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开局成为百胜刀王 第486节
陆沉舟正擦拭着柜台,忽见一青衫书生踏雪而来,眉间虽有书卷气,却掩不住眼中那抹琉璃般的锋芒。他心中一凛,面上却堆起笑意:“客官可是来赶考的?小店最近颇受举子青睐,楼上雅间宽敞得很。”
“掌柜的眼神倒是犀利。”石飞扬含笑上楼,袖口掠过柜台时,两人已交换了暗号。
三楼阁楼上,陆沉舟关上窗扉,从墙中暗格取出一卷密报:“粘杆处最近动作频繁,前日还见他们在城西押运木箱,箱上印着‘工部’字样,却透着股子硫磺味。”
石飞扬展开密报,目光扫过“正大光明匾”“立储密旨”等字样,指尖轻轻叩击桌面:“雍正立储之事,江湖已有风声。弘历这孩子,倒是比他爹多了几分仁厚。”
他忽然望向窗外,宫墙内的松树正被雪压得弯下枝头,“陆兄,你可听说过‘潜龙勿用’?”
陆沉舟沉吟片刻,忽道:“龙潜藏于渊,待时而动。”
“正是如此。”石飞扬轻笑,从袖中取出一枚棋子,正是涂燕飞生前最爱把玩的和田玉棋,“紫禁城的棋盘已摆好,就看咱们这枚闲子,如何搅乱局中局了。”
陆沉舟望着石飞扬手中的玉棋,忽然想起江湖传言:丐帮帮主腰间藏着乾坤,能纳天地万物。
而此刻,这位俊朗书生眼中倒映的,是比紫禁城的雪更冷、比皇权更锋利的光——那是涂燕飞用生命点燃的复仇之火,亦是丐帮纵横江湖的底气。
“明日清晨,雍正将前往天坛进行祭天仪式。”陆沉舟低声说道,“粘杆处的精英们倾巢而出,这或许是我们探查‘工部木箱’的绝佳机会。”
石飞扬站起身,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青衫随风轻轻飘扬:“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皇城之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将玉棋收进鹿皮袋,转身之际,腰间不经意间露出半截红绸——那是涂燕飞的遗物,在雪光中显得格外醒目。夜色愈发深沉,“盛世”客栈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生姿。
两个身影并立窗前,一个是温文尔雅的书生,一个是精明强干的掌柜,却都凝视着同一个方向。
那里既有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有暗潮汹涌的江湖,而他们,不过是这盘大棋中执刀的棋手,以血为墨,以骨为笔,在皇权与江湖的夹缝中,书写一个“义”字。
翌日,天坛的汉白玉栏杆凝着霜花,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石飞扬乔扮成清宫侍卫高手,混在侍卫队列中,玄色箭袖下的天蚕丝微微发烫。
当明黄轿辇落地,雍正皇帝扶着朱漆扶手步出时,他垂首行礼的瞬间,目光越过九龙纹靴,望见轿帘后探出半张少年面容——皇四子弘历。
石飞扬发现,弘历那眉目间的英气、嘴角微扬的弧度,竟与铜镜中的自己如出一辙。
“皇阿玛,今日的祭天仪式宜早些开始。”弘历清亮的嗓音响起,石飞扬紧握剑柄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弘历皇子头戴嵌玉抹额,身着月白锦袍,绣有暗纹的蟒龙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一举一动已显露出储君的风范。两人擦肩而过时,石飞扬甚至能嗅到对方衣摆上的松香味。
那香气竟与涂燕飞生前最爱的熏香如出一辙。
当暮色覆盖紫禁城的角楼,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的绝世轻功,化作一缕寒雾,自西二所的排水口潜入。殿内烛火摇曳,弘历正专注地在灯下习字,笔尖悬在“仁”字最后一笔迟迟未落。
“抱歉了。”石飞扬轻声叹息,掌心寒气骤然涌动,圣心诀中的“天宫幻影”随之内运。
转瞬间,殿内侍卫的佩刀纷纷坠地,宫女们的绣帕飘落。
继而,石飞扬又对着弘历冷哼一声:“哼!”其惊目劫神功应念而生。
