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483节
十多秒后,三个闪烁光点消失在屏幕中,贾瓦德·拉里贾尼将军嘴角抽搐,"莫斯科的骗子!他们嘴上支持圣战,可提供的东西根本不堪一击,他们再一次欺骗了我们……"
此时在万里之外的伦敦市场,一位原油期货主管抓着专线电话:"您确定?护航舰队已经……上帝啊!"他摔下话筒,跳上交易台大喊:"美国海军进入波斯湾!所有多单平仓!"
伦敦北海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像落地的火箭一般,在电子屏上拉出一条近乎垂直的红线——13.9美元/桶、12.2美元/桶、10.7美元/桶……
……
北京,李锡文放下手中的报告,抬头看向中石油的负责人:“美国护航了,油价又在下跌,现在国际现在多少?”
“10.2美元一桶!”
“大庆、胜利、光荣这三家油田,现在的生产成本呢?”
“天方省陆上油田开采成本2美元/桶,海上油田与大庆油田、光荣油田差不多,都是3-5美元/桶,胜利油田成本最高6-9美元/桶,”
李锡文轻轻敲了敲桌面,果断道:“启动大庆、胜利两大油田最大程度的限产,同时——全力进口!”
何济世迟疑:“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不用担心。”李锡文微微一笑,“美国人拼命压油价,就是为了搞垮苏俄,我们正好搭便车,10美元差不多是底线了,该下决心了!”
而与此同时,在莫斯科,财政部长瓦西里·古谢夫将一份报告重重摔在桌上,声音嘶哑:“同志们,我们必须缩减开支,无论如何也要缩减开支!”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报告上的数字触目惊心:石油出口收入同比下降60%;外汇储备仅剩不到50亿卢布;东欧卫星国、阿富汗要求增加经济援助……
罗曼诺夫面色铁青:“沙特到底还能增产多久?”
“美国人给了他们无限支持,油价……可能还会跌。”
苏俄的经济命脉就是石油出口,而此刻,这条血管正在被美国人一刀刀割断,而在南方,中国人这几年修建的一个个储油罐正在疯狂储备,中国的大庆、胜利等本土油田正在封井,限制产量……
这是三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涅瓦河上结着厚厚的冰层,,街上的行人裹着厚重的棉衣,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鲍里斯·叶利钦竖起大衣领子,将宽檐帽压得更低,作为中央局候补委员、中央枢机,他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但最近不断有报告称,禁酒令实施半年来,各种地下交易反而愈发猖獗,他必须亲眼看看。
市场外围还维持着体面:国营商店门口排着长队,主妇们挎着空荡荡的网兜,等待购买凭票供应的面包和香肠,但转过一个拐角,景象骤然一变,狭窄的巷道里挤满了人,低声交谈的声音此起彼伏。
叶利钦注意到,几乎每个经过的人都警惕地环顾四周,手始终插在口袋里——那里很可能藏着卢布,或者更珍贵的交易品。
"同志,要酒吗?"
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突然从阴影中凑过来。他穿着褪色的铁路制服,眼睛却闪着精明的光,叶利钦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缺了一截——这是劳改营老兵的常见特征。
"什么酒?"叶利钦故意用含糊的语气问道。
商贩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牙,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贴着红色标签的玻璃瓶:"正宗中国货,二锅头。56度,比咱们的伏特加还带劲。"
叶利钦接过瓶子,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端详。标签上的中文他看不懂,但瓶口的封蜡确实印着一串中国字。他拧开瓶盖,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立刻冲进鼻腔,刺激得他眼睛发酸。
"哪来的?"他强忍着咳嗽问道。
商贩神秘地眨眨眼:"中亚来的,那里的铁路离莫斯科最近,"他做了个塞钱的动作,"铁路警察也得养家糊口不是?"
叶利钦没有答话,掏出50卢布——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周的工资,商贩熟练地把钱塞进靴筒,又变魔术般从大衣内袋摸出个小本子:"要长期供应可以登记,每周二、四送货。量大从优。"
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叶利钦发现这里的交易远比想象中猖獗。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年轻人正在用军用水壶倒卖白酒;几个主妇围着地摊,用配给的砂糖交换瓶装酒……
最令他震惊的是,几乎每个摊位都在出售中国白酒,各种各样的品牌,最起码有几十种,天知道这些中国白酒是怎么涌入莫斯科的,完全可以用泛滥成灾来形容!
