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半岛2007 第135节
看到停在路边上的奔驰车,以及安如松三人,少年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喊道:“大哥!”
喊完了,少年将手中的袋子一扔,撒腿朝这边跑过来。
盯着奔过来的少年看了两眼,对方相貌逐渐与前身记忆中的一道身影重合,安如松抿了抿嘴唇,唇角处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在元通里乡下,他一共有三个弟弟,这是最小的一个,今年应该是16了,名字叫安如晖。
从年龄上,如彬要比安如晖年长,但后者看到三人的时候,却只喊了“大哥”,而无视了如彬,这已经足够说明如彬在家里的地位了。
在这年月里,千万不要小瞧韩国重男轻女思想的根深蒂固,尤其是在乡村地区,女人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低。也正因为如此,韩国的女权运动才搞的那么离谱,以至于两性对立都成为韩国社会中的一大问题。
等着如晖奔到身前,安如松才伸手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了揉,问道:“爸妈呢?”
问题问完了,他转而又看了一眼那片宅基,接着问道:“那是谁家的宅基?”
“爸妈跟二哥去了近德面,”如晖一脸憨笑的说道,“那边是咱们家的宅基,爸妈大上个月从德恒叔家买下来的,说是盖好了新房子,咱们一家人都搬过去。”
这事之前安如松从没听父母提起过,不过,他也并不介意,只是转口又问道:“去近德面干什么?”
近德面是地名,隶属于三涉,韩国的行政区划和国内不同,所谓的“某某面”,就相当于乡,而近德面就可以理解为近德乡。别看这个近德面不属于束草市,但它在地理位置上却离着元通里比较近。
“有媒人给二哥介绍了女人,家是近德面那边的,”如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安如松点点头,接着问道:“如宇呢?”
安如松兄弟四个,除了他这个老大之外,剩余兄弟三个分别是泽、宇、晖,不要说什么松、柏、柳、槐,懂中国文化的会这么起名字,而像老安家这种没啥文化的家庭,起名字都是按发音来的。就像安如松这个名字,它的本意也不是安稳如松的意思,它只是取得那个音。
第257章 两桩亲事
“三哥去了亘伯家,”如晖走到院落的门口处,一边将锁着的院门打开,一边说道。
院门打开,他侧过身来,看了如彬一眼后,语气颇为兴奋的说道:“之前亘伯托人来家里提亲,说是准备让载勋哥娶了四姐,咱们家现在租用的地就是聘礼,就为了四姐的婚事,三哥这段时间总是往城里跑。”
听了他这番话,安如松下意识扭头去看如彬,就见这丫头那一张小脸,瞬间变的惨白惨白的,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给吓到了。
如晖口中所说的“亘伯”,就是指的罗经亘,元通里这边的大半田地都是他家的,包括元通里靠着的这座山,也是人家的,这是人家祖上传下来的,永久性的财产。而安如松家里租种的田地,自然也是属于人家的。
说句实在话,若是放在过去,如彬能够嫁入人家的家里,成为罗经亘的儿媳妇,都是安家高攀了,更不要说人家还拿出来他们租种的田地做聘礼了——当然,那时候的罗经亘估计也看不上安家,如彬就算是上赶着给人家做儿媳妇,人家也不一定能接受呢。
但问题在于,如今的情况与当初不一样了,安如松发达了,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元通里环境闭塞,安如松的父母知识水平也不高,他们估计都不知道NGN公司以及NGN软件意味着什么,但罗经亘显然是知道的,所以,才有了这样一门亲事。
没错,不是安如松自视过高,而是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事实就是这样的。罗经亘看中的肯定不是安家的老实本分,也不是如彬的聪明漂亮,他真正看中的,肯定就是已然闯出一番事业来的安如松。
如晖没有看到如彬的脸色,他一边带着安如松两人走进院子,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亘伯”的豪爽大方。
按照如晖的说法,自从确定要结亲以来,两家的往来便密切了许多,连带着安家在整个元通里都被人高看一眼,平日里出出进进的,打招呼的人多了,相互往来走动的远亲近邻也多了。
安如松听着弟弟絮絮叨叨的说这些,只是笑,也不吭声,直到进了正屋的小厅,他才将一只手搭在如彬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笑道:“放心好啦,大哥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强迫你。”
他这话说的轻巧,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但如彬却是轻易相信了他的这番话,整个人显得放松了许多。尽管如彬的年龄还小,涉世不深,但她毕竟在首尔生活了几个月,因此,对大哥的情况要更加的了解,不说别的,仅仅是在她们学校里,几乎每个同学都在用大哥公司的软件,这本身就是一种影响力。
如彬或许对“影响力”这个东西不太了解,可她却知道,那些新闻和报纸上都说过了,哥哥的公司估值超过2亿美元,“亘伯”家里虽然有钱,虽然在元通里有很多的土地,可他那些土地即便是加到一块,肯定也不值2亿美元的。
后知后觉的如晖,这才意识到大哥似乎不支持这桩婚事,他原本是想说问问为什么的,可张张嘴,又把送到嘴边的问题给咽了回去,他在家里毕竟只是老幺,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最重要的是,他打心底里就对大哥有一种畏惧感,自然不敢当面质疑他的决定。