而弘历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逐渐凝固成冰雕的惊恐面容,继而裂成满地的冰渣。
夜漏三更,乾清宫的铜鹤香炉飘着沉水香,石飞扬踏着金砖步出寝殿,月白锦袍上的暗纹蟒龙在廊下灯笼中若隐若现。檐角十二枚铜铃忽然齐鸣,清越之声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石之音——那是他以明玉功内劲震响了檐下镇邪的“惊雀铃”。
他负手仰望中天北斗,指尖轻轻抚过腰间鹿皮袋。袋中朱雀精魂似有所感,发出细微的清啼,与记忆中涂燕飞的笑声重叠。
“无论江湖多么辽阔,也比不上人心的深邃。”她临终前,唇边沾染着血迹,轻启着,此刻她的容颜与满天星辰一同映照在他那如琉璃般清澈的眼眸中。
在乾清宫暖阁内,雍正皇帝正专注地批阅着军报,朱笔在“年羹尧”三字上停顿,留下了一个墨迹斑斑的痕迹。石飞扬跪在地上,故意让膝盖压过金砖上雕刻的蟠龙浮雕,少年的急切中带着一丝刻意的笨拙:“皇阿玛,最近阅读《贞观政要》,见到太宗皇帝与魏征讨论政事,孩儿突然感到惶恐。”
雍正放下笔,抬眼望向他,龙纹袖口轻轻扫过案上堆积的密折:“哦?我儿为何感到惶恐?”
“惶恐于自己的才疏学浅,担心辜负了皇阿玛的期望。”石飞扬低头时,额前的碎发垂落,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如果能多得到朱师傅、张大人的教诲,再学习一些保卫国家的技能.”
他适时抬头,目光清澈如琉璃映雪,“即使不能像圣祖爷那样驰骋天下,也应当为皇阿玛守护好这万里江山。”
雍正突然大笑,笑声洪亮,震得悬灯摇晃。
他起身扶起石飞扬,手掌按在他的肩头,内力若有若无地探入:“好!好一个守护万里江山!”
帝王的指尖触碰到他肩骨凸起的地方,那是长年握剑磨出的茧子,却被石飞扬用圣心诀化作练武之人的强壮肌理。
“传旨!”雍正挥袖间,石青色云锦龙袍带起香灰飞扬,“命朱轼每日辰时入值,张廷玉兼领上书房行走。允禄、允禧立刻整理箭囊,明日随弘历前往南苑!”
总管太监躬身应诺时,石飞扬瞥见他袖口露出的粘杆处暗纹,掌心天蚕丝悄然流转。
“皇阿玛最近总是批阅奏折到深夜三更,”石飞扬忽然指向雍正案头的参茶,“太医说西洋参性凉,不如换成孩儿让人从江南寻来的蜜枣枸杞茶?”
他从袖中取出锦盒,打开时异香扑鼻,“这蜜枣产自扬州农户,颗颗饱满甘甜,正如皇阿玛体恤民间疾苦的仁心。”
雍正目光微凝,忽然伸手轻拍他的脸颊:“我儿竟还记得朕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
石飞扬任那带着朱砂味的手指掠过面庞,心中暗惊帝王对细节的掌控力,面上却浮现出孺慕之色:“皇阿玛的话,孩儿铭记在心。就像这蜜枣茶,需小火慢炖,方能品出真味。”暖阁外,三更鼓响。
石飞扬退出乾清宫时,见月华正照在九龙壁上,蟠龙在水中的倒影随波晃动,宛如即将腾空的真龙。他摸出袖中蜜枣,指尖沾着方才分给小太监的碎末——那些人接过时感激的眼神,与丐帮弟子接讨饭钱时并无二致。
“爷,夜风寒。”小太监递上狐裘,石飞扬却望着远处宫墙下巡逻的粘杆处侍卫,想起涂燕飞墓前的红梅。当他将蜜枣分给值夜的宫女时,忽然明白:这紫禁城的每一块砖,都可能成为压垮江湖的山;而他要做的,不是成为执刀人,而是握住刀柄的手。
不远处,曾经暗杀过“额吉多”的粘杆处侍卫陈风,握着写着“袖里乾坤”的乌金大折扇,挺立于寒风之中。现在,石飞扬认识陈风,而陈风却辨认不出“额吉多”。
由此,石飞扬不由得意一笑。
第353章玉影翩跹破阵去,玄光闪烁摄魂来
四更天,“弘历”居所的烛火仍亮着。
石飞扬在《资治通鉴》中夹入一片胡杨树叶。
窗外,东宫门的石狮子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极了西北分舵前蹲守的白虎。
石飞扬抚过书页上“民为贵”三字,琉璃眼眸中泛起决意——待他登上那九五之位,定要让这江山,不再有涂燕飞般的血泪。檐角铜铃再次轻响,这一次,是真正的夜风掠过。
石飞扬吹灭烛火,任月光将身影投在蟠龙柱上。
