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478节

当中国代表团入场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忽然，广播里响起主持人的声音：“接下来，让我们热烈欢迎我们伟大的领袖----谷雨同志！”

一瞬间，整个体育场安静了一秒，紧接着，如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爆发，观众席上，数万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甚至包括一些对谷雨很崇拜的外国政要和运动员。

布什虽然没有起身，但还是很应景的鼓掌，一边鼓掌，一边则若有所思，而在另外一边，沃罗特尼科夫几乎如出一辙，也是同样的动作……

谷雨站在主席台上，微微抬手致意，容强站在他身旁，眼眶微红，这一刻，全世界都看到了——中国，已经不一样了，而自己的丈夫则是这一切的缔造者！

第393章 奥运会

奥运会是和平的盛会，不过各国领导人之际的交谈一点不和平，“根据我们的测算！”顾金声推了推眼镜，用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陈述着残酷的现实。“未来五年，国际油价很可能会维持在每桶20美元以下。”

维塔利·沃罗特尼科夫还没有说话，但他身边的雷日科夫听完翻译，猛地抬头：“这不可能！欧佩克不会允许……”

顾金声微微皱眉，听完翻译后，他这才说道，“南华是欧佩克成员国，根据他们传来的消息，欧佩克已经分裂，沙特增产，科威特、阿联酋紧随其后，而伊朗、伊拉克因战争被破坏的石油设施已经修复的差不多，出口量不断增加，油价下跌已成定局。

根据我们的测算，油价每下跌1美元，贵国经济损失就超过10亿美元，若是油价长期维持在20美元以下，也就意味着苏俄的外汇收入将减少40%，贵国明年可能更糟。”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沃罗特尼科夫的脸色非常难看，中国人这也太了解苏俄经济了，但他的嘴巴很硬，“苏俄人民毫不畏惧帝国主义的阴谋！”

顾金声直视着他：“沃罗特尼科夫同志，我不得不提醒您，贵国该收缩了，贵国的重心应该放在波兰、阿富汗和古巴，至于其他地方，必须有所选择！”

沃罗特尼科夫才缓缓开口：“……中国同志想接过哪些地方？”

顾金声摇摇头，“中国不是趁火打劫的国家，并不喜欢乱插手，我们仅仅是提醒！”

“我们注意到中国同志对缅甸的关心……”

他刚刚说完，顾金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中国与缅甸没有任何特殊关系，贵国愿意多援助，是贵国的事情，中国并不关心！”

沃罗特尼科夫就在心里骂死去的勃列日涅夫，真是神经病，缅甸是中国的后院，苏俄支持印度还可以理解，把手伸到中国的后院，想着用缅甸作为筹码和中国讨价还价，结果中国根本不理睬，同时不断折腾缅甸。

随着缅甸的不断内战，缅甸政府被折腾快要发疯的同时，苏俄也稀里糊涂的增加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投入，还把中国得罪狠了！

沃罗特尼科夫早就想丢掉这个坑货，可苏俄内部总有人想着交换筹码，但中国就是不接茬，摆明了就是要苏俄白送，可缅甸好歹可以生产很多大米和热带作物，苏俄吃亏不算多，加之不敢开这个先例，所以缅甸就烂在手里。

很显然中国也知道这一点，他们就是要逼着苏俄服软，沃罗特尼科夫也不敢轻易服软，要不然强硬派会骂死他，既然没办法在缅甸服软，他想在波兰试探，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帮助，那显然又是不可能的。

不过中方对沃罗特尼科夫的态度相当不错，苏俄这一次进口中国的农产品和日用品，中国也没问苏俄要外汇，除了增加传统的木材、化肥以外，中国要求大规模采购苏俄库兹巴斯煤的动力煤，中国并不缺乏煤，这样做，实际上是拉苏俄一把……

顾金声再一次提到了三方贸易，中国进一步要求苏俄扩大从印度转口铁矿石，越多越好，以印度的体量，一年五千万吨也不难，同时也建议苏俄更多的开采资源丰富的古巴矿产，越多越好，采矿设备，你们又不缺乏，为什么不加大投入呢？

顾金声表达了足够的善意，沃罗特尼科夫自然也表示会尽最大努力推动矿产资源的对华出口，他知道这应该是比较好的解决危机的办法！

同一天，钓鱼台国宾馆，美国副总统乔治·布什坐在会客厅内，手中捧着一杯龙井茶，面带微笑地看着对面的李思明。

“李先生，奥运会开幕式的成功令人印象深刻。”布什语气轻松，“中国的变化，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李思明微微颔首：“您太谬赞了！上一次访问贵国，我发现贵国到处都是别墅，人民生活十分富足，我国还差得远！”

布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贵国一定会越来越富足，不过也有不少障碍！”

李思明目光一闪：“副总统先生指的是？”

布什放下茶杯，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苏俄！”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布什继续道：“贵国要想富足，最好的方式是扩大对外贸易，据我所知，贵国一直非常想扩大与苏东国家的贸易，但苏俄却想尽办法阻拦，这肯定不是贵国所希望的！”