而一个卖腌黄瓜的老妇人告诉他:"现在黑市上,一瓶中国白酒能换三公斤香肠,或者两张芭蕾舞剧票。"
叶利钦站在巷口,望着排队购买面包的人群,又回头看看热火朝天的黑市,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谬的事实:戈尔巴乔夫负责的禁酒非但没有消灭酗酒,反而让中国白酒成了莫斯科最硬的通货。国营商店货架空空如也,但黑市上什么都有——只要你付得起价格。
问题还不仅仅如此,在克里米亚的雅尔塔郊外的国营"曙光"葡萄园里,却弥漫着焚烧植物特有的焦糊味。
"轰——"
不远处,一台生锈的KT-12履带拖拉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它的排气管喷出黑烟,像头失控的钢铁野兽,粗暴地将百年树龄的葡萄藤连根拔起。
工人们沉默地跟在后面,用砍刀将纠缠的藤蔓斩断,再拖到空地中央堆积,那里已经形成了一座三米高的"葡萄山",几个戴红袖标的监工正往上面泼汽油。
"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您不该来这里的。"
葡萄园经理瓦西里·彼得罗维奇小跑着迎上来。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农学家如今佝偻着背,左眼下方有道新鲜的淤青。叶利钦注意到他的工作证别针上系着根黑丝带——这是民间悼念死者的方式。
"我女儿,"经理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丝带,"在敖德萨医学院读书……上周做阑尾手术……"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医院没有酒精消毒……"
叶利钦从公文包里取出半瓶中国白酒塞给他。经理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没接住,"说说情况。"
"莫斯科的命令。"经理拧开瓶盖猛灌一口,被烈酒呛出了眼泪,"所有酿酒葡萄必须在播种季前铲除。说是要消灭酗酒的温床!"
远处突然传来争吵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农死死抱住葡萄藤,三个年轻工人正试图把他拉开,老人用克里米亚鞑靼语嘶吼着什么,干枯的手指深深抠进树皮里。
突然间,一声枪响震飞了葡萄园里的乌鸦,戴红袖标的监工举着还在冒烟的TT手枪,老人已经倒在血泊中,然后被拉走,而工人们麻木地继续干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第一场雪落在基洛夫工厂的铸铁大门上时,厂长办公室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马林科夫——这位曾获得"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的老厂长——此刻正用颤抖的手将一页报表撕得粉碎。纸屑雪花般落在锃亮的地板上,与窗外真实的雪景形成荒诞的呼应。
"第三次!这个月第三次了!"他的拳头砸在橡木办公桌上,震翻了插着红旗的笔筒,"没有酒精清洗,T-80坦克的传动系统精度连狗屎都不如!"
保卫科长伊万诺夫立正站着,喉结上下滚动。他制服第三颗纽扣的位置有个明显的酒渍,领口散发着诡异的甜香——那是掺了石榴汁的工业酒精气味,最近在工人中颇为流行。
"工人们……他们说……"伊万诺夫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商店里连瓶装古龙水都买不到了……"
马林科夫突然安静下来。他走到窗前,透过结霜的玻璃看向厂区。原本应该轰鸣作响的5号车间死气沉沉,几个工人正围着油桶烤火,传递着一个贴着"乙二醇"标签的塑料瓶。更远处的仓库门口,保卫科的年轻干事假装没看见搬运工往裤管里塞酒精罐。
"你知道精密零件清洗线停一天,国家损失多少吗?"厂长从抽屉里取出计算器,按出一串数字,"够给全厂工人发半年奖金。"
伊万诺夫突然激动起来:"可工人们更关心今天能不能喝上一口!谢苗诺夫小组上周用航空润滑油兑果汁,现在整个班组都躺在医院!"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病历,"这是第四医疗站的报告,光是十月份..."
