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股东 第497节

……

沃罗特尼科夫站在主席台上，面对台下数百双或敌视或期待的眼睛，缓缓开口：“同志们，列宁在1921年推行新经济政策时说过，‘退一步，是为了进两步’。

今天，我们也要退这一步——向中国人学习，首先我们要解决农业问题，我们的外汇不多了，我们总不能一直拿黄金进口粮食、蔬菜和水果吧，那是对人民的犯罪！”

台下鸦雀无声，突然，叶利钦站了起来，开始鼓掌。紧接着，戈尔巴乔夫也站了起来。几秒钟后，整个会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除了一些保守派……

沃罗特尼科夫知道，他赢了这一局，但当他走出会场时，书总务部长拦住了他：“总书记同志，有些同志希望和您……私下谈谈。”

沃罗特尼科夫笑了笑：“告诉他们，我随时恭候！”

……

谷雨非常关心苏俄的改革，当他发现沃罗特尼科夫用这种方式启动农业改革时，并不吃惊，此时此刻的苏俄只能让外来的和尚念经，同时让军队和KGB保驾护航，如果苏俄的改革可以成功，这或许是唯一的道路。

但问题在于，沃罗特尼科夫在自掘坟墓，他是苏共党的一把手，当他选择跳开党政机关，让KGB和军队为改革保驾护航时，苏共存在的意义在哪里？而没有苏共，沃罗特尼科夫这个总枢机又如何坐得稳？苏俄又如何存在？

历史上，戈尔巴乔夫事实上就输在了这一点，他知道苏共体系阻挡住了他的改革，他想掀翻苏共体系，改回到总统-议会体系，但这注定不可能成功。

沃罗特尼科夫看起来比戈尔巴乔夫要聪明不少，他或许是想依靠军队和KGB，逐步建立起个人强权，甚至不乏清洗苏共，但他不是钢铁，而他的对手们也不可能接受钢铁那帮子同僚的命运。

所以最后的结论是沃罗特尼科夫极有可能是辛辛苦苦为人做嫁衣，而接下来谁会接替他，是叶利钦这个行动派吗？谷雨非常好奇，他隐隐感觉这一世苏俄的演变很可能对未来的中国具有非常大的教育意义！

此时此刻，谷雨还有两个好奇，一是他记忆中的切尔诺贝利好像就在1986年的五一前，但现在五一都过去一段时间了，那个核电站竟然没事，这有些意思！

二是在中东，伊拉克和伊朗都打不下去了，在联合国的斡旋下开始了谈判，一旦谈判结束，欠了一屁股债的萨达姆应该会瞄准科威特，苏俄接下来会怎么干呢？

谷雨想来想去，在纸上写了起来，他放在一个信封中，递给秘书，“你去一趟北京，交给李思明同志！”

第404章：左右为难

伊拉克空军上尉卡西姆·贾西姆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米格-23的操纵杆，座舱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湛蓝。8000米的高空，空气稀薄而冰冷，阳光毫无阻碍地洒在机翼上，反射出刺眼的金属光泽。

“猎鹰2号，保持编队，检查油量。”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入僚机飞行员*拉希德·阿里的耳机。

“收到，猎鹰1号，油量剩余65%，导弹系统正常。”拉希德的回应带着一丝轻松，仿佛这只是一次例行巡逻。

两架米格-23的机翼下挂满了R-60“蚜虫”短程空空导弹，银灰色的弹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卡西姆扫了一眼雷达屏幕，一片平静，只有零星的地面回波。

“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情况。”拉希德的声音再次响起，“伊朗人的F-14最近很少出现了。”

卡西姆没有回答。他太了解这片空域了——平静往往意味着风暴的前兆，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突然，地面指挥部的无线电骤然响起，急促的电子音打破了驾驶舱内的宁静。

“猎鹰1号，雷达发现目标，方位090，高度9000，速度1.2马赫！”

卡西姆的瞳孔骤然收缩。9000米、1.2马赫——这个速度和高度，只可能是F-14“雄猫”！

他的手指迅速在雷达面板上敲击，调整扫描模式，试图锁定目标。雷达屏幕上，一个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猎鹰2号，敌机确认，是F-14！准备接敌！”

拉希德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收到，已锁定目标！”

两架米格-23的引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加力燃烧室喷吐出炽热的尾焰，战机如离弦之箭般向上爬升。卡西姆的肌肉紧绷，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的视野里只剩下雷达上那个不断逼近的光点。

“高度10000，速度1.5马赫！”地面指挥部的警告愈发急促。

“该死，他们比我们快！”拉希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卡西姆咬紧牙关：“别慌，保持编队，准备机动！”

然而，伊朗的F-14早已锁定了他们，在更高的空域，伊朗空军上尉雷扎·帕尔西的F-14“雄猫”正在巡航，AWG-9雷达的扫描波束牢牢锁定着下方的两架米格-23，火控计算机不断计算着最佳发射时机。