他知道,从今夜起,江湖上的“向天歌”已死,而紫禁城的“弘历”,正带着江湖的月光,走进这深不可测的帝王家,并且将在明玉功的滋养下,永远十八岁,永远守护这万里河山,守护天下苍生。
石飞扬盖上被子,合目养神的刹那,又暗暗发誓,待自己登基为帝,一定要让万里河山的人口增至四亿。更梆子响过,宫灯在寒风中轻轻摇晃,将窗纸上的冰花映得忽明忽暗。
石飞扬躺在蟠龙雕花榻上,锦被堪堪盖到胸口,琉璃眼眸在黑暗中泛起幽光。
他听着远处更夫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忽然想起西北分舵的寒夜——那时与兄弟们围着火堆取暖,倒比这铺满貂裘的龙榻更让人安心。
木门轻响,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玉兰香。石飞扬阖目假寐,却将周身感官提至巅峰。
来人脚步极轻,莲步微移间竟暗合八卦方位,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宫廷侍卫。绣鞋踏在金砖上发出细碎声响,石飞扬嗅到对方衣袂间混着的龙涎香,这是只有近身伺候的宫女才有的赏赐。
“殿下,请您小心不要着凉。”一个柔和如春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石飞扬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名宫女手持银烛台,正半跪在床榻前。
在昏黄的宫灯光晕中,她身着月白色的旗装,上面绣着淡青色的玉兰花,领口和袖口镶着金线,头上戴着东珠装饰的步摇,每走一步,步摇便轻轻摇晃。
这位少女大约十六七岁,肌肤白皙如雪,眉如远山含黛,眼眸清澈如秋水,鼻梁挺拔,朱唇不需点染便自然红润,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石飞扬的目光掠过她鬓边斜插的玉簪,那是来自江南的羊脂玉所制,雕刻精细,栩栩如生。
“感谢姑姑的关心。”他故意放柔了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懒散,“夜已深沉,露水亦重,你也应早些休息。”在交谈中,他暗中运起明玉功,竟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清澈的眼眸中,除了恭敬,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宫女低头行礼,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石飞扬注意到她耳后淡青色的血管微微跳动,心中一惊:这分明是修炼过上乘内功的迹象!
正沉思间,少女忽然抬头,指尖轻轻掠过他额前的碎发:“殿下额头发热,是否需要召唤太医?”她的手指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但在触及皮肤的瞬间,石飞扬已用移花接玉的功夫将这微妙的试探转移了方向。“无妨。”石飞扬握住她的手腕,看似随意实则暗藏力量。
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却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微笑。
在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石飞扬运起明玉功,发现对方的内力如同潺潺溪流,虽然不深厚,却极为纯正,显然是出自名门正派的根基。
“姑姑芳名?”他松开手,指尖还留有淡淡的余温。“奴婢名叫若瑶。”宫女退后半步,垂下眼帘,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服侍殿下是奴婢的荣幸。”
她转身时,石飞扬注意到她走路时足尖微向内扣——这是练习过武当轻功“梯云纵”的迹象。心中警铃大作:雍正派来监视的,不仅仅是粘杆处的人!
