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148节

　　我们搞重工业发展的周期一般都是十到二十年更新换代，一般来说，一个重工业企业需要建设3-5年，技术人员还要熟悉几年，真正满负荷生产最起码要五六年时间，这段时间收回成本，然后更新换代，上下一代生产线，但若是按照这个节奏来，一个集成电路工厂建好，直接就落后了好几代，生产的都是落后产品，国家还怎么投资？

　　我们现在要扩大开放，加入关贸总协定，我们和欧美进一步降低关税是迟早的，到时候美国先进的集成电路工业品就会不断输入我国，这自然会极大的冲击中国集成电路工业的发展，而冲击越厉害，不仅我们的企业过不下去，国家也不敢投资！

　　但如果我们不发展集成电路，在未来的信息化时代，我们会不会被美国人彻底甩开了？现在我们各种武器和美国人数量虽然有些差距，但并没有的代差，美国人不敢轻举妄动，但若是未来有了代差，美国人会不会侵略我们呢？谁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谷雨稍稍顿了顿，巡视了会场一番，看着正在深思的官员、专家学者，然后很明确的说道，“所以在看到摩尔先生的说法后，我想了很久，我们在计算机和集成电路的发展问题上，必须进行大规模的调整。

　　既然集成电路的发展与服装设计一样，更多的依靠企业来推动，而不是国家来推动，企业在市场竞争中，赚到了钱，然后被摩尔定律逼着搞投资，要是谁觉得可以不投资，那就肯定被淘汰。

　　但现在计算机非常昂贵，应用范围比较狭窄，如果把我们单独的企业丢到市场，企业肯定扛不住，所以这就需要国家和企业一起想办法。

　　我们要效仿美国的发展模式，国有研究机构要进行集成电路工业领域的基础研究，所得成果要迅速产业化，而相关国有企业要侧重于各种设备、材料的发展，这些东西更新换代的速度不会那么快，但又是发展所必须的，国家的相应投资应该可以收回来。

　　而与此同时，包括中电总公司、航天电子、航空电子等等在内，直接涉及集成电路设计、生产和应用的各子公司、孙公司都要独立出来，我们必须让这些企业直面市场的冲击，能活下来，且发展得好的企业才值得我们大力培养。

　　军工、民航、铁路、石化、钢铁、通讯等等需求单位用招标订单的方式发放这些企业，不管是国有，还有民营，亦或是九州日本我们有足够影响的外国企业都可以参与投标竞争，要扩大竞争，不允许再搞部门和行业保护主义！

　　国家也必须帮助相关集成电路企业发展，提供政策、资金和上市扶持的同时，各种国家订单也必须留够相关企业足够的利润，让他们可以拿着赚到的钱更快的发展。

　　在国家推动发展的同时，企业也要想尽办法寻找更多的应用场合，美国人已经寻找到的相关集成电路民用利用领域，不管是航空、铁路售票，还是汽车、钢铁、石化、通讯等等领域，我们也要促使相关企业使用，必须跟上潮流。

　　美国人目前还没有想到，我们也要努力想到，目前计算机和集成电路的应用领域基本是军工和重工业行业，都是那种投资规模巨大的行业，但这些行业需要的集成电路是有限的，非常不利于集成电路的发展。

　　我们必须进一步开发和人民日常生活有关的集成电路应用行业，那种行业需求量很大，这也会倒逼相关企业有动力去发现更先进的集成电路。

　　集成电路收音机，你们也已经搞出来了，不过因为集成电路制造成本比较贵，没办法取代晶体管收音机，但也正是有这个需求在，国家才放心大胆的推动新一代光刻机的发展……

　　我很早就给你们和梦想电子下任务，要搞一个便携式计算器，现在眉目已经有了，你们已经搞出了一台计算能力比较强，但成本比较低的计算机，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运算，各使用单位除了觉得贵都感觉不错。