“目标锁定，距离40公里，速度匹配。”雷扎的武器官冷静地汇报。

雷扎的嘴角微微上扬：“Fox 3！”

AIM-54“不死鸟”远程空空导弹脱离挂架，火箭发动机瞬间点燃，导弹速度迅速超过4马赫，开始了爬升。

等到达预定高度后，导弹在F-14战斗机雷达的引导下依靠惯性飞行，速度逐渐下降至Mach 3–4，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主动雷达打开，开始了搜索……

卡西姆的雷达告警器突然疯狂尖叫，尖锐的电子音几乎刺穿他的耳膜，“导弹！导弹来袭！”拉希德的惊呼在无线电中炸响。

卡西姆的瞳孔骤然放大，他的手指几乎本能地猛拉操纵杆，米格-23的机身剧烈倾斜，机翼几乎垂直于地面，战机以近乎自杀式的姿态翻滚，试图甩脱雷达锁定。

“释放干扰弹！”

一连串的镁光弹从机腹抛洒而出，在身后炸开一片炽热的光幕。然而，“不死鸟”导弹的主动雷达导引头丝毫不受影响，仍旧死死咬住目标。

“甩不掉！甩不掉！”拉希德的战机也开始剧烈机动，但第二枚“不死鸟”已经呼啸而至。

卡西姆的视野里，导弹的尾焰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他的全部意识。

“该死！弹射！弹射！”

他猛地拉动弹射把手，座舱盖瞬间炸飞，火箭座椅将他猛地推向高空。就在他的身体被弹射出舱的瞬间——

轰——！

米格-23的机身被导弹直接命中，爆炸的火球吞噬了整个后机身，燃烧的残骸如流星般坠向大地。

拉希德甚至没来得及弹射，第二枚“不死鸟”精准命中了他的战机，剧烈的爆炸将米格-23撕成碎片，燃烧的铝片和燃油如雨点般洒落。

卡西姆的降落伞在高空缓缓展开，冰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肺部，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他低头望去，下方的沙漠如同无边的金色海洋，而他的战机——曾经陪伴他三年的“猎鹰1号”——如今只剩下几缕黑烟，无声地消散在风中。

无线电里，地面指挥部的呼叫仍在继续：“猎鹰1号，请回话！猎鹰1号！”

卡西姆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远方的天际线，那里，F-14的轮廓正逐渐消失。“美国人……”他的牙齿几乎咬碎，“这一定是美国人干的……”

巴格达总统府·作战会议室，萨达姆盯着空战录像，脸色铁青，“伊朗的F-14早就该报废了！”萨达姆越说越恨，“美国人嘴上说禁运，背地里却偷偷给他们送零件！”

国防部长阿德南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总统，我们的情报显示……伊朗人自己修复了F-14的雷达和导弹系统。”

“放屁！没有美国人的技术支持，他们怎么可能做到？！”萨达姆越说越恨，“美国人想用伊朗拖垮我们……我们必须想办法了！”

萨达姆·侯赛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跟财政部的报告有很大的关系——现在伊拉克的外汇储备已不足30亿美元，而战争债务高达800亿。

“沙特人……科威特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狮子。

国防部长阿德南·海拉拉站在一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道：“美元贬值，油价却没有明显的上涨，各国的武器都涨价了，中国武器的涨价最少，但也涨了8%！”

萨达姆的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咖啡杯跳了起来，“狗屁的阿拉伯盟友！”他咬牙切齿，“他们故意增产，打压油价，就是要逼我们破产！”

房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知道，总统说的是事实——沙特和科威特不仅拒绝减免伊拉克的债务，反而在欧佩克会议上推动增产，国际油价一直维持在低位，将近两年了，伊拉克根本吃不消。

萨达姆缓缓站起身，走到墙上的巨幅中东地图前，手指重重按在科威特的位置上。

“他们以为，靠美国人的保护，就能高枕无忧？”他的声音冰冷，“等我们收拾完伊朗……下一个就是他们。”

……

霍梅尼坐在简朴的垫子上，面前跪坐着几名革命卫队的高层将领，“领袖，前线的弹药储备只够维持两周了。”革命卫队司令穆赫辛·雷扎伊低声汇报。

霍梅尼闭着眼睛，“向人民征收特别战争税。”他的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

财政部长侯赛因·纳马兹忍不住开口：“但领袖，物价已经上涨了300%，人民连面包都买不起了，再征税恐怕……”

霍梅尼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射出锐利的光，“怕什么？”他冷冷道，“真主会保佑虔诚的人，而那些抱怨的人……不过是巴列维的余孽！”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巴列维余孽”这个罪名意味着什么——死刑，或者更糟。

但事实上，霍梅尼比谁都清楚——为了维持战争，他不得不启用了一批前巴列维王朝的技术官僚和军官，这些人如今渗透进了军队、政府和石油部门，像是一颗颗定时炸弹。

“继续进攻。”霍梅尼最终下令，“在敌人崩溃之前，我们绝不能停下！”