“确实如此，我国以贸易立国，一直非常希望与世界各国扩大贸易往来！”

“李先生，油价暴跌，对苏俄的打击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苏俄经济显得非常脆弱，贵我两国应该联起手来，促使苏俄发生有利于我们所希望的变化。”

李思明不动声色：“苏俄的问题，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布什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波兰人对苏俄的厌恶，您应该有所耳闻吧？”

李思明淡淡一笑：“略有了解。”

“根据纽伦堡审判的档案，卡廷惨案……是苏俄干的，两万多波兰精英被苏俄杀害，然后苏俄还栽赃纳粹德国！”

李思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三十年代，苏俄在外蒙古、远东，对华裔、朝鲜裔的清洗，手段同样残忍。”

布什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他没想到，中国高层对苏俄的忌惮竟如此之深，“是啊！”布什意味深长地说，“有些罪行，不该被遗忘……”

布什回国后的第三天，美国《华盛顿邮报》头版头条：《被掩盖的远东屠杀：苏联三十年代的血腥清洗》

文章详细披露了苏俄在1930年代对远东地区华裔、朝鲜裔的系统性迫害，包括集体流放、强制劳动和大规模处决。报道引用了“匿名东方外交人士”提供的档案，并配以幸存者的证词和各种悲惨的照片。

消息一出，全球哗然，海外华裔社区彻底震惊，而在旧金山、纽约、温哥华的唐人街，侨领们紧急召开会议，要求联合国调查苏俄的历史罪行……

远东屠杀的报道如一颗炸弹，在全球舆论场轰然炸开，各国记者蜂拥至中国外交部，试图获取中方的正式回应。然而，外交部发言人显得异常平静：“中国一贯主张各国应正视历史，妥善处理历史遗留问题。”

——没有谴责，没有附和，只有意味深长的沉默。

莫斯科，苏俄外交部。

苏俄外交部长安德烈·葛罗米柯紧急召见了中国驻苏大使徐信，“大使同志，这是帝国主义的阴谋！”葛罗米柯脸色铁青，将一份《华盛顿邮报》重重拍在桌上，“他们试图挑拨共产主义阵营的团结！”

徐信神色沉稳，缓缓说道：“部长同志，中方理解贵国的立场。”

葛罗米柯有些着急：“斯大林时期的错误，赫鲁晓夫已经在苏共二十大上公开批判，而在五十年代，我们也为受迫害的各族同胞平反，包括华裔、朝鲜裔，甚至俄裔自己，贵国是很清楚的！”

徐信点点头：“历史问题复杂，中方不会轻易下结论。”

葛罗米柯盯着他：“那中国为什么不公开驳斥这些谣言？”

徐信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部长同志，您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中方无法否认。”

葛罗米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徐信这才说道，“中方会保持克制，我党认为贵国现在真正要考虑的是波兰还是贵国那些少数民族，据我所知，欧洲之声在不断的渲染卡廷！”

苏俄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在发现苏俄对很多指责显得心虚之际，美国迅速抓住这一突破口，国务卿乔治·舒尔茨在联合国发表演讲，痛斥苏俄的“系统性民族压迫”。

“从1930年代的肃反，集中营，饿死几百万乌克兰人，到1940年代的强行迁徙少数民族，再到卡廷森林的屠杀，五十年代的匈牙利，六十年代的捷克，还有最近这些年一直推行的，把政治异见分子关入精神病院——苏俄的罪行，必须被清算！”

波兰侨民团体率先响应，在华沙、纽约、伦敦组织大规模抗议，要求苏俄公开卡廷惨案的全部档案。

更致命的是，苏俄国内的少数民族——车臣人、鞑靼人、印古什人——开始躁动，这也怪苏俄自己，他们管不住，私下偷听欧洲之音的人超过50%，国力强盛的时候还好一些，国力不行

而奥运会的赛场上，苏俄运动员依旧摘金夺银，排名第一，但美国主导的媒体镜头却对准了场外——一堆洋鬼子跑到北京，高举“苏俄=刽子手”的标语，到处喊。

西方记者在苏俄代表团获得金牌后，不断追问苏俄运动员：“你们如何看待自己国家的历史罪行？”，苏俄自然恼火无比，面色铁青，最终只憋出一句：“这是政治挑衅！”

西方记者还询问中国人是否知道苏俄这些罪恶，而一次采访也让西方记者们欣喜若狂，“老毛子嘛，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俺们早就知道了……

他们抢了我们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搞了好多屠杀，海兰泡大屠杀，我们历史书都有，现在又多了一笔血债！”

“那你们为什么和苏俄那么好？”

“谁说我们和老毛子好？就是做做生意，有钱赚干嘛不做？我们又不傻，你们美国人欺负我们，我们当然要和苏俄多一些往来，难不成被你们各个击破？”

