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147节

　　你少年成年，二十多岁就是举国皆知的名将，三十刚出头就是世界级名将，所以建国后，谷雨同志不得不压一压你，好让你等一等其他同志，现在其他同志都已经赶上来了，你再做一些工作，也就不出挑了，好好表现一番，你是元帅，直接进常委会一点都不突兀！”

　　王如痴同志不可能决定中央局常务委员的人选，他既然这么肯定的说，那就说明这番话是谷雨同志转达他的，寻淮洲同志心中一股热流涌了上来……

　　北京和西域有好几个小时的时差，也就在波音707飞机飞向西域的同时，徐尚和同志也起床了，他的生活习惯和谷雨比较类似，睡得早起得也早，每天起床后，先洗漱，后散步。

　　洗漱用品全是工作人员从商店里买回来的，他也从来不逛商店，用的毛巾、牙膏、牙刷、肥皂等，都由工作人员购买，工作人员买什么，他用什么，从不过问，也不挑剔。

　　他从来不用香皂、洗面奶之类的东西，偶尔女儿给他买回来，也会被他斥之为小资产阶级那一套而弃之不用，而坚硬的胡须是每天要刮的，他刮胡子倒是蛮认真的，洗漱的大部分时间，被用来去对付那密密麻麻的络腮胡子。

　　头发长了，他有时会利用早晨的时间给自己理发，尽管专为军区首长设立的理发室，离他的住处很近，但他嫌里面的服务程序太烦琐，太耽误时间，不愿去。

　　他对着镜子，用刮胡刀把帽檐以下的头发一刀一刀地剃干净，后脑勺镜子照不到的部分，他就用手摸索着刮，常常刮得长短不齐，高低不均，但他并不在意。

　　洗漱之后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散步，他会在的别墅四周的小路上溜达至少半个小时，然后回来吃早餐，早餐过后，如果不开会，他就在家批阅文件。

　　他不喜欢文字长的文件，讽刺这种文件“有斤两，没内容”，也不喜欢一次看太多文件，所以，秘书小孙每天从保密室取回文件，总要先把急件、要件挑出来，把长文件中的重点内容摘录出来，再送给他看。

　　他上午看文件一般不超过两个小时，大概10点多钟，在工作人员陪同下继续散步。这时候，工作人员就会向他介绍外面新近发生的事情，这是他在会议和文件之外，了解外面社会的又一窗口。

　　他一般是只听不插话，偶尔被他听出添油加醋的破绽，他就会嘲笑你是“路透社”的记者，只会道听途说，遇到高兴时，他也会讲一讲他的从军史，虽然他一直镇守西域，真正的战功有限，但革命时代，他曾七次参加敢死队、两次当敢死队长，四次挂彩，命非常硬，担任师长后，还带领战士跟白军拼大刀……

　　散步的时候，心情会特别好，这是工作人员和他交流的最佳时机。这时候，如果把一-些平时不好张口的想法或请求提出来，一般会得到他的批准，而在西域，他点头的东西，哪怕是西域第一枢机也不会拒绝，他在西域几十年了，而这些年省委枢机都换了很多个了。

　　他吃饭的速度就像在打歼灭战，非常迅速。如果是外出，他放下饭碗就直奔汽车而去，随从人员的动作稍微缓慢,就吃不饱饭。工作人员要随时准备跟随他外出，也都养成了不睡午觉的习惯。

　　他有时会在中午时间突然到工作人员房间“侦查”情况，若人员整装待命，他就不声不响地退出，若发现有人午睡，他就会连讽带刺地挖苦一顿，“妈巴子的，大白天睡觉想好事，想要接班人啊？可惜啊，你老婆不在这里。”

　　这一天也不例外，午饭之后，他就迅速出去郊游，这是他一个很大的嗜好，他非常喜欢坐在硬座吉普车里上下颠簸的感觉。

　　车子剧烈的颠簸，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上的徐尚和同志在车子里弹上弹下，他喜欢这种节奏，这是他戎马一生留下来的特殊嗜好。

　　前排副驾驶的位置视野开阔，也不憋气，他不断往外看去，此时已经是深秋，道路两旁都已经收割，没有绿油油的田野，但他还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雀跃。