若瑶将炭盆添上银丝炭,火光映得她侧脸愈发柔美。石飞扬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想起涂燕飞在华山之巅舞剑的模样。同样的柔美中暗藏锋芒,只是一个在江湖,一个在深宫。
“若瑶姑姑可知,”他忽然开口,“这紫禁城的夜,比大漠的寒风更刺骨。”宫女手中的铜钳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如常:“殿下金枝玉叶,自有神灵庇佑。”
她转过身,烛光照亮眼底的水光,“奴婢听说,西北战事吃紧,殿下整日操劳……”
话音未落,石飞扬已翻身坐起,锦被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若瑶慌忙低头,耳尖却泛起红晕。
“西北的勇士们正在流血,”石飞扬披上狐裘,走到窗前凝视着紫禁城的飞檐,自语道,“本王又怎能安心入睡?”他忽然转身,琉璃般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若瑶,你说这天下苍生,何时才能摆脱苦难?”宫女浑身一颤,手中的烛台差点滑落:“殿下心系天下,实乃万民之幸。”她定了定神,缓步上前为他系紧衣襟,“只是贵体至关重要,皇上若得知殿下如此辛劳……”
石飞扬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有皇阿玛在,定要让这万里河山,家家户户都有饭吃,人人有衣穿。”若瑶望向他的目光中既有畏惧,又夹杂着一丝敬意。
五更天的梆子声响起时,若瑶悄然退出寝殿。石飞扬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思绪飘向雍正那阴沉的面容。这深宫中的每个人,都是皇上的眼线。
若瑶跪坐在内务府偏殿的绣墩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鬓边的羊脂玉簪。
这枚簪子是她十二岁入宫时,父亲亲手所赠,温润的玉色里藏着武当山特有的云纹暗刻——那是她身为武当俗家弟子的印记,也是她背负家族使命的枷锁。
二十年前,雍正尚未登基时,便与武当掌门玄真子达成密约。若瑶的父亲作为武当俗家堂主,被选中将女儿送入宫中,名为侍奉皇室,实则是为皇室培养一批隐匿于后宫的眼线。
自踏入宫门那日起,她便在嬷嬷们的教导下学习宫廷礼仪,同时在深夜里修习武当心法,梯云纵练得轻盈无声,点穴手法练得精准如电。
三年前,她被调入毓庆宫,成为弘历身边的一等宫女。
这看似寻常的调令,实则是粘杆处与雍正反复权衡的结果。若瑶深知,自己不仅要监视弘历的一举一动,更要在关键时刻成为制衡这位皇四子的暗棋。
每当夜幕降临,她便会将当日见闻写成密信,藏在绣品的夹层里,由内务府的老太监秘密送粘杆处。
此刻,回想起昨夜与石飞扬的交锋,若瑶仍心有余悸。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实则是内力的无声较量。她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寒气,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诡异功法,却又暗含着雄浑的内力。
更让她震惊的是,石飞扬竟能察觉她身怀武功,这在她侍奉皇室的生涯中,还是头一遭。
若瑶取出藏在梳妆台暗格里的密信,用朱砂笔写下:“弘历似已察觉监视,武功路数诡异难测。”
犹豫片刻,她又添上一句:“观其言行,胸怀天下之志非虚。”封好信件后,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内心的矛盾愈发深重。
她见过太多皇室子弟的骄奢淫逸,却从未见过如石飞扬这般,心怀天下苍生的皇子。
那些关于让几亿百姓安居乐业的誓言,不似作伪,反而让她想起武当派“济世救人”的宗旨。
深夜,若瑶站在毓庆宫的廊下,望着漫天星辰。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一只夜枭。
石飞扬紧握拳头,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在未坐上那把龙椅之前,他不仅要扮演一个完美的“弘历”,更要成为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狼,等待时机,一击致命。
窗外,启明星照亮了紫禁城的琉璃瓦。
石飞扬披上锦袍,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那张与真正的弘历毫无二致的面容,此刻却流露出江湖儿女的刚毅与帝王家的权谋。
早上退朝后,石飞扬在毓庆宫的书房摊开《资治通鉴》,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竟与书架间的盘龙纹渐渐重合。
当粘杆处统领卫年华演示血滴子时,石飞扬这位明玉功高手,却故意露出笨拙模样,不过,在深夜之时将三十六路夺命手法练得滴水不漏。
寒铁铸就的血滴子在他手中无声旋转,恍若当年的打狗棒。三个月后的围猎场上,石飞扬张弓射落双雕。允禄皇叔抚掌大笑:“弘历侄儿的骑射,已有太祖遗风!”
他望着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峦,忽然想起西北分舵的胡杨林。
傅守川此刻想必正在教弟子练剑,而自己却在这九重宫阙中,饮着御酒,学着帝王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