美国记者相当尴尬，直接掐掉了最后一部分……苏俄代表团自然也不断抗议，中方也十分恼火，告诉苏俄，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报道，回避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我们不可能在奥运会期间抓人！

……

顾金声放下手中的《内参》，眉头紧锁，“美国人这一手太狠了……直接撕开了苏俄的民族伤口。”

坐在他对面的谷雨，却悠然地啜了一口茶，“都是陈年老账了，后世人并没有切肤之痛，但会用来煽动，争取利益，苏俄越是忌讳，不愿意说，越容易被人做文章，他们这一次反应比较多，应该是想不到我们没有管，但我们凭什么为苏俄火中取栗？！”

“谷枢机，万一苏俄的民族问题被引爆，我们呢？建国初期的镇反、边疆政策……如果美国人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们，我们也相当被动，不，他们很早就这么干了……”

谷雨笑了，“搞就搞吧，我们又不是不承认，等过些年，互联网对民间公开，凡是对政治上心的都能看到，你觉得汉族人民会反感我们对边疆的整顿吗？”

“不会！”

“那就是了，反正美国人肯定要挑拨离间，少数民族肯定有一些人不安分，我为什么要讨好他们，得罪基本盘？相反我对少数民族强硬，把他们拆分得七零八落的，汉族才高兴！

你一定要记住，我们和苏俄这个民族拼盘国家不同，中国的汉族占据95%以上，现在比例更高，只要我们做的事情，有利于汉化，我们的基本盘就不会丢，未来哪怕出现了危机，我们党也容易转型！

相反，如果学苏俄，那就麻烦了，汉人觉得我们是割本民族的肉，喂养少数民族，痛恨我们；少数民族则欲壑难填，还会不断闹事，到时候我们就里外不是人，万一出现危机，我们就有可能出现苏共目前的窘境……”

谷雨最后说道，“你搞统战部我不反对，一味强硬确实不是我们的风格，但绝不能为了统战而统战，偏偏官僚集团天然有扩充权力的冲动，为维稳而压制基本盘，为外交而委屈咱们的企业，多得很！

现在想想，我们这种中央集权的体制，确实非常容易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必须配套舆论监督，但我们的干部天然反对对他们的监督，可你为什么反对呢，你是一把手，外面一堆御史对你有好处呀！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你很长时间内，心态没有摆正，你潜意识中觉得我是当家的。你仅仅是负责日常事务，直到去年利比亚事件，你才终于找到了一些状态，不过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顾金声默然良久，“还是谷枢机了解我！”

“这不怪我，形势就是如此，我哪怕让你当家，不管国内，还是国外，都把我当成实际上的一把手，但这种局面不能再继续了！”

顾金声的咽喉鼓了鼓，“谷枢机的意思是……”

“你懂得！”

“您放心吗？”

“我们都七十多了，再不放手，新人什么时候真正当家，现在你我都老了，李思明熬也能熬走我们，他的主人翁心态就比较强，我要的就是这个！”

“万一？”

“若是我们辛辛苦苦制定的这一切能被他轻易掀翻，那只能说明我们这一套不行，必须打补丁，而现在打，总比以后打强！”

……

苏共政治局会议，气氛相当凝重，沃罗特尼科夫狠狠摔下一叠西方报纸：“波兰人在闹，波罗的海三国在闹，连格鲁吉亚都有人开始游行，美国人对我们的影响力怎么突然间这么大了？大家说一说！”

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阴沉着脸：“必须立刻镇压这些分裂分子！”

外交部长葛罗米柯摇头：“不行！现在全球媒体都在盯着我们！镇压只会让局面更糟！”

一直沉默的戈尔巴乔夫突然开口：“我们是否可以考虑……部分公开档案？”

全场哗然。

“你疯了吗？”一个中央局委员猛地站起来，“承认卡廷惨案？那我们还怎么和波兰相处？波兰会翻天的！”

戈尔巴乔夫冷静地反驳：“现在就算我们不主动澄清，波兰人也不相信我们，有些事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中国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他们就赶在联合国承认！”

“我们和中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越瞒下去，我们未来会越被动！”

会议陷入僵局，最终，总书记契尔年科疲惫地摆摆手：“先控制国内舆论，对外……继续否认。”

而此时在北京，负责外交的李思明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烟火，他的助手，中办副主任邓云鹤同志轻声汇报：“美国方面再次试探，希望我们就苏俄历史问题发表联合声明。”

李思明淡淡道：“回复他们，中国不干涉他国内政。”

邓云鹤犹豫了一下：“那海外华人的情绪……”

“懂得的自然懂，不懂的也没问题！”李思明回过头，“这一次美国人向我们展示了西方的软实力，我们未来在这一块会遇到不少麻烦！”

……

奥运会期间，高层还在勾心斗角，中国民间就没那么多想法，他们正在享受这种独有的快乐，下一次就算再有奥运会，也感受不到这种快乐了！

清晨，赵卫国站在胡同口的老槐树下，小心翼翼地抚平胸前的军功章，他今年六十八岁，头发花白，背微微佻偻，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