　　警卫干事坐在后排，摆弄着手枪，突然间，就听“砰”的一声响，一颗子弹紧贴着徐尚和同志的左耳，打到车前的挡风玻璃上。

　　“他妈的，怎么回事？”徐尚和回头望了望，狠狠地骂了一声，他虽然非常生气，但还是相当震静。

　　“走，走火了！”警卫干事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道。

　　“掉头，回去！”徐尚和厉声命令。

　　回去后，徐尚和跳下车，一声不吭的上楼去了，徐尚和回来后，秘书小孙感到气氛不对，和警卫干事打听了解情况后，不禁倒吸一口气，原来车前防弹挡风玻璃上，比走货子弹打出了一张蜘蛛网，在网的中心还夹着一颗小小的子弹头，若是子弹再向右偏几公分，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大的事情，保卫部门当然要介入调查，询问他的处理意见，不过徐尚和同志挥了挥手，“他不是故意的，他跟随我多年，非常忠诚。我的意见，一不要处分，而不要调走，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就行了！”

　　郊游打猎不成，徐尚和同志改成在家里的会议室中，观看16mm小电影，他最喜欢看《刘三姐》，尤其最得意刘三姐讽刺秀才的场面，不仅百看不厌，通常每看到此处，就会抑制不住地开心大笑，不无得意之情。行伍出身的他，看不惯那些只会舞文弄墨，纸上谈兵的书生。

　　徐尚和同志看电影，秘书小孙也没有打扰他，而是站在门外不远处，压低声音给新来的警卫战士说首长的故事，首长武功非常高，有一次在大会堂开会前，与会领导齐声要求首长为大家表演一段少林功。

　　首长推辞不过，就表演了一个“贴壁功”，他请与会领导先离开会议室，关门闭灯，两分钟后再回会议室找他。两分钟过后，大家返回会议室，只见桌椅板凳摆放依旧，却不见了首长的踪影。

　　门窗都关得好好的，首长不可能从门窗出去，难道他会土遁从地下钻走了？正当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首长哈哈一笑说:“我在这里呢！”

　　大家循声往会议桌下一瞅，原来首长四肢分开如“大”字，身体紧紧地吸附在会议桌的下面，与会领导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首长真是太厉害了！”

　　“哦，老徐还有这样的本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也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小孙看清楚来人，大吃一惊，立刻挺直身板敬礼，结结巴巴的说道，“元帅同志，您好，我是许司令的秘书孙……”

　　寻淮洲询问徐尚和同志是否在里面，小孙点点头，说他在里面看电影，寻淮洲点点头，大声说道，“徐尚和同志，我是寻淮洲！”

　　几乎在瞬间，一个胖墩墩、硬朗朗的老军人推开门，步履矫健轻盈的快步走了出来，他有着不到一米七的个头，紫红色的脸膛，浓浓的眉毛下，双眼锐利有神，刚剃过的胡须衬得脸色发青。

　　徐尚和同志向寻淮洲同志敬礼，寻淮洲回礼，两人握手，徐尚和十分惊讶的问道，“寻总，您怎么过来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老徐，不仅仅我过来了，王如痴同志也过来了，中央决定他兼任省委第一枢机，走吧，我们一起过去，不要让王主席久等嘛！”

　　徐尚和同志非常纳闷，“王主席不是退居二线了，怎么跑到西域担任第一枢机了？”

　　“你是中央的决定，我这个国防部长平时不怎么管事，怎么决定了，我可不知道，走吧，别叽歪了，党委的事情和咱们无关！”

　　徐尚和同志更狐疑了，“寻总，这王主席兼任第一枢机，您怎么跟着过来了？”

　　“你猜！”寻淮洲同志踢了一脚徐尚和同志，“走吧，哪来那么多废话，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徐尚和同志刚想叫车，寻淮洲同志摇摇头，“你那吉普车也就你能吃得消，我可不坐，坐我的车！”

　　徐尚和同志想了想，就上了寻淮洲同志的车，寻淮洲同志先上了车，徐尚和同志跟着上了车，他的警卫干事敢想上车，寻淮洲同志不乐意了，“后来两个人够了，你坐下辆车！”

　　警卫干事看了一眼徐尚和同志，徐尚和同志点点头，警卫干事离开，车子开了起来，徐尚和同志刚想说什么，寻淮洲同志已经闭目养神了……

　　徐尚和同志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他想起了自己，去什么地方也不准事先告诉对方，往往造成对方措手不及，没有准备或找不到人。

　　每次开会，会议什么内容，召集什么人，准备什么资料他从不告诉别人，他在会议上往往不说要什么文件，只要伸手，秘书就得准确无误地送到他手上……没想到现在中央也用同样的招数，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第143章 安排