　　这条路要继续走下去，要想尽一切办法拿出真正的便携式计算器，到时候就可以在全国各个行业推广，若是价格降低到市场上的肉贩子都能使用，这个需求量就非常大了。

　　我们的思路一定要开阔，不管可能不可能，都要努力去想，我再两个抛砖引玉，第一个，我们搞计算机是为了更好的应用，你们能不能搞一个低成本计算机，配上一个简单制表软件，第一栏是项目名，第二栏是数量，第三栏是价格，最后是价格，然后统计出费用，直接可以连接打印机输出。

　　汉字不方便输入，那就输入英文编号，这样的计算机可以用在供销社和百货大楼，可以方便他们制造图表，或许现在成本比较高，但集成电路在发展，计算机也可以越来越便宜，这种软件迟早可以推广，而软件的推广也会带动计算机的使用……

　　第二个，我们已经搞出了比较先进的电视机，而库伦也说他在捷克读书期间搞得那个抓娃娃机器很受欢迎，我们能不能把两者结合起来，开发一款可操作的游戏机，在各种商场摆放，群众感兴趣，可以投币操作，我想这也是可以赚到钱的，赚到钱就可以开发更好的集成电路！”

　　谷雨对信息时代的理解逻辑很清楚，不管是陪同的领导，还是出席座谈会的大学领导、教授，亦或是中科计算的负责同志，他们都是行业人士，不仅听得懂，立刻还更加深刻。

　　他们也都相信计算机和集成电路的应用范围会越来越广，谷雨口中的信息时代迟早会出现，但具体需要多久，是否到达谷雨所说的那种高度，直接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大家目前还有些争议，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谷雨那样乐观。

　　但不管怎么争议，也都知道谷雨对大方向的判断是对的，集成电路更新太快，光靠国家搞确实不太行，最好是让企业搞，而谷雨同志的说法，可以提高他们的影响力，也方便他们争取经费，他们自然也乐见其成，可以打着谷雨的旗号更多的争取经费。

　　对谷雨想尽办法推动计算机和集成电路的使用，大家也都很支持，若是真得成本降下来，那好处太大了，他们也一直在推动谷雨所说的相关研究，都知道前途很好，只是什么时候拿出真正可以大规模推广的低价产品，他们也说不好时间。

　　对谷雨那两个抛砖引玉，第一个有些专家听完，立刻意识到有可能，不过对计算机的性能要求比较高，短时间内很难出现，就算出现了，也没办法推广，这里面还涉及到汉字的输入问题，难度非常大。

　　不过这第二个嘛，就真正想不到了，计算机是工业生产的重要工具，谷雨同志竟然让中科计算搞出一款游戏机，这不是不务正业吗？不过仔细想想，如果真正搞出一种谷雨同志所说的游戏机倒真有可能推动集成电路的发展，只是应该不至于那么迅速……

　　坐在最边上的丁承德则微微有些奇怪，父亲明明缺乏专业背景，为什么他能够对集成电路有这么敏锐的认识？又为什么会想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东西？而且搞相应的投资，为什么那么坚决？他哪来的信心？

　　可奇葩的是，新一代电视机竟然真得搞了出来，虽然这种电视机比较昂贵，但生产多了，技术改革多了，只会越来越便宜，全国普及彩电或许用不了太久。

　　而便携式计算器必须的电路部分可以集成，一块小芯片就可以；储存器可以使用梦想电子的存储器设计，也可以做得很小；显示器可以用液晶，现在思路完全清晰，离搞出样品顶多只有一两年。

　　虽然目前仿IBM360的计算机系列还没有完全搞出来，但依靠已经取得的诸多技术，今天父亲所说的两种肯定可以搞得出来，只不过必须先用大型机，然后随着计算机性能的不断提升，降低成本，估计到七十年代就能搞得出来。