将话题从如彬的婚事上岔开,安如松打发着如晖跟罗敏智去车上搬东西。这次从首尔回来,他可是给家人带了不少的礼物,除了一些吃的之外,主要就是衣服鞋子什么的,奔驰车的后备箱连同后排座椅上,都堆满了包装袋,罗敏智一个人拎进来十几个,还有一些留在车上呢。
等到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安如松又给罗敏智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元通里就是个小村子,鲜少有外地人过来,自然也没有酒店旅馆这一类的地方,安如松只能暂时将罗敏智安排在自己过去的房间里,至于他自己,可以同三个弟弟将就一下。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如晖才知道这个跟着大哥、四姐一块回来的壮硕年轻人,竟然是大哥雇佣的保镖。在如晖的观念中,保镖无疑是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才能用的起的,而现在呢,大哥的身边却有了一个保镖,这.
而在随后的交谈中,如晖也切实感受到了如今这个大哥,与他印象中那个憨厚老实,却又严肃,不苟言笑的大哥完全不同了,他的脾性似乎变的随和了许多,但不知为什么,当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感觉更加的畏惧、害怕了。往往他在谈笑中投过来的一个眼神,都能令自己呼吸一滞。
兄妹三人在客厅内聊了十几分钟,屋外传来汽车马达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似乎就停在了院落外面。
“应该是爸妈他们回来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如晖率先站起身,说道。
安如松与如彬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屋门外,就站在门前的回廊台阶上看向院门口的位置。
院子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听着有男有女,又过了一会儿,虚掩着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体佝偻着的中年人率先从外面走进来,而紧跟在中年人身后的,则是一个身材瘦弱、矮小的妇人。妇人的腿脚有些不便,或许是担心她摔倒的缘故,一个身材不高,但却看着很敦实的年轻人,就在身边搀扶着她。
进来的三个人,正是安爸、安妈以及安家老二安如泽。
尽管安爸腰背有些罗锅,一张脸上也满是皱纹,可从他的眉目间,依稀还可以看到几分与安如松相似的地方,看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帅哥一枚。
三人从院外进来,在看到正屋回廊下的安如松与安如彬时,齐齐的愣了一下,随即,安母与安如泽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只有安父只是两片嘴唇抖了抖,脸上依旧刻意保持着那种淡定的表情。
“大哥!”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如泽,一如之前如晖的表现一样,他像是也只看到了安如松,惊喜中喊出来的,也只是对安如松的称呼。
不管对这个家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安如松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安稳的在回廊下待着,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快步迎上前去的同时,用尽可能热情的语调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安爸朝他点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依旧是一片肃然,倒是安妈连连点头,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却也没有人听得清。
这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乡村老农夫妇,封建、闭塞、固执、胆怯,腰杆与精神头一样,都被生活的压力给压弯了,这个国家由谁当总统,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与他们没有直接的关联,他们的眼里只能看到地里的那点收成,以及菜市场上的物价。
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因为联想到了前世自己的父母,还是受到了前身记忆的影响,安如松原本那种不耐烦的情绪,倒是安定了下来,他走到安母的身边,很自然的伸手搀扶住她的胳膊,笑着问道:“如泽这亲相的怎么样?”
说着话,他又扭头去看如泽。
如泽腼腆的一笑,随后又尴尬的抬手挠了挠头皮,看得出来,他对女方应该是挺满意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直到这时,安爸才第一次开口,他眼睛看着怯生生的如彬,问道。
“刚到家,”安如松笑着说道,“半个小时还不到呢。”
“回来好,回来好,”安母握着他的手,连声说道。
一行人小声说着话,又进了正屋的客厅。
“你在汉城做的那生意可还顺利?”在客厅中重新坐下,安爸点上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问道,“我怎么听人说,你那生意里还有美国人投的钱?那些美国人可靠吗?”