　　会议结束，徐尚和连口气都没喘，也没有通知家人，直接就上了飞机，对这一次交接，中央说的非常清楚， 第一、下命令就走; 第二、上任不准带秘书等工作人员; 第三、人走家搬。

　　而在会议讲话时，寻淮洲同志也把迅速调整的原因说了出来，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就会变得懈怠和骄傲，有些单位政委没有发挥作用，司令员说了算……

　　想到这里，徐尚和同志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可他的脑海中却还在思索，他知道这样做看起来不信任，但一切都做到了明处，不信任又是信任了，毕竟他知道，谷雨同志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造反，明知道他不会造反，却又这样做，更多的是试探，看看他的表现。

　　若是在北京期间表现好，以谷雨同志的宽厚，也不会做什么，但若是表现不好，那就不一定了，他在西域这么多年，找他一些麻烦，然后降职安置在某一地方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会议结束后，王如痴同志询问他要不要搞一个告别仪式，和家人说一声，他说不需要，还是去北京吧，反正也没什么要说的，而两位领导同志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明显好看了一些……

　　要真正论起来，徐尚和同志绝不愿意上京，北京大人物太多了，是龙得趴着，是虎得卧着，谁敢造次，那就肯定被收拾，别的不说，他想继续自由自在的喝酒、郊游和打猎是不可能了，唉，真是无奈！

　　徐尚和同志又想起了西域旧部，他无奈得摇摇头，中央把两位领导同志派过来，很可能就是要清理一番的，他的影响力估计会被清理一空，接下来西域群众不告他的状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他们，不是不顾，是根本顾不了呀！

　　也就在徐尚和乘坐的飞机上天的同时，谷雨也收到了相关报告，谷雨指示中央边移委主任苗可秀同志、国务院秘书长杜恒宁、中组部常务副部长、人才工委枢机习仲勋、中办主任王者俊等安排多位同志到机场迎接，然后召开一次会议，询问徐尚和同志有什么要求，哪些同志要安置。

　　与此同时，他叫来中办常务副主任董元海同志，要求他在二环之内按照中央局委员待遇腾出一套房子安置徐尚和同志，他的妻子子女的工作都要安排好，要让他满意。

　　谷雨还非常关心徐尚和同志长子徐冬子同志的工作安排，听说舰艇学院毕业后，在海军工作，现在已经是海军某型护卫舰舰长，表现也很好，谷雨点点头，“海军考核严格，能够成为舰长，是个不错的孩子！

　　我们不是和法国有海军方面的相关合作吗？安排他进修，若是成绩不错，就安排去法国学习一番！”

　　说到这里，谷雨若有所思，他仔细想一想前世种种，他总觉得不应该是夫人的缘故，徐尚和同志是什么人物，他是知道的，他怎么也不至于随夫人摆布，没人可以驾驭这个老滑头。

　　或许是因为老徐意识到大风暴即将来临，借着母亲即将病故的借口，把大儿子送回老家，到时候就算他有什么事情，大儿子也不至于被连累，这一点只要想一想被送到老家锻炼的某位年青人就可以知道，要不是在老家，他哪来的推荐上大学机会呢……

　　等到后来，徐冬子为什么没有选择回到大城市，或许是真如宣传所言，他确实舍不得老家，想着在老家可以更好的照顾母亲；也或许是他知道父亲想让另外一位虎子继承他的政治影响力，他不愿意去争；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或者说不愿意掺和种种是非，具体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谷雨是知道的，论迹不论心，能够在一个穷困山区县干几十年，其精神绝对可嘉，就算时代变了，这个孩子在幼年时期吃了无数苦，也是可以用的。

　　说起来，也非常有意思，当徐尚和同志受到了十分热烈的欢迎，然后苗可秀同志与他交谈，询问他有什么要求时，徐尚和同志说组织对他已经够好了，并没有提到其他要求，而是说自己最近收到电报母亲病重，他又在北京工作，想把大儿子调回老家，敬一敬孝心……

　　谷雨听说过，微微一愣，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样也好，可以看一看徐冬子的选择，若是他还选择在老家，谷雨准备等他锻炼几年再安排工作，有些位置上需要用一些这样的人。

　　接下来，谷雨自然要见一见徐尚和同志安抚一番，“老徐，对你我是很信任的，但你在边疆做得时间太长，有太多人对你有意见，为了避免他们啰嗦，我来了这么一手，希望你能理解，接下来政协会增补你为副主席，你可要做好顾问工作呀！”