　　这一切都离不开他的强有力支持，而在他的推动下，中国的计算机和集成芯片虽然与美国还有些差距，但差距不大，而且在很多领域有自己的特色。

　　计算机和电子系统也就罢了，弟弟搞得乙肝疫苗这一块竟然也是他推动的，一个行业有天赋可以理解，但同时在政治、电子和生物这三个行业都很有天分，这就太奇怪了，难道这真是天纵其才？想不通，真是想不通，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好事……

　　会议结束后，谷雨带着李国鼎离开，坐在汽车上，谷雨想了想，对李国鼎同志说道，“今天对中科计算的专家们更多的是提希望，但我们做决策的也要做好国内集成电路产业发展不畅的心理准备。

　　我可以容忍民用工业跟不上，但军工领域和通讯领域的差距一定不能太大，要不然就太危险了，这一块国家相关经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相关投入不会少。

　　你一定要做好电子总公司、电信总公司等主要国企改革，必须坚决打破行业和部门界限，逼着各家电子企业竞争，温室里养出的不是好汉，真正的好汉都是战场厮杀出来的！

　　你肯定会遇到不少阻力，部里和下属企业的干部也肯定有不少不理解的，对这些人没必要客气，我和习仲勋交代过了，你要的人都可以调动，你不要的人他也可以迅速调整。

　　你这个部门竞争压力太大，美国人封锁又相当厉害，必须大胆的启用年青人，让他们担纲重任，那种水平一般的老资格，统统靠边站，我们没时间和他们蘑菇！”

　　李国鼎自然清楚自己的使命，他表态了一番，谷雨点点头，直接问道“你们部有哪些年青人，你觉得不错的？”

　　李国鼎同志提了几个人，有的谷雨知道，有的谷雨不知道，拿出笔记本记录瞎来，等他提到江泽民同志时，谷雨询问道，“这个江泽民是不是做过驻朝代办，后来转任驻美经济参赞的江泽民？”

　　“就是他，他从美国回来后，先被安排到工业部担任电子工业司司长，邮电部拆分和电子工业司合并之后，他改任军工电子司司长！”

　　“我记得他是搞汽车的工程师，李锡文挺欣赏他，还向邓萍同志推荐过，然后才被安排去朝鲜负责援建，没想到他这个搞汽车的，竟然先搞民用电子，再搞军用电子，到底行不行？”

　　“他在大学学的是机电，对机械和电子都有很深的理解，而且负责朝鲜援建时，锻炼出了不错的项目管理能力，是个能做事的人！”

　　“性格怎么样？”

　　“性格随和，没有架子，很能团结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负责电子总公司的相关改革，若是干得还行，党校培训一番后，后年再担任电子总公司总经理！”

　　李国鼎相当吃惊，“是不是年轻了一些？江泽民同志今年才39岁，就算等到后年安排，也才41岁，虽然中电总公司的营收现在不算大，但潜力很大，总经理一直都是中管干部！”

　　“有本事就用，若是有人反对，你就举我的例子，我二十多岁就主持全党工作，不也搞得挺好吗？我们不给年青人机会，他们怎么成长？

　　你放心吧，这一次升迁为副部级的，不是他一个，而是一批年富力强的青年干部，好填充这一次整顿空出来的位置！”

　　李国鼎虽然做过谷办副主任兼谷雨的科技秘书，但他骨子里还是技术出身，所以他担任重组后的电子信息部部长就比较累，谷雨也知道他很累，所以需要给他打气，让他尽快上手。

　　在邮电部和工业部电子工业司合并组建电子信息部时，为了让他担任担任部长，谷雨在人事安排上做出了不少妥协，现在正好乘着这一次整顿，产生诸多空位的机会，把一些不合适的干部赶走。

　　对于别的部门存在一些问题，哪怕是汽车行业，谷雨都不是太在意，但是作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电子信息产业，他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过河拆桥就过河拆桥，这一领域他要牢牢把控住，哪个部门不听招呼，那就收拾谁！

