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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仙宗 第199节

  待跟着贺德工进了贺家姨娘独居的小院,二人方一进门,这贺家姨娘才瞧见了蒋青,便将后者紧紧揽在怀里恸哭起来。

  贺元禀眸中隐有泪花浮现;康大宝与贺德工也跟着眼眶泛红。段安乐这老实孩子也想起来这位世伯当年在重明宗喝酒、赠礼的场景,心头亦不好受。

  这番过后,康大掌门心中因着从前贺家姨娘的势利刻薄而产生的那点不满,便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后者现今已看不出贺家持家大妇的那股威风,似是真成了个快将眼睛哭瞎了的普通老妪一般。

  “老年丧子、何其痛哉!”康大掌门低声念道。

  直到守着老太太哭累了,贺德工才带着好容易抽脱出来的蒋青和康大宝走出房门。

  此时院中已挤满了贺家的头面人物,自是都听见了动静,才从各处赶来集结在此的。

  才被贺家姨娘放出来的蒋青肩头都还未干,只横眉朝着这些贺家男丁一一扫了过去。

  其目光如戟,扎得他们不敢多看,一个个连句话都不言,次第低下头去。

  眼见得院中这些叔伯弟兄如此乖巧,贺德工心头瞬时解气不少。

  又想到自己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委曲求全之策,都治不了院中这些人的欲壑难填,到了来还当不得蒋青的一个眼神好用。

  念到此处,贺德工不由慨叹一声,想着自家大兄若是也能筑基功成,贺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三人先不理院中的米虫膏粱,贺德工引着二位世兄弟给贺德宗上过信香。

  贺德工自要留歇,康大宝将蒋青留在此处,帮着贺德工整顿贺家,自己却要去费司马所说的那位筑基真修那里求法。

  贺德工也是忙昏了头,这才想起来问康大掌门是要去何处求教。

  “鹤灵山?世兄要去的竟是鹤灵山?”贺德工惊呼出声,康大宝不明所以,开口问道:“老弟这般反应,是有何不妥么?”

  “世兄当晓得,我家头上有位筑基供奉,是位经年筑基,名唤郎乙。说来也巧,这郎乙前辈,便是一直在洪县的鹤灵山上清修的。如无意外,世兄要去见的这位筑基真修,便是他老人家了。”

  提起郎乙,贺德工眉头近乎本能的微微蹙起,思索一番,才朝着康大掌门解释说道。

  康大宝听后也觉这天下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不过于他而言,这倒是一件好事,贺德工作为新任贺家家主,这郎乙清修之地他也曾去过一次,正好可以为康大宝引路,也省得了后者一番辛苦。

  想着康大掌门将这般重要的道缘都暂且放下,还要特意先带着蒋青来一趟贺家,其中是何用意,贺德工自然清楚。

  自大兄故去过后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他心头瞬时涌上一股暖意,知道这还是受了大兄遗泽,一时情难自禁。

  不过贺德工早已将这辈子该流的眼泪都流干净了,也不至于难以自持。他收拾下心情,点了个亲近族侄过来,嘱咐其安顿好重明商队、招待好蒋青、段安乐。

  转身便带着康大掌门踏上了前往鹤灵山的道路。

  一片片浮云从飞舟擦过,风声时急时缓、云气旋起旋灭。康大宝存在心中的那点哀伤之情,亦随之消散许多。

  行到半途,贺德工摸出青榔片来与康大宝让了一让,被后者婉拒过后,自己又摸出最次一等的白榔花片含在口中。

  经历过先前之事,贺德工自觉已与康大掌门亲近了不少,是以也放松地露出些本性出来。

  只见贺德工倚在围栏上头轻声说道:“小弟听说这郎乙前辈一身木法曾经受过假丹夸赞,想来世兄此次前去,定能满载而归!”

  “但愿如此吧!”康大宝习惯性地自谦言道,忽的心中涌起来股不适之感,旋即改口说道:“应该如此吧。”

  “哈哈,世兄变了些,也正该如此。按我大兄所说,筑基之人,没有这股子舍我其谁的锐气,也是修不成的。”贺德工才言过这句话,鹤灵山的巍峨身形便已出现在了二人眼帘。

  这时候的贺德工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数变,话到口中,又裹回腹中。

  如此往复三四回,待到二人已看得清鹤灵山上猿猴、花豹追逐打闹的时候,贺德工犹豫再三,方才开口:“小弟有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兄弟,有何讲不得的?老弟但讲无妨。”正专注打量着鹤灵山的康大宝突地听到贺德工此言,虽稍有些意外,却仍是点头说道。