马林科夫没有接那些纸。他想起上周参加的老友葬礼——列宁格勒船舶设计院的副总工程师,因为喝了掺甲醇的剃须水,死前痛苦得抓烂了自己的眼球。灵柩上覆盖的国旗遮不住那双缠满纱布的手。
……
莫斯科,叶利钦正在愤怒的草拟讲话稿,旁边是内务部的报告:
工业酒精盗窃案:同比激增780%
假酒中毒事件:日均127起
劳动生产率:下降19.2%
格鲁吉亚:葡萄酒产业占GDP的40%,12万人即将失业
摩尔多瓦:集体农庄收入预计下降70%
克里米亚:旅游相关产业濒临崩溃。
最讽刺的是财政部的附加报告:由于销毁酿酒设备造成的损失,加上进口消毒酒精的外汇支出,禁酒令实施半年来的经济损失,已经超过全国十年酒精税收的总和。
最触目惊心的是一张黑白照片:哈尔科夫拖拉机厂的装配线上,几个工人正用输液管偷饮冷却液。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那天是十月革命纪念日,墙上还挂着"为完成五年计划奋斗"的横幅。
"砰!"
会议室门被撞开,秘书谢尔盖耶夫跌跌撞撞冲进来:"首长,刚刚得到消息,第聂伯河……又一起……运载火箭燃料的列车在基辅脱轨……调查发现司机喝了……"
"燃料乙醇?"叶利钦疲惫地接话。
"不,"谢尔盖耶夫瘫坐在椅子上,"是制动液。"
叶利钦走到窗前,俯瞰着暮色中的莫斯科,街角商店前排着蜿蜒的长队,人们不是在等待食物配给,而是为了抢购次日配售的药用碘酒——在黑市上,这种棕褐色液体被称作"穷人的威士忌"。
政治局会议室的橡木长桌上,叶利钦的文件夹砸出一声闷响,震得水晶烟灰缸微微颤动。文件散落开来,露出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200亿卢布!"叶利钦的声音像刀锋划过冰面,"这就是禁酒令第一年的代价!"他的手指重重敲在一张图表上,"黑市交易暴涨300%,轻工业品库存积压腐烂,而我们的国库——"他猛地掀开另一页,"伏特加税收归零,但酒精相关死亡率翻了三倍!"
"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戈尔巴乔夫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的耐心,"改革会出现阵痛,难道你要我们像勃列日涅夫时代那样,用伏特加麻痹人民的意志吗?"
"不,这不是改革,这是自杀!"叶利钦转向戈尔巴乔夫,"你看过美国禁酒令的档案吗?知道为什么罗斯福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废除它吗?你什么都不懂,你他娘的就是个蠢猪,你没资格待在这间会议室!"
第396章 叶利钦的努力
政治局会议室的橡木长桌在叶利钦的拳头下震颤,他面前摊开的财政报告用红笔圈出的数字触目惊心:1984年第三季度,苏俄财政赤字已达287亿卢布,相当于整个波罗的海舰队三年的军费预算。
"这还只是官方数据!"叶利钦指向一张卫星照片,上面显示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堆积如山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设备和材料,"如果算上各共和国瞒报的亏损,实际数字至少翻倍,而我们的戈尔巴乔夫同志在干什么,他在禁酒!"
戈尔巴乔夫愤怒的站起身:"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工人们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生产一塌糊涂,您告诉我,不禁酒怎么办?难道您建议我们像沙皇时代那样,用皮鞭驱赶工人提高产量?"
"我建议先解决眼前的灾难!"国防部长索科洛夫突然插话,虽然奥加尔洛夫更有才干,但奥加尔洛夫的激进做法很难被苏军高层接受,最终还是索科洛夫成为了四百万苏军的代表,"我们现在的财政危机非常严重,必须找到缓解的办法!"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契尔年科缓缓抬头,他的面色确实比前几个月好得多,看起来这段时间重要的调理还是有些作用的。
"同志们,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主持农业工作还是不错的,这是事实。"他停顿三秒,"财政问题现在确实很严重,但主要是美国操纵沙特引发的油价暴跌,禁酒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如果完全归因于他,并不公平……"
第二书记沃罗特尼科夫突然轻咳一声,负责KGB工作的中央枢机打开了黑色公文包,递给了沃罗特尼科夫。
当那份标着"绝密-眼镜蛇"的档案袋被取出时,戈尔巴乔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出了雅科夫列夫的侧影照片。
"有趣的情报。"沃罗特尼科夫展开文件,"去年十月,雅科夫列夫同志在维也纳国际粮食会议期间,曾单独会见美国农业部顾问威廉-梅耶博士"他故意停顿,"不过这位梅耶博士还有个身份——中央情报局职员!"