安如松也没有细说,他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NGN公司的状况,可即便是这样,安爸也听不懂,他只知道自己的儿子搞了一家公司,赚了很多钱,甚至就连那些美国人都觉得儿子的公司有前途,所以要跟他一起合伙干。
在过去几个月里,安如松也没少给家里转钱,那片新的宅基,包括用来盖新房子的钱,都是安如松拿给家里的,所以,安爸、安妈也不至于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如泽相亲的那家是做什么的?”聊了一会儿有关自己的事情,安如松岔开话题,问道。
听他问起如泽的相亲对象,安妈顿时来了兴致,她抢在安爸的前面说道:“姑娘家姓林,在近德面那边是大户呢,听说人家在原州那边有二十多套房子,光是收租金就有十多亿韩元呢。”
“哦?”安如松的眉毛扬了扬,有二十多套房子,租金收十多个亿的韩元,只听老太太的这个说法,他就知道这个林家是干什么的了。
很明显,这户人家就是炒房的——自己手里有房子,然后以全租的形式租出去,再拿着租客交上来的租金去贷款买新房子,之后再租出去。
如此周而复始,以租养贷,囤积房产。
第258章 我说了算
当初安如松在首尔也是租过房子的,因此,他对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
在韩国租房子是分作两种的,一种是月租,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认识的那种租房方式,租几押几的那种,另外一种就是所谓的“全租”。
全租的租房方式,要求租客们一次性支付整套房子房款的百分之五十到八十,然后就可以免费在房子里住着,等到若干年之后,租客们搬走的时候,房主会将全部的房款退还给租客。
举个例子,一套价值100万的房子,租客要租住的话,需要一次性交给房东50万到80万,然后与房东签订两年租住合同。这两年里,房东可以拿着租客的钱去投资,等到两年之后,房东则需要将全部的50万或是80万房款,一次性的还给租客。如此一来,租客等于是一分钱没花,就白住了两年的房子。
而如泽相亲的这户林家,显然就是职业的“房东”,他们家名下之所以有这么多房子,可不是完全由自家掏钱购买的,他们利用的是租客们拿出来的房租。
还是以每套房子100万来举例,原本林家可能就只有一套房子,他们将这套房子租了出去,收到50万亦或是80万的押金,之后,他们再将这套已经租出去的房子抵押给银行,从而借贷到至少50万的贷款,然后用贷款加上租客的押金,再去购买一套100万的房子,之后再租出去.
如此周而复始,林家所拥有的房产自然是越来越多,其名下的账面财富,自然也是越来越丰厚。
在安如松的记忆中,前世的韩国,以这种方式发家致富的人着实不少,什么所谓的“别墅大王”、“房产大王”等等的,基本上都是以这种方式实现个人资产暴增的。
不过安如松还知道,在他即将重生前的那段时间里,韩国的全租房市场似乎就爆雷崩溃了,为此不知道有多少房客被坑的血本无归,以至于选择自杀这条路。
当然,如今韩国的经济虽然发展速度降下来了,但整体的势头还是在向上增长的,与此同时,受次贷危机的影响,当前韩国的房价也离着高位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林家继续这么搞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再搞十来年都没有问题,安如松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安如松现在真正感觉好奇的,是林家怎么会看中了如泽的。
很明显,若是单以安家的家庭条件,林家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考虑将如泽招为女婿的,尽管有媒人居中介绍,可若是相亲的双方门不当户不对的话,即便是再不靠谱的媒人,也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找上门去,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替双方说亲的媒人,其实是由林家那边委托的。
那么,还是前面的那个问题,林家人是如何看中了如泽的?
如果说林家之所以看中如泽,是因为如泽还有他安如松这么个亲哥哥,那么同样也有一个问题,即:林家是如何知道如泽有安如松这么一个哥哥的,对方又是怎么想到要与安家结亲的?