　　谷雨这么说，李国鼎肯定乐意，不过他又想了想说道，“谷枢机，丁承德同志不管是技术，还是管理都很有一套，我觉得有必要让她承担起更重的责任！”

　　“亏你想得出来，承德才多大呀？”

　　“丁承德同志今年33岁，比江泽民同志也只小了6岁，这些年为中国的电子工业发展做了大量的工作，她完全有能力更进一步！”

　　“都33岁了，没想到都这么大了，在我的印象中，她还是一个孩子！”谷雨自嘲的笑了笑，“她一直留在中科大也不是个事，等效仿IBM360的系列计算机搞出来之后，她倒是可以换一个部门，不过不能去你们电子信息部，可以去航天系统，那里也有她发挥的机会！”

　　李国鼎愕然，自己看到谷雨同志心情好，提议让丁承德去电子信息部，并不仅仅是丁承德的身份可以争取很多项目经费，也跟丁承德能干很有关系，中科计算能有今天，她功不可没，这样一个既有能力，又有背景，能给单位带来太多好处的人，谁不想要？谁能想到他提议却便宜了别人？

　　谷雨笑了笑，他当然有自己的考虑，丁承德一开始在核系统工作，丈夫也在核系统，这个系统自然是她的娘家；她又在电子系统工作多年，电子系统这一块认识的人特别多，她自然也非常了解。

　　接下来就应该安排到航天系统，以丁承德现在的工作能力和资历，谷雨准备让她去北京卫星信息工程研究所担任副所长、党委副枢机，她与这个研究所各种接触不少，过去应该很快能站稳脚跟，专业上也不会含糊，毕竟卫星相关监控通讯与电子计算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北京卫星信息工程研究所属于空间技术研究院的下属单位，等熟悉情况后，就可以调到上级单位，主要负责卫星民用化，这也是她擅长的东西，等到谷雨退休几年后，丁承德就可以调到国防科工委担任副秘书长，最后接管军抚中心，这是谷雨早就设想好的发展路线……

　　既然李国鼎这一次提了出来，谷雨顺坡下驴，给丁承德安排好了未来，当然了，谷雨可以安排，不过能不能如意，也要丁承德自己站得住，不过谷雨相信问题不大，她有这个能力！

第144章 公审

　　到了谷雨这个层次，都在琢磨子女的安排，可见他心思不纯之至，他都这样了，这一波整顿的受害者自然对他意见一大堆，凭什么你们家女儿搞得就是利国利民，我们家儿女搞得就是皮包公司，是外国买办，是挖墙脚，但没办法，谷雨这一波攻击的角度实在太犀利。

　　大家可以抱怨私心对儿女偏爱，私心重，但谷雨的私生活非常严谨，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传闻，但党内都知道那些是扯淡，所以他以胡文海案为突破口整人，专门对着人的下三路下手，这就没办法了，毕竟胡文海搞得事情实在太过分了。

　　张忆南上京之后，谷雨和谷景生等领导同志都接见了他，交代了一番，张忆南新官上任三把火，曾经去过胡文海处跳舞的人，还有曾经去过南东京的，一个接着一个被传讯，凡是被抓到真凭实据的都没好果子吃，自己被抓，然后牵连父辈。

　　父辈要想辩论，说自己工作太忙，管不好儿子，然后上级来了一句，小家都治不好，何以治大家，党和人民又如何放心你能做好工作呢？你还是安心退休，把位置交给年轻一代同志吧……

　　到了十一月底，这一波处理达到了高潮，老元帅顾慎为寄予厚望的儿子被开除军职，因为事情比较久远，女方不愿意承认，没办法抓人，但顾耀武还是被丢到南洋省，而顾慎为也被谷雨狠狠喷了一顿，然后下令他前往江西养老。

　　虽然处理的不算非常重，经济待遇也得到了保留，但顾慎为还是灰头土脸，到了江西之后，闭门不出，根本不见人，当然他也不敢见人，因为他非常清楚谷雨已经放了一码，要是真正较真，开除党籍都是有可能的。