　　“主席，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哪能做好什么顾问，有顾我就问，没顾我就不问，好好休息！”

　　“你这些年在边疆太辛苦了，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你喜欢郊游打猎，这些都没问题，不仅北京周边可以打，也可以到外地打，就当是疗养了，不过也要注意安全！”

　　“谢谢主席关心！”

　　“但也不能一直休息，你和王震是好朋友，你们两个对意识形态工作都有比较敏锐的眼光，我和他交代过，让他多留意各种报纸和电影，多看多听，对正在筹拍的多部革命时期电影多关心，对你也是同样的要求！”

　　说到这里，谷雨摇摇头，“咱们是马上得天下，又是马上治天下，对人文一类的知识分子不假于色，人家很恨我们，虽然赶走了一大堆人，但还是有不少徒子徒孙留了下来。

　　现在潘汉年在主管宣传部，他过去做过很长时间的地下工作，对知识分子很了解，我用他实际上就是不放心一些人，得看着这些人。

　　但潘汉年有一些历史负担，又做了多年的地下工作，做事偏阴柔，这有好的一面，但也不够大气，你们两位辛苦一下多关心，若是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可以和景生同志多沟通，再过几年，他就要接班，我已经把党务这一块交给他了！”

　　徐尚和同志虽然心里高兴，这样不至于无事可做，不过他还是矫情了一番，说自己是大老粗，文化少，哪里有资格管知识分子。

　　谷雨心说你蒙鬼吧，要论要宣传，你绝对是一等一的， 潘冬子怎么来的？你那些精彩的故事是怎么流传下来的，与其让你把心思放在营造个人形象上，还不如给我管知识分子，这叫人尽其用。

　　虽然宣传系统进行了大改革，也确实带来了一定的文化繁荣，各种监督也慢慢多了起来，但幺蛾子也多了起来，也有一些人开始了试探，担心的已经开始了折腾。

　　这也跟中国扩大开放有很大的关系，这些年通过香港前往欧美留学的人不少，虽然学到了不少好东西，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传了进来，胡文海打着性解放的名头欺辱妇女，除了他自己的问题以外，也跟他是记者，较早接触那些东西有关。

　　谷雨对性解放这些倒不是太在意，随着社会的发展，中国社会总要面临资本主义的洗礼，该面对的都要面对，但他还是得防范一些人公开跳出来操蛋，他可不希望有人在电影上画一个大大的问号，前世画问号，或许情有可原，但这一世谁画，那就是故意找茬了……

　　所以谷雨需要一些人盯着，王震和徐尚和精力都非常充沛，政治敏感性很强，他们干这个活非常合适，属于人尽其用，而他们也可以借此有一定的影响力，还可以与谷景生搭上线，这对他们也有好处。

　　所以这一次交谈比较顺利，至此徐尚和同志的事情顺利翻篇，张库伦帮着询问的那个文工团女孩子很快找到了，不过情况不是太好，接下来如何照应，相关问题如何处理，也不需要谷雨来管，这一类的事情他见到太多了。

　　任何时代都有各种乌七八糟的事情，只不过后世暴露的比较多，这一世由于信息流通不畅，根本不怎么显露罢了，所以与其相信人，还不如相信科技的进步。

　　而寻淮洲被安排到西域收拾残局，这并不仅仅是谷雨让他历练，也有刻意的成分，他不希望在这个收拾整顿人的关键时刻，寻淮洲跑出来说什么，但若是真有人找上他，他不说又不行，有战功，资历差的年青同志就容易吃这个亏，风口浪尖处，还是去边疆吧……

　　连寻淮洲同志都被支到一边，自然也是因为此次收拾的人不再少数，这段时间，一个个董事长、总经理相继出事，有的被抓，有的就算没被抓，也被赶了出去。

　　这自然牵连到他们的长辈，有的被降职，甚至有些被抓到真凭实据的，直接戴上了银手镯，而在这个过程中，各种悲欢离合自然就不用说了，这个冬天注定不会太平静。

　　顾慎为这个糊涂蛋也就算了，谷雨就算收拾，也不会怎么样，最让谷雨相当可惜的就是谷牧，儿子稀里糊涂，他这个老子还被蒙在鼓里，出事之后，谷雨想来想去，只好派他去香港中联办担任副主任，哪里也比较适合他。

