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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红楼 第462节

  这还没完,贾琏又寻了狐朋狗友,就在凤姐儿院儿摆了席面,胡吃海喝一通,临近午时方才散去。随即又寻了仆役将那连同后院儿的小门用木板子给封死了!

  秋桐气得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骚狐狸精,等二奶奶回来,定要给你个好儿!”

  ……………………………………………………

  能仁寺。

  春风两度,直至巳时过半,小丫鬟清梵来催请了两回,那妙玉方才面色酡红着出了门儿。

  陈斯远自知大队人马出行,只怕不得空与二姐姐、宝姐姐、林妹妹、琴妹妹说话儿,便施施然回转前头山门。

  临上马车之际,小厮庆愈又凑过来道:“大爷,那李贵来了两趟,见没有下手的机会,便只好去寻宝二爷了。”

  陈斯远点头道:“继续盯着,非但是李贵,太太的人都给我盯仔细了。”

  庆愈道:“大爷放心,三姑娘、四姑娘都留了丫鬟看顾,有点儿风吹草动一准儿能拿个正着。”

  陈斯远蹙眉略略思量,正瞧见有小沙弥送来草料。陈斯远盯着那小沙弥半晌,见其并无异状,这才抬脚上了马车歇脚。

  至午时,有婆子来请,说是贾母邀其一道儿用斋饭。陈斯远放不下心,便推说不合胃口,干脆留在马车里用了些点心。

  临近未时,眼看一行人等要回程,依旧不见动静。陈斯远心下愈发不安,当即挑开帘栊下了马车,寻了周遭小厮吩咐道:“仔细检查方才所用草料!”

  小厮应下,紧忙寻了人仔细检视。过得半晌,庆愈来回:“回大爷,草料并无异样。”

  陈斯远摸着下巴蹙眉不已,心道莫不是李贵放弃了?玉钏儿既传了信儿,那李贵岂敢得罪王夫人?或是自个儿看顾的太严实,导致其没有下手之机?

  当下又仔细检视了马车一番,依旧不见异常,这才压下心下狐疑。

  待未时三刻,贾母一行打能仁寺中出来,陈斯远紧忙安排回程事宜。

  探春、惜春姊妹扯着宝琴叽叽呱呱回转,到得近前,惜春就笑着道:“不想此番扶乩的是妙玉,说来她自打离了府中,可是好些时日没见过了。”

  宝琴则笑着道:“说来也奇,这回瞧着妙玉气色比从前可是好了许多呢。”

  那边厢凤姐儿招呼道:“起风了,大抵要下雪,大家伙快别磨蹭了,早些返程才是要紧。”

  探春抬眼看向陈斯远,便见陈斯远摇了摇头。眼看惜春正要上马车,探春一把扯住,道:“四妹妹,我这会子困乏得紧,你去琴丫头车里挤一挤可好?便容我回程偷懒睡个觉吧。”

  惜春又不是傻的,哪里不知探春是不想连累她?可因着宝琴在场,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宝琴素来聪慧,眼珠乱转四下瞟着,忽而见陈斯远朝自个儿递了个眼神儿,便笑着道:“正好我那车里只邢姐姐在,四妹妹快来陪我说会子话儿吧。”

  不容惜春推拒,陈斯远也道:“也好,那四妹妹就跟琴妹妹去吧。”

  “可是——”

  宝琴上前拖了惜春的胳膊,朝着自个儿马车走去:“快走快走,凤姐姐眼看着就要着恼了。”

  眼看二人远去,陈斯远这才与探春低声道:“没察觉异常,许是没寻到动手之机。”

  探春点点头,道:“一切都靠远大哥了。”

  陈斯远肃容道:“三妹妹放心,即便出了事儿,我也定要护你周全。”

  探春忍着心下怦然,点点头,这才抬脚上了马车。

  少一时,众人都上了车,一行人等启程回转荣国府。

  陈斯远愈发小心,一直留在三姑娘探春的马车左近。

  待转过街口,天上果然刮起白毛风来。十里长街,转眼银装素裹。

  因风雪之故,车队加快脚程,各车之间拉开距离。陈斯远眼看脚程过半,依旧没出异样,方才略略放下心来,谁知忽而听得身旁马匹唏律律一声嘶鸣,继而发了疯也似奔行起来。

  那车把式‘诶唷’一声跌下来,嚷道:“不好,马惊了!”

  刻下间不容发,马车内中惊呼连连。探春再是性子爽利,说到底也是个姑娘家,骤然遭遇此等祸事,一时间又哪里寻得出自救之法?

  当下一边催马去追,一边心思电转,暗忖这一路无异样,偏生此时着了道,街边两侧又无闲杂人等,哪里就会惊了马?说不得便是那车夫有问题。于是乎喝道:“庆愈,看住车夫!”

