医院也同样再努力努力。

　　会议结束没多久，科室主任的电话打了过来：“省里刚出了个临床科研支持计划，你知道不？”

　　“不知道啊。”熊文锦这两天都在忙工作，哪里有空关注这些。

　　“神经内科也列了项目，你尽快看看。”

　　“这种支持计划……”熊文锦有点抵触：“唔……都是为了培养优秀人才……主任，我可能能力有限。”

　　“你想说萝卜坑是吧？”

　　“额……”熊文锦没想到主任会说的这么赤裸。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都已经公开了的支持计划，里面的资源早就瓜分完了，就算有几个漏掉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萝卜坑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主任的下一句话，好像也带着点迷茫：“你好像就是那只萝卜。”

144 我只是磨合团队，怎么就出成果了？

　　144 我只是磨合团队，怎么就出成果了？

　　省城，省肿瘤医院，某行政部门办公室。

　　“砰！”

　　一只巴掌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钢笔，水杯，小旗帜等齐齐一震，手掌本身却纹丝不动，于细微处彰显出过人的天赋，和至少十几年主刀经验才能培养出来的外科功底。

　　“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神经内科的支持资金，怎么会申请到了费医生的头上？”

　　办公桌对面，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双脚却很不自在地挪了几下。

　　“砰！！！……你们不知道费丘下个月就要离职了吗？”

　　“我……我不知道，不不不，我，我知道……”年轻的白大褂语无伦次：“主任，胡助理只说让我过来送一下文件。”

　　“好好好，计划得很充分嘛……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找正主，不应该拿你出气？”

　　“这我哪敢啊，主任，”年轻的白大褂赶紧摇头：“我是说……我本来马上就要下班了……”年轻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办公室工作人员。”

　　“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工作人员。我问你，这算不算重点文件？”办公桌后丢出来一沓文件。

　　“算的。”年轻的白大褂边说边弯下腰，捡拾满地飘洒的文件。

　　“重点文件，应该怎样审核？”

　　“应该三级审核。”

　　“哦，还记得三级审核，那你们做到了吗？”

　　年轻的白大褂将文件收拢，重新放到办公桌上，低眉垂眼地回答：“……做……做了。”

　　“强调多少次了，一切严格按照……”办公桌后声音一凝：“做了？好好好，哈哈，看来是冤枉你们了……嗯，正好现在有的是时间了，我们一起学习一下，关于这份文件三！级！审核的过程。”

　　年轻的白大褂愁眉苦脸：“主任，我们真的做了。”

　　“来，说说看，第一级是怎么回事？”

　　“科室内部审核，审核人和科室主任签字。”

　　“审了吗？嗯，字倒是签了……我看看，审核人毛颜，毛颜是谁？神经内科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人吗？怎么就给我审出这么个结果？”

　　“主任，您不认识毛医生很正常，医院几百个医生呢……毛医生他，他刚入职半个月……哪里知道费医生要跳槽的事啊。”

　　“这么重要的文件，你们就交给了一个新来的审核？”

　　“当然不是，本来是安排齐医生审的……”

　　“齐鹏是吧？齐鹏人呢？”

　　“齐医生的侄女结婚，请了两天假。”年轻的白大褂回答。

　　“然后呢？整个科室就只剩新来的了？”

　　“没有没有，”白大褂连忙摇头：“然后就安排了周医生。”

　　“是周博厚吧？他呢？他又怎么了？他老婆要结婚，所以也请假了？”

　　“周医生……”年轻的白大褂额头冒汗：“周医生的母亲生病了，要去照顾几天。”

　　“然后呢？还出了什么事？”

　　“后来……后来赵医生接手，已经审到了一半，被急诊科的叫过去会诊了……之后，之后……就交给毛医生了……”

　　“其他人呢？”办公桌后问道。

　　“那天正好来了两个重症，其他医生都过去忙了，就毛医生，都是刚从手术室出来的。”

　　“那也不能随便交给一位新来的医生吧。”办公桌后的声音小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

　　“这一来二去，截止时间到了，”年轻的白大褂表情无辜地补充：“其实办公室都已经催过三次了。”