  “世兄求法之余,还请多加小心。小弟.小弟怀疑,我大兄筑基不成,便是遭郎乙前辈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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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求法

  贺德工停好飞舟,当先走下,双足落在鹤灵山顶干黄的尘土上头,溅起一片尘埃。

  “文先生,您老贵安。”贺家家主朝着洞府前一个面色阴鸷的白眉修士恭声行礼。

  “嗯,事前不是说过吗?老爷正在清修,无有要事,莫要来拜见!今天又是作何?”文先生语气不善,老脸上现出几分愠怒,看着贺德工,面容不好。

  “文先生的教诲我等怎敢不听,今番不是晚辈有事要来拜见郎前辈,而是我有位世兄,要.”

  贺德工的解释之言才言道一半便被这文先生打断,只听后者拂手言道:“好了好了,莫以为你做了贺家家主,就能引荐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货色过来见老爷?!早前便言过了,贺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要来烦前辈。

  你若是做不好,那便请辞换人;若是贺家上下都无这可用之人,那便索性都光屁股走人!你文老子自再去为老爷寻一家得力的人手回来,也省得被你家再拖后腿。”

  这老修身量不高,人也小巧,语气尖利得似把利刃尖刀,剐得人耳朵生疼。

  看得出他这通训斥之话是说惯了的,只三言两语之间,愣是把个子高他一尺还多的贺德工训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直羞得这玉面郎君一张俊脸涨红如枣,狼狈不堪。

  “后学末进康大宝,受家中长辈之命,特来拜见郎乙前辈。”康大掌门自是看不得贺德工受辱,当即站了出来解围,朝着文先生朗声言道。

  “康大宝?文某孤陋寡闻,道友这名号倒是未曾听过。敢问你家长辈,又是何方高人?”文先生见得康大宝步履平稳地走下飞舟,眸中厉光一闪而过,微微蹙眉。

  这老修虽没有胆子筑基,但跟随郎乙已逾一甲子之久,修为也已达到了练气巅峰,自然看得出眼前这胖大汉子根基深厚,几已不比当年筹备筑基的贺德宗稍差,半点不似寻常练气散修。

  既如此,这讲话的语气自不能还跟与贺德工说话时一般,用词、语调皆是柔和了许多。

  能与筑基真修做贴身近仆的,若没有这点儿眼力,早死了多少回了。

  “康某忝任重明宗掌门,历来在平戎县讨生活,少有出门的时候。是以名声浅薄,道友晓不得,却也正常。康某家中长辈令我持他手信过来,拜见郎乙前辈,遂烦请道友拨冗通传一声。”

  “重明宗、平戎县、康大.康大宝!”直到这三个词将连起来,这文先生才猛然想起来眼前是何人物了。

  “这可是在小吴山一役中宰过筑基的费家嫡婿!是了!他们贺家早些年却与这重明宗做过姻亲。只是就算在贺德宗那死爹还在时,两家都来往不多。

  而今贺德宗都死了,贺德工这膏粱子居然还能跟重明宗搭得上关系?”

  文先生将这通念头在心中飞速地走过一场,随即又飞速地绽出一张笑脸来:

  “哈哈,未想居然是威震云角的康掌门当面!哎呀呀,恕小老儿眼拙!道友莫怪!莫怪!老爷三日前刚才出关,正在圃内赏花,小老儿这便去禀报!”

  文先生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柔和舒缓,跟前番与贺德工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何等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待得文先生驾着法器疾速奔回洞府之中过后,贺德工才敢抬起来头来跟着康大掌门笑了几声,又过了不久,再开腔的时候,贺德工的语气中便有已带上了一丝悲意。

  “咳咳,不瞒世兄。小弟与文先生见了这么多次,也是到了今天才晓得,他老人家竟是会好好说话的!”贺德工摇摇头,笑中含苦。

  康大宝跟着叹了一声,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二人又等了不久,便见一道青色灵光从远处遁来,待这灵光渐渐近了,康大掌门不消运起法目便看得清来者眉目,贺德工也才小声提醒道:“世兄小心,这便是洪县第一修士郎乙。”

  鸡皮鹤发的郎乙瘦得似条久违尝过雨水的枯藤,干焦焦的,似是轻易地一抹,就能搓下一层脆皮似的。

  一双白眼已经微微泛黄的眸子被故事和风霜填满,深深的凹进在眼窝里头,看不出几分生气,憔悴得不成样子。

  只这副容貌,全然看不出郎乙作为筑基圆满的真修气度。

  便是跟康大掌门当年行商在墟市脚铺中时常见到的那些求仙不得、只待等死的寻常老修比起来,亦瞧不出多大的区别来。

  见得竟是郎乙亲来,康大宝想起来贺德工先前在灵舟上头的话来,目中流过一丝忌惮。却也是不敢表露出来半点,与贺德工一道恭敬拜道:“拜见郎前辈!”