  胯下青马唏律律撒开蹄子去追,奔出小半条街业已到了马车侧面。那窗帘因狂风而卷起,陈斯远扭头便见内中的探春早已花容失色。

  陈斯远单手空弦,朝着探春伸出手,叫道:“三妹妹快拉住我!”

  换做旁人早已失了方寸,探春性子不比寻常姑娘家,刻下业已冷静下来想法子自救。

  眼看陈斯远探出手来,当即半边身子钻出来,伸出手去够。两手在半空虚接几下,陈斯远猛地一拨马首,到底抓住了探春纤细的胳膊。

  旋即使了全身的气力,猛地朝自个儿这边厢拽。也亏得探春年岁小,这会子身量轻巧,便是这一带,便惊呼一声儿,越过半步落在了陈斯远怀中。

  “三妹妹抓紧啦!”陈斯远回神朝前看去,好巧不巧前方正有一马车阻路,车上马夫唬得抱头鼠窜。

  陈斯远再也顾不得旁的,按着趴伏的探春一勒缰绳,胯下大青马唏律律一声前蹄扬起,原地兜转了一圈儿方才止住身形。

  抬眼再看那惊了马的马车,眼看避之不及,两马兜转起来,马车侧翻,轰隆隆一声砸在了街边铺子上,霎时间撞了个四分五裂。

  探春小脸儿煞白,眼见撞得如此惨烈,不由得后怕不已。若是她不曾跳出来,只怕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后头的贾家仆役大呼小叫冲上来,又有凤姐儿嚷道:“快,快救人!”

  此时天上又是一声炸响,冬日惊雷,震得陈斯远心有余悸。

告假一日

  如题,这个点才到家,怎么都来不及了。

第331章 雪刃藏锋祸已萌

  探春小脸儿煞白,刻下搂在陈斯远怀里。乜斜一眼瞥去,便见那马车四分五裂,顿时唬得心下怦怦乱跳。

  再抬眼,便见陈斯远蹙眉凝视,旋即垂首关切道:“三妹妹可还好?”

  探春性子阔朗不输男儿,平素最喜的便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陈斯远素日行事温润,危难之际又奋勇而出救了自个儿,她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纪,心下顿时便生出一缕情愫来。

  怔神之下,探春一时间盯着陈斯远没回话儿。待陈斯远又问了一嘴,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我无妨。”

  陈斯远翻身下马,将探春抱下大青马来,将其交给冲上来的丫鬟、婆子,又朝着远处的庆愈喊道:“看着那车夫!”

  庆愈扭着那车夫胳膊,急急回了一嘴。陈斯远扭身便往出事地点走去,那四分五裂的车厢前头,是两匹兀自哀鸣不已,眼看就活不成了的骡马。

  探春兀自惊魂未定,任凭丫鬟、婆子胡乱检视,只一直盯着陈斯远到得地方蹲踞下来,开始检视马股。

  此时凤姐儿已然与平儿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探春道:“探丫头如何了?”

  探春白着一张小脸儿摇了摇头,又紧忙道:“平白无故的怎会惊了马?凤姐姐快拿了那车夫审问。”

  凤姐儿柳眉倒竖,粉面含霜,怒叱道:“三妹妹不说我也要好好儿审一审。来呀,去将那车夫给我提了来!”

  此时李纨、迎春也寻了过来,迎春问过探春几句,又见陈斯远蹲踞在前头眉头不展,顿时心下有了几分猜测;李纨不知缘故,立马与凤姐儿道:“弟妹,此地人来人往,当街审问只怕不妥,我看莫不如将人带回去好生审问一番。”

  凤姐儿一琢磨也是,刻下阖府女眷都在街上,总不好一直留在此地耽搁了。正待发话,那边厢陈斯远已然快步而回,凤姐儿立马迎上前问道:“远兄弟可有什么发现?”

  “二嫂子且看!”陈斯远探手展示,便见掌中一枚四寸有余的长针,其上还沾染着血迹。

  凤姐儿蹙眉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左侧骡马后腿侧面寻见的。”

  凤姐儿愈发着恼,骂道:“好个悖主的狗奴才。来呀,将那车夫绑了堵住嘴,回去定要好生审问一番!”骂过,又与陈斯远道:“亏得远兄弟身手了得,不然探丫头这一回只怕就险了。”

  陈斯远点点头,也知此时不便多说,又瞧了一眼探春,临别之际与迎春对视一眼,这才翻身上马。

  车祸之地自是留下了奴仆处置,余下人马兜转而行,继续朝着荣国府回返。

  后头马车里,贾母得知此事,顿时好一通诵念‘阿弥陀佛’,心下自是后怕不已,却只当是个意外,还好三丫头无恙。

  大丫鬟鸳鸯伺候着老太太,心下却狐疑不已。这荣国府规矩大,出行之际总会检视周全,所用马匹都是精挑细选,断不会出现这等惊马之事。且方才撩开窗帘观量,遥遥瞥见远大爷守在事发地蹲踞查看,说不得此番并非是意外?

