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求我长命万岁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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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16A-E37Z星系。

　　东亚大区，浦甘市，联盟级生物实验室。

　　耿白竹踩开气密门，气喘吁吁地冲进核心实验室。

　　“老应！这么着急叫我回来干什么？重点仪器出问题了？论文被打回来了？还是……经费要削减了？”

　　问到最后，耿白竹的声音都在发颤。

　　“都不是，”试验台前的老应头也没回：“老耿，你来看看这个。”

　　耿白竹飞扑过去，冲向试验台的电子显微镜。

　　“不是那边。”老应摇摇头，将一只瓶子推到耿白竹面前，瓶子里面装着慢慢得乳黄色的液体。

　　“认识吗？”

　　“t-***酸。”耿白竹飞快地念出一个化学名。（为保护专利，保护各位读者的肠胃健康，保护作者的知识结构秘密，该化学名略）

　　“知道它是干嘛的吧？”

　　“通常用作溶剂，可半溶以下……”

　　“我不是问实验室，”老应摇摇头：“我说的是平时……嗯，生活的时候。”

　　“老应你这是把我当生活白痴？”耿白竹苦笑一下：“我就算真是生活白痴，也不至于连每个厨房都摆着的香魄都不认识吧？”

　　实际上，香魄何止是在每个厨房都摆着，它完全就是调味品的核心！而且是核心中的核心！

　　在调味品届，能够和它比肩的只有盐和味精，其他麻油啦，酱油啦，生抽啦，胡椒粉啦，辣椒酱啦，通通都是看不见尾灯的小弟。

　　谁要是对此不以为然，请回家做一道菜，只要盐、味精、香魄随便少放一样，看看会不会挨骂——那几乎是必然的——看看会挨几个人的骂才能真正体会它的地位。

　　“知道它的合成路径吗？”

　　“合成路径？”耿白竹想了想，感觉一时无从下手：“实验室还是工厂？合成路径实在是太多了。”

　　“对啊，实在是太多了。”老应叹口气：“对香魄的调味品史有没有了解？”

　　“基本上没了解过，我没事去了解它干嘛？”耿白竹莫名其妙：“我只记得好像是全球统一的二十年左右，首次完成了香魄的植物提取……真不知道以前的人怎么吃得下饭。”

　　“没有香魄就吃不下饭？”老应摇摇头：“280年前连味精都没有，人类岂不是得灭绝了？”

　　“你把我从南洲大学叫回来……13000公里，中间转两次航班，两次直升机，就是为了和我聊这个？”

　　“对。”老应理所当然地点头：“因为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研究香……”耿白竹强忍住吐槽的欲望，换成更正式的学名：“t-***酸？联盟级生物研究所？研究t-***酸？”

　　“对。”老应郑重点头。

　　“研究什么？t-***酸……在生物学领域发现了新应用方向？”耿白竹的猜想连自己都没底气。

　　“没有。”老应摇摇头。

　　“那是研究什么？”

　　“t-***酸的动物提取法。”

　　“这是有病吗？”耿白竹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一个挡位：“现成的化学合成法都已经迭代了十七八轮，去研究动物提取法？老应，我们是联盟级生物实验室！联！盟！级！生物实验室！不是中学实验室，咱们早就过了培养科学兴趣的年龄了！”

　　“更确切地说，”老应的声音依然平静：“我们要研究的，是最不容易被复制，最不容易被发现合成路径，最不容易被引申到植物提取方向的动物提取法。”

　　“这是哪家食品公司的新创意？什么时代了还想打纯天然概念？”耿白竹的脑袋摇的飞快：“我都不用查就知道，香魄这么核心的调味品，涉及到的专利堆起来可以把联盟会议中心塞满一百遍，不管怎么擦边绕圈子都只有一个出口：此路不通！”

　　“不用考虑专利，这是联盟第一序列。”

　　“第……第一序列？不可能吧？”

　　“没信心？”

　　“哈，”耿白竹笑了：“中世纪的厨师们炼金一样撞大运，都只需要一两万次就能撞成一次，联盟级生物实验室，没信心？”

　　“对，就是这个气势，”老应脸上第一次露出笑意：“我们的工作，就是先找出一条最难撞的路，然后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撞上十万次，一百万次都撞不出来！”

　　“您已经有计划了？”