心里带着这么一个疑问,安如松正想着进一步问问林家情况的时候,安父突然将目光转向瑟缩在一边的如彬,问道:“如果这次与林家的亲事能够定下来的话,咱们就争取在年后四月份之前,替他把婚事办了。老四这次既然回来了,年后就别再回去了,咱们把罗家那边的亲事也订下来,等到”
“哥”都没等安父把话说完,如彬已经用哀求的语气朝着安如松唤了一声。
安如松瞅瞅她,笑了笑,随后转过头来,对眉头已经皱起来的安父说道:“爸,我这刚回来,有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你和我妈说。”
嘴里这么说着,他朝如彬招招手,示意后者坐到他身边来,“如彬去了首尔之后,我没有让她找什么工作,而是安排她去上学了。”
“上学?”安父没有说话,倒是安母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
“是,上学,”安如松点点头,说道,“在高丽大学的附属中学,读了二年级。”
安父与安母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没有什么见识,但却也知道高丽大学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因此,在他们的观念中,高丽大学的附属中学,肯定也是个了不得的存在了。
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儿,当初借着打工的名头去了首尔,结果,在首尔的几个月,她竟然没有去找工作,而是去上学了,上的还是高丽大学的附属中学。
“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关注她的成绩,”安如松却是没有理会两个老人的想法,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根据我的了解,她在学校的成绩非常好,将来应该可以考上高丽大学的法学院。”
语气顿了顿,他接着又说道:“咱们一家人都没有什么文化,除了如彬之外,也没有一个读书的材料,现在,既然如彬是这个苗子,我就想着让她继续把这个学上下去,万一将来她真的考上高丽大学的法学院,再通过了司法考试的话,那咱们安家至少也能出一个律师了,若是更进一步的话,说不定还能出个法官、检察官之类的呢。”
“检检察官?”安母眼睛都瞪大了,在她的观念里,检察官俨然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在元通里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检察官的存在,倒是在近德面听说有一位检察官,厉害的很。现在,大儿子竟然告诉她,自己家里的小女儿也有机会成为一名检察官?
“没错,检察官,”安如松笑着说道,“每月薪水都有几百万韩元的检察官。”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不仅仅是安母,屋里的所有人都显得不淡定了。
“她就算是成了检察官,那也是要嫁出去的,”安父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淡蓝色的烟雾喷的满屋都是,最后才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
这也是大多数乡村老人的真实想法,女儿将来总归是要出嫁的,会成为别人家的人,因此上不上学的都不重要,而且即便是上了学,也是给别人家上的。
“她就算是嫁出去了,也是咱们家的闺女,是我的妹妹,”安如松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这话说的有点冲,语气不是很好。他在把话说出口之后,自己便意识到了,于是又补充道:“如彬上学的事情不需要家里操心,我来负担就好,她目前在首尔也是跟我住在一起的。另外,我的公司现在发展的不错,手里也有些钱,今后如泽、如宇和如晖的婚事,我也都包了,你和我妈不要操心那么多,安心享福就好了。”
随着他的这番话说出来,房间里陷入了安静,良久都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之所以没有人说话,并不是因为有人怀疑安如松在吹牛,毕竟家里人都知道安如松在首尔做了生意,尽管他们不懂的NGN软件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什么叫融资,但却都知道安如松的生意做的很大。安父、安母的也都知道,不管是林家,还是罗家,之所以上门来谈亲事的事,大体也都是因为大儿子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是安家的大儿子出息了,所以才都上赶着来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大儿子的话,谁又会将安家放在眼里?
现在之所以没有说话,是因为家里每个人都对安如松的改变很不适应,他这种果断且又不容置疑的态度,与家人印象中那个安稳、踏实的“老大”截然不同,如果不是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安家“老大”的话,估计在场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别人冒充的了。
不过,不得不说,安如松说的这番话,也的确从根子上打消了安父安母的顾虑。为人父母,最大的记挂是什么?很简单,无非就是子女的婚姻大事罢了,对于任何父母来说,子女的婚事都是一种责任,子女一天不结婚,这种责任就存在,这个任务就算没有完成。
而对于安父安母来说,这种责任所带来的压力,显然还要更大一些,因为安家很穷,儿子又多,要想给四个儿子都安排好婚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安父安母为什么这么急着给如彬安排婚事?这可不仅仅是因为固有的重男轻女观念,还因为只有把女儿嫁出去,家里才能拿到一份丰厚的彩礼,才好接着安排几个儿子的婚事。
如今,既然安如松伸手将几个弟弟妹妹的婚事都揽过去了,安父安母肩上的担子自然就轻减了许多——之前他们也相信安如松有能力承担起几个弟弟的婚事,但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安父安母也不确定他这个老大是否愿意担起这份担子,毕竟他过去已经为这个家承担的足够多了。
“可,你亘伯那边怎么办?”良久之后,率先开口的还是安母,她忐忑不安的说道,“咱们之前可是答应了这份亲事的,而且,家里还租着人家的地。”
“元通里又不是只有罗家有地,”安如松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次回来之前我就想好了,咱们家也买上一些地,亘伯那边愿意卖的话最好,他不愿意卖,咱们就找别人。”
上一篇:只想摆烂的我,怎么成顶流巨星了
下一篇:高中毕业就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