　　在和他谈话的时候，谷雨真正大骂的是抽士兵血的那堆子破事，“你狗日的带了这么多年兵，竟然抽战士的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要不是有无数将士的牺牲，哪有你今天的功名，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你狗日的，扪心自问，若是当年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他们会不会打黑枪，部队还没有战斗力？带着你那一大家子滚到江西去，以后安安分分的待着，不允许再抛头露面，也不允许再干涉任何事情，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和你那些兔崽子们乱来，老子把你赶到南疆和张国焘作伴去！”

　　而在顾慎为被收拾的同时，那些个在医院有过输血记录，而自己身体又并无问题的干部，不管是在军队中，还是已经转业，也被按图索骥，全部被寻找其他事情降级处置。

　　要说起来，只能说明军队的将领太淳朴了一些，干这种事情竟然还留下了一大堆证据，吴焕先同志压根没费什么劲就完成了相应的调查，里面光光将军就有几十个……

　　每一个将军的背后都有上级、下级一大堆干部，如果在过去，谷雨绝不至于大规模牵连，而这一次不同，十分恼火的谷雨下令将顾慎为和这些被牵连的将军的多位部属也安排退役，同时他决定从边疆各个兵团和已经专业的地方同志中，抽调德行兼备的同志补充入各个单位。

　　换句话说，被这么一番处理之后，这些军中高级干部的影响力被消除了至少大半，而那些被影响的人仕途受到重大影响，毕竟在军中继续发展和转业到地方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谷雨可以容忍很多事情，但唯独不能容忍抽战士血的行为，在他看来这就是忘本的行为，而一旦人忘了本，就绝对不能信任，这种人要是不处置，还让他们留在部队，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丢人，谷雨并不愿意暴露，怕影响到解放军的形象，所以他下达了非常严厉的禁令，在完成处理之后，相关档案也会一并销毁。

　　而与此同时，对那些有嚣张、风流等等名声的二代子弟就不一样了，谷雨选择把事情闹得更大，既是用后者遮掩前者，同时也让人民感受到中国环太党整治自身问题的决心，毕竟整治衙内自古以来都是中国人民都乐见其成的事情。

　　1965年底谷雨召开中央局全体会议讨论已经暴露的问题，最后讨论决定挑选一些问题比较严重的干部子弟对外公审，并允许报纸和电台对外公开公审细节。

　　第一个上阵的就是胡文海，1966年一月初，经过一连串审问，胡文海和他的同伙十四人被北京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罪名非常严厉，轮奸罪、流氓罪、聚众淫乱罪等。

　　根据检方，这十一人要么是死刑，要么是死缓或者无期徒刑，最差的也是多年的有期徒刑，而在此之前，他们的父辈也相继折戟沉沙，被调离关键岗位赋闲，运气好的如谷牧，好歹还有一个香港的副职可以做一做，其他人直接不到六十岁就去人大政协报道了……

　　因此案涉及到很多女同志的个人隐私问题，所以此案并没有对外公开审判，只是发了一个新闻通稿，放上了开庭照片，同时在电视上公开了开庭视频，但即便如此还是引起了举国上下巨大的轰动。

　　上海市常务副市长、曾经的谷雨同志办公室主任的儿子，北京市市委副枢机的儿子竟然被以这样的罪名提起公诉，所以在北京和上海等地，登载相关消息的报纸迅速被抢光，当天新闻联的镜头出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荧屏上，收看率也特别高。

　　全国上下议论纷纷，公共汽车上，乘客们在谈论着；理发店里，理发师手持吹风机，跟顾客聊了起来；菜场，提着菜篮的主妇们一边排队，一边说着……

　　“古语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千真万确。”老人们引经据典，感慨万分。

　　有记者询问一位年轻的出租汽车司机感想如何，他说：“我感到吃惊的是，这伙流氓中好几个竟然是高干子弟，那么高级别干部的子女，这太不可想象了！”