会议室温度骤降,戈尔巴乔夫感到后背渗出冷汗——雅科夫列夫是他访问加拿大认识的大人才,非常能干,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政策,都了如指掌,是他西方政策的实际操盘手。
"这只能证明资本主义阵营的渗透无孔不入!"戈尔巴乔夫强作镇定,但声音已经变形,"应该加强克格勃对外事人员的审查……"
"审查?"沃罗特尼科夫冷笑,又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桌面。画面里雅科夫列夫正在日内瓦湖畔的咖啡馆,将一份文件递给某个模糊人影,但文件边缘清晰可见"粮食进口配额"的俄文字样。拍摄日期是1984年1月17日——正是政治局讨论是否接受美国粮食贷款的前夜。
契尔年科突然摘下老花镜擦拭,这个动作让所有人绷紧神经——按照不成文规矩,这意味着他要做重大决定了。
"米沙,"总书记用长辈般的口吻说,"你信任的人背叛了国家利益。"他故意没用叛国这个法律术语,但每个词都像绞索收紧,"考虑到改革事业的复杂性,我建议暂时中止粮食进口特别委员会的权限。"
戈尔巴乔夫脸色惨白。这个委员会是他绕过计划经济体系的关键抓手,失去它意味着改革派将退回起跑线。他环顾四周——索科洛夫在笔记本上画着坦克,平时支持他的外交部长葛罗米柯都假装在研究茶杯花纹。
"我请求……"戈尔巴乔夫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请求给予雅科夫列夫同志申辩的机会。"
"他正在卢比扬卡地下室写检查呢。"叶利钦咧嘴一笑,"说起来,您可能不知道,早在六十年代,雅科夫列夫去美国留学那会,就已经和中情局搭上了线,而我们的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却把他当成宝贝!"
这句话像炸弹引爆会议室。契尔年科猛地拍桌:"够了!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的忠诚不容置疑!"但所有人都听出,这番维护比直接谴责更致命——它坐实了戈尔巴乔夫正被严密监视。
散会后,戈尔巴乔夫独自走向克里姆林宫西门,他突然想起1978年自己刚进入书记处时的场景——勃列日涅夫拍着他的肩膀说:"米沙,你是我们未来的希望。"那时的克里姆林宫金碧辉煌,仿佛共产主义明天就能实现。
一辆黑色伏尔加悄无声息地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叶利钦那张带着胜利笑容的脸:"要搭车吗,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维克托·伊万诺维奇想请您讨论中国代表团的事。"
戈尔巴乔夫摇摇头,“我需要休息一下!”
叶利钦咧着嘴笑了起来,“可以理解!”
克里姆林宫1号楼的走廊里,叶利钦志得圆满的离开,他刚刚结束与沃罗特尼科夫长达三小时的密谈——这位第二书记答应向中央局推荐他兼任莫斯科市委第一书记,但代价是必须整顿疯狂的黑市贸易,让中央局看到他出色的工作能力。
"维克托·伊万诺维奇真是慷慨。"叶利钦在电梯里对心腹秘书波尔托拉宁说,"他给了我扫荡黑市的尚方宝剑,我绝不会亏待他,我绝对会用好这把剑!"
电梯门在五楼打开时,克格勃第五总局局长菲利波夫正候在那里。这个掌管经济犯罪调查的秃顶男人,此刻手里却拎着两瓶亚美尼亚白兰地——正是黑市上最抢手的货色。
"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菲利波夫压低声音,"您要的商品清单准备好了。"他递来的信封里装着莫斯科二十七个黑市据点的详细资料。
每个据点后面都标注着实际控制人:红色教授经济学院的帕夫洛夫、内务部副部长卡利宁的侄子、甚至还有莫斯科军区副参谋长的情妇……
叶利钦把信封塞进内袋,突然用力拍打菲利波夫的肩膀,声音洪亮得让走廊尽头的警卫都转过头:"好好干!打击投机倒把是政治任务!"等电梯门再次关上,他立刻对波尔托拉宁冷笑:"看见了吗?克格勃自己就是最大的黑市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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