　　老应没有说话，直接将几页文件推到耿白竹面前。

　　耿白竹拿起文件。

　　实验方向：东亚大区，淡水鱼；关键蛋白质1：激素H171-X35-3；关键蛋白质2：……；关键蛋白质3：……

　　“啧……”看着短短的几行文字，耿白竹一阵阵牙疼。

　　“有什么困难？”

　　“有个毛的困难！”耿白竹已经懒得在乎什么素质了：“但总得一条条做过去，怎么也得花上一两周……一两周……老应，你也知道现在各大实验室的节奏，我们目前的研究到了关键时期，很有机会出成果，就这样拱手让人，你不觉得可惜吗？要不，我们临时招几个人……”

　　“不会拱手让人。”老应直接打断。

　　“什么？”

　　“不会拱手让人。”老应吐字清晰：“全联盟所有生物实验室，全部进入这个项目……你有气势，第一序列，当然也得有第一序列的气势。”

　　“我……这……我……这……”耿白竹呆若木鸡：“这……日子不过了？”

　　“我倒是想过。”老应双手一摊：“上面不想过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老应摇摇头。

　　“我不信你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有点，但还不如没有。”

　　“你说！”

　　“风声就是，”老应的声音飘渺无形：“有消息表示：搞不明白这道调味品，人类就得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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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

　　跟在张赴身后，徐正感觉方向越来越不对劲。

　　这完全用不着什么观察力和判断力。

　　两人走进了一个很是宽敞却又到处都是人的广场，绝大多数行人形色匆匆，脸上纷纷挂着焦躁、忧虑、苦楚。

　　人们纷纷涌向正前方的建筑，建筑最上方挂着一个醒目的红底白色的十字。

　　“张哥，”看着越来越近的入口，徐正觉得有必要提问了：“您要看望病人？要不要我去买点水果？”

　　“不用，”张赴摇摇头：“不是看望病人。”

　　“那是……”徐正小心翼翼：“您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我还好。”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

　　“做个体检。”

　　徐正没能看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赴的眼神略有同情。

　　除了距离“捡钱”的地方很近，工作的餐厅很近之外，离这个软硬件设施算得上全国一线水平的医院同样很近，也是徐正被选中的原因之一。

　　“呃，”徐正愣了愣：“这个时间，只能急诊了吧？”

　　“没事，今天能做多少就先做多少吧。”

　　对于身体宇宙来说，全面扫描张赴身体状态的代价太高，直接从地球得到大致数据区间，可以节约大量的能量和物质。

　　要不是几个关键体检项目下午本来就来不及了，徐正说不定可以躲过一劫。——那当然不可能了……最多是等到明天才开始这场毫无体验感的惨败。

　　“好的，我去帮您挂号？”

　　“行，”张赴点点头，顺手给徐正发了几条信息，同时塞出一只小袋子：“证件什么的在里面，辛苦了。”

　　收好袋子，徐正走向导诊台，开始第一次……

　　唔，第三次体验宇宙级规划。

18 我有特殊的技巧

　　1，导诊台

　　这条很普通，也很简单，无非是问一下方位。

　　2，挂号

　　这条同样普通，同样简单，现在的医院，尤其是大城市的医院都有自助挂号机器，放个证件就可以完成。

　　3，急诊医生

　　这条……翻到这条，徐正脸上的表情开始丰富。

　　看完流程，徐正足足愣了半分钟。

　　一分钟后，徐正走进急诊内科3室。

　　大医院总是人满为患，哪怕急诊也不例外。

　　张赴选择的医院足足有四个急诊室，徐正进入的3室还是排着足足两位数的待诊患者。

　　越过前面排队的队伍，徐正走到急诊医生的办公桌旁，满脸堆笑：“医生，您好，晚班辛苦了。”

　　“唔，”急诊医生抬起头，满脸疲惫：“请依序排队。”

　　“好的好的。”徐正连连点头，对正在排队的病人们微笑一圈。

　　然后，徐正走到角落，拿出扫把和簸箕，开始清扫地上的口罩、塑料袋、病例页之类。

　　众皆侧目。

　　急诊医生也再次抬起头，微微皱眉：“医药代表请不要进入诊区。”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徐正连忙：“我也是病人……唔，病人家属，正经的就诊人员。”

　　“嗯。”医院呆久了，什么不正常的情况都会见识，急诊科更是没少往神经科转诊病人，医生懒得继续理会，只丢下一句，“扫地也不能插队。”

　　“嗯嗯，不用不用。您忙您忙。”急诊房间不大，说话间徐正已经清扫完毕，很开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