　　一位律师说：“这是解放以来中国最大的强奸流氓团伙案，没有第一！”

　　在北京市人民检察院门口，玻璃橱窗里挂着几个嫌疑犯的照片，还张贴着该院签发的14张逮捕证影印件，橱窗前人头攒动，人们在议论：“唷，都是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坏成这样！”

　　而在很多地方，对此的评价非常高，“到底是环太党，自己生瘤自己开刀！”、“市委附近出这种丑事，真想不到！”、“如果今后都像这次一样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党风根本好转才有希望！”

　　不仅国内十分震惊，在香港和东南亚的报纸也连篇累牍发表各种文章，而在华的外国记者迅速发出电讯，把此事视为中国的重大新闻……

　　也就在胡文海案轰动国内外的同时，仅仅三天之后，连续三个副部级干部被宣布双规，儿子也被牵连，被公开宣布逮捕，父子俩一起出名。

　　第一个案子涉及到一名中央计发委副主任，这个案子简单的很，老子出面帮着儿子要来了一个二汽通用专卖店的指标，然后儿子拿着这个指标在北京开了一个专卖店，一分钱不出占股30%。

　　虽然这位儿子再把所持股份转让给合伙人，拿着“赚”来的50万元，跑到其父长期工作的湖北省继续经营汽车专卖店，专营通用系列轿车。

　　第二个案子涉及到一位广东副省长，他的儿子在某一位进出口公司老板的帮助下远赴英国某所大学留学，这名热心的商人不仅替公子交了学费和生活费，还给公子买了一辆英国的豪华汽车。

　　后来，儿子回过来，副省长告诉商人“想让儿子在北京过得体面一些”，这位进出口公司老板又出钱在北京买房子、买撤，当然了，副省长也做了不少事，在副省长的帮助下，这个老板一口气前后获得了一千多万贷款，还在副省长负责的建筑口拿到了多个项目，双方可谓相得益彰，配合默契。

　　第三个案子则发生在宣传系统，一位享受副部级待遇的报社社长，他的儿子同样是该报记者，父子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典型，父亲收取广告费回扣，儿子经常发表一些措辞非常严厉的批评言论，对相关企业搞敲诈勒索，歪曲事实，要求回扣……

　　中央监委选择了集中宣布，又牵扯到三个高级干部和他们的儿子，自然把热潮吵得更高，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党和国家的决心之大。

　　而在家中，看完电视后，谷雨对儿子女儿，还有特意叫过来的准儿媳陆奥文四人说道，“把这么多人拿出来公审，不是给老百姓看的，是给你们这些孩子看的，为得是告诉你们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脑子里要有一根弦！”

　　“第一个案子如果仅仅只是卖车，我不会把他们拉出来公审，党内高级干部中这一类的事情做的很，而中央计发委副主任这个位置甚至比一省省长还要重要，能被安排在这个位置的人都是搞经济的好友，不到万不得已，我舍不得抓人。

　　这对父子最大的问题是与通用汽车公司越来越密切的关系，其父不仅帮助通用争取首长用车，还在相关会议上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提议调整汽车相关进口关税等等，这就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既然敢做买办代言人，那就第一个拿出来公审！”

　　“第二个案子最大的问题不是给公子钱，帮着买东西什么，这些东西，我实际上不太在意，我们的干部看着下面的资本家一个个赚大钱，必然眼红。

　　而那些做起来的私营企业，为了更好的发展，必然要想尽办法与官员们搞好关系，广东又是开时代风气的地方，官商勾结的出现是必然的，以后只能越来越多。

　　对这种现象，很多同志非常反感，甚至于嗤之以鼻，但事实上很正常，私营企业也是民族经济的一部分，我们的政府也要为私营企业的发展提供种种服务，这个过程中，干部们必然有喜好，有的是纯粹处于公心，有的就是公私兼顾，有的甚至更加离谱，就是干部的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