  郎乙却是连看也不看康大宝身侧的贺德工,只与康大掌门还礼过后,又急切言道:“可是费司马要小友来此的?!”

  “前辈所言不差,正是晚辈伯岳要晚辈来此的,这是大人手书,请前辈一观!”

  郎乙急匆匆地伸手接过,将巴掌长短的一张帛书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长出口气,面上也跟着露出喜色来:“慢待小友了,请、请,府内已备好了酒席女乐,小友快快请进。”

  康大掌门本想拉着贺德工一起,后者心头却是百感交集,摇头要走。郎乙这时候才有心情看一眼贺德工,好半天才认出来这是被他刚点的贺家家主。

  郎乙而今满腔心思都放在了费司马派来的康大宝身上,哪有闲工夫管贺德工。

  不过见得贺德工如此识趣,倒令得郎乙颇为高兴,正好刚才被郎乙甩在身后的文先生也赶过来了,郎乙便开口言道:“文六你带着贺家主去领件法器回去。他与康小友带路有功,莫要小气,带他去地字库选。”

  “是,老爷!”文六恭敬应命,语气谦恭至极。

  贺德工推脱不得,便跟着文六一道下去了。

  郎乙亲自架着青色飞剑,载着康大掌门入了其在鹤灵山花费了不少心血才打造好的“老松洞府”。

  康大宝自是瞧得出来这洞府的名字很有些寓意,心中对于贺德工所言贺家大兄是郎乙害死的怀疑,又重了一分。

  不过他倒是不虞担心什么,眼见这老贼如此做派,显是有求于费司马的。

  想来就算不愿意在康大掌门筑基一事上头帮些忙,也定不至于要谋害他才是。

  至于会不会是费司马勾结这老贼来害自己?康大宝自觉自己还没有这么大的斤两,需得费司马这么大费周章。

  郎乙所开辟的老松洞府虽带着“洞府”二字,其内却不同于旁人所想的那样只是几间逼仄的石室,而是庞大非常。

  康大掌门进了洞府,放眼望去,便有大片凡人夹杂着零星几个修士列在其中,酒肆茶铺、青楼妓馆样样不缺。

  洞府内甚至还开垦有一大块灵田,种有些外头鲜见的二阶灵药灵植。

  各式各样的灵蜂灵蝶三五成群、肆意飞翔,欢悦地在灵田上方追逐嬉戏,当真是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模样。

  康大掌门看得出这是极为高超的地师手段,心中稍有些讶然。

  勿论是从贺家兄弟处还是这外界的名声而言,郎乙都算不得是什么好人物。其对手下附庸堪称敲骨吸髓,一贯地欺压良善,简直令人发指。

  康大宝听得这些言论,自是要将郎乙当做一位不事生产的筑基真修才是。

  但康大掌门现在只看到这洞府,便晓得定不是如此,这位要老死的筑基绝对是位此道高手,对于其的评价自然又高了一分。

  郎乙将康大宝引到了一处花圃之中,他左手食指轻弹,一尊足有丈高的傀儡力士用力搅动缆绳。

  轰鸣声后,一副晶莹剔透的绿碧桌椅从花圃旁的水池中缓缓露出。

  与此同时,池中又出来一只水灵与傀儡力士默契衔接。只见它鼓起圆嘟嘟的小嘴轻轻一吸,桌椅上头残余的水露水汽便顺着一道清风落入水灵的小嘴巴里头,

  郎乙邀着康大宝一道跃过水池落在池中碧椅上头,再先将过来撒娇的水灵轻轻一拍赶走,才转头朝着康大掌门笑言道:

  “老夫倒是未曾想过费司马居然如此瞧得起我,还要劳小友你来洪县,寻老夫学这点儿微末伎俩。”

  康大宝方一落在这碧椅上头,便觉一股精纯的木系灵气经由周身毛孔涌入体内,再稍稍一试探地运起《青木宝光引》。

  虽只片刻,却已能确定这碧椅是件了不得的辅助灵器,怕是在二阶之中都非凡品。

  这等珍物,等闲筑基怕是见都未见过,足见郎乙身家之丰厚。

  “此物是老夫在一个甲子之前,从定州一处上修别府中寻来的。为此,还颇费了一番手段。”郎乙言及这段往事,面上也无什么异状,只是淡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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