“领袖，真得打不下去了！”

……

两个打不下去的国家，终于开始了秘密接触，伊拉克情报局长法鲁克·希贾拉和伊朗外交部高级官员阿里·阿克巴尔·韦拉亚提在一间没有窗户的会议室里相对而坐。

“你们的领袖还在做梦吗？”法鲁克冷笑道，“再打下去，我们都会完蛋。”

韦拉亚提面无表情：“是你们先挑起的战争。”

“但现在我们都输给了油价。”法鲁克扔出一份文件，“看看这个——沙特和科威特，他们还在增产，而美国、中国的舰队都在护航，他们巴不得我们同归于尽！”

韦拉亚提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领袖不会接受停火，除非萨达姆下台。”

法鲁克大笑：“那你们就继续用士兵的尸体去填战壕吧！”

会议不欢而散，但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场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他们都需要找一个契机，才能停下来，但这个契机什么时候出现呢……

……

伊朗和伊拉克痛苦不堪，美国总统里根现在却春风得意，在他的领导下，美国终于Great Again，现在再一次完全压制住苏俄的扩张！

“总统先生，今早的就业数据出来了——失业率降至5.4%，是1974年以来最低。”幕僚长递上一份报告，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里根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微微上扬。“好，很好。”

自他上任以来，美国经济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彻底甩掉了70年代的“滞胀”泥潭，硅谷的芯片公司、波士顿的生物实验室、华尔街的资本机器——全都在疯狂运转。

美元贬值叠加降息，极大的推动了美国的对外出口，油价暴跌，美国汽车公司起死复生，底特律的汽车工人重新回到生产线，而德州的石油大亨们则忙着把赚到的美元撒向拉美和亚洲。

但这份好心情很快被一份简报打断：“总统先生，NASA的调查报告……挑战者号的事故最终结论是——O型密封环低温失效。”科学顾问威廉·格雷厄姆的声音低沉。

里根的笑容僵了一瞬。1月28日，那团在佛罗里达上空炸开的火球，至今仍是美国人心头的阴霾。

他放下咖啡杯，声音沉稳：“告诉NASA，暂停所有载人任务，彻底整改。但星球大战计划（SDI）的预算——一分都不能少。”

苏联人已经焦头烂额，他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喘息……里根转移话题，“我看到一份简报，中国那个老狐狸女儿的商业火箭公司在多次失败后，已经成功发射了第一枚火箭，还接到了第一份卫星发射订单，我们能否效仿？”

威廉·格雷厄姆简单汇报了一下，“总统先生，中国人和我们一样头疼发射成本过高，中国人选择让背后深厚的民营企业来降低成本，是非常不错的思路，我们可以效仿，但波音、洛克希德-马丁，格鲁曼，诺思罗普都有可能游说……”

“我们的军费开支太大了，能降低一些也是好的！”里根轻轻敲击着桌子，“有的时候，我不得不羡慕中国，他们拥有一位杰出的统帅，推动一些相当积极的改革！”

“但那位统帅已经老迈，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应该会如同苏俄一样迅速官僚化……”

“希望如此吧！”

总结还在继续，经济顾问马丁·费尔德斯坦带着一叠图表走进办公室，“总统，第二季度的资本流动数据出来了——我们在三个战场大获全胜。”

他展开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标满了红色箭头：拉美：巴西、墨西哥、阿根廷深陷债务危机，被迫开启了私有化，以美国为首的大批国际资本涌入。

而在欧洲和日本，随着美元相对贬值，美国出口得到了明显的增加，不过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欧洲和日本的企业也随着美国在全世界攻城拔寨。

中国人民币一步步升值了15%，虽然比欧日的上涨规模要小不少，速度也慢，但美国同样得到了不少，但代价也是一样的，中国的企业在拉美、非洲和中东大规模收购……

里根对这一切都不奇怪，这是美元潮汐的必然结果，他问起了苏俄，费尔德斯坦冷笑一声：“他们的外汇储备虽然还有一些，但已经借了不少欧洲和中国的钱！”

里根点点头，马丁·费尔德斯坦得意的说道，“苏俄七十年代大规模快速采掘，苏俄西伯利亚油田开始老化，产量不可能再有大的增加，我们一压油价，他们的外汇就崩了。”

就在此时，国务卿舒尔茨却补充了一句，“但他们在不断扩大与与中国的以物易物，古巴的矿物出口数量越来越多！”

里根的脸色骤然阴沉，中国——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玩家，总在他的棋局上乱砸棋子，当美国联合沙特打压油价时，中国突然和苏联签了“中苏油气管线”协议，还给了大批贷款给莫斯科。

当美国抬高国际粮价时，中国扩大对苏出口粮食，中国大批企业跑到苏俄承包集体农庄，帮助苏俄生产更多的农产品。