　　而新任的上海常务副市长，谷雨权衡一番后，安排今年49岁的福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边明礼担任这个职务，这也是谷牧给他推荐过的，当然了，不用他推荐，谷雨也知道边明礼可以提拔。

　　边明礼调任上海之后，驻法公使赵紫阳同志则接替了他的工作，这一世的他工作履历相对单薄，不过谷雨相信他在福建应该能干得不错，他的能力谷雨还是放心的。

　　也就在党务系统和中央监委忙活之际，对先进技术发展非常急迫的谷雨又一次来到了中科计算，陪同考察的是电子信息部部长李国鼎等同志。

　　几人考察了中科计算效仿IBM的指令系统可兼容的系列计算机的研发，与美国相比，中国的总投入远远比不上IBM，人才也少，计算机各配件什么的都比较落后，要想搞出类似于IBM360系列的计算机，自然不可能那么快。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新一代计算机的研发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谷雨听取汇报，鼓励中科计算的同时，又提到戈登·摩尔先生在《电子学》杂志上提到的摩尔定律，“最低元件成本下的复杂度大约每年增加一倍，这一增长率至少会维持10年”（最早的论断就是如此）

　　谷雨认为摩尔定律在技术和经济之间创建了量化联系，对微电子产业发展起到指引方向的作用，他说道，“摩尔先生是微电子领域的专家，我看到他的评论后，又询问了一些同志，大家都说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句话大家伙要好好揣摩！

　　在我看来，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如果我们没有跟上摩尔定律，则意味着在这一轮比拼中一定有人超过了我们，并将占据市场的绝大部分份额，并积累发展优势！

　　换句话说，集成电路未来的发展必然会走向赢家通吃时代，第一名吃大头，第二名吃小头，从第三名到后面未来必然会一步步亏损出局，但留给赢家吃肉的时间是短短的一两年，然后就是新一轮的技术升级，这对于中国这样相对落后的国家是非常不利的。

　　集成电路这种发展阶段迭代太快，更类似于一思搞得服装设计，今年是时尚，明年是流行，后年是落伍，五年以后就是土气，我们一定要注意这种特殊性。

　　集成电路的重要性越来越明显，很可能是未来世界科技的制高点，列宁有句名言：共产主义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这句话中的全国电气化不仅仅是电气化那么简单，更指的是高度的物质文明，还指的是高端的科学技术和先进的生产力。

　　而过去两百年，人类发展非常迅速，高端的科学技术和先进生产力的标志也不断改变，19世纪是机械化时代，进入到二十世纪后，就变成了电气化时代，而在未来，我认为是信息化时代。

　　这个信息化在一些高精尖领域体现的已经非常明显，飞机自动驾驶，雷达成网指挥防空拦截这些已经实现，美国海军又在搞自动化指挥系统，以对付苏俄的饱和导弹进攻，这一切都需要各种传感器接收信息，然后使用先进的计算机系统辅助决策。

　　而随着计算机性能的不断提升，军事上已经出现的东西，必然全面推广到民用领域，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红绿灯系统，若是有计算机系统辅助决策，整个北京的红绿灯联网，哪里有堵车，再通过广播对外宣布，群众出行必然会便捷很多。

　　若是各行各业未来都会使用计算机辅助决策，甚至是一定程度的代替决策，这必然会极大的提高生产和生活效率，甚至于对治理国家也有重大影响，这就是我说的信息化时代。

　　信息化时代的核心是集成电路，这个集成电路越来越了不得，按照摩尔先生所说，未来至少十年内，最低成本的集成电路复杂度一年增加一倍，那也是2的十次方，1000多倍。

　　现在我们的集成电路集成度，我上次听汇报说有两千多，这样一算，未来十年达到几百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以后会不会达到几千万、几个亿，乃至于更多，我看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不要说飞机自动驾驶，我看呀，汽车都可以自动驾驶了……

　　现在集成电路工业的投资规模并不大，现在我们花点小钱，甚至实验室手工就可以生产出集成电路，但等到未来等到集成电路的晶体管数量多达几百万、几千万，需求量也成指数增加，再手工生产就难了，以后再想着花小钱办大事就不现实了。

　　我们是一个发展中国家，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在电子工业领域投资太多是不现实的，更要命的是，国家不可能投资一两年之后就要落后，就要更新换代的集成电路厂。

　　一两年的时间，一个集成电路厂有没有竣工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赚钱，投资没有收回，又要接着投资，要不然就是落后，一次投资没完，一两年后又来一次，如此反复，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哪个决策者敢拍这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