  鸳鸯伺候了贾母几年,主仆两个自是知根知底儿,眼看鸳鸯神色有异,贾母顿时心下凛然。

  暗忖这探春本是养在王夫人房里的,只因凤姐儿与王夫人争斗掌家之权,这才被王夫人推出来管家。不料王夫人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打探丫头管家,行事刚正不阿,惩处有度。因秉公持家,竟屡屡打击王夫人一脉,自是惹得王夫人大怒不已。

  奈何这人选是王夫人推上来的,总不好食言而肥……莫不是此番王夫人便要算计了探丫头,将那管家的差事重新夺回来?

  贾母越琢磨越有可能,便问道:“鸳鸯,方才太太……大太太可下来查看了。”

  鸳鸯正待回思,车内的琥珀就道:“回老太太,我方才瞧了,大太太挑开窗帘瞧了一眼,太太处倒是安稳,只打发了玉钏儿过去查看。”

  贾母顿时蹙眉不已,心下不由得想起早前宁国府斗得腥风血雨的模样。也是贾敬避祸城外,临行之际将各处姬妾处置了个干净,宁国府这才重新太平下来。

  这二儿媳如此行事,凤姐儿又是个要强的,二者争斗起来,岂不是要重演宁国府旧事?

  奈何王夫人仗着元春与王家的势,行事愈发无所顾忌。且凤姐儿与王夫人的性子都不是那等能忍的,只怕这争斗挑起来,便再难以平息。

  贾母年事已高,自知没几年好活,总想着将祸端弥合下来。至于她死后……活着尚且管不了,又哪里管得了死后的事儿?

  忽而又想起先前王夫人提及张金哥之事,贾母顿觉中计。此番若是探丫头被拿了管家差事,凤姐儿又耽于与那张金哥内斗,这府中哪里还有人制衡得了王夫人?

  老太太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还不等其拿出对策来,车行便已进了荣国府。

  凤姐儿当先下车,立马寻了管事儿的仆役吩咐道:“将那车夫拿到向南大厅,我倒要好好儿问问,这刁奴哪儿来的胆子敢谋害府中姑娘!”

  当下便有几个壮硕仆役将那车夫押送过来,车夫吐出口中帕子叫屈道:“二奶奶饶命啊,小的从未做过谋害姑娘之事啊!”

  此时王夫人、邢夫人与薛姨妈也凑了过来,王夫人就道:“凤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姐儿冷笑道:“太太方才不是打发玉钏儿问过了吗?这刁奴不知为何起了歹心,竟用长针刺入马股,这才导致骡马惊了。”

  那边厢,仪门角门处早有丰儿等候,遥遥招呼几声儿,平儿紧忙凑了过来。待听丰儿三言两语说过,顿时脸色骤变。

  回身到得凤姐儿身前,待凤姐儿交代过,便拢手附耳低语了几句。那原本气恼的凤姐儿顿时愣神,继而狐疑着瞧了平儿一眼。

  平儿赶忙道:“奶奶,丰儿就在角门,奶奶一问便知。”

  凤姐儿凤眸含怒,拂袖道:“好啊,你二爷是长进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纳了个什么货色!”

  那边厢的贾母才下车,眼看凤姐儿着恼,心下情知不好,紧忙打发了鸳鸯、琥珀去拦。

  王夫人见凤姐儿撒泼要往里闯,心下顿时得意不已,便吩咐道:“将那车夫拿到向南大厅去,我要亲自审问。”

  周遭丫鬟、婆子与仆役一道儿应下,呼喝着朝向南大厅而去。此时王夫人才与薛姨妈凑到凤姐儿左近,王夫人故作纳罕道:“凤丫头这又是闹哪样儿?”

  便有檀心说道:“太太不知,二奶奶得了信儿,说是琏二爷趁着大家伙去能仁寺烧香,竟抬了一房姨娘过门,这会子便恼了!”

  薛姨妈猛地冷眼看向王夫人,心下冰凉一片,只觉这好姐姐果然狠辣,此番是拿在了凤姐儿的七寸啊;后追上来的邢夫人还不明所以,闻言讶然道:“什么?还有这种事儿?”

  邢夫人没什么城府,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儿,只怕早就掩口而笑了。她素来与凤姐儿不和,最爱看凤姐儿吃瘪。

  贾母由丫鬟扶着已然到了近前,拄着拐杖道:“凤哥儿你也莫恼了,仔细闹没了夫妻情分!”

  凤姐儿顿时哭道:“老太太这话我不爱听,上回秋桐之事,过后秋桐便到了二爷房里。二爷想要纳妾,我几时拦阻过?如今这算什么,趁着我不在偷偷摸摸往家里抬了姨娘,传出去让外头人怎么说我?”

  贾母立时道:“这事儿琏儿做的不对,可再如何也木已成舟了,你总不好今儿个就闹。我做主,明儿个好生责罚了琏儿,定要给你出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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