　　“……”这句话下来，科室主任为什么匆忙签字也不用问了，办公桌后的主任叹口气：“行吧，你们办公室的二审呢？又是怎么回事？”

　　“内网中毒，系统崩溃了两天才修好。”

　　“这也算原因？”主任又恼火了。

　　“截止时间，也到了……”年轻的白大褂表情更加无辜：“内网的毛病一年多了，经费申请了四次，一直没批下来。”

　　“咳……”主任有点心虚地咳了几声，“那……那也不能敷衍了事。”

　　“没有敷衍，我们仔细核对了所有申请人的证书，论文，职称……本科院校，硕士院校，博士院校……英语四级成绩，计算机二级成绩……户口所在地，配偶户口所在地……结婚证，离婚证……”

　　年轻的白大褂如数家珍，把院里当时研究条款时翻找出来的，各种说得过去，尽量说得过去，和假装说得过去的特定性条件给一路报了下来。

　　办公桌后的主任越听越不自在：“行了行了，停停停！既然这样，为什么最重要的申请人名单出了错？”

　　“抢修好的电脑只有一台。”

　　“这就是出错的理由？”主任冷冷地看着白大褂。

　　“那台电脑的显示器，中间有个长条花了……是的，就是您想的那样，花了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姓名栏……对了，那台显示器半年前也申请了更换，一直没批钱下来。”

　　“就不知道换台显示器吗？”

　　“办公用品专台专用……院里的规定。”

　　“好好好，”办公桌后的主任气笑了：“算你们办公室也有理！终审呢？终审又是怎么回事？”

　　年轻的白大褂直勾勾地看着主任。

　　终审……主任的表情慢慢凝固：终审是我自己……时间好像是前天下午……前天下午我是怎么审核的来着……省卫生系统来了三位处长……从中午开始一直喝了三个小时……签字的时候，待审核的文件满桌子飘……

　　“主任，其实也不是很要紧吧？”年轻的白大褂及时开口，缓解尴尬：“费医生这不是还没离职嘛，落到了他身上，那就让他申请呗。”

　　“然后呢？下个月离职了，项目交给你来做？”

　　“我当然不行，”年轻人讪笑：“神经内科那么多医生呢。”

　　“这次的项目都是跟着人走的。”主任摇摇头：“费医生刚去新医院，不一定方便马上做项目……再说了，我们医院的资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对，医院是没能把费医生留下，但也确实尽过力了，没欠过费医生这么大的人情。”

　　“那就请费医生把项目申请下来，经费留给医院？”

　　主任再次摇头，这次都懒得回答了。

　　“那就让神经内科的其他医生赶紧去申请？”

　　“是啊，”主任常常地叹了口气：“本来也不是不可以。”

　　“本来？”

　　“知道什么叫确实尽过力吗？”主任的脸上又一次面无表情：“当时，为了尽力留下费医生，这笔资金的申请条件……太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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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后，还是这间办公室。

　　桌上的电话响起，主任拿起听筒：

　　“对……是有这么回事。”

　　“都传到你们那边去了？”

　　“快别说了，阴差阳错……你都不知道有多邪门。”

　　“谁说不是呢？……已经和老费谈过两次了……唉，也就尽个人事……哪里是这么点找补就能谈下来。”

　　“还能怎么办？先放着呗……可能挂上几个月，说得过去了，再放到下批计划里面吧。”

　　“有人想申请？……不至于吧？老徐，你这是咋啦？……您这根老油条，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条件完全符合？……你开什么玩笑呢？……卫生局的到你那边去啦？中午这是喝了几斤啊？”

　　“我无所谓啊……一定要申请就去申请呗……只要别人愿意盖章。”

　　“我肯定更愿意了……就咱们这交情，你都开口了，喜欢怎么加工材料都无所谓……我不但懒得核实，而且还可以保证一个字都不说。”

　　“不过，还有句话也要说在前头……被别人翻出来了的话……我也照样一个字不说哈……”

　　很快，主任收到了一份履历和一份申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